白蘭地回甘 第66節
書迷正在閱讀:為了祖國的榮耀[快穿]、男人三十、[綜漫同人]七海前輩的家養惡龍、你看起來很好吃、震驚!耽美大神終于日萬了!、玩家兇猛、公主與圣僧二三事、長安渡、八零年代好大兒(穿書1v2)、太子有毒妃
回酒店后,周如葉急著要洗澡。在外頭輾轉待了三天,她自己都嫌棄這一身的腐朽味,初吻居然就這么邋遢地交代了,她回想起來滿是懊惱。 季司原跟在她身后,反手將門鎖上,隨后往沙發椅上一坐,雙腿交疊,懶懶靠著椅背。他胳膊肘擱在扶手上,支著下巴,盯著周如葉背影瞧。 她已經脫了大衣,低領羊毛衫勾勒出姣好的曲線,長發則被順手挽成一個髻,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后脖頸。 周如葉手剛觸到衣柜里掛著的睡衣,突然頓了頓,神色不太自然地扭頭:“你沒別的事了么?” “有啊。”季司原嚴肅點頭。 “那你快去吧!”她倒是舒了口氣,又伸手把睡衣拿下來。 “我這不是正在執行嗎?”季司原壓著笑,嘴上仍一本正經。 周如葉愣了,隨即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氣得瞪他一眼,又把睡衣給掛回去。 “你不午睡嗎?”他適時發問。 “我不困,也沒有午休的習慣。”周如葉面無表情,轉而找出一件衛衣和一條牛仔褲。 現在剛過午飯時間,酒店的窗簾半拉著,陽光在地毯上割出一道菱形,連接著季司原和周如葉中間的空地。 周如葉抱起衣服,正打算去浴室,身后光線驟暗,季司原從后面圈住了她。 “你……”她試圖掙脫,當然是拗不動他的。 “可我困了,怎么辦?” 他雙臂環著她,大手覆上她的手背,下巴輕蹭她的頭頂,有意將整個人的力量都壓在她身上。“昨天訓練周才剛結束,連夜就趕過來了。” 他有意要讓她心軟,拉著她的右手去掀自己左臂袖子:“你看,攀巖射擊時候撞到的。” 周如葉卷起他的袖子,古銅色小臂上舊傷又疊了新傷,撞傷撕傷,遍遍錘煉,最后才鍛造成這樣堅實的臂膀。 這哪里只是撞到那么簡單啊?這還只是小臂…她擰眉,想埋怨又舍不得,只能將手搭在他的小臂上輕撫,試圖彌補他。 季司原舌尖頂著后槽牙,瞇眼享受她的繞指柔,而后又壞心眼地朝她耳后吹氣:“洗完澡一起睡,嗯?” “…哼。”周如葉收手,直接推開他,全然不上他的當,“你自己睡。” 未等他有反應,她已徑直走進浴室將門鎖上。 …… 哎,賣慘失敗。 季司原聳聳肩,聽到浴室里響起水聲。他脫下夾克,僅穿單衣躺回沙發椅上,用夾克墊在頸后,權當枕頭。 他倒是真沒騙她,確實困。“魔鬼周”極限訓練的強度本就在沖擊人體極限,每日于崇山峻嶺間奔襲、泅渡,夜里安營扎寨,經過三、四個小時休息,凌晨3點又會接到新任務,除此之外,他作為隊長還肩負著帶領隊伍奪第一的使命。 最后順利完成任務,回了大院兒還沒來得及沾床,又得知她被拘留了…… 季司原交疊著長腿,雙臂抱胸躺了會兒,倒也睡得踏實。直到鼻間縈繞濃郁的沐浴露香味,他的意識迅速恢復,眉頭微動,感受到一滴水珠墜落臉頰。 睜眼,周如葉正坐在沙發椅的邊沿,長發半濕,肩上披著浴巾。 “你——” 周如葉的手還懸在他頸側,見他睜眼,動作一滯,還是將滾落他頸側的水珠輕輕拭去。“你這么睡不舒服,去床上睡吧。” 她也就是嘴上逞能,哪里舍得季司原這樣困頓又憋屈地睡在沙發椅上? 正欲縮回右手,卻被季司原拽住。他瞇起眼一副半醒的模樣,目光不復平常犀利,桃花眼勾人,半是風流半是情深。 他將周如葉的手貼在下頜摩挲,又拿到唇邊吻了吻,這才悠悠道:“不用了,你睡就好,我沒帶換洗的衣服。” 瞧那副幽怨的樣子,分明就是欲擒故縱。 周如葉看透他,笑:“你剛才都沒嫌我臟,我怎么會嫌你?去床上睡吧,我晚上再讓清潔阿姨換被單。” 季司原勾住她的手,賴著不松:“那就一起睡。” “……我說了不困。”周如葉不受他蠱惑,起身去拿吹風機。 “嘖…”季司原靠回椅背,不滿地嘖聲,這才看清她真換了衛衣,一點兒身材不顯。 窗簾嚴絲合縫的拉上,陽光徹底被阻隔。季司原踱步到梳妝臺旁,伸手將她拉至身前。他接過吹風機,輕輕撥弄她的發絲,溫熱的氣流煽風點火般加劇著兩人的體溫。 待她頭發半干,季司原放下吹風機,雙手拇指貼著她的太陽xue,輕柔地按壓。 “如葉——” 他聲色蠱惑。 “嗯?”周如葉乖順地闔眼,微翹唇角,像小貓似的享受他的按摩。 “陪我睡會兒——” 他不達目的不罷休。 …… 周如葉抵不住他糾纏,其實早就心軟了。她迷蒙著眼,不說答應也不說拒絕,季司原自然理解為默許。 他攔腰將她抱起,甫一挨到床沿,周如葉立刻睜眼,默默往床的內側挪,試圖與他保持距離。 啪嗒—— 皮帶金屬扣彈開的聲音。 周如葉嚇了一跳,慌忙扭頭:“季司原!你干嘛呢!” “嗯?”他無辜抬眉,右手正搭在皮帶上,“脫褲子啊。” “你……”周如葉沒好氣地瞪他,“不準脫!就這么睡,不睡算了!” 她眼神略一下移,觸到他半褪的皮帶和…… 她立刻背過身躺下,不敢再亂看。 季司原無奈妥協,躺到床上卻見她隔了自己足足一人寬,又不滿道:“干嘛躲那么遠?” 他長臂一伸把她撈回懷里,兩人俱穿著厚重的衣物,他不情不愿地嘟囔:“你瞧這樣睡多不舒服?” “你要舒服你就自己睡呀!”周如葉自他懷里抬頭,略帶笑地譏他。 “呵呵,伶牙俐齒……”季司原捏捏她的下巴,手臂仍不肯松開。“好吧,那就讓我仔細看看你,行么?” 周如葉被問得一愣,見他眼神專注,也默然回望。 片刻失神,一望進他的眼,幾乎溺斃在那片深情的汪洋中。季司原這人向來是不記人臉的,來去如風的性子,何曾見過他如此專情地看過誰? 她眼底瀲滟,漸蒙起水霧,紅唇微啟剛要說話……反倒是季司原被她看得有些燥熱起來,抬手覆住她的雙眼。 “不許再看了,我可受不了。” 周如葉自知失態,閉眼轉了轉眼球,又問:“對了,我很好奇…你這么看能記得清臉嗎?” “別人不知道,但對你,肯定可以。” 倒是沒有絲毫猶豫,回答得斬釘截鐵。 …… 周如葉抿著嘴笑:“好吧,我勉強相信吧。” “勉強相信?”季司原覺得自己能力受到了質疑,“哼,看來我們得深入交流一下,讓你看看我有多了解你。” 他又低頭吻她,圈在她腰間的手臂不斷收緊,迫使她不得不緊貼著他。 …… 這人根本是變著法兒占她便宜。 周如葉被吻得沒了力氣,房間內暖氣本就充足,她逐漸被衛衣悶出薄汗,只好抬手拽開衣領,試圖透口氣。 “看吧,穿這么厚不方便。”季司原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稍退開些,伸手故意拿指尖勾她的下衣擺。 “別!”周如葉有些急,死命攔著他。 季司原不動,抬了抬下巴,等哄。 “你這人……”周如葉笑著嗔他,抬手主動勾住他的脖子,沿著他的下頜線淺吻,最后蹭蹭他的喉結。 “可以睡覺了嘛?”她有意要哄他松手,軟著嗓子撒嬌,季司原頗為受用地瞇起眼,埋下頭輕嗅她的鬢發。 耳鬢廝磨,在她防備瓦解時季司原突然悶笑:“是里面…沒穿?” “……” 周如葉手臂倏地松開,雙頰紅暈更深,連耳尖也發燙。她剛要瞪他,又實在窘迫,只能把臉埋在他的頸側,拿手使勁掐他。 她那點力氣,對季司原而言與撒嬌無異,他抱在懷里軟香溫玉,手指捏攏又松開,只覺得血氣翻涌,極力克制著沖動。 “哎…好吧好吧,不鬧了,睡覺。” 他不敢再逗她,翻身躺下,這回真是規規矩矩,再也不碰她了。 …… 感受到身邊人均勻的呼吸,周如葉睜眼,凝視他已熟睡的側顏。 擔心會壓麻他的手臂,她撐起上半身,小心翼翼將他的手擺正,掖好被角,隨后扯過枕頭,重新躺回季司原身側。 無需對視,她這才敢更肆無忌憚地觀察他。即使熟睡,他的眉心依然微蹙,劍眉深濃,黑而長的睫毛呈現好看的扇形,鼻梁挺直,山根比一般亞洲人更為優越,這是一張讓人見之忘俗的臉。 她看得恍神,又回想起剛才在車內的情形。篤定的神情,沉穩的語調,在季司原開口喊“周綏”時,時間的壁壘盡碎。 他實在是個很懂分寸的人,從不唐突,從不勉強,不知不覺間瓦解了周如葉所有的防備。一切難以啟齒的過去,如今越來越云淡風輕。 “我知道你是周綏。” 說完這話他就繼續看著前方。車速很快,窗外風景不斷掠過,嘈雜的喇叭聲,還有斑馬線上行人的笑鬧聲……外面紛紛擾擾,車廂內則沉寂了許久。 前方是紅燈,季司原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叩動,等待她先開口。 “你怎么知道的?”周如葉終于出聲,聲音里聽不出情緒起伏。 “如葉,我雖然臉盲,但我有感知能力,尤其是對同一個人產生的同樣的感覺。” “可你對周綏?” “你彈古箏,指甲永遠修剪整齊,不涂指甲油。”季司原隨意說了些連周如葉自己都不太在意的細節,“你不常笑,會習慣性蹙眉,愛咬唇,寫劇本不順暢時愛瞇眼盯著周圍發呆,不愿和人交流。” 周如葉打斷他:“周綏怎么寫劇本你也知道?” 季司原轉頭深深看她一眼,繼而笑道:“forest二層有我的房間,窗戶正對著你常坐的那個位置。”見周如葉震驚,他又接著調侃,“你可是包攬了我店里一半的白蘭地生意,這種‘大客戶’,我怎么能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