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回甘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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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原沉下臉:“什么意思?” “2015年3月29日,你不會不記得吧?” 季司原疑惑地皺起眉。 他當然記得,那是他參軍前的最后一個生日,陳信然為他cao辦了一場送別宴。 崔時閉上眼,不再看季司原。 “那次宴會,我和我的經紀人‘有幸’參與了。還記得嗎?為了獲得您施舍的一個角色,姚瞿厚著臉皮求了多久?” 他語帶嘲諷,說著和案件仿佛毫無關系的事情。 一旁的警員有意出聲打斷,被季司原制止。 事實上季司原沒有太多印象,那時候他和他家老頭關系鬧得很僵,生日宴會他也就敷衍著露了個面。 似乎是有人求了他什么事,他隨口答應了,根本沒放在心上,畢竟他沒幾天就要去部隊了。 “呵呵,也對,您季大少爺當然不會記得。”崔時扭曲著笑?!耙闹两穸家詾槭悄憬o我們機會,結果呢…” 對那時的季司原來說,幫崔時得到那個角色只是再小不過的一件事,他轉眼就忘了,偏偏那是崔時和姚瞿最后的救命稻草。 當崔時抱著希望找到劇組,說是季少介紹時,被制作人和導演冷嘲熱諷了一通。 他甚至沒有季司原的聯系方式,季司原又怎么會是他這個層次的人高攀得上的? 彭輝就是在季司原的生日宴上認識崔時的,他告訴崔時,他和季司原關系甚密,找他幫忙也是一樣的。 崔時最后選擇了去找他。 尤其是姚瞿已經賭上所有身家在他身上,堅信崔時只差一個機會,他不忍心再看到姚瞿失望。 “這圈子里能火的,誰沒點過去?等你火了媒體怎么寫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那晚之后,彭輝是這么告訴崔時的。 吊兒郎當的京腔,如魔咒般縈繞在崔時心頭。 就這么一路哄騙著他走向地獄,根本無法回頭。 當他聽到季司原輕描淡寫地說著京腔時,他恨不能把季司原撕碎了。 憑什么? 憑什么季司原隨意斷送了別人的命運,回過頭來還以正義的姿態審判他? “季司原,你問我親手毀了自己拼來的一切是個什么滋味?我告訴你,我從一開始就被你毀了!我真后悔,后悔沒早點讓周如葉吸毒,讓你嘗嘗什么叫痛苦,讓你也在后悔中度過余生!你們這種人就該有報應!” 崔時低吼,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立刻有警衛人員進去把他按住。 “還繼續嗎?要不休息一下?” 旁邊的警察出聲詢問季司原,他看得出季司原情緒也受到了影響。 “…嗯,我出去透會兒氣,先穩定一下嫌犯的情緒?!奔舅驹鹕恚读顺额I口。 他走出審訊室,彭婉心坐在門外,她的問詢時間很短,已經被她趕來的助理保釋出來了。 “…司原?!迸硗裥钠鹕恚行┨撊醯貨_季司原笑笑。 季司原頓了頓,“彭婉心?” “是??!我和如葉都被崔時騙到別墅去了,如葉…還好吧?” 彭婉心心虛地觀察季司原的表情,他似乎還不知道她和周綏在別墅發生的事。 “嗯,她應該還在錄口供,你坐著休息會兒吧,我出去透下氣?!奔舅驹纫庾摺?/br> 彭婉心連忙跟上?!八驹憧诟闪税??我這兒有水?!?/br> “謝謝,你自己喝吧?!奔舅驹瓫]接礦泉水,想了想又問:“彭婉心,崔時和你…父親的關系,你之前知道嗎?” “???”彭婉心抖了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爸爸一直說他們只是好朋友?!?/br> 她帶著哭腔,不像是假裝的。 彭輝把這個女兒保護的很好,說她天真也好,任性也罷,她確實是身在染缸卻與周遭隔著一層天然的屏障。 “嗯,我知道了?!奔舅驹c點頭,繼續往外走。 走到警局門口,季司原看到蹲在門口抽煙的老陳,他旁邊的煙頭已經堆成了小山。 “老陳,手機借我用用!”他拍了拍老陳的背。 老陳摸出手機,舉過頭頂。 季司原接過,手指被熏染上幽幽的煙草味。 他快速撥了一串號碼,電話接通后,他沒等那邊人開口,搶先說:“…爸,我是季司原?!?/br> “……”那頭顯然沒恍過神,默了片刻,“你小子還知道…” “爸,抱歉,我現在必須向您確定一件事。”季司原打斷,神色嚴肅。“彭輝吸毒,你知情么?” “嗯?誰吸毒?你什么意思?”季首城一下沒反應過來。 “彭輝彭導。”季司原又重復一遍。 老陳叼著煙抬頭看季司原,煙燃了半截兒他也沒空去抖,他現在和季司原一樣緊張。 “哦……彭導???我們都幾年沒聯系了,他吸毒被你抓了?看來改行做緝毒警業績不錯啊。”季首城品了口茶,語速重新放緩。 …這怎么還調侃上了。 季司原稍稍松口氣,打算解釋幾句掛電話,那頭季首城又反應過來:“等等,你這小子,是懷疑到我頭上了?哼…集團的宗旨是什么你忘了?我能干那些違法亂紀的事兒?還真是幾年沒……” 一聽要被數落,季司原已把手機拿遠。 家里老頭兒向來鐵血手腕、作風正派,這一點他最清楚,但還是想親自確證。 “得嘞爸,不早了您好好歇著吧,今年過年我回去看您?!?/br> 季司原字正腔圓地說完,果斷掛了電話。 “呵呵!什么不早了,這才下午?!崩详惻呐难澩绕鹕?,指指屋檐,烈日正當頭。“季司原你可真行啊,連季總都敢懷疑?” “……”季司原遞回手機,輕靠在墻邊。 他嘆了口氣,手指觸碰掌心,還冒著冷汗。 剛才一瞬間他真有點信了崔時那套因果報應的說辭,因為他四年前沒能幫崔時,才會生發出崔時這一系列的事端,也許真有報應也不一定呢? 老陳見季司原沒說話,又自顧自地道:“彭輝已經被北京警方掌控了,我們打算把崔時押送回北京,合并立案。” “嗯,我今天會把所有情況提交報告,到時候就不和你們一塊兒去北京了。” 季司原估計后續審問崔時也不是什么難事,主要讓他承認馬來西亞那起案子是他協助的朱佩益略有困難。 “司原?!庇芯斐@邊走來?!爸苋缛~的口供遇到點困難,她說彭婉心在別墅內也對她進行過侵害行為,但具體是什么又不肯說,執意讓你過去?!?/br> 季司原正想再詢問一下周如葉關于馬來西亞的細節,她那邊口供倒是先出了問題。 “好,我現在過去?!奔舅驹瘜徲嵤铱觳阶呷?,邊走邊問一旁的警察,“她情緒還好嗎?你們沒有問什么過激的問題吧?” “怎么會!姚先都交代過了,我們都懂。”那人一臉八卦地撞了撞季司原的胳膊,非常識趣地讓他一個人進了審訊室。 聽到門響,周如葉立刻直起身子,不再趴在桌上。 她瞇了瞇眼,看到季司原一步步走到桌對面坐下。 “身體還好嗎?”季司原沒急著問口供,倒擔心周如葉身體吃不消。 “沒事?!敝苋缛~搖搖頭。 她朝對面的攝像頭看了眼,又很快別開眼,咬了咬嘴唇。 “那個…能不能這段不要錄像,我…”周如葉感覺有些難以啟齒,她其實有想過不說,但她更不愿意為了所謂的面子放過彭婉心。 她從來不是什么圣人。 “這恐怕不行。”季司原搖頭。 “……”周如葉低下頭,一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話要被作為證據多方傳閱,心里又開始發怵。 季司原看她犯錯似的低頭,無聲地彎了彎唇角。 他起身敲開房門,外面有人應聲。 “證人情緒不太穩定,我先帶她出去走走,回來再接著錄?!?/br> 周如葉聞言,又飛快抬頭,抿嘴笑笑。 雖然很不應該,但這種“假公濟私”的感覺,她還挺喜歡。 攝像機暫停錄制,季司原直接抱起周如葉往門外走。 “警局有輪椅呀,你別抱著我到處走…”周如葉挪動身子,手推了推季司原露在衣領外的肩頸。 “別動?!奔舅驹坎恍币?,“帶你去曬會兒太陽,你手可真冰?!?/br> 周如葉連忙縮回手,不再碰他。 季司原跨步經過門廊處坐著的彭婉心,他沒太注意,彭婉心倒是更加心虛了。 “司原、如…如葉,你們要去哪???”彭婉心叫住他們。 季司原抱著周如葉轉身,“我帶她去曬曬太陽,怎么了?” “你們…口供錄完了?”彭婉心試探著問,視線停在季司原抱周如葉的手上,神色復雜。 周如葉斂眉,看彭婉心的眼神沒有過多的波瀾。 她一定會讓彭婉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但她并不喜歡當下這種情況,仿佛是把季司原當作自己勝利的籌碼炫耀。 “我們走吧?!敝苋缛~垂眼,淡淡地說。 “好?!奔舅驹矡o絲毫留戀,就把彭婉心晾在了原地。 “無視我?”彭婉心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們的背影。 這個周綏還真是好手段,季司原一來就裝柔弱,以為崔時被抓了就沒事了? 呵,網絡暴力可以摧毀崔時,也同樣可以摧毀她周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