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才摸一把頭上，濕漉漉的觸感帶著沖天的臭氣，白色的鳥糞瞬間被摸到頭發(fā)上，讓他忍不住干嘔，沖著洗手池跑去。

    石部長沒忍住笑，“我們都能為你作證。”

    “那錢的事情？”

    “如果你需要，事情定下來會為你申請獎金。”

    紀真真又問，“我多問一句，那我之前拿下的單子，獎金會跟公司一起發(fā)嗎？”

    “那個……”石部長猶豫了，額外獎金的制度，還從來沒有過，他看到過宋業(yè)遞交上來的申請書，還沒批呢。

    倒是郭部長，“小紀同志，有沒有興趣調(diào)到市局來發(fā)展，你要的獎金我們這都有。”

    “姓郭的，你不怕宋業(yè)找你算賬嗎？”

    第79章 隔壁空廠

    “來到市局會有更好的發(fā)展，南街開發(fā)前幾天剛被定性為重點開發(fā)，木桐分局很多地方都沒辦法支持全部想法，這點你沒辦法否認吧。”

    石部長皺眉，想要反駁卻找不到更合適的借口。

    “這件事情就算是找到宋業(yè)面前，為小紀同志好，一定會答應(yīng)下來。”

    “……”

    紀真真聽著郭部長在這挖坑。

    但凡宋業(yè)拒絕，變相不就是在表明沒為她著想，彎彎繞子真多，不過她只擔(dān)心一件事情。

    “郭部長的意思，如果我不離開木桐分局，是不是南街的合作就跟我沒關(guān)系了。”

    “市郵政局隨時歡迎你。”

    “我們合同已經(jīng)簽下來。”

    “小紀同志，我想你可能還不知道，之前因為這件事情，宋業(yè)已經(jīng)被舉報，如今正在觀察中，再來一次他怕是沒辦法脫身。”郭部長說的認真，他認為這件事情很好選擇。

    “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紀真真反問，“合同已經(jīng)簽下來，白紙黑字，除非是唐氏要毀約，要么市局打算讓分局先毀約賠償。”

    郭部長愣住，他得到消息不是宋業(yè)很照顧。

    聽完紀真真所說，眉頭皺起來都能夾死蚊子，之前還帶著笑容的臉?biāo)查g板起來，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以為是個聰明上進能吃苦的孩子，誰能想到是個勢力的。

    原本還想要人的心思，瞬間歇了。

    “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強求。”郭部長看向石部長，“帶他們回去吧。”

    紀真真主動讓開路，見人消失才說：“我剛剛是不是得罪人了。”

    “算是。”石部長很無奈，“我算是知道宋業(yè)看上你哪了。”

    來人一樣的臭味相投。

    紀真真倒是擺著手，“這話可不能亂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有什么。”

    石部長意識到，直接掀開這個話題。

    “回去吧。”

    ……

    紀真真恢復(fù)了正常工作，回到電訊部的時候，小蔡但凡是有時間就從前面回頭看，像是她身上長了朵花一樣。

    小蔡滿心好奇，“紀真真，稽查部里通報批評了好幾個人，說是偷東西被辭退，你沒回來之前，我還以為你眼皮子淺，也拿了什么……”

    哐當(dāng)！

    小蔡屁股下面的板凳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慣性帶得他磕在桌邊沿，疼的吱哇亂叫。

    “你有病啊！干嘛踢我。”

    砰！

    紀真真抬腳又沖他板凳上踢一下，解釋道，“看你兩眼沒睜開，我還以為你沒睡醒，想給你提提神。”

    “你！”小蔡還想反駁，屁股下的凳子直接被踹倒，連帶他整個都栽倒，起身要教訓(xùn)紀真真時，回頭就瞧見位置上空蕩蕩的。

    “她人呢！”小蔡氣沖沖地詢問一邊默不作聲的李亞梅。

    李亞梅指了指門外，小蔡隱約還能看到背影，一肚子沒地方撒更火大。

    紀真真沒管身后傳來的動靜，只管離開，四處尋找宋業(yè)，沒能找到。

    她工作期間留心了江城的早晚新聞播報，連著幾天都沒能聽到抓獲犯罪團伙的消息。

    同時也沒能見到宋業(yè)，這人就像是辭職一樣，幾天都沒露面。

    沒找到宋業(yè)的消息，紀真真倒是收到了紀招娣打來的電話。

    “棉花出苗看著就喜慶，今年的天氣也好，沒這么下過大雨，趕著雜草長起來之前就清理干凈，現(xiàn)在農(nóng)藥也打完，得陣空閑，就讓羅哥他們回去吧，來幫忙這一陣肯定耽誤不少生意。”

    紀真真抓到重點，“羅平漢他們幫你的？”

    “二狗帶來的，怎么了？”紀招娣聲音一下就緊張起來。

    “沒。”就是詫異真種田去了。

    想想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不少合作的人都在等待重新上路，事情已經(jīng)了解了大概，繼續(xù)在鄉(xiāng)下帶著也沒什么用。

    “村里面忙完那就讓他們回來。”

    紀招娣應(yīng)下，又簡單說了承包的棉花田的一應(yīng)大小后才掛斷電話。

    當(dāng)天陰沉沉的天又閃電又打雷，雨嘩啦啦地就下了好久，直到下班的時候才算小一點。

    紀真真想到停放在廠院里的貨車，擔(dān)心人走的著急，車里面有什么東西忘記卸下來，下班回家前繞了一趟東區(qū)。

    撐著黑色長柄的雨傘，紀真真匆忙地走在水泥路上，雨水垂落在地上濺起水花，打濕了她腳上穿的布鞋，濕漉漉地有些滑，讓她不得不穩(wěn)住身子慢慢走。

    耳邊響起嘩啦啦的雨聲，愉悅的蛙叫，還有路過其他小工廠時發(fā)出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混雜在一起就十分吵耳朵。

    等到了廠門口，進去后關(guān)上門，才算是隔絕一部分外面的吵鬧。

    紀真真挨個貨車看一眼，除去有一車零件用雨布蓋著，其他都是空的，擔(dān)心生銹，紀真真廢了會功夫才將幾箱子零件搬進屋里面，開口散散水氣。

    剛坐在椅子上，就聞到屋里面一股子怪味。

    略帶嫌棄地皺起眉頭，“他們離開前別放了什么容易壞的東西沒扔。”

    這天氣，一天就能見臭。

    紀真真擔(dān)心生蟲，繞在他們經(jīng)常休息吃飯的廠房里走一圈，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雖然凌亂，但是還算是干凈，至少吃剩的飯沒扔這種情況她沒看到。

    順著臭氣找過去，最終在邊上的廠房角落里聞到臭味，角落里積了一攤黑色的水，一時半會分辨不清楚是什么。

    仔細檢查后，發(fā)現(xiàn)是地下水管爆裂，最近又下雨讓漏的水都滲到地面上來，修水龍頭她還會一點，修水管這大型工程，他覺得還是等羅平漢回來后讓他們自己修理。

    在隔壁找到紙筆，紀真真寫上字后擱在桌子上，算是提醒他們。

    寫完后，在走之前想將角落里的污水先掃出去，誰知道掃把一沾水，往垃圾斗里一掃，整個被染黑。

    紀真真愣住，又掃了兩下，污染的更多。

    她問系統(tǒng)，“隔壁是什么工廠？”

    老廠房地下水管都是一條線，他們這最近沒開水，只能是隔壁滲過來的。

    【印刷廠】

    紀真真莫名的心一跳，心里裝著事，三兩下把水掃出去后，撐著傘路過隔壁時，滿上不少。

    羅平漢當(dāng)初看中這里，最重要的就是便宜，便宜的同時環(huán)境也就沒那么好。

    隔壁跟他們廠類似的綠苔墻壁，倒扎著玻璃碎片，一看就有些年頭歷史，生銹的鐵門上掛著鎖，看不見里面有什么。

    “系統(tǒng)，上次在市政局我被抓的時候，那個隊長說的車是在哪里跟丟信號的？”

    【到關(guān)路十字路口。】

    應(yīng)聲而亮，紀真真眼前亮起一副地圖，這些小廠房，都在路周可到的范圍內(nèi)。

    紀真真心頭跳了兩下，她路過小賣部，看店的奶奶還坐著，她停下腳步買了兩瓶汽水，等對方找錢的時候借機詢問。

    “奶奶，我們廠隔壁是做什么的？他們誰敢漏水都陰到我們這了。”

    “哪邊啊？”

    “就西邊隔壁的。”

    “那一家啊，之前是個印刷廠，早幾年因為印刷違禁書廠長被抓，廠子就敗了，有段時間沒見人。”

    “里面沒人？”紀真真愣住。

    “對，陰水也許是這幾天雷雨下的大，過幾天天晴修修。”奶奶將汽水遞過來。

    紀真真笑著接過，轉(zhuǎn)身要做時，聽到奶奶嘀咕一句，“最近問廠的人怎么這么多。”

    還有人問？

    繼續(xù)朝前走，雨幕中跟對面的人擦肩而過，紀真真挑眉忽然就安心了。

    不管隔壁有沒有問題，警方已經(jīng)找到這來，抓到人應(yīng)該只是時間問題。

    這一天，在羅平漢他們回到江城時發(fā)生。

    紀真真趕著休息的這天，在廠里剛聽到車響，站在廠門口就看到羅平漢他們的的車堵在路口沒讓進來，而停在眼前的是一排警車。

    打開隔壁的門，從里面抓出十來個人。

    警車響著聲離開，道路讓出來羅平漢他們才開車進來。

    二狗最好奇，“咱們隔壁不是沒人，怎么一窩薅出這么多，犯的什么事？”

    紀真真搖頭，“估計明天就能報道出來。”

    羅平漢倒是想的多一點，他們來的路上可是有遇見卡車檢查的，要是因為這耽誤事，他們晌午就能進城回來。

    紀真真不打算說，羅平漢倒是從車里拎出來一兜糖。

    “給，這個是你堂姐結(jié)婚時候?qū)ｉT給你們留的，讓我們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