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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她不可能是女子!” 一直沒說話的鄭好滿眼驚慌,這真是太荒唐了,司徒徹是大周的少將軍,是她曾經最愛的心上人,怎么可能是女子? 決明一直沒有說話,她知道這件事的震撼程度有多大,反正今日毒王和鄭好,誰也別想離開這里。 “嗷嗚——” 戰虹伴在司徒徹身邊,那雙七色瞳孔還在閃爍,司徒徹看著冰棺里的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記憶紛至沓來,司徒青云的大雨和彩虹,傅柔的悲傷過度而亡,清風對她受傷的草木皆兵,周楠拋棄這只狼和入棺的決心,所有的一切,她都真真實實親身參與了啊。 所愛之人一個一個離開,沒有一個人告訴她,她才是長虹。 她一直以為自己保護著至親至愛,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才是從始至終被他們保護的人。 “阿淮,我們找到長虹了”。 決明身體僵了一下,才緩緩看向他, “你是誰?” “師妹,我是師兄啊,師兄找了你好久”。 聽他這么說,決明更警惕了,時刻預防著他放毒逃跑, “我師門全滅,師兄已經不在了”。 “那是他們該死,你被那個畜……人送進宮后,他們將你留下的筆記據為己有,將你的名字逐出師門,師兄怎么會允許?” 意識到在師妹面前稱她的父親是畜生不太好,他立馬換了個詞。 決明心下一驚,這個人對她的過往了如指掌,難道真的是一直對她很好的師兄嗎?可是她的師兄,從來不亂殺人的,而面前這個人,滅她師門,殺她家人,毒死她的恩人和徒弟,攪得民不聊生,天下混亂。 他們,不共戴天。 “你摘下面具”。 “不行”。 掩飾性地用手捂著面具,師妹的所有要求他都可以做到,而這件事,他猶豫了。 “你在騙人,我的師兄一直很陽光”。 決明篤定他在撒謊,先不說他戴著面具,他的聲音也跟師兄的不一樣,師兄的聲音很好聽,是很有磁性的溫暖男聲,而毒王的聲音尖細,讓人心里很不舒服。 “從你進宮那一刻起,師兄就不再陽光了”。 毒王目光有些痛苦,阿淮不相信他,他掙扎了許久,還是摘下了那張神秘的面具。 決明看著那張跟師兄一模一樣的臉,那張臉很清秀很俊朗,為何要用面具遮掩?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阿淮,師兄進宮去找過你了,她們都說你死了,是皇后賜的”。 決明深深吸了一口氣,當年衛珺為了讓她永遠離開皇宮,脫離家庭中父親的魔爪,給她安排了一場假死,只有這樣,方淮這個人才會從世界上徹底消失,她才可以獨身自由地行走天下。 她現在也終于發現毒王哪里不對勁了,女扮男裝的司徒徹就站在冰棺旁,毒王的臉與她很像,下巴光溜溜的,雌雄莫辯。她的師兄不是女扮男裝,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互相給對方把過脈,他毫無疑問是男子,再結合他進了一趟宮,決明很快明白他為何有這么大的變化。 師兄,是以宦官的身份進宮找她的。 這一切都是個天大的誤會,她可以想象師兄發現自己“死了”之后的心情。 師兄喜歡她。 可是……她嘆了一口氣, “皇后娘娘是救我于苦海的人,是她放我出宮,是她給了我再生的機會和勇氣,你毒死了我的救命恩人”。 毒王如遭雷劈,他協助華妃毒死衛珺,攪亂朝綱,都是建立在衛珺害死師妹的前提之上。 “師門……和家族之仇,我都可以放下,可是皇后娘娘和楠楠,她們兩個的命,我不會放過你”。 決明面色平靜,手刃毒王,是她不可更改的決心,無論他是誰,從知道衛珺死于非命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何況他現在知道了長虹的秘密,受徒兒所托,決明不會讓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離開山洞。 “你要殺我”。 毒王直勾勾看著她,原來他們已經到了兵刃相向的地步嗎? “我還能聽你叫一聲師兄嗎?” 決明沉默以對,毒王眼中的光熄滅了,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朝決明出手。 “前輩!” 司徒徹趕緊回過神來,決明早有準備,防備反應比他更快,兩人已經交上了手,她也不好插手他們之間的糾紛,不過若是毒王傷了決明,她會出手的。 “你真的是女子?” 鄭好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的背影,從毒王揭穿她身份那刻開始,她就沒有辯解過。 “怎么,失望了?” 司徒徹反應平平,她還沉浸在長虹的余震之中,對于別的事,沒有多少情緒的起伏。 “她知道嗎?” 從鄭繼之死去的那刻起,鄭好就發誓不再為司徒徹掉眼淚,可是此刻,卻怎么也忍不住,她一直深深愛著的人,居然是個女人? 無比荒誕,卻又如此合理,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溫柔體貼,曾經就讓鄭好覺得她像女子一樣美好,可是兩個女人……怎么能在一起呢?所以,她因司徒徹是男子而歡喜。 “她是我妻子,怎會不知?” 司徒徹淡淡說道,不止知道她是女子,還知道她是長虹,周楠什么都知道,比她自己對自己的了解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