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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 鄭好冷笑了一聲,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站在她身后, 兩行淚直直地往下掉, “公主,搶別人的未婚夫, 很好玩嗎?” 司徒徹臉色一變, 趕忙低頭去看她的表情,但周楠很平靜,她淡淡答道, “這話應該本宮問你”。 司徒徹與她自出生就命運相連,是華妃硬生生把她們拆成這樣,鄭好被她驅使支配, 無非就是因為這些,何況,她們已經退婚了。 “你知道了”, 鄭好的眼神陰霾,直勾勾地盯著她。 “本宮不該知道嗎?” 周楠寸步不讓,依舊是冷冷清清的樣子,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們在說什么?” 司徒徹被她們的對話弄得一頭霧水。 鄭好的目光最終落在她身上,無限悲涼,這個她喜歡了好多年的人,她處心積慮得到的人,如今,她也有些恨了。 司徒徹看出她眼中的恨意,相對無言,她也不懂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只是小心地將周楠護在懷中,所有的過錯,都由她來承擔,不要壓在殿下身上。 知此事沒有挽回的余地,鄭繼之帶著鄭容和鄭好拂袖而去,臨走前,對司徒青云冷嘲熱諷道, “司徒兄有本事奪人所愛,司徒兄的兒子也不甘落后,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將軍府門前最終只剩下司徒青云與她們兩個人,司徒徹低著頭, “對不起,爹”。 司徒青云神色難辨,沒有看她, “臣有話想單獨對公主說”。 “爹!千錯萬錯都是孩兒的錯,你不要怪殿下,是孩兒愛她,是孩兒強迫她的”, 司徒徹慌亂地跪在他面前,她不怕周晟的咆哮,不怕鄭繼之的威脅,唯一害怕的就是司徒青云,這是她爹,亦是有能力有手腕對周楠造成傷害的人,即便她能攔住司徒青云,卻阻止不了他身后的千軍萬馬。 司徒青云若是不管不顧地有了謀反之意,決心與大周對著干,她與周楠就真的走到盡頭了。 見她如此,周楠內心又是各種滋味, 這個傻瓜。 司徒青云又何嘗不是這么想? “爹只是要跟公主說幾句話,你不必緊張,爹不會吃了公主的”。 “那孩兒……孩兒就在這兒等著”, 司徒徹執著地站在原處,雙手捂著耳朵,言下之意就是不讓周楠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司徒青云要被她氣暈了,周楠早對她的固執有了心理準備,第一次看見她不是對著自己犯倔,竟有一絲……可愛。 兩個人最終站在府外談的話,如她所愿,在她的視線范圍之內。 “將軍有話便說吧”, 周楠收起了笑容,她當然知道司徒青云對她有多么戒備,在司徒徹面前不好表現,不代表司徒青云就同意她們的婚事,周晟那一關好過,司徒青云這一關才是真正的難關。 “臣上次說過的話公主可還記得?” “記得”。 “臣的心愿不改”。 “將軍打算抗旨?” 司徒青云沉默了片刻, “公主真的與徹兒……” “當然,本宮要了她的身子,不然如何替她解毒?” 周楠知道他在試探,大方“承認“。 “你!” 司徒青云強忍著怒火,司徒徹還在那邊眼巴巴地看著,他不好對周楠下手, “公主就不介意嗎?” “介意什么?介意她是女子,還是介意她是——長虹?” 司徒青云睜大了眼,他能想到以周楠的洞察力,總有一天會猜到司徒徹的身份,卻沒想到這么快,深邃的眼睛閃過殺意。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臣不敬了”。 “憑借將軍的武功,本宮自然是跑不掉,將軍不如聽本宮說兩句再動手?” 周楠看了一眼司徒徹那邊,隔得遠遠的,那只大貓緊張兮兮地望著她,似乎在保護她,頓時被安全感環繞著,說實話,大將軍身上的殺氣實在太重。 “請”。 “若是再來一次,將軍可會愿意夫人以命換自己的命?” 司徒青云狠狠地愣了一下,往事如潮水涌上心頭。 他從尸堆活著出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那么多支羽箭穿透他的身體,那種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可他竟然沒死,身上一處傷也沒有。 前來接他的是年僅十歲的女兒,他帶著司徒徹瘋了一樣地殺回軍營,果然,床上冰冰涼涼地躺著他的妻子,沙塵飛揚的大漠上空出現了一道絢麗的彩虹,對他而言,是痛徹心扉,是肝腸寸斷。 “柔兒”, 鐵骨錚錚的大將軍第一次流下了眼淚,抱著仍在昏迷的女兒在彩虹前坐了三天三夜,直至彩虹幻滅,傅柔的尸體也隨之消失,他不得不欺騙女兒,提前火化了傅柔的尸體,惹得醒來后的司徒徹與他冷戰了好長時間。 從那以后,他就無比期待著大雨的到來,大雨會弄得地面泥濘,行軍險阻,會卷起風沙,蒙蔽視線,更會熄滅火焰,引起軍隊的生活不便。 沒有人明白為什么大將軍會熱愛狂風暴雨,就連那時的司徒徹也不能理解,總是追著他問,他只能告訴女兒,下雨了,很快就能見到娘親。年紀尚小的司徒徹便到處尋找傅柔的身影,卻怎么也找不到,有一回仰著小臉問他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