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也想找尤利安換球衣的拉莫斯因為輸球，整理情緒就慢了一步，過來的時候看見他倆已經換好球衣了。

    拉莫斯遺憾地一聳肩，只能下次了。

    不過那不妨礙他看見卡卡手上拿著的那件尤利安的球衣，以及上面的字，他湊過去看了，差點沒噴：“上帝的爸爸？你把這件球衣送給里卡多嗎？”

    兩人都看他，卡卡忽然伸手，就想捂住拉莫斯的嘴——

    然而遲了一步，拉莫斯脫口而出：“嘿，你不知道里卡多是‘上帝之子’嘛？哈哈哈哈！”

    卡卡：“……”

    尤利安：emmmm。

    小嘰居頓時在心里列了幾道等式：

    已知：

    尤利安=上帝的爸爸

    茲拉坦=上帝

    卡卡=上帝的兒子

    求：卡卡=尤利安的？

    ……不知道說什么好，用這個表情就完事了

    尤利安朝他倆擺出一個大家都懂的笑容，搭著球衣繼續慢悠悠地走，走進球員通道的時候差點沒想起來客隊更衣室在哪邊。

    卡卡給他指了個路，他忽然想起來什么，拉過卡卡，走到旁邊的角落：“卡卡，我有事和你說。”

    卡卡眨眼，這個稱呼非常可愛，他弟弟小時候才這么叫他。

    尤利安這么叫，純粹是因為他的球衣上寫著“Kaka”：“冒昧問一句，你身上是不是有傷？”

    卡卡反應慢了半拍，他的傷病這回事，外面也有傳，尤利安知道不奇怪。

    他也沒介意尤利安突然這么問，就點點頭。

    尤利安道：“唔……我以前和我一個朋友學過一點不錯的療法，可能對你的問題有點用。”

    本來是不打算說，但是看在白占人家稱呼的便宜的份上，就當是交個朋友了。誰讓卡卡長得也好看呢。

    尤利安最近還熱衷于拉他比較感興趣的人去阿森納，他有想過卡卡，不過又覺得依照皇馬這種俱樂部的豪氣程度，也不可能一下子把兩個中場全賣了。

    尤利安也不管卡卡臉上變幻的神色，繼續道：“你要是相信我，今年夏歇期你就來找我……兩到三個星期的時間就夠了。梅蘇特有我的聯系方式，你有興趣的話就和他要一下。”

    小嘰居直接把人炸懵了，他也不負責，和卡卡道謝之后就拐彎準備走。

    然而性感渣男走到哪都是大家關注的對象，尤利安沒進自家更衣室，他又被一個人喊住了。

    喊住他的是厄齊爾。

    厄齊爾抬頭看他，手上還拿了件球衣：“尤尼，這是我的球衣。”

    嗯？今天是什么日子，都找大哥送球衣？

    厄齊爾道：“之前你不是給了我你的球衣？當時我忘記把我的給你了，現在補上。”

    他們應該是交換球衣，不能白拿尤尼的。

    小嘰居就笑瞇瞇道：“不用那么客氣嘛。”

    厄齊爾看著他，似乎還有別的話說，欲言又止。

    尤利安反正不趕時間，他就又一次帶人去小角落：“你有話和我說？”

    厄齊爾點頭，對著他醞釀了一下：“尤尼，你為什么不選德國隊？只是因為沒位置嗎？”

    這件事一直憋在厄齊爾心里，如果他和尤利安以前不認識，他可能不會放心上，但是尤利安不是別人，他們以前是最要好的小伙伴。

    從前的竹馬忽然變得哪里不太一樣了，變得陌生了，厄齊爾不會感覺不出來。

    他只是很少表達自己的想法，并不是感情遲鈍。

    他接受一個新朋友不是那么容易，對上了心的朋友卻還是能很親密的。

    他道：“……你今天表現得很好，你在德國隊，不會沒有位置。”

    尤利安收起了原本的神色，嘴角的笑容認真了些。

    他把視線放在厄齊爾臉上，逡巡許久，似乎在把眼前的人和記憶當中的重合上。

    印象中眼前的人比“自己”高，也比“自己”大，對方親昵地叫“自己”“尤尼”，而“自己”會喊對方“哥哥”。

    隨著幾次和厄齊爾見面，從前關于這個人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清楚了，他也意識到，厄齊爾在原來的“自己”的少年時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本來就沒有什么人陪伴成長的小尤尼，遇到年紀不大就從土耳其來到德國踢球的小梅蘇特，兩個人是偶然認識的。盡管一個踢球一個不踢球，兩個人相似的孤獨讓他們成了朋友。

    這是一段讓人眷戀的友誼，很美好很純粹。

    厄齊爾看著他的眼睛變得有些急切，尤利安沉默了會，從對方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倒影。

    年輕的、19歲的自己。

    無憂無慮，永遠帶笑。

    那是尤利安·費力克斯。

    卻也不是尤利安·費力克斯。

    從年齡上來講，現在的尤利安將滿19歲，而厄齊爾23歲，但心理年齡上，尤利安是和范佩西一個輩分的，他得有27、8了。

    ……該哄弟弟了。

    尤利安想了想，選擇上前一步，給厄齊爾一個溫暖的抱抱。

    他在對方耳邊道：“我確實不是尤尼，我和‘他’只是同名同姓，還長得一模一樣。”

    他們兩個可以重新認識，繼續做朋友，尤利安卻不希望對方一直把他當作過去的人，也不希望對方一直被蒙在鼓里。

    這樣對厄齊爾，對過去的“自己”，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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