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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再糟糕也不會比伏黑甚爾現在的狀況糟糕。 盤星教巨大的尖頂已?經遙遙可以?望見?,可彌生卻忽然發現,天空漸漸陰沉了下來。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雷影從?天空閃過,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與?瓢潑大雨一同落下。 主神見?彌生并沒有停下來躲雨的想法,默默的給她撐起了一個保護罩。 彌生的腳步停在了被暈染成血紅顏色的雨水前。 面前不過幾米遠的地上仰躺著一個緊閉著雙眼的男人,他的左半邊身子血rou模糊,失去了整個左臂以?及大半個胸膛與?腹腔。 鮮血洶涌的從?傷口中涌出,染紅了身下的整片大地。 可就?算是在這般嚴重的傷勢之下,彌生仍然看見?了男人的胸口正在微弱的起伏著。 彌生蹲在了男人的身邊,手指輕輕的點在男人的眉心之間,低低的笑道:“只能說?不愧是天與?咒縛嗎?就?算是生命力也這般頑強。” 區別于雨水濕潤的干燥指尖讓伏黑甚爾從?無盡的疼痛中抽出了一絲精力睜開眼睛。 在烏黑陰沉的天色中,眼前的這一抹燦金與?湛藍是多?么的亮眼。 男人恍惚的從?記憶的最深處翻出了這兩種顏色的來源。 那是在幼年的記憶中最明亮的色彩,就?算只伴隨了他度過了那一個寒冬與?暖春,就?算在后來那些紙醉金迷的生活中被埋入心底,也仍然沒有忘卻。 “是你啊。”伏黑甚爾緩慢的眨了眨眼,難得平和的說?道:“是為了你家六眼小子來的嗎?” 這么些年來雖然沒有特意關注五條家,但是有關于五條家與?六眼的消息總是會傳入耳中。 所以?伏黑甚爾自然也知道那個六眼對?于朝日奈彌生的重要性。 在御三家談論親情是一件令人發笑的事情,但是,御三家里出了朝日奈彌生與?五條悟這兩個異類。 互為弱點,互為逆鱗。 互為彼此手中最鋒利的刀劍。 彌生搖頭,放緩了聲音:“不,不是為了悟。” 彌生聚精會神的cao縱著從?主神那延伸出來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包裹著伏黑甚爾的靈魂。許久沒有被使用過的精神力也在主神的幫助之下編織成網覆蓋于其上,針扎般的疼痛從?腦海中傳來,可彌生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 意識已?經模糊的伏黑甚爾察覺不到痛楚之下的這點變化。 他看著神情平淡而?溫和的彌生,忽然有些遺憾的說?道:“早知道,我應該將我的兒子賣給你了。” “不過交給了那個六眼小子,和交給你好像也沒有差別。” 做好了所有準備的彌生勾起手指,用力的在男人的頭上彈了個腦瓜崩:“讓我花錢給你養兒子,你想得美。” “可是我窮啊。”伏黑甚爾強撐著最后一絲清明,扯出了笑意說?道:“那我用我的尸體跟你抵債?我在黑市里被懸賞的價格可不低,養個孩子肯定是夠了。” 彌生沒有回答。 失血過多?的伏黑甚爾視線已?經是一片空茫的蒼白?,但就?算他看不見?,也能感受到干燥而?溫暖的雙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彌生跪坐在地上,將男人的頭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膝上:“睡吧。” “等你醒了,就?給我去向?小惠道歉。” 伏黑甚爾無聲的哼笑。 他哪里還會有醒過來的那天呢? 掌心下,男人的睫毛停止了顫動。 沉睡的靈魂順著搭建出來的精神通道被主神牽引了出來,然后被主神放入彌生空間戒那副人造人身軀中。 在彌生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主神從?她的身體里抽出了一絲血液,與?那團屬于伏黑惠的血液融合。 忽然,彌生抬眸看去。 在盤星教的大門前,站著身染鮮血的白?發六眼。 面無表情的六眼慢慢的走到了彌生身邊,動作發狠的抓住了伏黑甚爾尸體的頭發,扔到了一旁臟污的雨水中。 彌生沉默的看著少年的動作,并沒有阻止。 “伏黑甚爾差點殺了我。” 少年掀起額頭前的白?發,露出了額頭。 在正中央的眉心處,有著一個指尖大小的圓形疤痕。 那把咒具貫穿了他的大腦,卻在反轉術式的修復下,只留下了這樣一個疤痕。 少年彎下腰,緊緊的注視著彌生的眼眸。 渾身被雨淋得濕透的五條悟緊緊的將彌生擁在了懷中。 “他想要激怒我,告訴我他曾經被你教導,就?連殺死我的咒具也是你贈與?的。” 少年臉頰冰涼的肌膚貼在彌生的頸側,雨水與?鮮血沾濕了彌生的衣服,彌生卻像是沒有發現一般,抬手圈住了少年的腰身。 “但是我不是傻子。”彌生看不見?五條悟的表情,但卻能從?他看似平靜的聲音之下聽出微妙的歡愉:“他與?你相處的時間不過短短半年,而?我們一起渡過了整整十年。” 十年的春夏秋冬,是三千六百五十天的白?日黑夜。 朝夕相處,歲歲相見?。 “所以?……” 少年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注視著彌生,滿目偏執的說?道:“你是屬于我的,對?嗎?” 五條悟覺得,朝日奈彌生應該是獨屬于五條悟的朝日奈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