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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已經跟在自?己身邊十幾年, 感情是相互的, 在森鷗外?在意她的同時?,她又何嘗不在意森鷗外?的感受。 彌生走下臺階, 將失魂落魄的少年攬進自?己的懷中。 “這?算是個教訓,林太?郎?!睆浬p輕撫摸著少年已經變得寬厚的脊背, 明明動作親昵,可是聲音卻異常冷淡:“身為我養(yǎng)大的孩子可以任性, 甚至在某些?時?候,你可以為所欲為?!?/br> “但你不能惹怒我,你要記得,你的一切都屬于我,你所擁有的都是因為我才能得到?!?/br> 身份,金錢,地位。 森鷗外?擁有的這?些?東西全部依附于朝日奈彌生。 現(xiàn)在的森鷗外?還是太?弱小了。 彌生想要他長大,想要讓他成熟。 在成長的道路上總是要吃一些?苦頭的, 彌生能做的只是讓自?己成為讓森鷗外?成長的苦難,而不是讓自?家孩子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受傷。 這?是她的私心,也是森鷗外?所不知道的私心。 所以…… “該長大了,林太?郎?!?/br> 你不能再像個孩子一樣?, 指望著她無底線的包容, 指望著她可以一直為他遮風擋雨。 懷中的少年慢慢放松了身體。 他抬起手?,環(huán)抱著少女纖細有力的腰肢。 少年人的手?臂不斷用?力,就像是怕懷中的人消失不見一般, 用?力到了彌生都感覺到了疼痛的程度:“我明白了?!?/br> 他會學著長大。 會學著成為彌生想要他成為的模樣?。 “所以……等等我吧。” 不要這?般步履匆忙,就像是下一刻就會離開他。 森鷗外?慢慢的松開了手?,像是彌生無數(shù)次提醒教導的,挺直脊背邁步而去。 少年人還來不及仔細思考的愛意被埋在心中最難尋找的那塊土地中,等待著有朝一日可以破土而出。 彌生注視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森鷗外?步入了他應該走向的軌道。 他以優(yōu)異的成績從東大畢業(yè),隨后回到了港口?黑手?黨,在沒?有彌生的幫助下,少年在□□醫(yī)療隊任職,同時?也咬著牙加入了黑蜥蜴。 沒?有彌生的關注,沒?有朝倉清和的保護,森鷗外?該受的傷也受了,該流的血也流了,同時?也慢慢的在這?些?比他資歷老的,比他能力強的隊員里站住了腳跟。 最后,彌生給了森鷗外?一個干部的職位,真正的將手?上的權力開始慢慢放在了森鷗外?的手?里。 森鷗外?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guntang熾熱的心慢慢的沉靜了下來,也慢慢與彌生記憶中的【森鷗外?】有了相似的地方。 這?幾年來森鷗外?大部分時?間都在外?奔波,鮮少有與彌生見面的時?間,而彌生也將投注于他身上的大部分注意力收了回來,放在了沢田綱吉身上。 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的槍聲打響,許久沒?來到首領辦公?室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堅定的說想要到戰(zhàn)場上去歷練。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已經不可以被稱之為少年的森鷗外?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劍,浮躁的氣質被這?些?年的經歷給磨平收斂了起來,唯有那雙眼睛可以依稀看?見年少時?的模樣?。 彌生望著這?雙讓她感到了些?許陌生的雙眸。 于是她答應了下來。 森鷗外?踏上了戰(zhàn)場,被彌生隱瞞著長大的沢田綱吉也走上了他的命運線。 彭格列的年輕獅子坐在她的對面,肩上是將會成為沢田綱吉家庭教師的世界第一殺手?。 這?位眉眼里都沾染著意大利浪漫肅殺氣息的男人說道:“我很感激您這?些?年對于阿綱的愛護,但想必您也知道現(xiàn)在彭格列的情況?!?/br> “所以,如果將來有朝一日需要您出手?,您會站在哪一邊呢?” 彭格列將要選擇下一代的首領,也就是十代目。 而在這?個緊要關頭,彭格列的九世忽然與這?位門外?顧問在繼承人的選擇上起了沖突。 沢田家光在為自?己的兒子增添籌碼。 而他面前這?位看?似年少卻極其神秘的港口?黑手?黨首領給了他滿意的答復。 “沢田綱吉代表著哪一邊,朝日奈彌生就會站在哪一邊?!?/br> 金發(fā)少女舉起紅酒杯,遙遙一敬:“朝日奈彌生會是保護沢田綱吉的最后一道防線?!?/br> 是朝日奈彌生而不是港口?黑手?黨。 也就是說,沢田綱吉得到的是屬于朝日奈彌生個人的全力支持。 沢田家光瞬間反應過來了彌生玩的小小話術,不過這?個答案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在不久之后,那個溫柔善良的棕發(fā)少年踏上了他的旅途。 彌生沒?有插手?,只是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少年的身邊逐漸聚集了可以交付全部信任的好友,慢慢的成為了可以包容一切的大空。 與此同時?,新的異能事務科長官帶來了前任長官山田孝也死亡的消息。 種田山頭火的異能本就屬于輔助類型,在戰(zhàn)爭開始之后就被山田孝也保護在后方沒?有踏上過戰(zhàn)場。 ——而唯一一次踏上戰(zhàn)場,就是為了將山田孝也的遺體帶回。 “孝也先生在離世之前托我給您帶幾句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