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夢抬手用葉子遮住晴天眼睛，“吳三笙？”

    吳三笙認命地嘆了口氣，她試圖掙開白語籟的手，然而白語籟面無表情抓得更緊了：“我也害怕，不行嗎？”

    “……行的。”牽著白語籟，吳三笙走過去再次牽住了晴天，將她的情緒吸納過來。趁著白霧消散的時間，她們快步離開了這處街道，吳三笙便放開了晴天，將她交給葉景夢帶著。

    狐貍的白色大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蹭她胳膊，然而每次吳三笙側頭去看白語籟時，她都是一副無辜表情。“你似乎有些轉變？”

    “狐貍精本來就是多變的。”白語籟說，“你又怎么知道這不是我的原形？”白語籟說著，還有些委屈，她以前那樣魅惑吳三笙，吳三笙都毫無反應。然而這次出來，吳三笙卻對別人那么關照……當她冷臉下來，吳三笙卻變得格外好說話了。

    “你很害怕我嗎？明明當初都答應了我的招攬，我對你也一直很好。但你總對我愛答不理的！”白語籟說著說著情緒有點激動起來，然而這份激動還未維持一秒，她的情緒突然就被抽離了。

    “冷靜點，為什么你會覺得委屈？”吳三笙使用了技能，當她感受到白語籟情緒時還有些詫異，“我又不是什么書生，故事書里的都是假的。而且，你還招攬了很多玩家啊。”

    “那都是放養的，你明明是不同的！”白語籟氣道，這份帶了些許委屈的憤怒還沒維持一秒，就又被抽離了。白語籟抿了下唇，被迫“冷靜理智”“心如止水”的她覺得整個狐貍都要分裂了，她的情緒一點都不連貫！“你能不能別用技能？”

    “可你看起來很激動。”吳三笙說，“理智些的交流才會更有效。”

    白語籟：“……”

    “你在吃晴天的醋嗎？可她在我眼里只是個需要照顧的小孩子。”吳三笙說，“而且我目前沒有戀愛的想法。”

    “你們這種玩家在我們妖怪眼里也是小孩子。”白語籟這話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對，她想了想又說，“……我單純指年齡。”

    “我現在有自保能力，就算你以后老死，我都不會在游戲里死掉了。”吳三笙以一種十分冷靜的口吻分析道，“即使按生前年齡，我也不是小孩子。”

    白語籟：“……”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不管怎樣跟吳三笙聊這種話題最后都只有她一只狐貍被氣死！沒有一點點曖昧的氛圍，甚至連生氣都不能！整個交談過程還要被迫保持“冷靜”“理智”“毫無情緒”的狀態——

    白語籟：“我有發情期。”

    “……”吳三笙愣住了，“哈？”

    “在我下次發情期來臨之前，我可以追求你嗎？”

    “……”吳三笙頭一次不知如何回答。不過白語籟顯然也沒想等到她的回答。白語籟見吳三笙難道露出的這副模樣，極為高傲地“哼”了一聲，抽手出來塞了一把狐貍毛放進吳三笙懷里，“送你的！”

    那些狐貍毛在下一瞬變成許許多多只小狐貍，吳三笙一時沒抱住，還有不少小狐貍摔落下來，在她腳下翻肚皮碰瓷。

    “……”吳三笙無奈極了，她真的不是慕安柒，她對這些毛絨絨——很有抵抗力的啊。

    如果這就是白語籟的追求方式的話……那吳三笙大概能理解為什么她過了這么久都沒找到與她相伴的書生了。

    帶著一大群嚶嚶亂叫的小狐貍走在隊伍末尾，吳三笙甚至覺得自己仿佛在“放鴨子”。前頭的鬼王、妖王們都十分體貼地沒有回頭，不過玩家那邊就不怎么友好了，吳三笙面無表情地看到趙果顧笑彎了腰，也看到頻頻好奇回頭的慕安柒。當然，這些伙伴還是很體貼的，畢竟她們沒有直接起哄。

    這都是些什么事兒啊。

    ……

    “這里是…廣場？”在干涸的噴泉中央立著一座大型雕像，這雕像是黑色的石頭做的。樣貌與晴天找到的那尊小雕像一模一樣，只是注視著便給人一種不詳的預兆。

    慕安柒靠近那雕像，就看到這噴泉底下的瓷磚帶著斑斑血跡。也許，這根本不是用水做的噴泉，而是某種血液？這就很符合這次黑鏡旋渦的設定了。

    “這就是黑鏡旋渦的中心嗎？”鶴古霞手持本命劍詢問道，“把這個拆了？”

    “這次的黑鏡旋渦不太適合旅游，下次還是由我來選旅游地點吧。”葉景夢笑瞇瞇地撒下一大把種子，如是說。看她的模樣，似乎覺得這樣的大型旅游（虐菜）十分有趣。

    “在發燙……”晴天小聲嘀咕著，從背包將那雕像取了出來。

    這尊黑霧雕像隱隱發紅，晴天觸碰時被燙了一下，沒拿穩。很快葉景夢的藤蔓便接住了它，只是幾秒之內，這藤蔓就枯萎了下去，而后是第二根藤蔓、第三根藤蔓。葉景夢撒下了不少種子，根本不缺藤蔓，一根枯萎了就換一根，穩穩將這雕像捆住拿起。“怎么用？這兩個一模一樣的，是不是應該放上去？”

    “或許需要一點血液？”慕安柒聯想到之前的血池及后來的陣法，再加上這噴泉內也有干涸的血跡，便推測道，“但如果用我們的血，會遭到詛咒嗎？”

    “用鬼影的血。”季淮初攔了一攔，使用能力喚出鬼影來。鬼影們身上的血色已經很淡了，不過擠一擠還是能湊出來的。她控制鬼影靠近那小雕像，直接整個消散在上面，遺留下的血液則融入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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