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也不是一個世界，不是一個時空，但站在這里，季淮初不知為何就老想去過去的事與情景。她看著身邊興奮拍照的游客們，又看了一眼精力十足跑著嬉鬧的孩童——他們身邊的大人看起來十分緊張，生怕孩子摔了。季淮初覺得自己應該有什么感慨，但到底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慕安柒顯然沒注意到季淮初的變化，她興沖沖地往上走去，只覺得將曾經的遺憾補足了。她以前寫作文，寫高山流水大好河山，辭藻華麗描寫壯闊，自己卻沒真切地看到過，只是別人都這樣寫，她便也寫了。等真正來到這些地方，看到這些山河，只覺得那些辭藻再華麗壯闊也不能將當時情緒抒發出來。

    “看，這是我給你打下來的大好河山！”慕安柒想起這個梗來，便扯著季淮初袖子大手一揮，將整片景色囊括下來。而這時候，那股自豪與驕傲的感覺便更明顯了。

    季淮初笑了笑，拉起慕安柒手背親了下，“那就多謝你了。”

    這時候慕安柒又不好意思起來，她將手縮回來，忍不住摸了摸手背，看了兩眼季淮初，又張開手攬下季淮初脖子，在她臉上飛速親了口——冰涼的。

    等再爬一會兒，那些個情緒便都沒有了。慕安柒被季淮初拖著，感覺自己實在是走不動了，便撒起嬌來：“真走不動了，我的腿已經不是我的了……啊，將軍……”

    慕安柒一邊被拉著走，一邊小聲地喚著“將軍”，一聲、兩聲、三聲，引得身旁的游客也忍不住看過來。季淮初身材高挑，面無表情的時候還真有颯爽女將軍的威嚴。

    季淮初嘆了口氣，拉著慕安柒將她拽進懷里，直接俯身用力將人給抱了起來。只是這樣一抱，慕安柒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將軍，我重嗎？”

    “很輕，該多吃點。”季淮初回道。

    下來時飄起雪來，慕安柒沒有傘，不過也不在意。雖是大雪，她也拉著季淮初一塊兒買了根雪糕啃著。雪花落在雪糕上，落在她們肩上頭上，越下越大了。等她們趕到酒店，已是一身風雪，一同白頭。

    “下次休息，能去永夜之森扎營野炊嗎？”洗過澡后，慕安柒看著窗外的月亮忽然道，她看向季淮初，“我想吃烤rou了。而且永夜之森的夜晚也很漂亮。”

    “當然可以。”那又不是什么禁地。季淮初應下來，“碎鏡大陸也有雪山，你如果想的話，也可以爬山露營。”

    慕安柒果然感興趣起來，她身子向后靠去，季淮初在她身后接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將軍以前怎么沒說過這些？”

    “你每日訓練，哪里還有時間玩樂。”季淮初說，“你不問，我自然就沒提。”

    再說，碎鏡大陸那些景色都被游戲圈住了，也不是說去就去的，還得預約一下時間。

    “……”提到訓練慕安柒可就沒話說了，她現在實力可強了，一般的游戲和黑鏡旋渦鬼怪都不是她的對手。在季淮初的訓練下，她的刀法也有了很大進步，雖然沒到直接能戰勝季將軍的地步，但打打夏逢花還是可以的。如果是跟夏蕓打……慕安柒想，如果能用技能，自己必贏。如果不能用……大概四六開吧？她四夏蕓六，畢竟夏蕓天賦劍心，在劍道上天賦一流。

    沒繼續想這些掃興的事，慕安柒開始計劃接下來的行程。明天一早把升旗看了，然后去吃份烤鴨就坐飛機離開，轉去秦皇島玩，再去重慶，再去廣東……

    認認真真做著計劃，慕安柒覺得她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會再來普通位面旅游了。再攢了積分，她肯定要去見識見識存在于小說中的各種奇幻位面。至于再來這里……那該是很久很久以后，在其他位面都見識過了，才會再過來看看風景吃吃特產，再緬懷一下記憶？

    慕安柒在這邊奮筆疾書，季淮初拿著手機戳戳點點，也不知在看什么。直到突然一聲詭異的嬌喘從手機里冒出來，慕安柒一臉震驚地回頭望去，就見季淮初面色平淡地回望過來。

    “……你在看什么？”

    “學習知識。”季淮初坦誠道。

    難道說……成年鬼也會有這方面的欲望嗎？啊，鬼怪有欲望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慕安柒有些混亂的想到，她看著季淮初，然而季將軍完全沒有半點害羞的意思，反倒是慕安柒被季淮初直直盯得臉頰發燙。

    慕安柒心說自己有什么可尷尬害羞的？！她定了定神，問：“學得怎么樣了？”

    “剛開始。”季淮初回答，她指尖繼續點了一下屏幕，不過這次將聲音關掉了，“不過我學什么都很快。”

    “你可以放心。”

    慕安柒：“……”

    思索片刻，慕安柒放下了寫了一半的計劃，畢竟沒必要在今晚將之后的行程都安排下來嘛。世界那么大，她也沒想好還想去哪里吃些什么。慕安柒利索地翻身上床，湊到季淮初身邊，“給我也看看，得一起學。你可不能拋下我。”她怎么能看著季淮初一個人偷師呢？未來的日子可還長著呢。

    季淮初眼底帶笑，也沒半分不好意思的，還低聲問：“那要開聲音嗎？”

    “……開吧？小一點。”慕安柒小聲說，她鉆進季淮初懷里靠著，跟著一起觀摩學習起來。

    ……

    “可以接吻嗎？”

    “……又不是沒親過。”慕安柒語氣里有些無奈，季淮初故意用這種柔軟的聲線問她，感覺像是在撒嬌一樣，根本就沒辦法拒絕。她翻了個身，仰頭咬上季淮初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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