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fā)現(xiàn)介于人類與咒靈之間的九相圖具有類似“親情”的羈絆、佐助又要求他不要下死手后，五條悟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想了一會兒，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佐助挑了一下眉毛：“誰告訴你的？”

    “那個公安哦，他查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咒術(shù)師總是覺得普通人沒什么可提防，”五條悟說，舌頭帶著糖果在口腔內(nèi)滾了兩圈，“名字、九相圖的研究記錄，還有一些其他有的沒的，我都拿給硝子了，看看能研究出來什么吧?！?/br>
    但沒有找到任何和星漿體有關(guān)的材料——也許羂索在研究的時候把這些材料存放在了清水家，之后并沒有帶走，也許那些材料已經(jīng)被他銷毀，畢竟星漿體五百年才有一次，研究不出結(jié)果確實也難以繼續(xù)。

    這點確實很讓人頭疼，沒有相關(guān)數(shù)據(jù)，就算找來再多的藥品，想禮尚往來，幫那個公安一把，都成了件困難的事。

    “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剩下最后一個人沒有確定了，”咒術(shù)師揉了揉眉心，松開佐助的肩膀，開門進了客廳，把自己摔在柔軟的沙發(fā)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查了這么久，總算是把這群敗類理得差不多了，時間卡的剛好?！?/br>
    半年時間，他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力量，五條家的每一條暗線都或多或少被他拉扯過，七海、歌姬，冥冥，這些算不上是五條悟勢力的咒術(shù)師也有意無意地為他提供過一些信息。

    所有信息匯集到一起，再反復(fù)整合分析，不斷引入新的限制條件、一次次縮小范圍，排除選項，這才艱難地得到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

    忙到連趕路都習(xí)慣用無下限了。

    佐助沒有急著坐下，他習(xí)慣性地轉(zhuǎn)到廚房，接了杯水，從冰箱里拿了一罐果汁丟給五條悟，自己端著水杯，手指在玻璃杯壁上劃了兩下，才慢慢走到沙發(fā)旁邊。

    “你是打算……”

    他有點想把五條悟的眼罩摘掉，看看過去這一年時間發(fā)生了什么，才讓咒術(shù)師的想法發(fā)生了變化。

    ——不過那只是理由之一罷了。

    “對哦，”咒術(shù)師食指扣在拉環(huán)上，單手開了易拉罐，往嗓子里灌了一口果汁，“趁著這個時機，該處理的處理一下，該往上推的推一推，我不想等了——”

    他扯著嗓子，頭一歪：“還是當(dāng)老師比較適合我，每天思考爛橘子是怎么想的真的太——惡心了?！?/br>
    佐助把自己也放進沙發(fā)里，只不過他挑的是那張單人的巴塞羅那椅，視線自然延伸就能看見五條悟，而不必扭頭或是側(cè)身，代價就是他們現(xiàn)在中間隔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再忍耐一段時間吧。”

    忍耐那些愚昧頑固的咒術(shù)師，忍耐那些咒靈，還有盜竊摯友身體的羂索。

    他想了想，沒有伸手去扶五條悟的小臂。

    五條悟笑了起來：“像忍者一樣嗎？”

    “像你自己一樣，”佐助挑眉，“不是已經(jīng)忍了十年了嗎？”

    五條悟嘆了口氣：“所以最近才有些按捺不住了。”

    “那么，要殺了他們嗎？”

    他凝視著五條悟。

    “我確實考慮了一段時間，”五條悟絲毫沒有自己發(fā)表了足以讓協(xié)會嚇得連夜離開日本言論的自覺，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扯下眼罩，只是還閉著眼睛，“大概有那么一兩天，認為簡單粗暴一點也沒什么問題，總覺得這種流著膿的瘡癤一旦有一點沒處理干凈，就會污染旁邊健康的組織，拖拖拉拉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痊愈。

    “你會殺了他們嗎，佐助？”他睜開眼睛，有些驚訝地直接對上了黑發(fā)忍者平和的視線。

    佐助沒有移開視線：“現(xiàn)在的話，看情況?！?/br>
    他語焉不詳?shù)卣f。

    五條悟好像被他這個回答逗樂了一樣，嘴角的笑越來越大，最后連眼睛都彎了起來，雪白的睫毛擋住了顏色淺淡的虹膜。

    “那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看情況，”咒術(shù)師說，看到忍者眼里同樣多了點笑意，那張清冷壓過艷麗的面孔多了點柔和的色彩，“這件事需要你的幫助，讓那些家伙把自己做過的事吐出來，再決定要不要動手——當(dāng)然啦，要在最混亂的時刻?！?/br>
    不然想讓佐助見到那些爛橘子還真的不太容易——他們有些過分惜命了。

    佐助收回視線，玻璃杯在手指尖晃動了一下，里面的水打了個旋，險些被晃到外面去。

    “你在請求我的‘幫助’?！彼寡鄣?，語氣聽不出什么端倪，“要把這個作為最后一個條件嗎？”

    “聽你的?！蔽鍡l悟喝完了最后一口果汁，用咒力裹著易拉罐，一路將這個小小的鋁罐移到水池里，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當(dāng)然不是說我急著擺脫你，佐助，”佐助看到五條悟支著下巴，眼里是盈盈的笑意，“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慢慢考慮呢，在此之前，我是不會變的，畢竟是最強嘛?！?/br>
    佐助控制住了手腕，沒讓杯子里的水濺到自己的手指上。

    “我會想好最后的條件的?！彼f，覺得自己耳朵有點熱，于是站起來離開了。

    ——

    伏黑惠很快就恢復(fù)了，所以沒過幾天，三個一年級就被拉到了京都。

    為的是抓捕與咒靈合作、在交流會上入侵高專的內(nèi)鬼，京都高校的機械丸。

    “誰知道一級咒術(shù)師都沒空呢，拖拖拉拉一直到現(xiàn)在，這都十月初了。”庵歌姬抱怨了幾句，很快就恢復(fù)了優(yōu)秀教師應(yīng)有的端莊，帶著東京高專的三個一年級到了機械丸日常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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