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挑起了眉。

    真人是他見到的第一個有智慧的咒靈，對方的表現(xiàn)推翻了他之前對咒靈的一些印象。

    也驗證了佐助的一些猜想。

    “你是在評估我嗎？”佐助甩了下刀，淡淡地問。

    “只是想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未來的合作伙伴，”真人微笑著說，“我打不過你，所以評估通過，我們可以開始合作啦。”

    然后他看見對面的黑發(fā)式神抬眼望了過來。

    之前那種如同針扎般的殺氣好像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甚至讓咒靈也察覺到了威脅的、冰冷的寒意。

    “但是，我對你的實力很不滿意，”宇智波佐助聲音不大，似乎只是在敘述一個普通的事實，“與其和你們合作，最后死在五條悟手里，不如直接讓你們死在這里，還能讓我心情好一些。”

    “好可怕啊，”真人反而笑了起來，“但是‘今天’還沒有結(jié)束，只靠現(xiàn)在這些手段，你也傷害不到我的靈魂哦。”

    所以宇智波佐助不能殺、也殺不了他。

    “我知道，”佐助平靜地說，“但你馬上就會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了。”

    第八十四章

    靈魂是什么, 又和rou|體存在什么關(guān)系？

    試圖尋求永生的大蛇丸喜歡思考這種問題，佐助在得到輪回眼之前，只短暫地思索過一瞬——在他看到鼬哥的穢土轉(zhuǎn)生時。

    隨即, 他就一心追了上去，把這件事完全拋在腦后。

    得到輪回眼后, 他又重新開始思索這個問題。

    在這個世界，佐助見到了鼬的查克拉殘留，隨后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察覺到靈魂的存在、并且這種能力正在不斷增強。

    一開始只是近乎錯覺的視覺，第二次見到江戶川柯南時他已經(jīng)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到了現(xiàn)在，他可以清楚的理解心層潛的原理，意識到自己的絕大部分忍術(shù)，都只是在攻擊對手的軀殼, 而難以影響他們的靈魂。

    靈魂的定義似乎也變得越來越清晰：它不過是承載更多信息的力量而已。

    說它是人的軀殼、血rou, 或是查克拉、咒力，都差不多。

    普通人的血rou就是他們的身份，忍者的查克拉保有他們的精神，咒術(shù)師的咒力代表他們的意志。

    但這不代表三者的靈魂就真的是那種涇渭分明、完全不同的東西了。

    只要是有實體的人類, 靈魂都源自rou|體, 而純粹由咒力組成的咒靈，所謂的rou|體也不過是咒力捏造出的外衣，本質(zhì)并無區(qū)別。

    而他恰好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 才能影響到對方的本質(zhì)。

    “你都已經(jīng)能抵抗我的攻擊了, 為什么還有攻擊靈魂的手段？”真人臉上露出了痛苦中夾雜著迷惑的神情。

    他完全沒想到，這種本應(yīng)只存在于人類臉上的表情, 會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

    和人類相比, 詛咒這種原本就是由苦痛匯聚而成的生物并沒有□□, 也不存在所謂的器官、肌rou、血液與神經(jīng)，那些東西本質(zhì)上都是外來的情緒、是咒力，少了也很容易補上。

    他們不會感到疼痛，也不會覺得疲累，只要咒力充足，便可以一直戰(zhàn)斗下去。

    ——在一般情況下。

    “你既然想看能傷害到靈魂的術(shù)式，我就讓你體驗一下，算是禮尚往來，感謝你挖空心思牽制我。”佐助居高臨下地把刀轉(zhuǎn)了轉(zhuǎn)，踩著真人的胸膛，讓挾帶著黑色火焰的唐刀再一次穿透空氣，釘在藍發(fā)咒靈意圖變形的右臂上。

    火焰在慘叫聲中迅速變形，沿著刀刃攀上對方的手臂，緩慢而堅定地燃燒起來。

    天照。

    希望仁王雅治不要嚇壞了，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已經(jīng)不能在保證對方精神完好的情況下，強制讓人忘記這段記憶了，佐助平靜地想。

    他到這里這么久，總共只用了三次天照。

    第一次是在奈良，佐助意識到天照可以燃燒咒力。當(dāng)時咒靈也表現(xiàn)得十分痛苦，但五條悟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他也就覺得沒什么問題。

    第二次是為了試驗?zāi)懿荒軣魞擅嫠迌氖种浮Ｎ鍡l悟當(dāng)時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他還有點奇怪。現(xiàn)在看來，可能是想到了了天照的不同之處。

    第三次就是現(xiàn)在。

    佐助一直把詛咒視同于和尾獸相似的存在——都是力量的聚合體，都能被他觸碰，區(qū)別只在于智力的高低。尾獸能感到痛苦是件正常的事，那詛咒會有這種知覺應(yīng)該也不奇怪。

    但在和真人相互試探的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咒靈并不會因為普通的攻擊感到疼痛，就算喉嚨被整個穿透，也完全不影響對方發(fā)出聲音。

    如果詛咒沒有痛覺，當(dāng)時奈良那只特級痛苦地嘶鳴，究竟是因為什么？。

    天照可以燃燒咒力，可以讓咒力構(gòu)造的靈魂直接感知到痛苦。

    遠處的咒力正急速靠近，然后又突兀地停了下來，身邊那個奇怪的氣息則去了另一個方向。

    終于肯往這邊跑了。是要找普通人嗎？還是想偷襲他？

    黑發(fā)少年把刀留在原地——天照在真人的幾次嘗試中覆蓋了咒靈的胸膛與手臂，讓對方無力抬手解放自己——然后轉(zhuǎn)身看向仁王雅治。

    “仁王，到我身邊來。”他淡淡地說。

    ——

    仁王雅治覺得自己的四肢像灌了水泥，有點行動遲緩。

    無他，宇智波佐助剛才的舉動，注定會讓一個生活在和平社會的普通學(xué)生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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