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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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還以為曲牧怎么了,居然在衛生間里呆這么久,調笑著說他:你在里頭干什么?不會是想要怎么謝我吧? 誰要謝你了。曲牧巴不得把毛巾扔到季平那張帥氣的臉龐上,可是你把我拉進電梯的。 氣氛突然沉靜,季平翕動嘴唇,并沒有說話。他似乎一直糾結于剛才他把曲牧拉進電梯的舉動,畢竟沒有這一拉,曲牧就不必困在電梯里受那半個小時的折磨。 但曲牧卻不覺得有什么,他走到季平身邊,大大方方地坐在床上,甩動手中的毛巾:手。 ???季平處變不驚的表情終于龜裂,露出一丁點的不可置信。 曲牧直接把季平的手拉過來,用溫熱的毛巾,一根一根地擦拭季平的手指:哪有叫別人去洗手,自己滿手藥味的。 季平的五指很修長,曲牧從他的指尖開始,用毛巾仔細地拭去手指上的藥膏,當曲牧的手觸上季平的指節時,他饒有興致地捏了捏季平優秀的指節。 季平屏住呼吸,閉上眼,竭力不去看曲牧低垂的鳳眼和姣好的側臉,忍住把手從曲牧手里抽出的沖動。 你的手還挺大的嘛。 曲牧暗戳戳地用自己的手掌和季平一比較,發現季平的手居然比他大,一時間好勝心起,又認真地從手掌底部對齊,直到掌心攤開和季平相差無幾,才滿意的抿唇:跟我差不多。 小孩。季平調笑地凝視曲牧雙眼。 誰是小孩?!曲牧把毛巾放下,氣鼓鼓地湊到季平眼前,你這個史上最年輕的影帝,叫我小孩? 他記得書中的季平也才二十五歲,少年成名,拍攝的影片不計其數,因為出道得早,伴隨著很多人的童年長大,反而很多人都不知道季平其實很年輕。 他把毛巾清洗干凈,雙手抱臂斜倚在門上:我們倆就差五歲,怎么,別人天天叫你季老師,真當自己七老八十了? 季平抿唇,曲牧驚覺自己又膽大妄為了,連忙捂住嘴,這下手上是沒有藥味了,但滴溜直轉的眼珠子卻出賣了他的慌張。 這幾天伙食不錯,膽子變大了。 還不是師傅教得好。曲牧笑著放下手,湊到季平面前,笑瞇瞇地看他。 季平敏感地察覺到曲牧眼神里的期待,但他卻撇過頭,把剛才夾在臂間的文件交給曲牧:把這個做好,你就出師了。 什么東西?曲牧接過文件,居然是季平新片《如芝蘭》的劇本。 這個劇本就是季平現在正在拍攝的影片,曲牧隨意翻了兩下,發現上面居然出現了一個他不知道的名字。 他記得書里曲牧拍《如芝蘭》的時候,男主角并沒有一個白月光呀? 整個故事,大概可以概括為一個地下拳手,因為白月光的死,而奮起打拼,從地下拳手,到高級保鏢,最后為了家國利益,再次投身拳場當臥底的故事。 曲牧的視線一開始就被男主和白月光的相處模式給吸引了,男主的白月光出場在男主被人打得半死的時候,他不辭辛苦的照顧男主,卻不在乎男主的出身和工作,每次男主打拳賽,白月光就會陪在他身邊,并且無時無刻不在用自己的樂觀照亮男主心里的黑暗。 只可惜,白月光死在想要威脅男主打假賽的老板手上。 故事的重點也因此而起,男主因為白月光的死而心灰意冷,離開地下拳場的他逐漸發現白月光死亡的真相,最后當他成為臥底,抓住拳場老板時,本可以一槍嘣掉仇人的腦袋,卻在最后想起白月光說過的話,放棄復仇,把仇人交給法律審判。 整個劇本很長,即便后面出場的女配多么亮眼,曲牧卻始終忘不了那個白月光。 這本子,拍出來一定好看。曲牧翻到最后一頁,在演職員表上摩挲季平的姓名,順著演員表往下瀏覽,他注意到了一個根本不應該出現的名字 我的名字,怎么在這上面? 曲牧的名字堂而皇之地附在蘭芝,也就是白月光的名字旁邊,雖然還有個(暫定)的字眼,但已足夠讓曲牧震驚。 這個劇本是第一版。季平緩緩開口,但老周選角的時候發現沒人能飾演蘭芝,就把這個角色從原劇本中刪除了。 可沒有蘭芝,整個故事的邏輯就失去了最開始的感情和動機啊。 季平從曲牧手里抽出本子,眉頭微微蹙起:所以第二版的劇本,其實是不盡如人意的。 他翻開前面的人物小傳,每個人都有長達一頁紙的傳記,只有蘭芝,他死去的年紀還太小,人物小傳也僅僅只有半頁紙。 曲牧把視線從劇本移到季平身上,試探著睜大眼睛:是你跟周導說讓我去試鏡蘭芝的嗎? 季平那一雙薄唇輕輕抿起,他兩腿交疊,身形放松地翻閱劇本:怎么可能。 曲牧放下心來,季平繼續開口:就算我跟你有些淵源,我也不可能把電影的重要人物交給你,你的演技目前是無法登上大銀幕的。 曲牧語塞,內心失落,但轉念一想,季平說的也對,自己從來沒有受過正經訓練,怎么可能完美演出這種關鍵角色。 但老周說,他看到我們在電梯里那一幕,就認定蘭芝非你不可。季平簡明扼要地透露了周升平對曲牧的驚艷。 這,怎么會這樣?曲牧狐疑,周升平之前還看不上我呢。 因為我身邊不會出現你這樣的人。見曲牧不甚了解,季平再次補充,老周是怕我中了美人計,腦子一熱就把人塞進劇組里。 曲牧震驚,就季平這不近女色的活菩薩,周升平居然會認為他能左右季平的想法嗎?! 他的眼神過于明顯,看得季平有些好笑地揉了一把曲牧的頭發:誰知道他今天居然也中了美人計,求著我來問你想不想演蘭芝。 季平嘴上輕佻,心里卻不自覺地想起曲牧被困在電梯里,頭發散亂,面色微紅的樣子,仔細一想,確實很撩人。 他說讓我演,我就能演?曲牧不太相信,雖然在劇組導演的話語權是很強大的,但是要臨時添加人物,也要顧慮劇組進度和配戲演員的感受,怎么可能憑周升平一家之言就為他大開方便之門。 季平撩撥著劇本的一角:所以我們和制片人商量后決定,如果你愿意的話,明天來劇組試戲。 試戲?! 第24章 時間緊,任務重,試戲蘭芝,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曲牧不得不強撐精神,和季平熬了一晚上,揣摩蘭芝的人設和心里,從極少的幾個片段中探尋蘭芝和男主的關系。 兩人磨到第二天早上五點鐘,曲牧才從季平房里出來,懷里揣著劇本,悄摸地跑到自己房里。 劇本從剛開始的潔白嶄新,已經被他們翻地邊緣凹凸不平,批注記號一大堆。 曲牧發現,季平的角色分析囊括了整部電影,即便蘭芝只在中后期的回憶殺中出現,季平也會從前面的情節來引申男主的行為動機,哪些是受到了蘭芝的影響。 他趕快回去補覺,不到八點,就被鬧鐘吵醒,從床上一骨碌翻起來,用棠梨留給他的素顏霜遮掉臉上的憔悴和暗沉,直奔三樓會議室。 你怎么也在這? 電梯門一打開,曲牧就看到季平倚在門框邊抽煙,見是曲牧,季平直接把煙掐滅,丟進腳邊的垃圾桶:試戲新演員,我這個男主當然要到場。 蘭芝有且只有三場的戲份無一例外都是要和季平合作,但曲牧沒想到季平陪他熬到那么晚,甚至起得比他還早,一時間有些抱歉的低下頭。 你都受傷了,還陪我一晚上 咳咳!周升平剛下電梯,就瞥見兩人靠得很近,連忙咳嗽出聲,小年輕,大庭廣眾的,不要打情罵俏! 曲牧疑惑地睜大眼,就見周升平走到季平旁邊:老季,你這人,今天都要試鏡了,怎么還依依不舍? 我是在給他補課。季平良好的修養也無法控制地向周升平翻了個白眼,老周,你想什么呢? 周升平哪里知道季平和曲牧這點彎彎繞繞,單是看季平的眼神就快把曲牧給吃了,沒想到他們倆還真是單純讀劇本,不由得從心里敬佩起季平的定力。 哎呀不說了,快進去吧。 季平抬腳就要跟著周升平走,卻被曲牧一把拉回去:他剛才說什么? 他誤會了,我等會兒跟他解釋。季平面色如常,非常淡定。 曲牧一癟嘴,不敢相信地豎起手指:醫生、許杉、再加個周導,到底多少人誤會我們的關系? 季平伸手,輕松攬過曲牧的肩膀,把他輕輕往里一推:放心,現在沒多少人。 *** 聚光燈下,曲牧向坐在舞臺下方的導演制片人和季平鞠躬。雖然他只是試鏡一個戲份不多的角色,但卻在此刻,感覺到了作為主角的悸動。 周導從抽屜里取出三張紙條,翻過去讓曲牧抽簽。曲牧抽出中間的紙條,卷開一看,是蘭芝第一次遇見主角儒文的戲。 他記得那段戲,是在后期儒文被死對頭困在暗室,逼問他是否臥底的時候,儒文被打得渾身是血,卻在迷迷糊糊間夢到了蘭芝,得到力量的他最后守口如瓶,成功獲得地下拳場老板的信任。 曲牧閉上眼,舞臺燈亮,黑暗中,有個人背對著他,倒在地上。 他知道那是儒文,但蘭芝不知道。 曲牧的步伐先是輕快雀躍,但在靠近那人的時候,就逐漸緩慢了下來。 他伸出手,想試探這個人的鼻息,手腕卻被那人突然握住。 ??!曲牧恐懼地叫了一聲,立刻抽出手,順理成章地把儒文的正臉轉到攝影機前。 這是那天在行政酒廊遇到的季平,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曲牧素不相識的流浪漢。 曲牧吃痛地揉了揉手腕,這個細節劇本上沒寫,周升平看到這里,微微瞇起眼。 你受傷了,我幫你叫醫生吧。蘭芝是單純的,他被家庭保護得太好,沒有對于危險的預測性,即便這個男人剛才還抓住他的手腕,他也能放下警惕,關心男人的生死。 化身儒文的季平悶哼一聲,只擠出一個字:不,不。 曲牧迅速蹲下,握住儒文的手:可你都這樣了,不及時救治,你會死的! 讓我死了吧儒文閉上眼,轉身不再理睬他。 但蘭芝是不會放棄的,他是個倔強的人,也是個擁有圣母心的人,如果見死不救,那蘭芝也不會成為儒文的白月光。 他近乎強制性地把儒文拖到自己的背上,一步步地把比自己高大許多的儒文背到家門口。 曲牧咬著牙,費力地擰開門把鎖,先是放下儒文,才慢慢地扶著他挪進門。 這一系列動作都是無實物表演,就連坐在周導旁邊的制片人,也不由得發出贊嘆:老周,眼光不錯啊。 當然。 但儒文此時被人打敗,心如死灰,面對蘭芝的救治,居然用盡全身力氣揮開。 曲牧不可置信地瞪著儒文,抿起雙唇,忽然間,一顆淚珠濺在儒文的手背上。 你怎么能這么不在乎生命呢?活下去難道不好嗎?! 咔! 曲牧蹲在地上,默默低下頭,垂落的頭發遮蓋住他的臉,看不清表情。 季平用自己沒有大礙的左手附在曲牧的臉頰上,幫他抹去了停不下來的淚水。 他知道曲牧為什么哭。 因為蘭芝是故作堅強的少年,他從小患有心臟病,所以家里有私人醫生,自己也懂得一些醫療知識,才能把儒文救下。 但他和儒文不一樣,儒文在刀口上舔血,以命為賭注,蘭芝卻為了性命,一輩子都沒出過遠門,沒做過飛機,甚至身上要裝著報警器,就是為了心臟病發時能夠及時聯系家人。 因此看到不懼生死的儒文,蘭芝的怒火,也就自然地釋放出來,但同樣傾盆而出的,是他對自己生命隨時可能消亡的恐懼心理。 周升平趕快沖到舞臺上,拍打曲牧的雙臂讓他振作精神:你就是蘭芝!你就是他! 曲牧還沒從戲中走出來,看到季平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看他,也不管周升平的夸獎,就把季平先扶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季平一揚眉,小黃立刻帶著醫生上去把他的傷口重新包扎起來。 看到曲牧的眼神渙散,季平就上手一捏曲牧的臉頰。 儒文視蘭芝為神明,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曲牧瞬間出戲,本想揮開季平的手,又怕他的傷口沒痊愈,只能轉頭躲開。 制片人欣賞地走上舞臺,與曲牧握手:感謝你的精彩演出,我想這次老周的作品,有了你和季平的參演,一定會如虎添翼。 謝謝您的喜歡。曲牧激動地握緊雙手,看向身邊的季平,都是季老師教得好。 他說季老師的時候,季平不動聲色地一掐曲牧的脖子,曲牧吃痛回眸,鳳眼流轉,狠狠瞪了季平一眼。 這也說明你是個可塑之才,不然就是大羅金仙來教你,你也不會進步得這么迅速。 周升平站在旁邊,看著戲里的男主角和白月光站在一起,十分般配,心里頓時美滋滋,不愧是他親自挑選的人。 曲牧被兩人這么一夸,一時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跟著大家的話頭走,季平卻很明白他的感受,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體貼地拍拍曲牧的背,讓他安心。 *** 恰巧季平受傷的狀態,和最初劇本里儒文和蘭芝相遇的場景一模一樣,周升平就特意為季平修改了進度,讓曲牧和季平利用這周的養傷時間,把曲牧的三場戲拍下來。 而《戀愛公式》那邊,早就從狗仔那里聽到風聲,導演一拍腦門,決定跟季平協商,把下一期的主題,改成拍攝他們的工作流程,也等于是給《如芝蘭》拍花絮。 一舉兩得的事情,周導自然歡迎,劇組經常會拍攝一些花絮,只要正式演出的時候把節目組請出去,既不會涉及劇透,還能擴大影片的宣傳力度,何樂而不為。 季平倒是不太愿意,他和曲牧好不容易才多了點時間,又在外地,正好安伯也不在,還想著讓曲牧開個竅,怎么節目組就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