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書迷正在閱讀:女主她每天都在投敵、墨少,您的夫人A爆了!、誰說青梅干不過天降、特種小村醫、總覺得隨時會性命不保[穿書]、[綜]房石誒多之謎、和系花互穿后我真香了、想你了、假綠茶她露餡了、[綜漫]最強式神佐助君
嘖,還不是因為你那只傻狗。曲牧咂舌,百般無賴地摸出手機。 漆黑的屏幕就是天然的反光鏡,曲牧發現有個鬼鬼祟祟的人蹲在草叢后面,只冒了個頭。 他拍打輪椅,轉頭望去,空無一人。 怎么了? 沒事兒,錯覺。 * 汪! 打開房門,一只龐然大物就向曲牧沖來,還好被季平及時制止。 成年的伯恩山犬身形高大,季平養的那只狗更是毛色鮮亮,腿長雄壯,端正地杵在那里,甚至比起坐輪椅的曲牧還要威武雄壯幾分。 曲牧兩手遮住眼睛,五指攤開,從指縫中偷偷瞄安伯,果然,不是幻覺。 他立刻開始給自己找補:看著倒是挺,挺聰明的嘛。 伯恩山確實聰明,一開始它的眼神警惕地盯著曲牧,聽到他夸獎自己,便搖頭晃腦地靠近曲牧。 曲牧合攏十指,放下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安伯,圓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倒真是蠻可愛的。 安伯很乖。季平垂眸盯著曲牧頭頂蓬松碎發,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安撫他。 也就你覺得乖。曲牧努努嘴,在季平的幫助下,他扶住老腰,堅強地躺到床上。 季平去拿藥,剩下安伯陪著他掛點滴。 一人一狗面面相覷,曲牧腰疼,轉不過身,安伯那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看久了,還怪可憐的。 狗子,你 曲牧! 曲牧剛想跟安伯套近乎,門外就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他背對著病房門,床頭柜正放著一個小鏡子,正好能從鏡子里依稀看到對方的動作 對方手里捧著一束鮮艷的玫瑰花,卻直接把花丟到床頭柜,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地俯視曲牧:我知道你生安安的氣,她還是個孩子,你跟她生什么氣? 曲牧剛想說話,對方又喋喋不休地開口:我都親自過來替安安賠禮道歉了,你怎么還這樣? 曲牧嗤笑,心想這是賠禮道歉的態度嗎? 但他暫時不能動,只好緩緩舉手,手指顫動:我腰扭了,轉不過身,你得走過來。 來人直接走到病床的另一側,曲牧定睛一看,這張大臉,不就是剛才在公司三層見到的總經理照片嗎? 于是曲牧笑容拘謹,秉持著一個打工人的客套沖崔審招手:崔總。 崔審今年四十多歲,但人高體健,踱步進來絲毫不顯年紀,看到曲牧這副樣子,不滿地搖頭嘆氣:你又得罪了什么人? 他說完就準備走到曲牧跟前,安伯本來慵懶地趴在地上,很快就抬起頭,對準崔審就是一聲 汪! 崔審又往前走了兩步,威武的安伯就攔在他面前,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吼! 曲牧呵呵干笑兩聲,指著床鋪尾巴的小板凳:沒得罪什么人,就是得罪了一條狗。 你!崔審漲紅了臉,青筋暴起,你什么意思?! 哎呀。曲牧驚訝地睜大雙眼,連連擺手,指著安伯說,我說的是它,真狗。 被安伯撞傷,可不就是得罪一只狗嗎? 不過,這崔審的反應 曲牧瞇起眼,展現營業式虛假笑容:崔總怎么有空過來? 談到正事,崔審又換了一副嘴臉。他直接坐在床尾,語重心長地勸曲牧:你現在受傷,開除陸安安,誰來照顧你? 招個助理。曲牧抬眸,眼神冷淡望著崔審,陸安安作為我的經紀人,她做了什么?開拍前約我喝酒?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頭上?下工光顧著拍照也不來接我? 回公司前曲牧就把所有的微信聊天記錄看了一遍,陸安安這個人,不僅工作馬虎,還給原身出各種餿主意,穿越前一晚原身酒醉,就是因為被陸安安拖去喝酒才宿醉。 崔審的額頭頓時落下兩滴汗:可是你欠了這么多錢,再招一個助理 把陸安安辭了,用她百分六十的工資招個助理,多劃算。曲牧從鏡子里觀察崔審的表情,崔總,據我所知,陸安安沒有其他藝人吧? 陸安安確實沒有其他藝人,全公司也就曲牧會讓她予取予求,但崔審神情糾結,剛想說什么,病房外就傳來一聲咳嗽。 季平靠在門框上,笑得如沐春風,手上還提著一袋藥:需要回避嗎? 不需要不需要!崔審見到季平,就如同耗子見了貓,直接從床上彈起來。 季平表情卻很淡定,他施施然走進來,把藥放在床頭柜,順手擼了一把安伯的狗頭,蹲在地上揉安伯的毛,把遛狗繩從床腿卸下綁到自己手上,牽著安伯打算出門散步。 崔審連忙跟上去,回頭只給曲牧落下一句話:你怎么不說認識季影帝呢?!我馬上就讓陸安安辦離職手續! 曲牧笑著擺手送別崔審,心里暗暗想著,原來這狐假虎威的滋味,還不錯。 * 夜色漸沉,醫院的時針正好轉到九點鐘。 值夜班的護士小姐完成最后一趟查房就熄燈關門,曲牧刷了一會兒手機,息屏塞進枕頭底下,閉上眼準備入睡。 他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一個奇怪的身影,正趴在窗戶外目光炯炯地張望病房的情況。 唔唔。安伯齜牙咧嘴地發出低吼。 曲牧滿不在意地摸摸安伯的頭,輕柔地幫它抓癢,安撫完安伯后,又把手縮進被子里。 走廊里寂靜無聲,只能聽見時鐘指針咔吱咔吱的聲音。 咿呀 病房的門被人悄悄推開。 曲牧睡得正熟,纖長濃密的睫毛隨著呼吸的起伏微微顫動,他整個人縮成一團,半個臉也埋進溫暖的被褥里。 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突然出現在曲牧的臉上,月光傾斜而下,反射在光滑的刀刃上,光芒瞬間罩在曲牧的緊閉的雙眼上。 安伯,上! 嗷嗚! 那人顯然沒注意到在床鋪底下還趴著一只狗! 安伯迅猛跳起,前腿踩中那人的肩膀狠狠壓住,見那人還想反抗,立刻咧開嘴,露出一大排尖銳的犬牙威懾敵人。 只聽那人嗷了一聲,憤怒地躺在地上掙扎:曲牧!你快叫這只死狗放開我! 熟悉的尖銳女聲。 曲牧慢吞吞地支起上半身,打開燈,趴在地上的人,居然是陸安安。 噗! 陸安安狼狽地趴在地上,聽見曲牧的笑聲,更是惱羞成怒:你這個家伙!快點放開我! 我可不能讓安伯放開你。曲牧把被子裹緊,好不容易抓到現行犯,你覺得我有這么傻,把你放走嗎? 門被打開,陸安安慌亂地捂住自己的臉,半晌,只聽見皮鞋蹬地的聲音。 她緩緩挪開手,看到一雙干凈如新的黑色皮鞋在她眼前。 陸小姐。季平的微笑依舊讓人目眩神暈,起來吧。 季平居然親手扶起陸安安,還幫她把衣服上的腳印擦掉,溫柔又體貼。 就在陸安安感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時,兩個身穿警服的男人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 陸小姐,現在以傷人未遂罪將你逮捕。 * 曲牧,你居然敢讓人抓我!你死定了! 曲牧坐在病床上,目送陸安安被帶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季平斜睨曲牧的表情,轉頭把遛狗繩重新綁好,從兜里掏出一小袋狗糧給安伯當做獎勵。 謝了。曲牧重新縮回床上,露出兩只明亮的眼睛。 不客氣,安伯欠你一次,就當我替它還。 季平走到窗前,把漏了一絲縫隙的窗戶關緊,回頭凝視曲牧毫不設防的睡顏,關門離開。 病房重歸黑暗,曲牧睜開一只眼,沒看到人,又睜開另一只眼,美滋滋地捧起手機:終于走咯~ 汪! 安伯?你怎么還在這??!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小劇場!因為這章是安伯的高光時刻哈哈哈哈。 好狗安伯,為主人的下半生謀幸福~ 第7章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曲牧家前,后面跟著兩輛銀灰色的廂式貨車。 曲牧剛下車,貨車里的人也跟著下車,大包小包地把運載的貨物搬進曲牧的家。 昂貴的雕花拱形歐式雙開門大大咧咧地打開,門口整整齊齊地壘著好幾個紙箱,有些東西塞不下,就直接放在箱子上面。 那不是我嗎? 曲牧三步并做兩步,扶腰上前,紙箱上面的相框里,果然是他的照片。 搬家的工人進進出出,曲牧抬手攔下其中一個工人:大哥,這是我家,你們來做什么? 你家?工人隨手一抹汗,望向客廳里站著的女人道,可我們是她請來搬家的啊。 曲牧撓頭,皺眉看向客廳,女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只朝曲牧那看了一眼:前兩天是個姓陸的來辦轉租手續,怎么,還想出爾反爾? 藝人的房子由經紀人負責打理,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只不過陸安安為了報復曲牧,居然一氣之下把房子轉租出去。 曲牧簡單瀏覽房主和陸安安簽訂的合同,違約金二十萬,再看自己錢包余額,32.8元,有零有整,把他賣了都付不起。 這頭季平看曲牧下車,正要發動車輛,就被一雙白嫩的手抓住副駕駛的車窗,安伯也嗷嗷狂叫。 一扭頭,曲牧那張精致的小臉就出現在眼前。 季先生,打個商量唄。曲牧苦笑著看向季平,櫻桃般的紅唇微微抿起,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季平俯身探頭,握住曲牧的手挪走,然后輕輕松開:放手。 車窗緩緩搖上,影帝的笑容宛如宣傳海報上般完美。 季平! 季平! 另一個聲音傳到曲牧耳邊,他驚訝回頭,身后是個穿著黑色皮夾克,渾身上下掛著各種鐵質飾品,戴著鴨舌帽的朋克青年。 * 三人坐在季平家的沙發上面面相覷。 曲牧坐在沙發中間,眼珠子不停地往左右滴溜轉,最終還是上半身往右移,狐疑地望向季平:這人真的是大名鼎鼎的文藝片導演,柳連平? 他又一次上下打量朋克青年,這怎么看也不像是文藝片導演,更像是賽博朋克片的導演啊。 柳連平雙手抱臂,兩只手指不停地敲在手臂上,端正挺直腰背,身體前傾:季平,幾天不見,你居然會帶人回家? 曲牧五指合攏,舉起手掌:糾正一下,是安伯把我撞傷,季平送我回來。 送你回來?柳連平賤兮兮地笑著摘下墨鏡,把你送到自己家? 為避免柳連平再誤會下去,曲牧直接把自己被迫搬出去的事情一股腦說出來。 現在的曲牧,通告費沒發,欠著一大筆貸款,無處可去,錢包空空,恐怕還沒被黑粉罵出演藝圈,就得主動退出人生這個圈。 哦~原來是這樣。柳連平陰陽怪氣地拉長聲音。 季平冷冷白眼,不管柳連平的想法,反而盯著曲牧的雙眼:出院之前說好了,我只負責你治療期間的醫藥費。 我知道曲牧抿唇,十指交叉緊緊握拳,可我現在沒地方住,要不然,你把醫藥費折現給我,行嗎? 曲牧之前也找過崔審,那家伙只會叫他網上借錢,根本不管他死活,至于原身的家人朋友,挨個發完消息,全都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季平手指按在下巴上,不贊同地望向曲牧:你的傷還沒完全康復,醫藥費折現,你還會去治療嗎? 曲牧撇撇嘴,沒說話。 對了!柳連平突然發聲,他走過去坐在曲牧身邊,拍了拍曲牧的肩膀,你會煮飯嗎? 會。 會洗衣服嗎? 會。 會養狗嗎? 還沒等曲牧回答,安伯就鉆到曲牧的手底下,享受曲牧撫摸的同事,趴在曲牧腳上哼哼唧唧。 很好。柳連平鼓掌,轉頭看向季平,老季,你身邊的工作人員都大換血了吧,還差一個住家保姆,對不對? 連平,這兩件事毫無關系,曲牧不能住進我家。 季平嘆氣抬眸,正對上曲牧濕漉漉泛著水光的雙眼,他不禁移開視線,沒想到安伯趴在沙發的另一邊,沖他發出咕嚕咕嚕的嗚咽。 住進來可以,必須簽協議。 * 季平動作神速,十分鐘后,他新聘請的委托律師便驅車趕到這里,為兩人擬定了一份入駐協議。 白紙黑字,一式兩份,簽字蓋印,絕不反悔。 合同長達三十頁,厚厚的一沓比曲牧錄綜藝的臺本還要重。 曲牧仔細檢查每一項合同,但凡有不懂的,就直接詢問律師,大概三十分鐘,才簽好字,將自己的所有行李搬到季平家二層的客房。 季平的臥室和書房都在三層,平時曲牧只能在季平在家的時間去打掃,不在家的時候季平會把房間上鎖,曲牧也不能上去。 曲牧的客房在二層,一層是寵物室以及廚房客廳,能讓曲牧活動的區域就僅限于一層和二層。 曲牧睜大眼,粗略地觀察了一遍季平的家,乖乖點頭,簽字的時候還不忘提醒季平:等我的通告費到手,我就馬上搬出去,在此期間,你可以招聘保姆或者生活助理。 我知道。季平點頭,把咖啡機里剛煮好的黑咖端出來,正好三杯。曲牧順手拿走,冰冷的手碰上溫熱的瓷杯,總算是恢復了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