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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朕不想死[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21)

分卷(21)

    但他們并未直接掉落在這處,而是在懸崖的某處凹陷處硬生生挺過了一整個晚上。

    那個晚上,樹林間燈火通明,那伙人似乎在發現他們跳崖之后,依舊未曾離開,足足在這崖邊,甚至在壓低逗留了整整一夜,直至即將天明才堪堪離去。

    而完全靠著徐奕則拉扯著懸崖底下斜著生長出來的樹枝支撐,兩人的身體完全壓著那凹陷處,才不至于被崖底尋找,或者崖頂尋找的人群發現,也當真是苦了徐奕則。

    所以,但即將天明之時,那群土匪衣著的人慢慢散去,徐奕則終于松懈了下來。

    而這一松懈,兩人竟是一不小心滑落下來,這才有了墜湖之事。

    多謝。李純淵想明白一切,不免有點不好意思。

    他在懸崖凹陷處全然沒有任何用處,只能依靠著徐奕則,這件事,到底讓李純淵有點對不住他。

    對方擺了擺手,并不在意,只是稍微喘了下氣,眉宇中帶著些微的郁悶。我們這衣服都濕了,看來得先找個地方烘干一下衣物,否則定要感染風寒。

    這世道,連感染個風寒都成了個大病,如無必要,徐奕則可真不想要因為這病身體不舒服。

    嗯。對此,李純淵自然是理解的,只是

    你在做什么?即便是李純淵,都忍不住瞠目結舌,甚至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要打結了。

    為何對方竟然在他的面前脫起了衣物,難道不知這天乾與地坤之別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李純淵的視線,徐奕則側身看了他一眼,道:怎么,還害臊,剛剛親都親過了,還害羞?

    不知為何,徐奕則總是想要逗逗此刻的一國之母,畢竟對方現在的確有種脆弱的美感,令他覺得美不勝收。

    什、什么?李純淵幾乎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已經卡殼了,如果他沒有聽錯,他剛剛似乎聽到了個親字?

    你莫要胡說,本宮怎么可能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在意的緣故,他竟是覺得自己的唇邊似乎的確有著他人的味道,而這味道,隨著他的注意,越來越濃,令他無法忽視。

    你終于,李純淵意識到了什么,眼中目露兇光,你為何要輕薄于我?

    憤怒之下,竟是連個自稱都忘記了。

    這話說的

    徐奕則無奈地伸出雙手,以證清白,順便睜著眼睛說瞎話。我那方法可是叫人工呼吸,是邊陲那頭一個新式的救命技巧,而這也不叫親,應該說是人工呼吸,我可未曾輕薄于你。

    他喃喃,有點得意。再說,要沒有我幫忙,你能不能醒還另說呢。

    一時間,周圍寂靜得可怕,可徐奕則并不在乎,自顧自地給自己脫了上衣,隨手丟在了一邊的石頭上再過不久,太陽升起,正好就能曬在那石頭之上。

    我說,你倒也不如脫了,曬干了衣服,我們也好盡快趕路。徐奕則做完一切,開口道。

    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李純淵那雙鳳眸瞪得更加的大了,隱隱綽綽中,徐奕則似乎看清了對方眼眸深處的驚慌失措,以及那好似孩童般脆弱而又虛偽的掩飾。

    不、不用,我沒事。

    沒事?徐奕則自然是不信,很快便從地上爬起來,向著李純淵走去。

    而這動作,立刻令本來就驚慌失措的李純淵更是驚慌,他伸出雙臂,以一種極其微弱的動作,用雙手擋住了自己的胸口,眼眸凝視著眼前的徐奕則,像是在關注洪水猛獸一般。

    你、做什么?

    這斷斷續續的語句,潰不成軍,令徐奕則在大感困惑的同時,又誕生出一種荒誕的爽感。

    若說實話,徐奕則竟是覺得自己是喜歡看到這個樣子的李純淵的,這讓他奇怪的勝負欲獲得了極大程度的滿足雖然不知原因就是了。

    于是,他微微挑了挑眉,卻不愿放過對方,所以他慢悠悠地走上前,眼神中滿是志得意滿、高人一等的高傲。那可不行,若是受了風寒,皇后娘娘定要責怪我了。

    我不會。李純淵幾乎可是說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個否定的語句。

    可惜,徐奕則并不吃這套,難道,還需要我幫你脫?我想,這可不太好吧。

    像是察覺到了對方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李純淵的態度終于松動,他顫抖的睫毛如同鴉羽般濃密,而那睫毛之下的黑眸,卻是不可抑制的閃爍不定。

    不、不了,我自己脫便是,你不要再逼我了。

    眼看對方已經到了極限,徐奕則見好就收。

    只是依舊覺得

    你這樣子若不是知道你是天乾,還當真以為你是地坤呢。

    不過,徐奕則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即便是作為地坤,那也有點太過膽小了,他以往倒也不是沒跟羊箋睡過一條被褥,也不曾見過羊箋如此背著他的動作。

    嘖,果然皇后娘娘得天獨厚的麻煩。

    徐奕則不免想。

    最終,徐奕則選擇了背過身去,我不看便是,你要是脫,便趕緊脫吧,等衣服晾干,我們還得繼續趕路。

    這一次,沒有人回復他,只是聽見了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輕微聲響,隨即,有衣服被偷偷扔到了他的身邊。

    徐奕則嘴角微挑,似乎覺得對方有趣,但無論如何,他還是依照對方的意思,理了理那勢頭的衣服,將之放在了自己衣服一旁的石頭之上。

    我去拾點火柴,你在這里別走動。徐奕則說了這句,便起了身。

    身后,在過了好一會,才傳來了對方的應答。

    嗯,早去早回

    徐奕則的腳步微微一頓,嘴角卻是不可抑制的上揚,于是他不在乎給對方一個滿意的回復。

    知道啦,不用擔心,我馬上就回來。

    第28章 崖底相處

    崖底這片區域, 正處于是湖水邊緣,也因此,樹木茂盛, 再加上如今已經到了春季, 萬物復蘇的時節, 自是很好找木柴。

    徐奕則并未走遠。

    一是擔心著野外有未知的野獸,二是擔心那些土匪再度返回, 將他們抓個措手不及。

    三是

    李純淵跟他說了早去早回。

    這第三個原因, 徐奕則不肯承認, 但腳下的步伐卻是比以往不知快了多少倍。

    所以, 當他回到原地的時候, 李純淵曬得衣服才剛剛半干,正露著上身蹲在那石頭邊盯著他們的衣服呆呆地看。

    這樣子,就像是個牙牙學語的孩童, 對著外界的一切事情都充滿了好奇的樣子,那平日里上挑, 看起來極其銳利的丹鳳眼角,此刻竟是多了一絲絲的脆弱美感。

    這種絕對的反差, 令回來后看見這么一幕的徐奕則,心頭微微一動。

    他也說不上來, 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只是就挺快活的。

    徐奕則一直就是不會讓自己的委屈的人, 所以他心情好,便也大步走上前, 與李純淵稍微相距了些微的距離,這才將懷中抱著的小木柴扔在了寬闊的平地上。

    這動靜,嚇了李純淵一跳, 他幾乎是驚慌失措地捂住了自己的上身,白皙的皮膚因為緊張變得微紅,也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恐懼。

    眼角飛快地捕捉到了對方那動作,徐奕則不免覺得好笑,卻是道:放心,雖然平日我的確不像個正人君子,但我卻也從來不強人所難,相比于強迫我更喜歡合/jian。

    身后,是深深地吸氣聲,似乎是根本無法理解對方竟然如此隨意地就將這個詞說出了口。

    但李純淵哪里說得出這些話,怎么也不知該如何回嘴,一時之間竟是略遜一籌。

    你還不過來?徐奕則隨手掏出了個火折子,立刻給柴火點上了火。早春,可最容易受涼了。

    你李純淵的確冷得瑟瑟發抖,聽到這話,如同受到了蠱惑一般,忍不住想要聽從徐奕則的話朝著火堆處走。

    事實是,他假裝鎮定自若地對著徐奕則要求。你回過身去,不準看我。

    很少聽他用我自稱,徐奕則聽著稍微有點意外,但心情卻是更好了,于是他非常容易地就點了頭。行,你快過來,要是不信,你看看我現在是不是背對著你的。

    對方沒了動靜,但很快便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心中感到好笑、無奈,但也知道對方面子薄,到底沒舍得繼續逗弄他。

    只是有點覺得自己對李純淵也太過好說話了些。

    火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但兩人卻是再也沒有交流,徐奕則背著對他,閑得有點無聊,于是他伸手拽了下樹葉,放在嘴邊稍微嚼著浪費時間。

    可能是徐奕則的動作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李純淵忍不住多瞥了對方幾眼。

    如今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衣物,而時節又不是盛夏,不免會覺得寒冷,在確定對方的確沒有回頭偷看他,他的確是稍微放松了些,緊繃的神經也有了休息的機會。

    他抬起了雙臂,用自己的雙手摩挲著自己的雙臂,來汲取些微的溫暖。

    你冷嗎?突然,一直未曾開口的徐奕則出聲,嚇了李純淵一跳。

    還好。他淡淡地回答,但聲音中卻是有點瑟瑟發抖的意味。

    互相擁抱著,倒是會熱些。

    什、什么?以為自己聽錯的李純淵就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抱著。徐奕則決定不再浪費時間,身體力行,他直接吐出了口中的葉片,隨即站起來,走近了李純淵,在對方迷茫中夾雜著某種不可置信的眼光中,將李純淵擁在了懷中。

    溫暖的懷抱是極其令人安心的味道,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李純淵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對方摟進懷中,就已經與對方的胸腹緊緊相貼。

    臉頰之下,是那人強悍跳動的心臟。

    因為驚訝、意外,他微微睜大了眼睛,雙手依舊抱在自己的臂膀上,卻是僵在了原地,再也動彈不得了。

    你看,這樣不就熱多了?相比于李純淵,徐奕則則心大了許多,雖然的確覺得懷中的家伙好聞得不像話,甚至令他有種想要一口咬下去吃掉的欲/望,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于是他稍微抬起了點頭,將對方的腦袋壓在了自己的胸前,心滿意足地道:乖乖呆著,我什么也不會做的。

    原以為,對方應該會掙扎,但沒有想到,在短暫的僵硬之后,對方竟然放松了下來,同時將臉頰貼在了自己的胸前,一直沒有抬起來。

    微微覺得有些疑惑,不過這也算是省事乖巧,徐奕則愉快地接受了這樣的李純淵,決定好好享受對方身上的清甜味道。

    畢竟,也算是賺到了,不是嗎?

    因為今日早春的陽光還算熱烈,放在石頭曬的衣服一個時辰不到便已經干透。

    兩人這才放開互相緊抱著的雙手,裝作毫不在乎地穿上了衣物。

    李純淵好似又成為了那個不可一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即便此刻的他穿著樸素的民間服侍,卻也難掩他的與生俱來的華貴。

    這與徐奕則那種高傲不馴的樣子也是不同的,相較于李純淵,徐奕則的氣質更加張揚奔放,像是隨時都可以噴發的火山山脈。

    而李純淵,則是一條寧靜、毫無波瀾的河流,好似包容百川。

    兩人一靜一動,正好截然相反,仔細一想,竟也絕配。

    若說以往的皇帝,性子溫吞且多疑,與李純淵是同一類人,相比于情人,似乎更加適合成為朋友。

    像是恰恰應準了這一點,直到晗緒帝駕崩,對方都未曾愛過李純淵一分。

    這點,或許不止晗緒帝,李純淵也是明白的。

    接下來,你有什么想法?像是為了逃避這尷尬的氣氛,李純淵穿戴了自己的衣服后,便低垂著眼睛,一邊整理最后的玉佩,一邊轉移話頭。

    這點小心思,徐奕則倒也不在乎,畢竟他的確有個想法。

    我們接下來就將計就計。徐奕則整理了下袖口,突然得意一笑。早在之前我便有了這個想法假死。

    你就不怕攝政王趁著這個機會攻陷皇宮?

    應該說,最好呢。徐奕則冷冷一笑,只有這樣,我才能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處死對方嘛。

    李純淵微微蹙眉,但你又想過沒有,如果失敗,等待著我們的便是萬劫不復。

    聳聳肩,徐奕則并不在乎。但我們沒死,就是成功了。

    一時之間,李純淵竟不知是要生氣還是要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