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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他可沒有這樣的能力和這樣好的機會。 他在前面領路,準備要光明正大‘教訓’一頓小崽/子——禪院晴爾——的時候,內心還哼著歌,好不得意。 可是突然間,來自大腦深處傳來的危機感讓他忍不住偏開頭,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銀白色的刀刃從臉邊擦過,黑色的短發被切下來了一縷。 這把匕首可以說得上是削鐵如泥了。 ‘禪院甚爾’震驚地扭頭:“晴爾?” 禪院晴爾已經落地,又沖了上來——因為身高不夠,剛才他是跳起來去偷襲的。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眼睛中也看不出什么情緒,他毫無惡意,手上卻有著殺招。 他是個天生的暗殺者。 他冷冷的說:“冒牌貨。” 無色之王也不用維持‘禪院甚爾’的人設了,表情猙獰:“你是怎么發現的?” “你根本就沒隱藏。”小小的孩子冷靜回答。 這個人不管變幻成誰,都無法掩蓋他眼中的得意與貪婪,這才讓他發覺了所謂的真實是虛假的。 而且他五歲的時候,思維絕對沒有這么縝密! 禪院晴爾手下的動作也沒停。 他想殺掉這個冒充他哥哥的人。 ——雖然他也不確定這到底還是不是人,但是這不妨礙他想讓這個東西去死。 他說:“去死吧。” 在匕首要捅/到‘禪院甚爾’的前一瞬間,禪院晴爾動不了了,周圍的場景也像是鏡子一般,開始破碎,片片剝離,碎裂成純白色的山茶花花瓣。 所有的純真無邪都停滯在這里,露出了后面黑色的虛無。 無色之王早看過禪院晴爾的記憶,知道他對禪院甚爾有點發憷,所以就沒拋棄這個軀殼。 他沉下臉:“你就這樣沉浸在美好的‘真實’之中,這不是很好嗎?” 禪院晴爾在夢境破碎之后,變回了一米九的身高,他居高臨下:“你覺得好,那你就在這里待著吧。” * 這就是禪院晴爾,也就是渡邊晴能夠清醒一時半刻的原因。 但他和夜刀神狗朗說的話也不是虛假的,他從不會騙人。 “師兄!”“渡邊晴!”……渡邊晴的名字差點讓夜刀神狗朗叫出花來。 渡邊晴覺得好笑,沒憋住笑意,張嘴偏頭咳出一口血,氣息順暢起來:“你知道吧?我是從大家族逃出來的——” 夜刀神狗朗蹙起眉:“……你別說話了。” 他一向堅韌,倒是沒有流眼淚,但是眼中的疑惑和不解沒被無心于此的主人掩蓋。 心臟破裂,情況眼中的基本八秒后就會深度昏迷,無法救回,四五分鐘后就會腦死亡。 也就是普遍意義上的生理上的死亡。 但是渡邊晴現在的狀態…… “沒事,我出身于咒術界三大家族之一的禪院家,真正的名字叫禪院晴爾。”,渡邊晴扒拉開夜刀神狗朗的手,自己晃悠了一下站直了,說起話來竟然十分連貫,“術式有一種用法叫反轉術式,能夠治愈自己。” “這么說的話,你明白了吧?” 他笑著給了自家師弟一個擁抱:“別擔心。” “雖然治不了別人,但我不會死的。” 白發的男人眉眼都柔和了下來:“永遠,我保證。” 被抱住的黑發高馬尾少年幾乎喜極而泣。 師兄要死了他沒有哭,活過來了他反而想哭了。 本來必死的局面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大團圓,但既然無色之王死了,此次事件就算了結。 宗像禮司推推自己的眼鏡,收回了‘天狼星’。 他直接利落地轉身,毫不留戀:“收隊。” 吠舞□□部草薙出云也推了下淡紫色的墨鏡:“剛才,無色的王劍再次出現了。” 周防尊剛才顧著攔夜刀神狗朗,倒是沒注意,聞言他看向渡邊晴。 夜刀神狗朗擔憂到:“師兄……” “沒關系。”渡邊晴拍拍他的肩膀,感受身體里那一股力量,試探著釋放出來——它與剛才‘禪院甚爾’的力量差不多。 高空之上,出現了另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無色透明,只能看到輪廓,但這并不妨礙眾人對它精致華美的贊嘆。 威壓瞬間席卷這里。 無色的王權,換的太快了。 本來停留的周防尊看了幾眼渡邊晴和夜刀神狗朗,記住他們的長相,率領吠舞羅離開了。 本來要走的宗像禮司也記住了他們的模樣,要帶著他們去登記,去見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這戲劇化的發展出人意料,卻也有幾分道理。 宗像禮司忍不住腹誹,覺得這就是隔代遺傳——不,是隔代傳位。 雖然三輪一言也控制不了無色之王能落在誰頭上,但這新任無色之王能附身到上任無色之王的家臣身上,最后栽了還反手‘送’了人家一個王權。 很有奉獻精神。 抬起手推了下眼鏡借用反光掩蓋住眼中的情緒,宗像禮司倒不打算向他們討回道明寺安迪的公道了。 畢竟那是上任王權者的惡行,現在又死了,渡邊晴又是禪院家族的,還是新任的王—— 他處理不了了。 無色之王是個壞人,他控制了前任無色之王的家臣,家臣請求其他王權者殺他,家臣反將了無色之王一軍,成為新任無色之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