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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勛俊納悶地撓撓后腦勺,“怎么個意思?” 坐在角落打呵欠的許星瑤看戲看一半,半抱臂,看他如同看弱智,一本正經,“說你是雍正,夸你呢。” “誒?”章勛俊想了想,“是嗎?噢,對了,我女朋友最近看的清宮劇好像是成天在四爺八爺的。” “呸!”陸謙君啐他,“還四爺呢,康熙丟了串佛珠砸你,你就當圣旨了是吧?” “這句話我聽明白了!你罵我呢!你不就是想搶老大丟我的煙嗎?我就是把老大丟我的煙當圣旨了怎么地?你還想搶啊?”章勛俊瞇了瞇眼,上前就推了陸謙君一把,“老八你個犯上作亂的逆臣賊子!給本王拖下去重責八十大板!” 陸謙君不遑多讓,擼起袖子就跟他對錘。 旁邊的幾個男生笑嘻嘻地湊過去,幾個人邊笑邊鬧,扭打作一團。 這出戲碼從學生時代上演到現在,男孩子們總是有撒不完的力氣。 幾個女生看得津津有味,開始壓賭注這回會是哪個倒霉蛋先扛不住。 又過了幾分鐘。 許星瑤拎起面前半杯橙黃色色酒液抿了口,在煙霧繚繞中她打了個呵欠,看著那堆人影彎唇無奈搖搖頭。 她起身走過去,抬腳對著最外圍也不知道是哪個男生的腿踢了踢,“要抽煙的滾出去?!?/br> “難聞?!?/br> 許星瑤自身的嗓音是軟糯型的,此時喝了酒,摻上了一絲啞,更顯磁性,軟綿綿沒什么力度。 地上幾個滾作一團的家伙卻麻溜兒地爬起來滾了,邊滾邊大聲應和,“謹遵教主法令!” 許星瑤:“......” - 雖然搞不懂許塢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再疑惑酒會也還是要參加的。 許星瑤還特地提前做了點功課,酒會上出席的那些叔叔伯伯家的業務大概了解了一些。 萬一遇到了,許塢介紹她,那她多少能說上幾句話。 千載難逢的結交和露面機會。 孫家伯伯端著酒杯和許塢說話,沖著許星瑤點頭,“這就是瑤瑤吧,前幾天星辰《神愿計劃》的案子,我也有所耳聞,年輕人做得很好??!” 李家叔叔從路過服務生的托盤拿了杯酒,跟許塢碰杯,“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早就聽我家小崽子提過瑤瑤,令嬡不光能力出眾,還很漂亮,未來真是前途無量?!?/br> “好多年沒見過瑤瑤了,上回見瑤瑤還在念中學?!睆埣覡敔敱槐娙藝?,走過來時停了下,笑得慈祥,“轉眼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出了趟國回來,整個人精氣神兒都變了,聚迎利那個合作案,真的不錯!” “哪里哪里?!痹S塢單手執杯,偏頭看了眼許星瑤,“一個小案子,不過小孩子過家家?!?/br> 像每一個自謙又自豪的父親。 許星瑤全程說的話不多,以現在她的段數在這種場面,不露怯,不出錯就是最好的。 她謹言慎行,多笑少語,跟過去紈绔的形象差別很大。 她也沒有想到,整個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 許塢似乎是真心想要將她培養成繼承人一般,將她介紹給來往的每一個老友。 而那些叔叔伯伯也對她客氣夸獎。 到了后面,她幾乎有點兒飄飄然。 天花板的吊燈絢爛,四處燈火通明,言笑晏晏。 許星瑤沒喝什么酒,因為許塢在身邊,她手里基本都是果酒和飲料,此時,卻少見地有些腦子發昏。 “這么不勝酒力,平時還喜歡在外面玩?!痹S塢瞥了眼她,到底心疼女兒,“喝難受了?” “沒?!痹S星瑤搖頭,“應該是大廳里有點兒悶?!?/br> “那出去透透氣吧?!痹S塢從她手里接過酒杯,擱到邊兒上的桌沿。 一路穿過人流,周遭的喧嘩如水般退潮,許星瑤找了處露天陽臺待著。 樓下的花園亮著燈盞,人跡卻稀薄。 許星瑤立在陽臺欄桿邊,雙臂隨意地搭在石膏護欄上,半墊腳踩在墻邊。 她悠長地呼吸了一口,肺部灌入久違的清新。 許星瑤整個人的神經懶怠下來,下一秒,耳畔卻鉆入了窸窸窣窣的人聲。 聲源不是身后的宴會廳,而是樓下的花園。 她微蹙眉,目光順著掃過去。 是一對女生,氣氛曖昧。 其中一個還是她見過的,最近頻繁糾纏她的蔚副總監的女人。 簡直就見了鬼,許星瑤心底自嘲,她這么一顏狗,又喜新厭舊的,對于好看的小jiejie都做不到過目不忘。 但樓下這位,是真平平無奇得過分。 也不知道她家那位設計部副總監給她下了什么蠱了嗎?她能對那女人留下印象,全拜蔚拂的花邊新聞所賜。 花園小道邊五米一盞路燈,燈下不知名飛蟲在不斷地沖撞。 夏夜總是無法徹底寂靜,樹枝間草叢里,各種蟲鳴。 賀蓮被王家的小女兒挽著手臂,兩人沿著小路漫步。 “嗯,我就還好吧?!辟R蓮笑意盈盈,“反正不喜歡的我就不會多看一眼,像星辰的設計部副總監你知道嗎?” “星辰?”女生眨巴眼睛,“我聽過,好像是許氏旗下的一間珠寶設計公司,定位輕奢,還蠻受當下年輕人歡迎的。” “嗯哼。”賀蓮點頭。 “那位副總監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