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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雖然小氣愛挑刺,但并沒有壞心腸,也是想看到府內幾個姑娘好的。 府內的幾個姑娘,老大在宮中,老三已經遠嫁,老四受到寧國府的牽連,婚事不好求,更何況惜春性子冷清,瞅著日后打算常伴菩薩了。 二姑娘是個好命的。 想到這邢夫人眼底浮現羨慕嫉妒,又暗戳戳的埋怨賈母,當初怎么就不同意把人記在她名下。 “快扶我起來。”賈母仿佛一瞬間有了力氣,滿面紅光,緊緊的抓著迎春的手,“鴛鴦,你先去把人迎到正廳,我的好姑娘,快去好好打扮下。” “老祖宗……”迎春滿臉通紅,喃喃道,但還是聽話的轉身離開。 可無論怎樣,賈母被服飾著收拾一番,被邢夫人扶著去了正廳。 當然現在他們居住的院子是租的。 賈母看到薛姨媽在在正廳品茶,旁邊還帶著個穿著比較喜艷的女人,應該是媒婆。 “老太太,到時我失禮了,來之前沒下拜帖。” 薛姨媽起身對著賈母寒暄。 而且本來提親她是不用過來的,只要媒婆上門即可,也是榮國府剛出事,她也想著順便來看看,交換信物和下聘禮一起。 不是不重視,而是薛姨媽想到她的打算,再看賈母時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賈大老爺在被流放前,給大牢里面直接去了。 而且,賈家如此,也有她jiejie以往做的那些糟心事的緣故,讓薛姨媽一時之間,也不好面對賈母,心里面也還有些忐忑。 賈母擺了擺手,“親家,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 薛姨媽聞言也不扭捏了,“老太太說的是,那我便直接說了。” 她從身后的下人手中拿過一個紫檀木匣子,鴛鴦在賈母的示意下接過。 賈母看到匣子中的東西,一塊成年女子巴掌大,雕刻著薛字的帝王綠玉佩。 “這是我們薛家歷代主母才能拿的玉佩。”薛姨媽短短的一句話,直接交代了玉佩的重要性。 戲媒婆連忙上前接上話,“老太太,今日我戲媒婆被薛家請來上門,是真情實意想要聘娶您府上的二姑娘,雖然在時間可能有些倉促,但是薛家的誠意滿滿,而且薛大人一表人材,年輕有為,與府上的二姑娘年齡相當,真真能應了那句郎才女貌。” 賈母抬頭,透過大門還能看到院子中薛家帶來的十二臺聘禮,以及這塊祖傳的玉佩。 戲媒婆最會看人,一眼就瞧出賈母的滿意,繼續說道,“若是老太太同意,薛家的意思是趁著二姑娘熱孝期間進門,您看,薛大人這不也到了年齡。” 說到最后戲媒婆看著賈母的臉色,語氣中的喜氣都消失了。 “這也太急了些。”賈母合上匣子,垂眸沒有看薛姨媽和戲媒婆,輕聲說道。 雖然她極為滿意薛家這份婚事,但這么急,她總覺得不好,好像賈家上趕著嫁女兒。 說到底也是身份不平等造成的。 而且雖然榮國府落敗至今與薛家沒什么關系,但是與王夫人有關系,而薛姨媽又是王夫人的親meimei,雖然賈母并不遷怒,但到底還是怕。 雖然賈母知道薛家不錯,但如此倉促,她也怕薛家會不會對迎春不好。 “老太太,這次冒昧如此提議也是不得已,蟠哥兒年齡大了,與他同齡的現在有的都有一個孩子了,我這不也是著急。“ 薛姨媽神情帶著一絲急切,“若是等二姑娘守三年孝之后,總歸太晚了些。” “當然,若是老太太您不同意,我也是同意的,婚事總是要成的。”薛姨媽看著賈母,眼神透露出她的意思。 賈母聞言,沉默了。 最后薛姨媽是帶著笑容離開的。 賈母晚上拉著迎春的手說了好多,只有一句話反復重復了好幾遍。 “你別怪祖母,若是不同意,薛家雖然還是會依照承諾迎你進門,可是,在你進門前,薛家納妾是一定的,說不定還會誕下庶長子。” 賈母拉著迎春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這個世道對女子的約束太大,祖母勸你一句,你嫁入薛家后,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 “你放心,家里雖然落魄了,但是祖母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大嫁。” “祖母。“迎春眼眶通紅,連連點頭,嗓音沙啞的說道,“祖母放心,我都記得。” 賈母拍了拍迎春的手背。 迎春是在本月十五號,這個月唯一一個吉祥日出嫁了。 婚后的生活倒也還行,薛蟠雖然有幾個通房丫鬟,但卻從沒想到讓通房丫鬟生下孩子,因此之后薛家的一子一女都是嫡出。 賈寶玉和林黛玉在王夫人去世三年后成婚,婚后生活不錯。 賈寶玉妾室除了一個襲人再無其他,而在賈寶玉眼中,襲人比不得林黛玉重要,婚后也不太得寵了,每日里都是兩個玉一起吟詩作對,賞花逛街。 賈母也算看出倆人都不是能理家的性子,特意為二人置辦幾間鋪子,背靠宮中的娘娘和五皇子,也沒人敢去鋪子找茬,收益到也還不錯,因此二人生活過得很舒心。 賈蘭高中狀元,才讓賈家的男兒重新回到大眾的視野,也讓宮內的賈元春算是有個家族依靠。 林翡在及笈后一年,嫁給了明呈,婚后第一年便產下一子。 成婚之后林翡和明呈的生活很好,一輩子,二人之間都沒有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