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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絕美琴師和她的夢中情人(GL)在線閱讀 - 分卷(47)

分卷(47)

    那個欺負她的人到底是誰啊。

    這成了擰不開的一個結。

    都、都那樣她了,她到底找誰去負責啊!真是莫名其妙!

    元十七嘴里嘀嘀咕咕:我是瘋了才一直想這事!

    她見多識廣,什么葷腥沒在話本子里見過?當即決定回房翻出私藏的珍品畫冊,看它個大半宿!也好早早忘了那日見鬼似的涌進她腦海的半幅春圖!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5章 再續前緣

    也不知九姐是怎么個情況, 九姐那日明明耳根子都紅透了,八成也有和我一般的奇遇

    她邊走邊想:令十四姐神魂顛倒欲罷不能的景哥哥她已經見過了, 那么九姐的意中人呢?她會為怎樣的人動心?

    糟了糟了,魔怔了,不能再想了

    與此同時,潯陽城偏僻的破廟,一身儒服的女子枕著厚厚的一摞書睡得沉,夢里察覺到冷,四肢蜷縮, 不悅擰眉,輕飄飄的一聲嘆息后,仿若習慣了這冷, 繼續睡去。

    天明, 元十七揉著發酸的鼻子出門, 見到在庭前吹風的謝溫顏, 訝異一聲:阿娘?阿娘不在屋里呆著怎么出來了?外面冷

    話沒說完她不好意思地打了個噴嚏,小臉微紅。

    病了?

    還好還好,我沒事阿娘,稍后我喝碗姜湯驅寒, 可能是夜里被子沒蓋好。

    她這么大的人了, 睡覺還踢被子, 謝溫顏一陣頭疼:光喝姜湯怎么行?找大夫看看。

    找大夫勢必要喝藥,想到喝藥,元十七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素來嘴甜,奈何在這事上謝溫顏不被她蠱惑。

    無奈請了大夫,果然逃不開喝藥的厄運, 一碗苦澀湯汁灌下去,她人都傻了。

    好苦!

    家里的幺女,生了病照例得到一堆哥哥jiejie的關懷,元十七精神萎靡地趴在桌子,先前被爹娘趕去秋水是為了收心,后來陰差陽錯在秋水找回阿姐,她被允許回到潯陽讀書。

    無非是鼻酸打噴嚏的事,一碗藥下去,她百病全消。顧自萎靡了半刻鐘,重新支棱起來,和家里的哥哥jiejie一同前往書院。

    琴姬和她一樣,腰間斜挎著淡藍色書袋,書袋上有好看的花貓和白鶴,是謝溫顏親手繡上去的。

    白鶴書院乃大周第一院,分為男院和女院。

    元家的年輕男女在男女院的交叉路口分開,琴姬走在前世走過的小路,耳邊是元十六、元十七不知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明年開春書院又要破例招人了!

    元九娘在旁笑道:十四不若參加院考,直接和我做同窗可好?

    書院有規定,院考格外優異者,可直接跳級。

    元十七聽了一耳朵,曉得九姐要拐帶她十四姐,急忙道:不行不行!阿姐是要和我做同窗的!啊,九姐,你不厚道,你想和十四姐在一處,難道我和十五、十六姐就不想么?

    十五十六十七年歲本就相差不多,元十七是家中老幺,哥哥jiejie排排站,當初入院鬧出的聲勢不小,誰不知道書院里無論男院女院讀書最好的必是出自元家!

    背靠大樹好乘涼,書院有趣的、好玩的多著了,九姐再讀半年就要從書院搬出去,十四姐才來!

    被她點破心思元九娘也不惱,笑吟吟的:這要看十四的意思。十四怎么選,我都接受。

    元家姐妹齊刷刷看著寡言的少女。

    元十七耍賴地扯她衣袖:阿姐

    琴姬從小到大哪被人這么纏磨?且說話的還是她嫡妹,第一次為人阿姐,她自覺肩上背負責任,歉疚地看著元九。

    元九笑意不減:好罷,可要記得來找我玩,要不然我會吃醋的。

    九姐想吃醋,那就吃嘍,反正十四姐是向著我們的!

    元十六說話太欠揍,被元十五敲了后腦勺。

    姐妹們打打鬧鬧入學,琴姬混在其中,眉眼笑意愈深。

    沈端抱著書袋神情沮喪地走在書院筆直的小路,不經意撞到了人,尚未看清人影,迭聲的致歉從她嘴里冒出來。

    琴姬扶著十七站穩,俯身撿起掉落在地的書袋,書袋里灑出一卷古籍,是昔日沈院長與世長辭前寫下的《治學十二策》,這只是謄抄本,字跡大氣磅礴,可見其人胸中自有溝壑見地。

    你元十七聲音卡進了喉嚨,眼睛睜圓,徑直瞧著人發起了呆。

    一襲洗得發白的青衫,眉清目秀,骨rou勻稱,身量比她高,臉色看起來帶著不健康的白,一頭青絲被一支木簪挽起,渾身上下找不出一件值錢的配飾。

    可元十七就是看得移不開眼。

    這是誰?

    這不就是昨夜睡前不停念叨的那個壓著她欺負的女子么?

    大白天,元十七特意往她身后瞧了瞧。

    嗯,有影子。

    是人,不是鬼。

    看著看著,胸襟一股強烈的恨意和愛意涌上來,元十七委屈地紅了眼,清傲地別過頭不再看她。

    竟是越看越煩,想拿鞭子抽她的那種煩!

    她看得百感交集,沈端在看清這人眼睛時,心緒暗暗激動,她遠不是輕浮之人,這些年過得顛沛流離,不僅身若浮萍無居無定,心也總像缺了一塊兒等著人來填。

    此刻看見這一眼能填滿她心的人,她不敢開口,說不清的虧欠壓得她張嘴的勇氣都沒有。

    是亦師亦友的沈院長啊。

    再見故人,琴姬朝她露出笑,細心地看見她衣袖破了一個洞,見沈端也沒遮掩的意思,她將書袋歸還,語氣熟稔:怎么急急忙忙的?來了,為何要走?

    她這一問,問得沈端訝然地瞧著她,問得元九暗自吃驚,問得元十七死死按捺著數不清的疑問。

    少女容顏冷俏,有冰雪之魂,談吐文雅,音色雖則清冽,其中的關心卻不是假的。

    有多久沈端沒聽到有人這般溫和的和她說話了?有多久沒人關心過她了?

    她一時恍惚,看著琴姬發愣。

    元十七心頭火起:看什么看!我十四姐也是你能看的?

    她往日絕不是隨意對人冷言相向的人,只是那日琴姬入道,分別給親近之人帶去了情中幻景。

    冥冥中道鐘叩響,光直入云霄,元十七清楚明白地看到她與這人赤.身露.體火熱交纏,見多識廣的元十七也有惱羞成怒的時候。

    尤其,當這人目中所映不是自己的時候。

    沈端被她兇得回過神來,不覺惱怒,反而覺得她可愛可親,分別向這對姐妹賠罪,彎腰的一瞬,元十七猛地意識到她衣衫單薄,寒冬時節,她裹著厚實的裘衣都覺冷,這人

    心疼的刺痛感直涌而來,她又氣又急,愣是把自己逼紅了眼眶,想掏銀子要她買件御寒的衣物,又震驚自己何故要待她這般好?

    就為了那一眼春.情?

    她思緒混亂,最是伶牙俐齒的人這會活像被鋸了嘴的葫蘆。

    急得腦門出汗。

    元九娘敏感多情,擔心她出了汗再染上風寒,急忙掏出帕子為她拭汗。

    十七不對勁。

    這念頭在幾人腦海同時浮現,元九娘不知怎的想到十四醒來的那天,她腦海驀然踴躍的畫面。

    有人在吻她。

    吻得小心翼翼又滿懷熱情。

    長長的吻結束后她看清那人俊俏的眉目,月牙似的眼睛,身板瘦弱,看起來就很乖。

    十七同她的情況相似,難道說這就是十七看到的那人?

    她不動聲色打量一身窮酸不失傲骨的沈端,竟也覺得熟悉。

    元十六不知她們所思所想,元家兄弟姐妹十七人,數她腦子笨,她話張口就來:穿這幾層單衣,怪冷的。我看你面善,氣質不俗,定是飽學之士,今日天寒,元家在城門口施粥送衣,你何不早去領一件?

    元十五罕見地贊同meimei的話,不禁點頭。天氣這么冷,難怪這人看起來一臉病色了。

    沈端看起來清清冷冷,這會靦腆地偷瞧了元十七一眼,元十七被她瞧得莫名其妙,而后做了一個讓元十六大吃一驚的舉動。

    她將自己身上的裘衣解了下來。

    送你!

    豪氣如云。

    砸得沈端腦子暈乎乎的。

    元十七羞窘地扯了身邊的元十六,她本想扯阿姐,可阿姐一副還有話說的態度,她不好違逆。

    元十五也跟著走開。

    元九娘斷定這人是十七命定的姻緣,因著她也在那一閃而逝卻格外漫長的親昵里找到了自己的情緣,是以停在那,想看看面對十四,這人如何表現。

    琴姬沒想到重來一世端jiejie會是這等落魄模樣,問:這一世你姓甚名誰?

    她問得甚是奇怪,這一世

    青衫單薄的女子微微羞赧:與舊時白鶴女院沈院長同名同姓。

    哦端jiejie。

    少女淺笑,沈端被她美色晃了心神,到底是恪守圣賢之道的君子,倒退一步,再抬頭,雙目清明:不敢當。

    琴姬看她抱著裘衣猶如臣子抱著尚方寶劍,心里暗笑:穿上罷,十七的心意。端jiejie若要尋十七道謝,去元家便好。告辭。

    她頭也不回走開,元九娘滿腦袋繞著這一世、那一世,她早就猜測之所以會看到那般畫面,源頭是出自十四,這會跟上去,問道:十四,你我前世可相識?

    她是不可多得的聰明人,生有慧心,琴姬抱著書袋慢悠悠走著:前世為友,今生做了姐妹,親上加親。九姐想不起來亦無妨,隨緣,隨心。

    她的一番話入了元九的耳,掀起滔天巨浪。

    元九不敢再問,有句話說得好:天機不可泄露。

    若說多了對十四無好處,她寧愿懵懂。

    寒風乍起。

    沈端愛惜地撫摸滿了淡香的裘衣,遲疑著將衣物裹在身上。

    暖融融的。

    是這個冬天令人舒心愉悅的溫度。

    這是美好的一天。

    有人關心她,喊她端jiejie,有人贈她衣物,一眼填滿她的心。

    回想方才境遇,她深覺有趣,連被拒絕入院做夫子一事也看開了。這次被拒絕,是她準備不充分,來年開春她再來試試。

    入了學堂,一整天元十七都在魂不守舍,手里捏著一桿筆,寫寫畫畫,得虧她天資聰穎,學文學武都是個中好手,是諸位夫子眼里實打實的好苗子。

    她手起筆落畫春.宮圖玩,琴姬坐在她身側,不費力地瞥了眼,心思一半用來聽課,小半用來走神,剩下那么一分落在嫡妹身上。

    白嫩的指節打在元十七腕上,她小驚一下,待看清自己畫了什么,又恐被夫子瞧見,抬手去捂,然后才鼓起勇氣抬頭。

    直直對上她家阿姐清寒寒的眼。

    慫得不能再慫。

    乖乖收起未畫完的春宮,元十七紅著臉裝糊涂。

    琴姬漫不經心地收回那根指節,神思又開始游離。夫子所講,遠沒有恩人在夢里授課的水準高,書院學子的課本她粗粗翻了下,沒難度,早一年她在恩人那就已經學完出師了。

    入不入書院說起來沒多大區別,無非是打發時間,陪陪自家姐妹。

    她想念恩人,在學堂怔神許久,被夫子逮住,被不客氣地考教一番,沒難住她,反而站在高臺的夫子差點下不來臺。

    前世端jiejie去后她接管女院成為院長,以前世的目光來看,白鶴女院的師資差了點。

    元十四!夫子氣急敗壞地喊了聲。

    琴姬抬眸,漂亮的杏眸映出點點茫然和不耐,穿著儒服的夫子平生最恨生得美貌之人,其次便恨學問才華比她高的人,偏偏這兩樣,少女占了全。

    元十七皺眉,不理解夫子為何要訓斥阿姐。

    元十六氣鼓鼓的,藏不住話:無緣無故,夫子為何要對我十四姐大呼小叫?

    反了你們了,到底懂不懂尊師重道?!元十四,元十六,出去!

    哪怕你是夫子,也不能不講道理,我元十六回頭:十四姐,你攔我做甚?

    琴姬眸光溫和地看她:誤人子弟的東西,和她辯解做甚?

    方才一刻鐘之內此人至少講錯了兩處,一無服人學識,二無容人之量,她懶得理睬,斜挎著書袋牽著元十六的手目不斜視走出學堂。

    這夫子該換人了。

    她想:端jiejie就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6章 同時登門

    琴姬前腳帶著元十六出門, 元十五、元十七和夫子爭辯兩句,背著書袋也走了。

    白鶴書院建院開始從來沒出現過學生給夫子冷臉的時候, 元家姐妹不止沒給授課夫子顏面,元十四一句誤人子弟的東西直接將夫子的臉踩在地上,此事鬧得不小。

    直接驚動現任女院院長。

    穿著儒服的夫子站在院長室義憤填膺,神色冷厲,遠沒為人師長的胸襟大度,從容涵養。

    三十三歲的顏修僅從表象來看是個極其精明強干的女子,她不滿宋姿已久, 然而因私廢公是她最厭惡的行徑,是以哪怕看不慣宋姿為人,看不慣她仗著皇后母家的勢逞威, 當下還是耐著性子, 聽她言說學堂發生之事。

    天地君親師, 師在親之后, 可想而知師生失和會對學子造成怎樣毀滅性的打擊。

    師道威嚴,學子不敢不敬,但若真的不敬呢?

    宋姿氣得眼睛通紅,像只無能發怒使勁撲棱翅膀拍打空氣的鳥。不合時宜的幻想使得顏修眼里帶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