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在楚明蕭的堅持下,秦延送她回了桃夭館。 清早的桃夭館大門緊閉,秦延將車子停在小門處,楚明蕭突然回頭,認真且虔誠的在他唇角落下輕吻,“你真是太好了。” 說完,她打開車門,下車。 秦延皺了皺眉,總覺得她的情緒不對。 “蕭蕭。”下意識叫著她的名字,秦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嗯?”楚明蕭扶著車門回頭,一臉疑惑:“怎么了?” “沒......”秦延晃了下神,“明天我來找你。 ” 楚明蕭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沖他拜拜手,消失在小門后。 她朝房門走去,抬頭一看,眉梢不禁輕挑。 巧得很,她們又碰面了,女人穿的還是幾天前那個黑白旗袍,旗袍有些皺。 她站在房檐角落下吞云吐霧,脖子有淤紫的掐痕,嘴角還是破的,顯然昨晚的客人并不好伺候。 女人上下審視著她,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明蕭,你怎么那么好命呢?” “之前有大畫家為你作保,現在又碰上秦爺,至少都是正兒八經的男人,這桃夭館誰不羨慕你呢?” 楚明蕭嘴角一扯,反問道 “好命的女人會在桃夭館嗎?” 女人一愣,又抽出一根煙點燃,沉默了。 她若真的好命,就該像顧芝芝一樣,一看就是在蜜罐里泡大的,有底氣和秦延叫板,只因為身后有家人護著他。 再不然就生在普通人家,這輩子都不會見到秦延這種人,遵循著年齡結婚,生子,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深陷泥潭,拔不出來時,有人把希望捧到她面前,她都接不住。 如果她不知道秦延的過往,如果秦延待她沒那么好...... 歸根究底,她舍不得。 楚明蕭伸手關上房門,剛剛泄進去的晨光被悉數擋在外面,屋子里重歸灰暗。 他應該娶一個家世清白的的女孩,生一兩個孩子,有喜樂的一生。 而不是被人辱罵,婊子配雜種。 —— 秦延發(fā)現,楚明蕭最近開始有意識的躲著自己。 “秦爺,蕭蕭姑娘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約她的人多極了。” 柳媽甩著這自己的帕子,做作至極的扭著腰:“這不,王公子家開聚會,請她去跳舞。” 秦延神色淡然的跟在她身后,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懷表,已然晚上十點多了。 柳媽拉開楚明蕭的房門,捏著聲音道:“您跟我說不要過多約束她,您看,這就在外面玩瘋了去,這我回頭肯定說她,那能讓您等她的道理。” “無礙。”秦延搖搖頭,走進楚明蕭的房間。 “那秦爺在這等著,我這就差人把她叫回來。”柳媽替他點上燈,這才退出去。 剛一出門,她臉上諂媚的笑頃刻消失,只剩下狠辣。 “這浪蹄子跑哪去了!這關頭給我出幺蛾子,找到她我非要狠狠的教訓她一頓。” 燭光如豆,將秦延的影子拓在墻面上,他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從月色西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蠟燭還在茍延殘喘的燒著。 端坐一夜的秦延突然睜開眼睛,他的身體有,他推開窗戶,遠處的天際線泛著鮮紅的橙光。 有風自外面將微弱的燭火熄滅,屋里頓時像個陰暗的角落。 他站在窗前,光影切在他立體的五官上面,半張臉隱在暗處,帶著幾分邪肆。 “太好了嗎?”他微微歪頭,呢喃著話語,臉上掛上一絲笑,卻少見的未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