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廠督的心尖寵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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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歇息好了嗎?” 阿珠嚇得一顫,連忙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一個模樣秀氣的侍女正站在一旁笑眼盈盈地望著她。 “你、你是?”阿珠疑聲。 “婢子叫玉芝,是督主派來伺候您的。”侍女應聲答了,又上前道殷切,“夫人餓了嗎?小廚房給您備了膳食,婢子給您取來。” 阿珠被叫得一愣一愣,水潤的眼兒頓時蒙了,拉住玉芝的手,“你為什么叫我夫人啊?” “曹公公說,督主他向圣上求娶了您啊。” “什么?”聽到玉芝的話,阿珠瞬時瞠目結(jié)舌。 …… 聽完玉芝的解釋,阿珠這才知道為何陸慎能堂而皇之地從長公主手里將她要回來了,原是他今日一早便去乾清宮和圣上稟明自己不是他的貼身侍女,而是他的對食? 圣上這才準他將她帶回東廠。 原是這樣,可為何陸慎要犧牲自己如此之多救她回來呢?甚至不惜賭上自己的后半生幸福? 難道他真想娶她當對食?阿珠打了個寒顫,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驚到了。 陸慎這種冷心冷肺的人,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他發(fā)現(xiàn)她要偷布防圖了,所以把她留在身邊便于狠狠折磨? 阿珠越想越覺得后怕,越想越覺得滲人。 定是這樣的,定是陸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所以才故意這樣威嚇她的。 見小娘子小臉泛白,額頭還冒著冷汗,玉芝不由得擔憂道:“夫人,您怎么了?可是沒歇息好?” 阿珠一聽淚珠都要掉下來了,眼眶紅紅地看向玉芝:“您可別叫我夫人了!” 見阿珠此狀,小侍女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接連磕了好幾個頭。 “夫人,是不是婢子哪里照顧不周惹您生氣了,請夫人責罰!” 阿珠見到更頭疼了,忙把玉芝扶了起來,嘆氣:“我、我沒怪你…我只是……”說罷欲言又止,無奈地看了一眼玉芝,“算了,你想叫就叫吧。” 玉芝受寵若驚,見阿珠這般好說話,又道:“那夫人您餓了嗎,婢子給您去準備晚膳。” 阿珠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點了點頭。 玉芝見狀連忙出了屋子去了小廚房。 阿珠還為方才玉芝說的話怔愣著,一屁‘股坐回了榻上。 剛觸到那柔軟的褥子,又想起了這是陸慎的床榻,又嚇得彈了起來。 該死的,她又給忘了。 不過,她到底是怎么來陸慎床榻上睡的呢? 阿珠走到外間,發(fā)覺外榻已經(jīng)被挪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紫檀木嵌象牙花映玻璃的槅扇屏風。 更讓阿珠震驚的是,屏風后竟還擱置了一張精致的梨花木嵌螺鈿云腿細牙梳妝桌,上頭的妝奩里還盛著各色胭脂螺黛。 這,難道這些都是為她準備的? 第27章 成為對食的第二天 這又是胭脂,…… 這又是胭脂, 又是水粉的,顯然不可能是陸慎要用。 那么,就只能是送她的了。 阿珠咂咂舌, 心中未免有些吃驚。不過是在長公主府上須臾待了幾日,回來竟就有如此大的變故,可不叫她心慌嗎。 阿珠捂了捂突突跳的心口, 坐到了一旁的軟榻上,懷中抱著只藕荷色的軟枕,不由得胡思亂想著。 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辰時,外頭天色都黑了。夜空不見月光, 雪還稀稀拉拉地飄著,冷的很。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辰,玉芝便提著食盒進了屋。 “夫人。”玉芝輕喚了一聲,撩起了那方珠簾, 阿珠聞聲這才回過神來。 玉芝提著那梨花木的食盒擱在了軟榻旁的小案上, 仔細地給阿珠布著菜。 “我自己來吧。”阿珠不好意思讓旁人伺候, 自己接過手,端起那玉瓷小碗便盛起粥來。 還未等阿珠吃上幾口那軟糯的雞絲銀耳粥, 便聽屋外有人在喚督主。 陸慎推門而入,便見那坐在軟榻上的小娘子捧著碗呆愣地望著他, 玉白的小手里還握著一柄白玉質(zhì)的湯匙。 男子披著黑色的大氅,發(fā)上, 肩上還落著點點碎雪粒子。 渾身上下都帶著外頭的森森冷氣, 尤其是那雙狹眸,烏寒烏寒的。 “督、督主……”阿珠瞠著那雙水潤眼兒,小模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玉芝見狀微怔,隨后便走上前要為陸慎脫下大氅。 不過還未伸手便被男子掃了一記冷厲的眼風:“下去。” 玉芝嚇得身子一顫, 福身行了一禮后連忙逃命似的出了屋。 阿珠見狀更是害怕了,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縮了縮腦袋,顫顫巍巍抬眼,瞧著軟聲軟氣:“督主,您餓不餓呀?” 陸慎未搭話,修長的指節(jié)隨意解開了脖子的上捻珠系繩,隨后便隨意將氅衣掛在了一旁的檀木衣架上。 側(cè)首,那雙黑壓壓的眼直直盯著前方的少女。 眼底如墨烏濃,帶著不明不白的莫名意味。 阿珠心里頭敲著小鼓,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兒飄了。 陸慎理了理那黑色氅衣,不緊不慢地朝著小娘子的方向走了過來,白底黑布的皂靴一步步的,帶著威迫性的氣勢,最后掀袍坐到了軟榻的另一側(cè)。 “曹良喜應該將事情都告訴你了。”陸慎出聲,面色肯定。 阿珠垂首點點頭,語氣忐忑:“奴才、奴才謝督主救了奴才。”說罷阿珠又絞了絞指頭,杏眼微抬,神色頗為窘迫,“不過督主您真的不用犧牲這么大的……” 陸慎聞言挑眉,眼底帶著涼意:“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閑事。” “不是不是,督主怎么可能多管閑事呢,奴才是、是感激督主的大恩大德!”阿珠聞言嚇得連忙擺手。 “若我不向圣上稟明你是我的對食,你以為你能輕易地從長公主手里脫身?”陸慎挑著那雙桃目,神色帶著深意。 “我…我…”阿珠囁嚅,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見小娘子這副神色為難的模樣,陸慎蹙眉,嗓音涼浸浸的:“瞧你這副模樣,是不想當本督的對食了。” 阿珠聽罷支支吾吾,面色有些遲疑。 “你嫌棄我?”男子見阿珠這般,頓時渾身不得勁來,半斂狹眸,濃艷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難堪的神色。 “自然不是了!”阿珠忙否認,結(jié)結(jié)巴巴道,“是奴才、是奴才配不上督主您!” 阿珠湊上前,瑩潤小臉一派認真的神色:“督主,這可是您人生的頭等大事,您可得千萬三思啊!”阿珠巴巴兒勸道,“若以您的氣度,想娶夫人還不簡單,大可不必如此委屈了您,自降身份便宜了奴才。” 便宜了她,陸慎心中輕笑,目光落在了小娘子那張瑩潤的白‘粉團子臉上。 “那你是想回長公主府?”陸慎捏著小案上的那柄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阿珠聽罷猛地搖搖頭,杏眼瞠大:“奴才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在東廠,我既向圣上討要了你,必然不會虧待你。”說罷男子抿了一口茶,眼皮微微撩起,嗓音涼浸浸的,“你可別以為本督當真喜歡你,不過是看不慣長公主那番目中無人的做派罷了。” 阿珠當然不會自作多情,真以為陸慎對她有什么意思。可如今這情形總算陸慎對她有恩,若是她后面真偷到了布防圖,屆時圣上怪罪下來,豈不是會連累他。 若是在以前,阿珠可不會管什么連累不連累的,像他這種惡人若是遭了什么報應,那也是活該。可現(xiàn)下陸慎算她恩人,她總不能恩將仇報的。 心中實在糾結(jié),阿珠只得嘆了一口氣。 陸慎瞧在眼里,捏著茶盞的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都多施了幾分力。 是了,如他這種身份的人,哪有人是心中不嫌棄的。 若是面上做出那般不嫌棄的樣子,心中還不知是如何惡心呢。 陸慎勾唇,狹長的眼里帶著幾分嘲弄意味。將青瓷茶盞擱在了那方小案上,抬手理了理身上那刺金的曳撒,神色涼薄的很。 “我還有事先走了。”男子撩下一句話便準備走。 阿珠見狀也慌張站起了身,伸手捉住了陸慎的一方衣角。 “哎…督主,您不用膳嗎?”阿珠喊,杏眼眼烏潤。 “我不餓。”陸慎瞥了一眼自己衣角上的那只玉白小手,嗓音清冷。 “不餓也得吃點才好。”阿珠端起了那盅雞絲銀耳粥,遞到了陸慎跟前,杏眼烏潤,“督主,吃點熱粥墊墊肚子對身子好。” 陸慎剛欲拒絕,只聽那小娘子軟聲軟氣地勸:“奴才既然成了督主您的對食,那奴才必然要顧好督主您的一日三餐的。” 小娘子說這話時眼中水潤潤一片,眼廓圓而大,瞳仁烏黑,含著幾分嬌意。 陸慎不禁有些心旌動搖。 “既是我的對食,那便不用自稱奴才,聽著膈耳的很。”陸慎又撩袍坐了下來。 見勸動了他,阿珠彎了彎那雙月牙兒眼,“那奴…” 陸慎抬眼,眼梢往上剔著,本就濃艷的面色更顯幾分厲色。 “我給您盛。”阿珠立馬改口。拿起了湯勺盛起粥來。 “我吃這碗就好。”陸慎將阿珠面前的那碗方才吃了幾口的粥端了過來,直接就著那柄瓷勺吃了起來。 阿珠呆愣,“督主這粥涼了…”而且還是她吃剩的。后半句阿珠沒好意思說出口。 “我又不嫌棄你。”陸慎冷哼了一聲。 至于為何要加個“又”字,倒是陸慎自己的小心思了。方才他說阿珠嫌棄他,如今自己這番不介意吃她剩粥的模樣,倒顯得他愈發(fā)大度,而阿珠愈發(fā)小氣了不是。 阿珠只當陸慎故意搶她吃食,心中有些氣悶,沒多話便給自己繼續(xù)盛了一碗。 陸慎抬眼,剛好瞥見小娘子那握著湯勺的白嫩手背上一道紅艷艷的抓痕。 “你手怎么了?” 阿珠聞言一愣,低頭看了自己的手背一眼,瞅到那抓痕時不以為然,又繼續(xù)盛粥隨口答道,“好像是被那阿婆抓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