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廠督的心尖寵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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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袖見狀笑了笑,譏諷道:“還是元珠姑娘懂事,這長公主府啊,自然比這東廠好了不知千倍百倍?!?/br> 曹良喜冷哼了一聲。 …… 長公主府很是氣派,據(jù)說當(dāng)初修葺時,先帝可是特地吩咐照著長公主未出閣前所居的朝華殿的規(guī)格所建。 府中內(nèi)外裝飾也是極盡奢靡。 假山園林,碧湖清溪。人與自然相應(yīng),自得其中。 碧袖帶著路,沿著石子小路,左繞右繞地將阿珠帶到了一處偏僻的下人房,神色有些倨傲:“待會兒長公主要見你,你先進(jìn)去收拾收拾吧。” 阿珠點頭應(yīng)了,問道:“不知姑姑可知長公主因何選中了奴才進(jìn)府,奴才自知并無才能傍身。” “長公主瞧中你,那便是你的運氣與福氣,你好好受著便是?!北绦滹@然不想多言,交代完幾句話便走了。 阿珠只好背著包袱先進(jìn)了那屋子。 剛推門便嗅到了一股潮濕的霉味兒。 屋子里僅有一扇小窗,還是朝陰的那面,曬不到丁點兒陽光。 屋子中央擺著一個大炕,約莫能容下十幾人之多。上面擺著各色的枕頭,和十幾床被子,想來是屬于其余同住一屋的人。 十幾人的屋子,卻只有一個小小的衣柜,阿珠打開一看,里面已經(jīng)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阿珠嘆了一口氣,只在炕上找了處空位,將包袱放在了上面。 還說什么長公主府待遇好呢,這還不如她在東廠呢。 在東廠,她不僅能睡在陸慎屋子里的外榻上,每日膳食豐富充裕,陸慎不在時,還能時不時地偷個小懶呢。 還未等阿珠屁’股坐熱,屋子里便斷斷續(xù)續(xù)地來了不少人。 年紀(jì)也不大,大致都是些十五六,十七八歲的姑娘。 可她們的衣裳穿著皆是些粗布麻衣,頭發(fā)也一縷縷的膩著,甚至粗糙地打著結(jié),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的模樣。一點不似先前碧袖帶路時在院子里見到的那些衣著精細(xì),打扮體面的姑娘。 見屋里來了眼生的人,還是個水靈靈的小娘子,那群人交頭接耳地說了幾句。其中一名身姿高挑,瓜子臉兒的姑娘朝阿珠走了過來。 “你是新來的?”那人問。 阿珠點點腦袋。 “我叫張荷香,這里的大姐?!?/br> “我叫李元珠。”阿珠睜著杏眼,模樣嬌嬌的。 見小娘子身材嬌小纖細(xì),杏眼水潤,模樣討人憐的很。張荷香方才還想給其下馬威的心思頓然下去了。 這么可愛的小娘子,瞧著就嬌弱的很,可不能隨便嚇唬了。 “聽說是長公主親自點名要來的人呢,不也和我們一樣只做個粗使丫鬟!” “是呢,還以為多厲害呢!” 一群人“低聲”在那兒嘰嘰喳喳議論,生怕阿珠聽不到似的。 “行了,都別說了?!睆埡上愫嚷暎輧?nèi)頓時安靜了下來。 “你就睡這兒吧?!睆埡上阒噶酥赴⒅榉虐さ貎?,“這邊靠著我,她們不敢欺負(fù)你?!?/br> 阿珠點頭,眉眼彎彎:“謝謝荷香姐?!?/br> 張荷香幫著阿珠一起收拾,還特地給阿珠搬來地兩床褥子。 就在阿珠收拾衣服的時候,長公主便派人來喚。 …… 阿珠跟著那侍監(jiān)一路走到了一座樓閣。 進(jìn)屋時便嗅到了幾縷幽淡的百合香。 衛(wèi)雅半躺在榻上,美目闔著,地上正跪著一名侍女給她仔細(xì)的涂抹著指甲,阿珠抬眼,垂在兩側(cè)的手攥成了拳。 “公主,人來了。”帶路的侍監(jiān)低頭喚了一聲。 少女的手瞬時松了開來。 “奴才見過長公主殿下。”阿珠輕聲,朝那榻上的女子福了福身。 衛(wèi)雅輕輕睜開了她那雙美目,看向面前的少女。 那雙杏眼,幾乎是與那人一模一樣。 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繼而又浮起一抹慵懶的笑意,艷色的紅唇微啟:“李元珠是吧?!?/br> “回長公主的話,奴才是叫李元珠。” “今年幾歲了?!?/br> 李元珠一怔,繼而輕聲回道:“奴才十六了?!?/br> “屬兔?”衛(wèi)雅挑著美目,面色微疑。 那人的孩子若是活下來,也得有十五六了,昔日只記得那孩子是屬兔的。 “奴才屬虎?!卑⒅榛氐?。 “屬虎…那豈不是年齡不對。”衛(wèi)雅蹙眉,喃喃自語。 “長公主說什么不對?”阿珠睜著那雙圓潤的杏眼兒問。 “沒什么,本宮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毙l(wèi)雅神色恢復(fù)如常,嬌美的臉上勾起一抹笑意,看向阿珠道,“會染指甲嗎?” 阿珠搖搖頭:“奴才在東廠只是個劈柴丫頭,向來笨手笨腳,做不了這些精細(xì)活兒。” “是嘛?還真是可憐呢?!毙l(wèi)雅抿唇笑,柔聲道,“你長得很像本宮認(rèn)識的一個人,尤其是這雙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 若不是知曉衛(wèi)雅是個什么樣的人,阿珠都快被她這幅溫柔似水的模樣給騙到了。 “能和長公主認(rèn)識的人相貌相似,是奴才的福分?!卑⒅楫吂М吘吹鼗?,面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呵呵,你倒是比她會說話?!毙l(wèi)雅勾著唇淺淺地笑,“不過福分?那可就不一定了。” 第23章 見小姑娘一副被嚇到的…… 見小姑娘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衛(wèi)雅笑意淺淺,輕聲道,“本宮說笑而已, 不會是嚇到你了吧?!迸幽请p美目定定望著面前的少女,阿珠只覺頭皮有些發(fā)麻,訕笑道:“怎么會, 公主仁善溫柔,奴才瞻仰還來不及?!?/br> “本宮沒看錯你,你果然是個能說會道的?!毙l(wèi)雅彎眸,“待會兒本宮會讓管事嬤嬤替你安排你在府中的差事, 你聽嬤嬤的吩咐就行?!?/br> “奴才謝長公主恩典。”阿珠垂首謝恩,眼底帶著一絲隱忍。 “好了,你先去院子里候著吧?!毙l(wèi)雅閉上了眼,嬌美的面上一副疲乏的模樣。 阿珠聞言便行禮退下。 見阿珠離開, 自家公主還一副氣定神閑的慵懶模樣, 一旁的碧袖終是忍不住開口:“公主, 您就這樣放過她了?” 衛(wèi)雅懶懶地睜開眼睛,眼底神色不明, “你去給本宮查李元珠的底細(xì),務(wù)必要清清楚楚?!?/br> 碧袖一愣, 繼而應(yīng)聲:“奴婢這就去?!?/br> …… 已是正午,日光細(xì)碎, 透過枝杈在青石板上印出一塊塊明亮的光斑。 阿珠走到長公主的院落, 站在了一顆不起眼的老枯樹下,臉上方才還帶著的笑意頓時收了起來。 長公主這是對她起了疑心了。 她確實屬兔,方才她虛報了一歲,不過是想打消衛(wèi)雅的疑慮。衛(wèi)雅接下來肯定會派人去十里村調(diào)查她, 屆時若是知曉了她的身世,必然不會放過她的。 她還沒拿到布防圖,還沒親自給阿娘報仇,她現(xiàn)在可不能輕易的死了。 阿珠蹙著眉頭,感覺腦袋都快爆炸了,低著頭,心情郁悶地踢著青石板上的落葉。小娘子輕提腳尖,踢得一只枯葉翻飛了起來。 忽然聽到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院里的仆侍紛紛行禮。 “見過駙馬爺。” “見過駙馬爺?!?/br> 阿珠聞言猛然抬頭,只見一名面龐溫潤的中年男子走進(jìn)院落,懷里還抱著一卷畫。氣度不凡,而那通身的姿態(tài)則是她最熟悉不過的模樣。 阿珠瞳孔瞬時放大,咬牙捏著拳,漆黑的眼底是壓制不住的怒意。 她知道只要在長公主府就肯定會避不開這人,可真當(dāng)親眼看到時,心中的恨意簡直快要把她整個人給淹沒。 薛臨風(fēng)踏進(jìn)院落,似是察覺到了什么目光似的,頓時抬頭看向老枯樹的方向。 見到阿珠的臉時,心頭陡然一震。 阿珠見他竟然抬頭看來,連忙低下了腦袋,攥緊了手,像是最普通的侍女那般,擺出一副恭敬的姿態(tài)。 薛臨風(fēng)面色發(fā)白,心中生疑,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正欲上前開口尋問。 “公主,駙馬爺來了?!笔卦陂T外的侍女對著屋內(nèi)傳喚了一聲,男人這才回過神來。 門外傳來衛(wèi)雅嬌柔的應(yīng)聲,男人正了正神色,隨后便進(jìn)了里屋。 阿珠咬牙,心也隨著那梨花木門“吱呀”一聲,斷成了兩截。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人似乎沒什么變化。 一樣的偽善,一樣的讓人惡心。 阿珠抬頭,黑潤的眼帶著冷色。她一定不能出事,至少在替阿娘報仇之前。 …… 見薛臨風(fēng)過來,衛(wèi)雅頓時笑靨如花。 “薛郎你來了?!毙l(wèi)雅朝男子柔柔地笑。 薛臨風(fēng)神色恍然,顯然還沉浸在方才的所見之中。 見薛臨風(fēng)面色怔愣,衛(wèi)雅喚了一聲:“薛郎?” 薛臨風(fēng)回過神來,“雅兒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