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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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李家怎么會有他這樣的不肖子孫!老夫人怒氣上涌,手掌往旁邊的桌子一拍,正好是剛才放茶水的位置。 老夫人,究竟出了何事???別氣壞了身子!嬤嬤見老夫人眼角褶皺,鬢生白發,銳利的眼睛眼底洶涌彭拜,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胸口稍稍起伏,她輕輕在老夫人后背撫了撫,滿心眼只剩下擔憂。 早知道他這般不成氣候,當初就應該讓張香蘭淹死他! 嬤嬤心中一驚,李府落過水的,除了二少爺沒別人了。 老夫人,這種氣話說不得。 老夫人冷哼一聲,富態的臉上收斂了怒氣,恢復往常的端莊優雅,她睨了嬤嬤一眼,之前李仁給夫人來過信? 嬤嬤點點頭,是啊,說是為了二少爺欠條一事。 共有多少? 總共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千兩。 敗家玩意兒,沂南米鋪遲早要給他掏空。瓊叔來信說,堯兒誤入歧途,欠了賭坊兩千兩,人家在進新宅那天來鬧事,不給錢,就全砸了。 老夫人說到這里,眉間只剩下冷意,這下賤玩意兒,竟然以婚事相要挾,讓瓊叔給他善后。 二少爺怎么做出這等錯事來,那現在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收了蘇家的好處,難道還能毀婚不成?寫信給瓊叔,讓他將人看緊了,成親前,不得讓少爺邁出大門一步。 老夫人手掌再次拍在桌上,另一只手在佛珠上留下指甲的劃痕,可想而知,老夫人有多生氣。 老奴這就去辦。嬤嬤福身,準備去找人寫信。 等等。 老夫人還有什么吩咐? 你讓人盯著張香蘭,有什么異常,及時向我匯報。老夫人深深看了嬤嬤一眼,將人嚇得心驚膽顫,把信遞給她,繼續說: 銀兩按信上的給,另外再多給瓊叔幾張銀票,讓他把沂南城西樁子附近的地都拿下,至于米鋪,就暫時再讓張香蘭管一陣子罷。 是。嬤嬤起身告退。 老夫人站起身,將案臺上的香拿起,放燭臺上點燃,朝佛像拜了拜。 請菩薩保佑我李家。 緩緩將香插入香爐中,她雙手合十,又放下一只手在腹前,一邊念誦佛經,一邊捻動佛珠。 另一邊。 張香蘭收到臨威臨南的信,咯咯笑個不停。她倒是沒想到,李初堯還有這么深得她心的時候。 青翠,你說老夫人是不是得氣炸了?當初她非要護著李初堯同我作對,現在可后悔了? 想必是的。 哈哈哈張香蘭用繡帕掩住嘴唇,要是氣死了這老太婆,我的日子可舒服多了。 青翠不敢插嘴,低低埋著頭,小聲出言:夫人,慎言。 張香蘭挑了挑眉,方才那話,你就當沒聽到,若是傳出去了,這院里的人,全部拉出去杖斃吧! 伺候在一旁的小丫鬟,蒼白著臉,瑟瑟發抖。 張香蘭冷哼一聲,你親自回信,讓臨威想法子,讓他多幫二少爺出出主意。 是。 對了,替我將前幾日管事送來的好茶,給老夫人送去,就說天氣大了,容易上火,喝點茶消消火氣。 夫人,我現在就去辦。 張香蘭揮了揮手,不著急,這會兒老夫人正在氣頭上,哪里有好臉色,不妨等她氣過了,咱們再提醒提醒,不是更好嗎? 青翠汗顏,這不明擺著同老夫人作對嗎? 青翠,你要記住,你是我的人,老夫人再厲害,終歸有鶴去西游的一天。張香蘭眼神微冷。 青翠被嚇了一跳,她忙緊跪在地上,朝張香蘭行禮,夫人教訓的是。 行了,你起來吧。 張香蘭細白的指尖,劃過身上的新衣服,在原地轉了一圈,恢復好心情問:這身衣服怎么樣? 青翠眼里全是贊賞,夫人穿哪一件都好看,不過今天這件,更襯的夫人玲瓏有致。 那是,老爺可回來了? 昨晚老爺同二姨娘吵了一架,出去了還未回呢。青翠如實回答,等張香蘭坐下,她走過去,替她捶肩。 可知道因為什么事?討老夫人喜歡有什么用,以后老夫人死了,當家做主的還不是老爺,張香蘭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好像是因為容小姐。 呵,她那女兒不是嫁的如意郎君嗎? 容小姐不是嫁過去已經有些時日了嗎,但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姑爺便抬了一房妾室。 這可是好事,你一會兒差人給二夫人送只燉雞過去,對了再煮兩個雞蛋,就說這只雞不下蛋,我讓人燉了,讓二夫人一起嘗嘗味道如何,至于雞蛋嘛,別人的也可以當自己的,對不對? 說到這里,張香蘭瞇了瞇眼睛,想到李初堯,她蘭蔻的指甲,在椅子上碰撞出刺耳的聲音。 夫人,小心傷手。 張香蘭對上她擔憂的眼睛,依言收回了手。 老爺若是回來了,就說我有事相商,務必將人請過來。 是。 第044章 夜會(二更) 鄴城發生的事情,李初堯一概不知。 他因為禁足,閉不出戶,正在后院里種花。 臨威瞧見這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蹲在一旁幫著鏟土,二少爺,你種這些來干嘛? 李初堯攤了攤手,無奈道:不能出去,只能種種花鏟鏟草,打發打發時間。 他視線落在臨威手上,發覺蘆薈的根莖碰掉了,他連忙出聲,輕點,這可是阿御最喜歡的花。 這是花?臨威一言難盡,寬肥的葉子盡是刺,綠油油的,沒看出半點要開花的模樣。 李初堯點點頭,你去幫瓊叔吧,這里我一個人忙活就成。 行吧,那二少爺,我先走了。 李初堯朝他揮了揮手。 院中伺候的共有三人,門口兩人會點拳腳功夫,院里打掃一人,李初堯漫不經心一一巡過,這些人,他早晚會全部換下。 想到上輩子便是吃了院里人的虧,李初堯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鏟子陷入土里,只剩手柄在外面,李初堯握住的手松開,視線落在土地上,眼神冰冷。 用晚膳的時候,瓊叔來過一趟。 問了二少爺一天干什么,深深望了一眼宅子,走了。 李初堯躺在床上,望著床幔發呆,這離成親,還有二十多天,若是日日這樣,豈不是太過于無聊? 正在他思考之際,窗戶突然發出兩聲異響。 房間的燭光未滅,李初堯起身走到窗戶邊,只見縫隙里,夾著一張紙條。 他往四處望了望,寂靜的院內,只能聽見隱隱幾聲蟲叫。 李初堯拿起紙條,打開一看,空無一字。他皺了皺眉,又走到房門前,只見守夜的小廝靠在柱子上,唿唿大睡。 李初堯勾了勾嘴唇,他知道是誰了。 他關上門起身回了屋,在方才發出異響的窗戶上,有節奏的扣了幾聲。 下一秒,莫一的身影倒掛著從房檐上出現,饒是李初堯再有心里準備,也被嚇了一跳。 他面上裝著鎮定,商量道:莫一啊,下次能不能正常一點現身? 莫一點點頭,輕飄飄落在地上。 你怎么還沒走? 紙條空的,公子想見你。 李初堯抱著手臂挑了挑眉,阿御親口說的。 莫一不說話了。 李初堯心道果然如此,以蘇御的性子,頂多問兩句,他把紙條扔了,夸獎道:你自作主張的非常好。 莫一詫異的抬起頭。 李初堯朝四周看了一眼,一手撐在窗臺上,巧勁一用,直接從房里到了房外。 你在這里守著,以防有人找我,我去去就回。李初堯背著沖他揮手,人已經消失在墻角。 莫一: 李初堯閃身落去巷子,往回看了一眼,就算瓊叔半夜找自己,他相信莫一能應付過去。 夜色下,四周漆黑一片。街頭人家的正門高掛著燈籠,留著一抹剪影。 蘇御脫了外衣正準備就寢,喊了好幾聲莫一,也沒人應聲,他皺了皺眉,又喚了汁夏進屋,看到莫一了嗎? 汁夏往四周看了看,方才不是還在屋里嗎? 蘇御也疑惑,想到什么,他揮了揮手,算了,估計辦什么重要的事情去了。 汁夏點點頭,那公子,今晚我守在外間。 不用了,你去睡吧,要是莫一回來,你大唿小叫將院里人都喚了起來,更糟糕。 汁夏瞪他,眼里寫滿了委屈和不高興,公子,我哪里有大唿小叫! 蘇御看了她一眼,敷衍用李初堯那句地哄她,熬夜對女孩子不好。 汁夏: 拳頭打在棉花上,汁夏撇撇嘴,叮囑他,要是公子你睡不著,記得叫我。 自從蘭舟去世,蘇御總是被外面的一點小動靜驚醒,若是屋里沒人,只怕會睜著眼睛一晚上不睡。 莫一沒來之前,汁夏一直睡的外間,自莫一來后,汁夏就搬去了廂房。 我知道了。 汁夏一步三回頭,滿心眼期待公子能叫住自己,誰知道出了房門,蘇御也未松口,她只好離開。 蘇御喜歡留一盞小燈籠,他剛躺上床,突然窗戶發出響聲。 蘇御掀開被子,坐在床上喊了一聲,莫一? 沒聽到回答,蘇御穿上鞋下床,點亮屋里地燭火,他踱步在窗前,皺了皺眉,又試探地喊了一聲,是莫一嗎? 是我。 磁性的聲音帶了幾分黑夜的凜冽,蘇御心跳加速,他手放在窗戶上,緊張的試了兩次才打開。 李初堯那張俊逸的臉映入眼簾,眉毛上挑,明亮著一雙眼睛,嘴角噙著笑,將蘇御裝滿了懷。 蘇御瞪大眼睛,他壓住怦怦的心跳,聲音低的微不可聞,你怎么來了。 李初堯伸手撫摸他的臉,微涼又細膩的觸感,讓李初堯皺了皺眉,記得起床開窗,不知道多穿點? 蘇御耳尖一紅,想到自己只穿了里衣,他心一慌,手放在窗戶上,立馬就要合上。 李初堯抬手制止,一手撐在窗柩上,一邊說:寶貝兒,總得等我進來吧。 蘇御愣住,出神之際,李初堯已經翻了進來,他穩穩落在地上,手覆在蘇御手背上,替他將窗戶合上。 嘎吱一聲讓蘇御回過神來,他一把推開李初堯,垂下頭,有些不知所措道:我們還未成親。 李初堯悶笑一聲,一把將人橫抱起。 蘇御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眼神慌亂無措,糾結得皺起眉。 李初堯將他放在床上,用被子把人裹住,不冷? 蘇御呆呆地搖頭,這就沒事了? 李初堯勾起嘴角,湊到蘇御耳邊,喉結滾動,磁性的聲音帶了幾分低沉的誘惑,寶貝兒,你好像很期待發生點什么? 蘇御臉刷地紅了,他立馬用雙手捂住耳朵,辯解道:你胡說! 李初堯握住他的手,放嘴邊吻了一下,想我沒? 蘇御見李初堯興致溢然,調侃味十足,好像只有自己認真了,他冷哼一聲,刷地拉起被子,往下一拱,將自己全部蓋住,背對著李初堯。 完了,逗過了! 李初堯訕訕摸摸鼻子,輕輕扯了扯被角,柔聲哄道:寶貝對不起,是我想你了。 蘇御褪下的紅色,rou眼可見又升了起來,好在被子裹住,外面的人看不見。 李初堯嘆了一口氣,真不想我?那我走了? 床邊的重量減輕,坐著的人起身,腳步聲響起,蘇御急得立馬掀開了被子坐起身,結果那人非但沒走,還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蘇御一僵,眼珠無所適從轉了轉,眼里隱隱含著淚光。 李初堯心下劃過一抹心疼,他用手刮了刮蘇御的鼻子,想什么呢,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為了見你,怎么舍得走?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喝藥? 蘇御收住情緒,嗯了一聲,又往里面挪了挪,你要不要躺上來? 李初堯動了動眉毛,抬手將燈滅了,一邊動作一邊問:不怕我做點什么? 你會嗎? 蘇御問得認真,李初堯對上那雙澄澈的眼睛,敗下陣來,不會。 珍惜還來不及,怎么舍得! 李初堯躺上床,長手一身,將人攬進懷里,握住蘇御的指尖,輕輕捏了捏,我被禁足了。 蘇御看了他一眼,干脆靠在他懷里,輕聲嗯了一句。 照瓊叔的態度來看,估計寫給我祖母的信,沒少說我的壞話。 那你要怎么辦? 乖乖禁足唄。 李初堯說的輕松,好像被禁足的那人不是自己。 蘇御在他懷里換了一個姿勢,你會乖乖聽話? 李初堯垂眸看了蘇御一眼,捏了捏他的臉,不會。 蘇御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二十多天見不到我,不想我? 蘇御難得沒害羞,老老實實承認,想。 李初堯悶笑出聲,他把懷里的人抱緊了兩分,調侃道:莫一若是不來找我,你就這么光想著? 蘇御咬了咬嘴唇,沒接話。 李初堯用另一只手捏住蘇御的下巴,同他四目相對,眸色認真道:阿御,想我便來找我,自己來也好,差人來請也好,我總能空出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