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校草我真的好煩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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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太累。” “……”他竟然一時無言以對。 季橙不想繼續聊這個,伸手把袋子里的啤酒拿了出來:“現在可以喝嗎?” “喝吧。”他順手幫她拉開了罐子上的鐵環。 天色還不算亮,也看不清易拉罐里液體的顏色。 她小心地抿了一口,瞬間蹙眉。和昨天晚上程黛給她開的那罐果酒的味道完全不同,太苦了,苦得她忍不住卷起舌尖。 郁恒觀察著她表情,好笑著把她手里的酒拿過來:“不好喝?” “很苦。”她如實道。 “啤酒都這樣。”他又看了眼罐子上標注的酒精度,七度,也不算低了,“不喜歡喝就別喝了,不是還買了牛奶么。” 但季橙卻覺得這樣不好。酒是她想喝他才買的,結果喝了一口因為不喜歡味道就不喝了的話,未免太任性了。 所以還是把那罐啤酒拿了回來,然后克服著又嘗了一次。 雖然還是苦,但對比剛才喝的第一口來說,因為有所心理準備了,所以眉頭倒是沒再皺起。 “我應該可以喝的。” 但你看起來卻并沒有很自信的樣子。郁恒笑了下,說了句“行吧”,自己也把另一罐啤酒打開了,然后熟練地灌了一大口下去。 他喝酒喝慣了,這點酒精度感覺就跟喝水沒什么區別。 偏頭看見她又喝了一口,可能是因為嘴巴小,喝的時候不小心從罐口漏了點酒出來,然后開始低頭拿紙巾擦拭下巴。 郁恒記得結賬的時候收銀員還拿了兩根吸管來著,他伸手在袋子找了找,還真的摸到了。 于是拿了根插進她的酒罐里,季橙輕輕地呀了聲,好像有點驚訝的樣子。 嘖。他摸了下鼻子,怎么突然感覺跟養女兒似的。 海天相接處漸漸顯出了條橙紅色的弧線。 太陽就快要升起來了。 巴爾蒙特曾寫,我來到這個世界,為了看看太陽和藍色的地平線。 季橙專注地望著遠方,澄澈的眼底也映出了一抹橘紅。 馬上初陽升起天光破曉,天邊的灰蒙蒙的云層也慢慢的被耀眼的暖色侵透,同樣被染紅的還有廣無邊際的海面。隨著時間的推移,薄霧散去后這抹暖色也在愈發暈染擴散,很快整片海都閃出粼粼波光,就連沙灘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突破云層的日光耀眼到難以用rou眼直視,綿密的天際挑染著藍紫,泛著波浪的海面悉數映出金色的霞光。 美好得不可方物。 季橙看得出神,下意識地便咬著吸管。 等被美景所震撼的心重歸平靜時,一罐啤酒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喝完了大半。 “郁恒!”她忽然回頭喊了他一聲。 他應道:“在呢。” “你看到了嗎,太陽升起來了!”聲音依然很高,和她平時說法的方式已經不一樣了。 “看到了,”郁恒估摸著她應該是上頭了,便把人攬得緊了點,“不用那么大聲,我能聽見。” “哦。”季橙聽話地點頭,而后刻意地壓低自己的聲音輕聲問,“這樣可以嗎?” 她靠在他肩上,聲音低得像在說悄悄話一樣。背景是一片火紅的日出,她面頰呈現淡淡的酡紅,眼底透著些許迷蒙,漏在帽子外面的每一根頭發絲也都好像被染上了霞光的顏色。 郁恒感覺自己心跳快得厲害,但卻絲毫沒有想平復下來的念頭。 平靜的風、明媚的海、溫柔的云、自由的鳥和喜歡的人。 好像夠了。 第89章 好煩 大概是因為肩身本來也逐漸酸軟無力的緣故,季橙順從地窩在他懷里一點掙扎都沒有。她頂著眼前火紅的朝霞看了很久,就在郁恒都開始擔心她眼睛會不會疼的時候,她忽然收回視線轉了過來。 微微仰著腦袋,下巴抵在他肩上。 嗓音像被溫水泡過一般,溫軟地又喊了他一聲:“郁恒。” “嗯?”他垂眸和她對視。 可能是剛自己伸手揉過,季橙的眼睛泛著淡淡的粉紅,迷蒙的眼底也帶著點點水光。 她吸了吸鼻子,開口道:“你為什么不問呀?” 郁恒不知道她思緒突然又轉到哪里去了:“問什么?” “問我…為什么要和家里人吵架。”她說。 他怔了半秒,隨即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那你想告訴我嗎?” 懷里的少女突然沉默了。 郁恒又輕拍了她兩下,安慰道:“沒關系,不想說可以不說。” 何況本來也不是什么令人驚訝的事,在那樣的家庭里,要是和和氣氣的不吵架那才奇怪。 季橙的脾氣再好也總有忍受不了的時候,忍不了就爆發了,他作為外人都覺得這件事發生在情理之中,只是意外居然來得那么快罷了。 至于具體的經過和原因,她想說就說了,不想說也沒太大關系,反正不用腦子都能猜到一定又是他們做了什么奇葩極品的事兒。她要是解釋得太詳細,說不定他聽了以后還得再生一遍氣。 少爺他表示并不能保證自己生氣以后會做出什么事兒來。 沒想到季橙安靜了一會兒,忽然又開始主動說了。 “他們想讓我嫁人。” 少爺覺得自己的大腦好像宕機了一秒。 “……什么玩意兒?” “嫁人。”她口齒清晰地重復了一遍,后開始補充,“他們物色了一個遠方親戚,大概三十多歲,好像有點小錢,但是特別特別特別沒素質,就是之前我去網吧那一天。” 媽的好像有點喘不上氣了。 郁恒強忍著情緒,盡量平和地咬著牙繼續問:“然后呢?” 酒精讓大腦混混沌沌的,季橙明顯沒聽出來他語氣上的冷意,話匣子打開了,干脆就全部倒完算了。 于是把后續讓她崩潰的一系列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包括昨天晚上她一回到家就看到曹博軍躺在她的床上睡覺這件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有沒有邏輯、條理清不清晰,總之磕磕巴巴地說完了一通后,她感覺心里一直堵著的某團淤氣好像終于疏散了。 果然,人還是需要傾訴和發泄的。 不過她是傾訴出來了,一直在聽著的少爺只覺得自己快炸了! 這他媽的! 他們怎么敢的?怎么敢做出這種事的?? 他本來以為自己能忍住,沒想到剛聽她說完第一句以后就想打人。 郁恒活了十七年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沒想到他媽的居然就發生在自己身邊!現在是什么社會了,她家居然還能干出這種幾把事,媽的怕不是活在夢里吧! 說得難聽點,讓他們這群毒瘤挨千刀都不為過好嗎! 季橙說完以后大概就困了,剛輕輕打完一個哈欠,就聽到他冷冷地問:“要不要幫你請律師?” 她莫名了一下,好像沒怎么理解:“什么?” “我們家的律師,二十年來沒輸過官司的那種。”他定定地看著她,眼底像藏著什么東西,“要不要?” 季橙也這么愣愣地和他對視。 郁恒覺得自己心里這團火好像越燒越旺,煩躁得厲害,不做點什么根本不甘心的那種。 就在他深吸一口想繼續說什么的時候,她忽然彎眼笑了出來。 這一笑直接就把他的脾氣打斷了。 “……你笑什么?”他都快氣死了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突然覺得,你的眼睛真漂亮。”季橙邊說著還邊伸手輕輕摸了一下他的眉骨。 “……”這醉鬼一下子就給少爺整不會了。 “我以前怎么不覺得呢……”她呢喃著,好像自己也挺費解,而后又笑,“你整個人都帥。” 一瞬間他心里這團火好像就這么被澆滅了。 郁恒心情復雜地摟著她,又好氣又無奈:“你干嘛。” 季橙拿起自己那罐還剩了一點點的啤酒:“跟我干杯,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拿起旁邊自己早就喝完的空罐子,裝模作樣的跟她碰了一下,“好了,說吧。” 她一口氣把剩下的啤酒都喝完了。 忍不住打出一個小酒嗝后,強撐著愈發迷離的眼神,悄摸附上他耳邊,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跟他講這個所謂的“秘密”。 “我離開家之前…他們說我傍大款了…那我就說是的…我傍了一個特別特別特別帥的…大款……” 郁恒:“………” 這可太突然了。 同時又有點火氣,這家人居然還這么給她潑臟水?一個個都心黑眼瞎是吧。 還沒完全理解她說的話,就見剛爆完這個秘密的人身體逐漸無力地向下滑,他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腰,口吻依然無奈:“他們相信了?” “相信了。”季橙悠悠地嘆了一聲,“奶奶還問我說這個大款每天給我多少零花錢呀?” 可拉倒吧,他倒是能給,她也不收啊。大款本人如是想。 嘴上卻問:“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沒回答,我懟奶奶了。”可能是開始頭暈了,她也記不清具體的經過了,只記得自己確實對奶奶說了不好聽的話,“然后爸爸就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