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妝 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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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他反而更加憤怒,他覺得她不愛他,這她肯定是因為愛了別人,背叛自己,或者本身就是愛著別人才嫁給自己的。 他忍不住對她冷嘲熱諷。 這時候年輕氣盛,就想爭一個輸贏,他拂袖而出的時候,心里甚至還有一個可怕的念頭,他想:如果她背叛自己想去找別人,這不如死了好。 然后她死了。 這么多年,他不敢面對這一點,總是用各種忙碌的借口來逃避自己的思緒。 現在他的腦子好像凍住一樣,能夠一點點地把這些念頭放慢、放清晰,突然就一目了然。 董綠眉看他這樣心寒透骨,卻還是哭著安慰他,“表哥,你不要太自責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賀馭他出人頭地,這也是你的血脈優秀。” 賀瑾睨了她一眼,“釗兒也是我的血脈?!?/br> 董綠眉渾身一震。 賀瑾緩緩道:“你告訴我,當年送孩子下鄉的家仆,是怎么死的?” 董綠眉抽泣,寒冷讓她渾身麻木,眼睛嘴巴都刺疼無比,“表哥,不是你安排的夫妻倆嗎?他們去了山西,在這里遇到山匪受傷,孩子太幼小當場去了,這夫妻倆也受了傷,后來他們回了老家,一個得病死了,一個上山砍柴摔死了。你還派人去查證過的?!?/br> 賀瑾渾身麻木,嘴唇也不靈活,聲音就鈍鈍的,“是了。孩子死了,便當時難過一陣子,以后就不會牽掛了?!?/br> 要是活著就總會想這個孩子怎么樣了,他長大了嗎?他什么模樣? 大兒子不認他做爹,這個孩子死了,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賀釗身上。 他以為他會培養出一個重振家族的好兒子,可他還是高估自己了。 人最大的可悲就是在能拼的時候沒拼,有余力轉圜的時候沒有留余地,等到真意識到問題,才發現他已經沒有了這個機會和能力。 少年時候可以肆意揮霍,任性跋扈什么都不在乎,傷害了別人也不覺得錯,自己錯了也不覺得有什么。 他一直覺得,自己英俊瀟灑、出身名門,自己是天之驕子,自己…… 他一直覺得,還有機會,還有大把的時光,他還可以東山再起。 可一轉眼,人到中年,他悚然發現,自己竟然一無所成。 尤其有這樣一個成功的、名揚天下的、被自己放棄的兒子對比著,就顯得他尤為窩囊。 難道要承認自己是個窩囊廢,一事無成嗎? 難道要讓曾經名動天下的安國侯府毀在他手上嗎?當年的父親何等風光,意氣風發? 賀馭倒是有祖父的模樣,可他卻不認自己這個爹了。自己怎么對得起列祖列宗? 董綠眉嚶嚶地哭,最后搖搖欲墜聲息越來越微弱,“侯爺,你知道嗎?如果可以,我是愿意給她和這個孩子償命的,不管怎么說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仗著表哥寬厚善良,對我愛重,死皮賴臉賴在表哥身邊,事情也不會這樣。我就是放心不下釗兒。侯爺,你該振作,你是侯爺,你正當壯年,你還可以為釗兒拼一個未來的?!?/br> 賀瑾推開她,晃晃悠悠地想站起來,結果凍僵的腿沒有感覺,讓他再度摔在地上,他幾次爬起幾次跌倒。 董綠眉爬過去抱住他,哭道:“到底誰跟你說了什么,讓你這樣難過,你若是后悔若是有怨恨,你哪怕打我罵我,哪怕讓我去死,求你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我真的好心疼你?!?/br> 她認定是賀馭耍的手段,他一邊放出羞辱她和賀瑾無媒茍合的消息,讓這些人羞辱安國侯府,讓賀瑾無臉出門。他還暗中攪弄風云,讓安國侯的故交舊友都不來走動串門,他利用自己的權勢把安國侯府給孤立了,賀瑾怎么能受得了這種羞辱? 并不是過一個年才這樣的,這不過是壓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自從這一年賀馭劈了祠堂賀瑾就開始難過了。 尤其聶青禾這一家子來了京城以后,這個女人好手段,又是讓人寫書又是說書的,處處都在敗壞安國侯府的聲譽。 賀瑾卻沒有說賀馭,而是捶著自己的胸口,“總有個聲音在這里跟我說,一直說,一直說……” 他不敢面對自己的平庸,不敢承認自己配不上洛靈兒,不敢承認她不愛自己,不敢承認自己一事無成,不敢承認自己是個不肖子孫。 可他……就是…… 他再度推開董綠眉,自己連爬帶滾跌跌撞撞地走了。 董綠眉望著他的背影,偌大的院子,只有幾盞燈籠在這里陪著她,天空被地面的花燈映得黑漆漆的,反而不見星月。 這天就好像一個倒扣的洞,黑黝黝地深不見底,仿佛天羅地網一樣要將她吞噬,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突然覺得這侯府沒有了意思,對她失去了吸引力。 她愛的這個男人,不再是當年這個神采飛揚、瀟灑倜儻的小侯爺,他的心和魂兒已經死了。他已經不能給她帶來榮耀和富貴,他連個夫人的稱號都給她請不來。 他之所以這樣不過是因為斗不過賀馭罷了,如果他能在皇帝跟前說上話,如果賀馭沒有他風光,他豈會這樣潦倒后悔? 現在做出一副懊悔的樣子,無非是想讓賀馭知道,他后悔了他還懷念洛靈兒,想讓賀馭心軟罷了。 如果他們父子和好,這第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這侯府也不再是她當年向往的富貴、風光,人上人的模樣,因為賀馭的存在誰都可以瞧不起她和釗兒。 侯府的爵位看樣子是怎么也不會落在釗兒的頭上,給不了她好處,這她留在這里還有什么意思? 男人的恩愛沒了,侯府的身份地位沒了,榮華富貴沒了,這就剩下錢了。 董綠眉迅速收拾心情,她掙扎著回自己的院子,果然賀瑾依然去了外書房。 她打發親信出去給人送信。 她能藉著賀瑾的力從泥淖里爬出來,就清楚這力量的重要性,也清楚她不能在賀瑾一棵樹上吊死。 她要給自己和兒子打算。 沒有了榮華富貴,他們還可以去過自己的富裕日子,不必受這屈辱。 她當然也有為自己物色其他的男人。 她知道要籠住一個男人為自己死心塌地的賣命不給甜頭是不行的,而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讓他愛上她,也讓他知道自己是愛他的。 賀釗睡到下半夜突然醒了,他這段時間一直都睡不踏實,整夜整夜的做惡夢。 他夢到一個一臉疤痕的少年來找他要東西,他嚇得東躲西藏,有時候要被抓到的時候他一下子醒了。 今夜他又聽見外間這讓人不自在的聲音,以往董綠眉和賀瑾夜里歡愛的時候,他也能聽見。 他想從里間搬到廂房去住,可董綠眉總怕別人照顧不好他,或者帶壞他,一定要讓他住在這里。 后來他也就習以為常了。 可今天他們不是吵架了嗎?爹不是宿在外院嗎? 賀釗輕手輕腳地起身,屋子里靜悄悄的,一個下人也沒有,估計都被打發出去了。 他站在里間通往外間的門口,站了一會兒,等他們安靜下來,他聽見一個男人低聲道:“好好的,干嘛要走?走了你可就不是侯夫人了。” “我本來也不是侯夫人,你看他這樣子會給我請來夫人的封號嗎?他心里怕是在怪我,怪釗兒沒賀馭優秀。如今侯府的光景你也看到了,就是個空殼子。既然名分沒了,爵位也落不在釗兒的頭上,我還耗在這里做什么?不如我們遠走高飛過舒心日子去?!?/br> 董綠眉的聲音涼薄又冷硬,是賀釗極少聽到的樣子,他的心一陣陣地往下沉。 果然不是真心的,都只有算計嗎? 男人:“這銀子……”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手上不是有幾個鋪子,先變賣了,我再給你一些錢,你去廣州等地先置辦家業,等好了回來接我們娘倆?!?/br> “釗兒?” “我會跟他說的?!?/br> “你別急著和他說,我怕孩子一時間受不了?!?/br> “沒事,到時候我就說想去外地散散心,讓他陪我,路上慢慢跟他說?!?/br> 賀釗心跳如鼓,有一種好像要滅頂之災扣下來的感覺,讓他心慌的不行,卻又抓不住到底是什么。 他不敢想,他拒絕想,他忙又輕手輕腳地回去躺下。 他得好好想想。 他聽著這個男人和董綠眉打情罵俏,聽著他們不知羞恥,然后這個男人又悄悄溜走了。 賀釗渾身一陣guntang一陣發冷,他很想追上去殺了這個人,卻又手腳發軟不能動彈。 他不知道嗎? 他怎么會不知道。 他是個聰明的人,從小就養在董綠眉身邊,她看他的眼神,她跟他說話的神態,他如何不懂。 一開始他慶幸后娘對自己比親娘還好,長大以后還有什么不懂的呢? 他只是不敢想不去想而已。 可現在他需要想,如果不想未來可能就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了。 他不能讓別人掌控自己! 過了幾天,他看到董綠眉讓人出去送信,就知道自己這個三叔又要來了。 賀三叔是賀瑾庶出的兄弟,有幾分做生意的天分,早就分家單過。如今也幫侯府管著幾家鋪子,日常也會來給賀瑾和董綠眉請安,大家一起過節。 他就跟董綠眉說自己要搬到西廂去睡,耳房太悶了些。 董綠眉同意了,并沒有多問他,只關心他吃得好不好就拉倒了。 賀釗知道她現在沒空管他,這幾天她忙著往外倒騰錢呢,想把銀子都讓三叔給運出去,他們打算去廣州,這里可以做生意還能出海,賀瑾絕對抓不到他們。 翌日,他去賀瑾書房,見賀瑾歪在這里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他擰著眉頭,做出一副任性撒嬌的樣子,“爹,你什么時候起來的?昨晚上大半夜你咳嗽還吵到我了呢,怎么早上也不和我說話就走了。” 賀瑾眉頭動了動,睜眼看他,“昨晚?” 賀釗笑道:“對啊。爹,你別生氣了,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我們去給大哥道個歉吧,他消了氣,就會原諒我們的。他自己有本事,他不會和我搶安國侯爵位的。” 賀瑾看著他,神色復雜,而后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冷冷道:“讓老子給兒子道歉?做夢吧。” 賀釗臉上的笑就維持不住了,他甚至懷疑賀瑾是不是故意想把爵位給賀馭的? 他見賀瑾不理睬自己,便轉身往外走,眼神卻越來越冷,仿佛跟從前變了個人似的。 他暗中觀察,果然賀瑾帶人悄悄出門了,估計是去查家里的鋪子和銀錢出入了。 對,賀釗他不想走,不想去廣州還是什么地方,他就要留在京城,就要做未來的安國侯! 已經正月底,原本賀馭還擔心聶青禾會孕吐嚴重懷相不舒服,結果她什么事兒都沒。倒是洛娘子反應厲害,聶母就自告奮勇去洛陽侯府照顧洛娘子了。 現在聶家眾人包括聶父都有正事兒,家里沒有閑人,而賀馭也要忙訓練的事兒,不去訓練就跟著聶青禾去鋪子或者玻璃廠,也沒有閑時候。 這導致賀釗幾次想找他都沒堵到。 這日賀馭在訓練場剛cao練了一批金吾衛和錦衣衛,因為他們本領不行挨個捶打了一遍,把他們cao練得叫苦不迭。 終于抽了點空,大家都慫恿著互相想轍把賀將軍支走。 最好的辦法莫過于他媳婦了,但是不能說媳婦兒有事兒,嚇到賀將軍這是找死,可以說他媳婦兒想吃啥,讓他去給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