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妝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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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馭急著走不想搭理他,他卻開始跺腳,看樣子很生氣,想和大哥說話又不肯服軟的樣子。 因為妻子懷孕即將做爹的賀馭,一下子就想起小時候的事兒,那是此生最痛,難以釋懷的過去。 因為胎位不正母親難產,生下弟弟她就撒手人寰。當時所有人都在哭,他震驚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這個事情,他看到包在襁褓里的弟弟,那么小、那么孱弱,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恨他還是該可憐他。 可當他看著那個孱弱的嬰孩用微弱的聲音啼哭,蹬著并不算健壯的小腳丫,可憐巴巴的樣子,他的心就軟的一塌糊涂。 他沒有恨,只有心軟和難過。 那是他的弟弟,血脈相連的弟弟,他們沒有親娘了。 他要好好地守護弟弟長大,不讓人欺負他,不讓他受苦受委屈。 那一刻,他自己長大了,再也不是從前頑劣的孩子。 可他卻還是把弟弟弄丟了,不,應該說被父親和董綠眉搶走了。而這個弟弟忘記了他們血脈相連的事實,忘記了他失去母親而啼哭的孱弱樣子。 也許不是賀釗的錯,畢竟當初他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身不由己。 沒有孩子不渴望父母的愛,他想要父母雙全的疼愛,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對。 自己不是也渴望一個完整的家嗎? 哪怕有舅舅有表姐也不夠,他想要聶青禾,想要和她組成新的家,他們也會有自己的兒女,他會好好愛他們。 現在青禾已經有了身孕,他有了完整的家,也要放下過去和怨恨往前看。 他已經不再怨恨了,如今心底平和一片,只想把溫柔和愛留給妻子和孩子。 他朝著賀釗走過去。 賀釗看他過來,立刻上了兩階臺階,他不想比賀馭矮太多。雖然這三年多他長高了不少,可賀馭也比以前更高了。他盯著走過來的賀馭,想從賀馭俊美的臉上找到什么端倪,大家都說賀馭的容貌更像先夫人,而他比較像侯爺,只是尖下巴像先夫人和賀馭。 他下意識把下巴抬了抬,想睥睨賀馭,發現這個高度做不到便哼了一聲,“你成親也不給親爹磕頭的嗎?新婦都不敬茶的嗎?” 賀馭看了他一眼,冷淡道:“他不配。” 從他知道賀瑾和董綠眉早有首尾那一天起,他就不認賀瑾是自己的爹了,他甚至懷疑母親難產,是不是因為知道這事兒被氣的。 讓聶青禾給賀瑾敬茶?他配么?他不配,董綠眉更不配! 賀釗臉色一變,下意識覺得他罵的是后娘,“……她、是個好人,她對我很好,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對她尊重一些嗎?” 賀馭不想說董綠眉,這個罪臣之女,改頭換面躲在賀家又當了賀瑾的外室,再堂而皇之地成了續弦。 賀瑾有十分錯,她也起碼得有八分。 他冷冷道:“你找我就說這些?” 賀釗看他對自己那么冷淡,對那個聶青禾、聶小力以及賀重卻語笑晏晏,溫柔得像親哥哥,頓時堵得慌。 他沒好氣地譏諷道:“你覺得爹和繼母不是好人,那聶青禾就是好人嗎?滿城的風言風語你聽不見嗎?她和沈知北未必是真的,可她和宋清遠的事情卻假不了。” 賀馭的俊顏越發清冷,眼神也鋒利起來,他警告道:“我夫人的事情不用你來置喙,不要再讓我聽見你非議她。” 之前賀釗跟聶小力的沖突他早就知道,賀馭既不滿賀釗非議聶青禾,又不屑賀釗對一個小孩子出手,半點男人樣都沒有。 都說外甥隨舅,賀釗是一點都不像洛將軍的,從相貌到秉性,一點都沒。 賀釗被他的態度傷到了,氣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大哥,你盡到一個大哥的責任了嗎?別人欺負我,你不但不幫我,還威脅我,有你這樣做大哥的嗎?” 賀馭挑眉,譏誚道:“那你盡到為人子的本分了嗎?” 賀釗臉色瞬間慘白,怨恨地瞪著賀馭,他咬牙切齒道:“你想讓我如何?我生下來就沒有了娘,是誰把我養大的?是誰哄我入睡,是誰教我說話走路?是誰對我噓寒問暖?我要怎么盡本分,是不是我把命還給她,你就滿意了?” 賀馭握緊了拳頭,緩緩地退了一步,盡量心平氣和道:“賀釗,你知道嘛,如果不是看在他們照顧你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你以為他們能活嗎?” 他眼神涼薄而冷酷,沒有半點在聶青禾跟前的溫順良善,看得賀釗渾身發麻如墜冰窟。 這是個瘋子! 賀馭眉眼冰冷,“想必她也知道自己的處境,知道你對她的作用,所以才對你視若己出。” “你錯了,你太狹隘了!你自私你就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自私嗎?在你還沒當將軍的時候,她就對我好的很!她對我好,從來不求回報。”賀釗雖然害怕賀馭駭人的氣勢,卻依然挺著胸膛跟他對峙。 他不能輸給賀馭,這個家由他來守護! 賀馭懶得再和他說話,今兒說了這么多已經是例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呢。 賀釗看他居然丟下自己走了,跺跺腳,氣道:“你們就會說好聽的罷了,都不是真心待我!你和舅舅一次都沒來看我!” 賀馭大步離去,再也不回應他,舅舅去看他?他可曾主動給舅舅請過安?關心過舅舅這些年怎么在邊境苦熬過來的? 還是那句話,舅舅沒有對付安國侯府,沒有弄死賀瑾和董綠眉,就已經是給他最大的疼愛了。 他直接上馬進宮去了,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可以不再怨恨,但是不會原諒和接納。 日頭高高的時候,聶青禾才懶洋洋地從錦被里爬起來,懷里還抱著賀馭的寢衣呢,似乎是她扯著不許他起床他就把寢衣脫給她了。 她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做咸魚的日子真好呀。 她瞅瞅自己的肚子,沒有一點異樣,除了脈象沒有什么能證明她肚子里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真是神奇! 這時候聶紅花跑過來,先轉圈看看她,見她和從前沒有兩樣又笑,“我要當小姨啦。真好!” 姊妹倆說笑幾句,聶青禾問洛jiejie。 聶紅花這才告訴她賀釗那小崽子來了,“他說來給舅舅磕頭的,又知道表姐有喜就特意恭賀,還帶了好些東西……不是啥值錢的。” 估計他們平時沒少躲在外面聽縣主府的墻角,洛jiejie好不容易有孕,家里高興就去施粥估計被他們知道了。 聶青禾納悶,“他突然這么好心?別是有什么陰謀吧。” 聶紅花猛點頭:“姐,你說對了,保管是有算計的。” 今兒一大早她瞧見賀釗和姐夫說話,怕姐夫吃虧還偷聽了一會兒呢,現在都告訴聶青禾。 聶青禾蹙眉,心里被針扎了一下似的刺痛,賀釗居然這樣對賀馭,這分明就是拿刀捅他大哥。 她知道賀馭對賀釗的感情,雖然他不說,可他當初為什么對她和聶小力那么好,很大程度就是他喜歡聶小力這樣的弟弟。有時候他看著聶小力,仿佛在看著另外的什么人,她就知道他其實很愛自己的弟弟。 她和紅花去洛娘子院子,一進門就聽見賀釗夸張的、虛偽的、故意熱絡的聲音,而洛娘子和洛將軍則不冷不熱的,唐風更是一言不發。 喲,這是想曲線救國啊。 看到她進來,賀釗臉色一僵,原本還堆滿笑容的臉立刻冷淡下來,他起身給洛將軍和洛娘子拱手,“舅舅,表姐,我先回了,明兒再來請安。” 洛將軍擺擺手,“不用了,你有這份心就行,回去好好過日子吧。” 他知道賀釗的意思,怕是董綠眉或者賀瑾讓他來的,想讓自己這個舅舅主持公道,把安國侯府的爵位讓給賀釗繼承。 洛將軍在聶家住久了,這一家子是典型的小富即安、知足常樂的人,不貪慕富貴權勢,有錢有大宅子也還想自己勞作。而賀馭也是不眷戀權勢的人,只想圍著媳婦兒轉,從來就沒提過安國侯府爵位的事兒。在表姐懷孕以后,他還跟洛將軍說以后洛陽侯的爵位,讓jiejie的兒子繼承也是一樣的。 這都讓洛將軍有些忘記了殘酷的現實,真實的世界是大家都重利益輕情意。 夫妻互相算計,男人看到年輕貌美的女人就想拉上床,女人只想把家里的錢財都攢在手里,眼里容不下非己出的孩子。 兄弟表面和氣,卻背后互相插刀,都為著搶奪利益而絞盡腦汁。 就連父子也不可靠,皇帝既想太子有出息成為一代明君,又提防他想篡位,太子既敬重父皇,又想早日取而代之,生怕父皇改弦更張立了其他弟弟。 一個爵位就讓賀釗那個小白眼狼登門獻媚了。 真是可悲,半點賀馭的影子都沒有。 如果是賀馭,別說只是一個爵位,天大的好處他也不會登門的,讓他低頭彎腰的,只有他愛的人。 聶青禾便跟著賀釗出去。 賀釗幾次要停下,卻都被送行的家丁禮貌地催促著前行。 到了門口,賀釗終于忍不住,他猛地頓住腳步,回頭冷冷地盯著聶青禾,“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聶青禾:“你放心,一直得意一直爽。這世上最好的男人做了我的夫君,我怎么能不得意呢?” 賀釗:“不要臉!” 聶青禾微微一笑,“呀,惱羞成怒了。不好意思,忘記了,那個最好的男人曾經是你大哥。” 賀釗被她氣得白皙的臉通紅,看著聶青禾就跟看這世上最惡毒最囂張的女人一樣,“你走著瞧,我大哥不會不管我的。” 聶青禾挑眉,譏諷道:“他管你做什么?你這么蠢,把鳩占鵲巢的后娘當親娘。” “你閉嘴!”賀釗氣得都哆嗦了,如果不是在聶家門口,他真的要上去打她。 聶青禾卻偏不閉嘴,就要氣死他。 她冷冷道:“你后娘騙你,利用你,她自己不能生養,就把你當依仗。既能讓你大哥不敢動她,還能讓你給她當兒子鞏固地位。” 她看賀釗氣得臉色都青了,嘖嘖兩聲,不等他開口反擊繼續道:“你看你這德性,哪里有你大哥半點風采?為了討好你,她事事順從你,從來不違逆你的要求,有親娘是這樣教兒子的嗎?慣子如殺子啊,她這分明是為了養廢你,好拿捏你罷了。” 賀釗目眥欲裂:“你胡說!她才不是你這樣惡毒的人。” 聶青禾嗤笑一聲,“你這種文不成武不就的紈绔公子哥,哪里像侯府嫡子?說私生子還差不多呢。” 你敢欺負我丈夫,我就敢罵得你狗血淋頭!氣不死你! 她對賀釗本來就沒好印象,他又跟賀馭說她壞話,還指責賀馭,那她還能對賀釗客氣? “你、你……”賀釗被她氣得不知道要如何回擊才好。 董綠眉原本就一直等在府門處,打賀釗去縣主府她就提心吊膽,只是不敢上門,便躲在這里等著。現在聽見聶青禾跟賀釗發生了沖突,她聽了幾句,見賀釗落了下風立刻就疾步出來。 她急切地朝他走來,心疼道:“釗兒,大冷天的在這里吹風作甚?快回家了。” 賀釗想到洛娘子和聶青禾說的,心里不痛快,悶聲不吭地疾步往家走。 董綠眉跟在后面柔聲勸他,“釗兒,咱別生氣,娘給你做了最愛吃的栗子糕,還有之前做的禿黃油,咱配著甜甜的果子酒,咱們……” “你就會用好吃的哄我,你也不是真心對我,你只是拿我當盾牌保護你自己罷了。”他說完推開董綠眉就跑了。 董綠眉愕然地看著他跑開的背影,臉上浮現痛苦的表情,她一來氣忍不住回到縣主府前,叫住了正要離開的聶青禾。 她想質問聶青禾為何要挑唆賀釗,又想先擺擺架子,“不管你多瞧不起我,我都是賀馭的繼母,看在賀馭的份上,你也該給幾分薄面。你們成親這么久,你都不去府上敬茶,也實在是沒有禮數。” 聶青禾冷冷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鳩占鵲巢的還能講禮數呢。” 董綠眉瞬間瞪大了眼睛,她沒料到看著那么和善嬌俏的聶青禾居然這般毒舌,這無異于一巴掌甩在她臉上,讓她渾身被扒光了一樣難堪。 簡直奇恥大辱。 過來找jiejie的聶紅花還小聲附和了一句,“就是,你若守禮數,就不會給人當外室,真是不知羞恥。” 知道別人有妻室,還上趕著給人當外室,這得什么人什么臉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