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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去古代做美妝 第129節

    聶青禾笑道:“千萬別給他們鐵器,多給他們茶葉、瓷器、絲綢,對了我們美妝樓的口脂、面霜、面膜膏、護手油都非常適合他們草原氣候,到時候可以試試。”

    草原氣候又干又硬,很容易把人的皮膚吹裂,如果有口脂和面霜面膜用著,那就會舒服很多。

    讓他們習慣了享受、講究的美麗,那他們就不會那么想打仗,至少大部分人不想。

    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想過安寧舒服的日子,誰也不想打仗送死。

    賀馭靠在一旁的廊柱上,薄薄的眼瞼低垂著,視線卻一直落在她身上,怎么都看不夠的感覺。

    等他去了北邊,他就真的看不到她了,現在能看的時候,他想盡可能多看她兩眼。

    “聶老板這個主意好得很,我們會考慮的,一經采納我們會跟貴鋪定貨,還請聶老板到時候優先發貨。”賀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聶青禾沒想到他還會開玩笑呢,之前不是沉默少言就是委屈撒嬌,這會兒還會逗她了。

    她脆聲應承,“當然可以。我們鋪子現在力量可大得很呢。”

    說笑幾句,洛娘子他們出來,喊聶青禾去鋪子了。

    聶青禾問賀馭:“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賀馭很想去,但是他還有事情,他搖搖頭,“我晚上去接你。”

    聶青禾:“不用特意接我們啦,你先忙去吧。”

    如今聶父和聶母在家里守家,順便帶幾個婦人勾發網,不過這幾日他們忙著給堂姐張羅親事呢。

    聶紅花則跟著去美妝樓了,她要么和張婆婆織襪子、手套,要么還出去玩玩,不過今兒她要勾聶青禾說的披肩。

    聶青禾幾個到了梳妝樓,杜玉蘭已經在了,其他大部分梳妝娘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自己的工作。

    梳妝樓原本有十五個妝娘,有賣身給溫娘子的,也有自由身過來上工的。聶青禾讓她們要么按照以前的慣例行事,要么跟著珍珠和杜玉蘭做事。她現在主要做產品,梳頭化妝就是相關副業,她們能賺多少是自己的本事。

    她們大部分都心服口服,覺得比從前能賺更多錢。

    有那么兩三個在那里拉著臉,她們原本以為可以接溫娘子的班,掌控梳妝樓,結果聶青禾突然空降,她們自然有些不平的。

    而溫娘子雖然知道梳妝樓原來那幫子妝娘,可能會有不服管教的,可她一副我交給你就是你的,你肯定自己能管好的架勢,什么也不多管,只自己舒舒坦坦享福去了。

    聶青禾根本不想為這么兩三個人花費精力和情緒,她們安分守己的就繼續做下去,如果想弄么蛾子的,那可對不起。對聶青禾來說,堪用的就用,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有二心的那對不住是一定要踢出去的。

    她也不是圣母菩薩,還想著收服什么刺頭兒、感化什么同僚,讓她們和她一起共建美好家園。她本質就是一個咸魚啊,咸魚是啥?就是想懶啊,最好沒有什么麻煩,大家都本本分分做事情,誰搞事兒就踢誰。

    聶青禾現在繼續面試,要多招一批工人送到作坊去。三個工人能最終留下一個合用的就不錯,大部分不符合要求,畢竟他們很多人沒有做過工,不適應作坊的那種管理模式。

    但是只要她最后留下的人,那就是作坊的主干力量。

    這兩天金臺城書院、學府、讀書人圈子里突然流傳著一個很勁爆的消息,據說京城某位大儒要來金臺城巡游,誰若是能得他一見點評指導一下學問,那必然是無比榮耀的事情。

    金臺城府學長官是王教授,他五十出頭的年紀,頭發胡子花白,但是精神矍鑠。他正激情澎湃地給學子們打氣,讓他們趕緊寫幾篇好文章出來,到時候挑好的給大儒點撥,順便也能讓大儒看看金臺府學的水平。

    尤其是新生里的宋清遠,這可是得意門生,必須得露臉。

    他親自跟宋清遠交代,讓他用心寫篇文章出來,到時候會舉薦給大儒看。他滿眼慈祥地看著宋清遠,關切道:“清遠,近來讀書是否太過勞累?”

    宋清遠恭恭敬敬道:“多謝教授關懷,并沒有。”

    王教授就問:“那怎么清減了許多?少年人要勤學苦練,卻也當強身健體,身體才是讀書的本錢吶。”

    宋清遠忙致謝,“許是今夏太過酷熱,學生有些苦夏。如今金秋涼爽,胃口好了許多,很快就能豐潤一些。”

    王教授滿意地點點頭,“當如此。回去好好準備。”

    宋清遠行禮告退。

    同學們聽說他被選中特意寫文章,都圍著他問個不停,還讓他指點一二,免得到時候出丑。

    宋清遠俊秀的眉眼淡淡的,聲音也不冷不熱,“平時不努力,臨時抱佛腳又有何宜?我于你們指點了,就算先生夸贊于你們科舉考試又有何宜?先生也不會直接點誰做舉人還是進士。”

    說完他拱手,然后轉身走了。

    幾個同學受不了他這番清高的言論,“還真把自己當大才了,到了京城也不過爾爾。”

    “就是呢,他就是怕我們被先生看中,搶了他的風頭罷了。走,我們去找別的先生寫幾篇來。”

    他們商討去找誰,一撥人說去找秦家的謝先生,一撥人去找柳家的岑先生。

    岑先生自然也聽說了,他正在指點來年要下場考縣試的學生們做文章呢,聽見有縣學府學的學生來找他,他便讓人開門迎客。

    見面以后一陣寒暄恭維,他們紛紛讓岑先生幫忙指點文章,爭取到時候能在老先生跟前露個臉。

    岑先生有些為難,他雖然當年縣試、府試、院試成績都不俗,可這么多年一直都沒中舉,他內心總是有些不舒服的,只是性情豁達,并不會拿來說而已。

    人生就是這么玄妙,有人年少成才,十歲出頭中了秀才,可二三十了也中不了舉。而有些人二十好幾怎么也中不了秀才,最后一怒之下花錢捐個秀才,結果又中舉、中進士一路做到內閣去。

    而這些年輕的學生們都是新晉的秀才郎,就算他們當中有靠著作弊考中的,大部分還是有真才實學。

    他們跑來讓他點撥,總是有點微妙的。

    這時候聶小力從窗外探頭進來,笑道:“你們也是秀才,為什么要我先生指點?那我先生找誰指點去?”

    有倆學生比較傲氣,看聶小力雖然長得俊俏機靈,可那小樣兒只怕沒有八歲呢,就嘲笑他,“連窗臺高都沒有三寸丁,也好意思說學問呢?快玩泥巴去吧。”

    聶小力一聽頓時不高興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會多少學問?你就是個秀才,你知道舉人的學問嗎?你知道進士的學問嗎?你知道怎么做胭脂怎么做面藥嗎?你知道怎么行軍打仗嗎?你知道怎么繡花做衣服嗎?你知道……”

    “好啦,誰要知道那些不入流的東西?我們是讀書人!”有個秀才不樂意,直接呵斥聶小力,覺得他把做學問和胭脂水粉、衣服做飯放一起是玷污而來他們。

    聶小力撇嘴,“讀書人有什么了不起?誰還不是讀書人?你讀書人不吃飯不穿衣?你能讀書還不是因為有長安哥哥他們打仗保護你?哼!和你們說不通!”

    他做了個鬼臉跳下窗臺蹬蹬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賀馭:雖然我沒去書院讀過書,可我提親要請最好的先生!雖然我沒追過女孩子,但是我很會討好媳婦兒和丈母娘!

    第111章 老實人--調戲不成反被調戲。

    幾個學生原本來找岑先生,想請他幫忙寫篇花團錦繡的好文章,拿回去跟宋清遠一較高下,到時候說不定也能在老先生面前露臉。哪里知道卻被一個小孩子搶白了一通,他們就很不爽,最后氣呼呼地告辭走了。

    聶青禾招到了十二個婦人,實行輪流組長和副組長制度,她先任命一個組長,組長再自已選一個副組長,為期十天。然后副組長任組長,自已選一個副組長,如此十天以后繼續輪流。

    這一批是聶青禾挑選的組長預備役,等再招新的員工,她們就能直接去當組長帶領新女工搞生產。

    她先讓她們趕制口脂,天氣涼了,口脂需要大量出貨。口脂的制作工藝比較簡單,主要是用蜂蠟、蜂蜜、脂肪以及數量不多的藥材,熬制加工以后裝在小盒子里即可。

    至于男工那邊進展比較緩慢,因為她還沒有一個好的男性管事。

    趙禎澄倒是想派兩個管事給她用,聶青禾婉拒了,不是她防著趙禎澄,是不想另外幾家有想法。

    她先等等賀粱,等他來了就會方便很多。

    原本她可以讓聶大力過來這邊繼續帶人,但是聶大力還得負責清潔品的生產,陳子健和阿良可以當副手,卻管不了那么一攤子事兒,如果聶大力不在,那邊就會出問題。

    等了三天,她都以為賀粱不來了,結果這日中午的時候,那父子倆一副潦倒的樣子來到了美妝樓。

    這父子倆真是……一言難盡,回家一趟不但沒把家搬來,還弄得一身傷痕。

    賀粱原本下巴到臉頰就有摔壞的疤痕,現在腦門到鼻梁又有好幾道抓痕,脖子上也是結了痂的抓痕,就連后背手腕都能看出被打的淤痕來。

    賀重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頭發都被割斷了,七長八短的,只胡亂地扎了個髽鬏。

    聶青禾看他父子倆這樣,嘆了口氣,“賀先生,你們這是怎么啦?”

    賀粱慚愧得很,低著頭不敢看她。

    賀重撓撓頭,偷看他爹一眼,再偷看聶青禾一眼,那雙漂亮的眼睛里也寫滿了無奈,他深深嘆口氣,“我娘……沒了。”

    “哎……”父子倆一陣嘆息。

    聶青禾:“……”

    兩人回家發生的事兒,自然不會告訴聶青禾,實在是太丟人,不好意思說。

    賀粱是爹娘的老來子,性子綿軟一些,從小不和人不和人紅臉,吵架打架更沒的。

    他祖上原本小有薄產,讀讀書也不錯。可誰知道就在要去考縣試的時候,他被人拉著進了定縣縣城書店,突然就看到了很多話本、游記、志怪、傳奇等書,一下子迷上了。

    因為他迷戀上了閑書,導致他考試都滿腦子亂七八糟的,無心寫文章,最后名落孫山。

    等他回家以后,也不想著好好反省讀書,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看閑書,四處搜羅,看得不過癮還自已動筆寫。

    老父看他如此也不是個辦法,讀書不好好走科舉,又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地不事稼穡,那以后豈不是廢了?

    老父就想讓他學當掌柜或者學做生意,以后也能養家糊口,可他一門心思搞閑書,還研究那些老父看來亂七八糟的東西。老父覺得兒子可能不是讀書的料,就決定先給他成親,成家立業也可以。

    可惜老父年老體衰,老婆子沒了以后又沒續弦沒個人照料,自已也不中用了,一場風寒就去了。

    賀粱見家里沒了親人,終于想收心去學做掌柜做生意。

    他長得眉清目秀,也是個清秀書生,愿意結親的人家自然不在少數。

    可他因為是個單純善良沒有成算的,愣是被一個老漢和閨女給算計了。

    那老漢是帶著閨女出來逃難的,路上遇到賀粱,先是賣慘而后就一路同行,有心算計無心那自然一算一個準兒。

    半夜,閨女就爬進了賀粱的被窩,不管做沒做啥,反正是睡一堆了。

    賀粱沒轍,只能帶他們回家。

    從此以后,賀家就是孫大嫚兒當家做主了。

    孫氏父女倆來了賀家,鳩占鵲巢,三天兩頭打雞罵狗的,把賀粱欺負得不像話,罵他窩囊廢讀書讀書不行,做生意做生意不行,整天在家里吃白飯,讓他趕緊出去賺錢。

    賀粱就天天出門找營生做。

    某一日,他走到三門的時候,在河邊撿到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那孩子看著也就個把月的樣子,卻不知道怎的被人把臉給弄爛了,看著怕是活不成了。

    賀粱心善,也不嫌臟污,也不害怕,就把孩子抱了去看大夫,還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借奶水養孩子。

    大夫死馬當活馬醫,各種草藥給他用上,也是那孩子命大,居然就活了。

    等孩子活下來,臉上的傷也慢慢結痂好了,大夫說看著像是刀傷被人劃爛的,也得虧沒被野狗撕咬,否則是絕對活不下來的。

    賀粱把孩子抱回家,就當自已兒子養,孫大嫚兒一直沒生育總是罵賀粱不中用,她很想要個孩子,可撿來的孩子太丑了,她直罵是個小妖怪,逼著賀粱扔掉。

    向來綿軟的賀粱卻怎么都不肯,還發了大火,說要是不肯留下這個孩子,就跟她合離,趕她和老孫頭兒離開!

    孫老頭兒要打賀粱,結果自已喝了酒腳下一滑,跌倒摔死了。

    孫大嫚兒看自已爹死了,她也只得認了,就讓賀粱把孩子留下當夫妻倆的兒子。

    賀粱不許孫大嫚兒亂說,不許跟賀重說是撿來的,否則就休了她。

    孫大嫚兒因為爹死了沒靠山,倒是消停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