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妝 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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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就三女兒還沒出閣,在家里能勸勸她,可這會兒柳馨兒也勸不動了。 曹月桂又開始罵聶青禾,“都是這個小浪蹄子,一個丫頭家家的不好好在家里呆著,非要拋頭露面到鋪子里賺錢。” 柳馨兒聽著刺耳,“娘,跟人家聶姑娘什么關系?人家給我們賺錢了啊。我聽爹說因為聶姑娘,我們這幾個月賺比以前多多了。” 曹月桂見女兒也開始向著外人,越發氣惱了,她大聲道:“她幫我們賺錢不是應該的?不賺錢她怎么抽成?她給我們賺,難道她沒賺?誰家掌柜的是拿抽成的?誰不是都拿工錢?年底拿紅包?” 柳馨兒捏了捏額頭,對騎在墻頭上的柳征無奈地招手,“二哥,你別蹦跶啦。這傳出去,不定讓人笑話成什么樣子呢。” 丟人吶。 柳征:“笑話怕什么?反正我不能挨打。” 柳馨兒仰頭對他道:“二哥,你要一直這樣嗎?一輩子吊兒郎當做個紈绔,正事兒不做,專門吃喝玩樂。現在家里還有錢給你揮霍,如果我們真的失去大掌柜了,靠爹能撐這么大的攤子嗎?還是你覺得要靠我們那些舅舅表哥的?” 當年曹家和柳家也是世交,曹老板心疼獨女,就把家里生意分成三份,兩份給了兒子,一份給了閨女當陪嫁。 因為有了曹家這份助力,柳家的生意也開始做大,成為了金臺城的那六分之一。 可曹月桂也一直以此為依仗,把娘家的堂弟、堂侄子等都扒拉過來,給她當親信。 她也不想想,親兄弟都不用的侄子,能是什么好東西?她倒是拿著當寶,她陪嫁的那些鋪子,現在讓她那堂弟、侄子的給管得差點黃了,要不是大掌柜出手相助,十年前那鋪子就關門大吉了。 柳馨兒覺得很累,她自己苦心經營的好名聲,無非是想謀一門更好的親事,不要再過親娘的這種日子。 可今兒親娘這么一鬧,到時候滿城都傳他們家的這些笑料,還不定怎么被人笑話呢。 她心力交瘁,也覺得心灰意冷,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算了,你們隨便怎么樣吧。娘你只管鬧,你若是覺得你虧了,你就讓我爹把你當年的加倍還給你,你給誰都行。二哥你也隨便去鬼混,你只花家里的銀子,卻不承擔家里的事情,你算什么男人?怪不得人家聶姑娘看不上你,就是我,我也看不上你這種坐吃山空的紈绔啊。” 柳征:“……不是,你、你罵我……”他到底是心虛理虧,竟然不能大聲反駁。 他看著meimei垮著倆肩膀出去,原本極為注重儀表的meimei,居然也跟被擊潰了一樣塌著肩膀,他突然就有些難過。 曹月桂還在那里哭,哭男人不是個東西,哭兒女胳膊肘子往外拐,一個好人也沒,誰也不體諒她。 柳征跳下墻頭,走到她跟前,猶豫了一下,道:“娘,你別哭了,大不了以后我少玩一些,跟著大掌柜學學做生意。” 曹月桂一怔,啥?老二這是傻了?竟然說這話?以前每次讓他跟著學做生意,他都煩得不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怎么這會兒突然說要學做生意?她抹抹淚,“老二,你是不是氣糊涂了?”她還伸手摸他額頭,看看燙不燙。 她是真的不順心,所以就作就鬧。 剛結婚的時候,他們著實過了兩年甜蜜的日子。可后來男人整天忙得腳不沾地,回家倒頭就睡,再后來還得時常出遠門。 后來她聽嫂子的,怕他在外面被那些壞女人勾引,就指派了個模樣俊俏的丫頭跟著他,算是通房。 等那通房真有身孕以后,她又嫉妒得不行,可誰都覺得正常,誰也不體諒她,也沒人安慰她哄她。這種情緒積累在心里,就越來越嚴重,為了跟男人慪氣,她就再給他找一個俊俏的,倒是看他還寵前頭那通房的。 男人倒是來者不拒,這個也收了,那個也不丟開,還都有了身孕。他只感激她大度想得周到,卻沒想過她那一肚子氣。 等他意識到她有一肚子氣的時候已經晚了,先前那通房懷著孩子被她磋磨了一次,結果孩子掉了,通房大出血沒了。 男人像是被嚇著了,倒是不再去睡通房,但是對她也有了芥蒂和嫌隙。 她那時候也是說不出的滋味,有害怕、內疚、懊悔、心虛、痛苦、埋怨,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希望他能安慰她,能跟她說她不是一個壞人。 可他再也沒有剛成親時候的體貼和柔情了,閑話都少說,甚至見她都帶著一點畏懼,可能也有厭煩。 她又氣又難過,索性就把那個通房抬了姨娘,還給他生了老三。 可那個通房后來也病死了。 她說再給男人納個年輕的妾室,他又不肯要了,但是對她怎么也親近不起來了,相敬如賓的。 天長日久的,她就越來越難受,越來越扭曲,脾氣越發暴躁,總覺得自己哪里都不順,誰都不和她一心,誰都欠她的。 現在這個不聽話的二兒子突然說要學生意了? 曹月桂還有些不適應,不敢相信,覺得自己聽錯了。 柳徽:“行啦,你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就會好好做的,不會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雖然他不想學做生意,也知道做生意很枯燥無聊,沒有玩耍好玩,可他……跟三妹說的一樣,他這么大了,的確應該承擔責任了。 人家聶青禾小小年紀就去鋪子拋頭露面做工賺錢,一個女孩子要拋頭露面得多大的勇氣?她肯定不想,肯定也很難過煎熬,可人家都能堅持下來,他為什么不行? 難道他不如一個小女子? 曹月桂這么一鬧,第二日大掌柜和柳老板回來以后,就很無語。 曹月桂還理直氣壯地說什么“我沒去鋪子指手劃腳,沒違約”,讓大掌柜哭笑不得。他知道這不是老板的意思,只是曹月桂間歇性抽風,所以他也沒法生氣,更不能說什么不管柳家生意的氣話。 柳老板一個勁地跟他賠不是,還要去給聶姑娘賠不是,柳大掌柜攔住了他,讓他不必這樣,聶姑娘那里他負責去解釋。 柳老板看著曹月桂,實在不知道說什么,知道她有些刻薄寡聞,脾氣不好,卻從來沒想到她這么沒腦子地犯蠢。當年明明也是個聰慧伶俐的姑娘,怎么就這樣了? 他倒是也沒怪責她,鋪子作坊也沒損失,頂多是聶姑娘受了氣得去安撫一下,柳如歸會搞定的,大不了多給聶姑娘一些好處。 等柳大掌柜走了以后,柳老板對曹月桂道:“如今家里鋪子也不少,你要是想管,就再給你兩個。”這樣基本就是她當年陪嫁的三倍了。 曹月桂聽著很是心寒,又不知道怎么溝通,他要是罵她怪她和她吵架,她還能借題發揮,可他總是這樣,她就不知道要怎么說,因為怎么看都是她錯了。 她就梗著脖子,“誰稀罕你的鋪子,哼,我可告訴你,別以為我沒人幫。老二說他要去學做生意了!你要給就給他管吧,免得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謀算了去。” 說完,她氣呼呼地走了。 柳老板嘆了口氣,這都是什么事兒啊?自己兒子肯學做生意難道他不高興?怎么讓她一說,好像他防著她和兒子一樣? 柳大掌柜回了鋪子,此時聶青禾剛下美妝課。 秦寶蓮昨兒就聽說柳記鋪子的鬧劇,她還想來嘲笑柳馨兒,結果發現柳馨兒根本沒來上課。她就想跟趙美云說,趙美云卻一點不想說人家的糗事,直接岔開話題跟她請教化妝。 秦寶蓮湊到聶青禾跟前去,笑道:“聶姑娘,你去我們家好嗎?去我們家,你想干啥就干啥,” 聶青禾笑道:“多謝秦小姐好意,我有其他打算呢。” 秦寶蓮耳朵立刻豎起來,其他打算?是不是要離開柳記了?她得回去跟爹說,讓爹把聶青禾請去,這么一個財神,要是去自己家,那自己都跟著長臉! 她還想跟聶青禾說些什么,這時候柳大掌柜回來,說找聶青禾,她只好作罷了。 聶青禾去了大掌柜的賬房,笑道:“大掌柜的燒藍做好了嗎?” 大掌柜笑了笑,“有仙姑的法子,能不成么?已經差不多了。” 聶青禾就恭喜他。 大掌柜說多虧了她,否則他們決不能這么快就燒制出來。 聊了幾句燒藍的事情,柳大掌柜就開始跟聶青禾說跟趙家合作的事兒,“前兩天我抽空去跟趙禎澄聊了聊,他那意思想讓你只跟他合作,我覺得這樣不妥。就算他能保證可以長期實行這樣的合作方式,但是對你還是沒有保障。我給他提了一個多方合作的方式,就是鋪子歸你管,其他人拿錢入伙,年底大家一起盤賬分紅。一旦入伙,三年內不許撤出,若要撤出就得放棄一半本金。你瞧著如何?” 他絲毫沒把聶青禾當小孩子,而是非常認真地跟她討論。 聶青禾又提了幾個自己的建議,她要自己找人負責生產,不只是配方的問題,生產至關重要,她得自己能說得上話使得上力氣。如果是趙家的作坊或者是其他人,到時候做得不行,她如果使喚不動他們的人,那就很麻煩。她不可能讓人在生產上卡住她的脖子,產品是企業的生命線。 柳大掌柜很支持她這個決定,“行,你放心,我來幫你說。” 他怕聶青禾人小力微,說話份量不夠,那些老板們敷衍她,所以他來替她開路。 聶青禾沒想到大掌柜會這樣盡心盡力為自己打算,她感激他,所以也投桃報李,決定把目前跟柳記合作的產品還留在柳記,這樣也不至于讓人家說大掌柜幫著外人。 柳大掌柜卻又說起了這些,他笑道:“大娘子就是那么個人,脾氣大,不大聰明,你別和她計較。” 聶青禾笑道:“當然不會,咱們是生意人嘛,在商言商,其他的都可以放放。” 柳大掌柜:“既如此你的生意都按這個法子來辦,我們拿錢入伙,拿貨憑本事賣。” 他主動開口,免得聶青禾為難。 聶青禾還想說什么,卻被柳大掌柜打斷了。他道:“柳記是做首飾起家的,洗發膏、彩妝這些不是很契合。柳記也沒有專門的作坊和工匠,還是你來做。如今鋪子有了燒藍首飾,這是一大進展,也是你的功勞,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聶青禾笑起來,“那就多謝大掌柜。” 既然到了這個契機,那她還是分出去單干得好,免得和東家有罅隙,以后大家都不愉快。 她又說起珍珠的事情,其他的還無所謂,哪怕張婆子都可以留給柳記,反正她們勾發網就賺工錢,柳記也不能苛待她們。但是珍珠不一樣,她得罪了大娘子,珍珠就不會有好果子吃。 柳大掌柜略一沉吟,“成,這個我去說。大娘子其實沒那么不講理,她就是過得憋屈找茬兒發泄發泄。如今我聽說柳征要到鋪子里學生意,想必她會高興。” 聶青禾就拜托他,并且告訴他,自己愿意墊付25-30兩銀子幫珍珠贖身。 大掌柜自忖沒看錯她,這丫頭真是個不簡單的,有膽量有智慧,值得結交。 柳大掌柜晚上又親自去了一趟堂兄家,直接去找了柳老板和曹月桂,跟他說贖珍珠的事兒。 曹月桂雖然不在乎一個珍珠,但是總是還覺得有口氣出不來,覺得被聶青禾下了面子,“怎么,她想拆伙?我跟你說,可沒那么容易的事兒。她要珍珠行,但是她不能走。” 柳大掌柜也不生氣,只是道:“人家聶姑娘本身就是和咱們合作,沒賣身給咱們鋪子,契約簽得也清楚。” 曹月桂還想撒潑,但是看柳老板皺眉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她就忍住了。 柳大掌柜又道:“咱們做首飾的,做那些清潔品不太合適,回頭聶姑娘自己開鋪子,咱們六家都可以拿錢入伙。” 這是他支持聶青禾分出去另起爐灶了。 聶青禾投靠柳記,原本就是沖著他去的,也是和他簽訂的文契,并沒有跟柳老板有直接接觸,所以現在聶青禾要單出去,也只需要大掌柜同意,根本不需要柳老板點頭。 柳老板懂這個,卻惋惜得不行,嘆息:“趙黃兩家早就想搶聶姑娘,這會兒如了他們的意,聶姑娘是棵搖錢樹啊!” 曹月桂頓時rou疼得不行,搖錢樹這是要跑了?以后不給她家搖錢了?她頓時心慌得不行,想讓男人把聶青禾留下。 既然大掌柜出面,柳老板自然要給他面子,再說他對三兒子身邊的丫頭也沒什么印象,贖身還是干嘛的他也沒什么興趣。 他讓人去叫了柳徽來,問問他愿不愿意放珍珠走。柳徽自然愿意,他之前就同意珍珠贖身的,還把珍珠的月錢都給攢著呢。這會兒見父親同意,大娘阻攔不住,他心里很為珍珠和聶青禾高興。 既然說定了柳老板索性好人做到底,給大掌柜和聶青禾面子,免了珍珠的贖身銀直接把賣身契給了柳徽。 “既然是你的丫頭,你自己處置吧。” 柳徽忙謝父親和大娘開恩,又謝大掌柜幫忙說項。 曹月桂譏諷道:“過了這個村沒有那個店兒,你自己放出去以后沒丫頭別說受了誰的苛待。” 柳徽恭恭敬敬地道:“大娘放心,兒子絕不會抱怨什么。兒子以后也不需要丫頭。” 柳老板和大掌柜都露出欣賞的眼神,這讓曹月桂看得很不爽,忙把柳徽趕走了,又讓人悄悄去喊二少爺柳征過來。 柳征正在后悔自己說要學生意,怕柳老板親自帶他,到時候少不得每天挨罵甚至還得挨打,那就難熬了。 他不想跟自己爹學,他想跟著大掌柜,大掌柜為人寬厚和善,從來不打罵人。而柳老板對誰都溫和寬厚,對他卻格外嚴厲,甚至還會動手打他,所以他不喜歡自己爹。 這會兒聽說大掌柜在,他立刻跑過來問好。 大掌柜笑道:“柳征這是想通啦?肯學生意了?” 柳征點點頭,自己能輸給一個小丫頭?“還請大掌柜多教我。”反正不跟著親爹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