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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去古代做美妝 第90節

    金虎本家大爺是金家的嫡系長支,有個小女兒嫁給知府衙門鄭通判當續弦,今年正是第七個年份。今兒一早鄭金氏邀請娘家的姊妹嫂子們去聚聚,說說話,吃吃茶。

    要擱以前,金趙氏去就去了,不會花錢打扮,今兒也不同以往,要好好打扮一番。

    她很想跟聶青禾幾個反饋一下,昨兒她怎么把金虎個王八蛋給迷住的,只是人家聶青禾未婚呢,她也不好意思說,就想去跟那個小姑子顯擺。

    她笑道:“還給我畫昨兒那個妝!”

    聶青禾提醒她:“金娘子,您不是說去做客么?昨兒那個妝容略私人,若是去參加宴會,要更端莊一些。”

    金娘子一想還真是,昨兒金虎回家看到她當即就連連拍手,不知羞恥地說什么驚為天人,不知道娘子原來那么美。這要是化成那樣去小姑子家,怕是要被說了。

    聶青禾給金娘子化了宴會妝,不管多隆重的場合也不會被挑刺的。

    金娘子滿意得很,付了錢就帶著小丫頭坐車出發了。

    一路去了通判的宅子,經過一番例行公事的應酬,姊妹兒們就匯聚在通判家的花廳里,圍著奉承鄭金氏。

    通判娘子雖然笑得得體,但是金娘子卻看出她面有倦色,甚至還帶著點憂慮。

    果然,等半個時辰以后,大家去院子里賞花看魚的時候,通判娘子走到她身邊,悄聲問道:“嫂子,金虎那個女人,進門了嗎?”

    金娘子笑道:“沒,金虎說不要了。都老夫老妻了還納什么妾,他逗我玩兒呢。”

    通判娘子愣了,詫異道:“真的?嫂子怎么讓他打消念頭的?”

    她看金娘子樂滋滋的,眉梢眼角都含著春意,她也是過來人豈會不知?

    這分明是夫妻倆又好上了啊!

    原本近乎對她失去了興趣,這會兒竟然又感情恩愛起來?

    金虎啥脾氣她可知道呢,認準的事兒八頭牛拉不回。

    金虎年輕的時候不喜歡拈花惹草,反而喜歡呼朋喚友地斗雞走狗、騎馬涉獵,如今三十有五,反而開始逛青樓,整天跟狐朋狗友去翠羽樓什么的。

    他在那里認識了一個姑娘,據說嬌滴滴地很會打扮,一下子抓住了金虎的心,想贖回去做姨娘。

    他娘子鬧了有日子了,回娘家找人幫忙,在婆家拉人給金虎施加壓力的,金虎都不肯松口,最后別人也都勸她想開些,男人么納妾是正常的。

    怎么的才這兩天,金虎不納妾了?

    通判娘子就感興趣了,她瞧著金娘子今兒打扮得和以往大不相同,從前邋里邋遢的,五分容貌也就剩下兩分,今兒個五分容貌得有八分,簡直算得上美人兒了。

    她讓別人只管自便,自己拉著金娘子的手往一邊去看新開的木芙蓉花。

    金娘子比她還大十歲,自然不會害羞,一五一十地把聶青禾給化妝的事兒告訴她,又道:“男人納妾不就是圖年輕,圖小姑娘會打扮會撒嬌,會花他的錢哄他?我就不會了?”哼,王八蛋,就是犯賤!

    通判娘子目光急切起來,“那個聶姑娘真有這等厲害?早就聽人家說過,一直沒親見。”

    她們這些官家夫人還是有一種傲慢在的,并不會輕易光顧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梳妝娘給人抬身份。畢竟梳妝樓是用慣的,溫娘子夫家曾經也是名門。

    雖然聶姑娘的清潔品在金臺城很有名,不少人都買,她身邊很多婦人也都買了直說好用。可她一直用花想容的高檔貨,并不去試用聶氏的,自是傲慢心思作怪,覺得自己堂堂通判娘子,不必給一個無名之輩抬身價。

    現在聽金娘子說聶青禾化妝圣手,出神入化,一下子就心動了。

    無他,因為她和嫂子遇到了同樣的麻煩。

    通判娘子生得貌美,17歲嫁給28歲的男人續弦,著實過了幾年恩愛日子。

    兩年前男人升了通判,追捧他的人多、應酬多、見識自然也多起來,雖然沒明說但是鄭金氏卻體會得到男人是不滿足了。

    她也曾經假意試探過,說買個妾,或者把家里的丫頭開臉放在他房里,他都沒有同意。

    從今年開始,她感覺男人對自己的熱情明顯消退,不只是在外留宿,回來晚了也會宿在老太太院里,說是怕吵著她。可她卻不信,以前多晚回來都不怕吵她,甚至還給她吵醒胡鬧一番,這會兒就怕吵著她了?

    鄭金氏就著急了,最近一直在想辦法,還讓人多方打聽,看看男人在外面有沒有相好的,有沒有養外室。可她男人是通判,她能使喚的人都是他的手下,哪里會跟她說實話?還是得從鄭通判身上入手。

    這會兒聽金趙氏說找聶青禾梳妝打扮一下就把金虎給勾回來了,她尋思自己比金趙氏年輕貌美,那應該更可以把自己男人拉回來的。

    申時,聶青禾給兩個客人修了眉毛,然后讓珍珠給梳妝打扮,她則和洛娘子說畫冊。

    洛娘子卻又拐到了賀馭身上,“他最近可忙了,腳不沾地,我都看不見他的人影。”

    聶青禾:“賀公子不是來養病的么?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洛娘子忙道:“他身體好的很,你別被騙了。他其實……不是不來看咱們,是真的忙。我看他都瘦了。”

    聶青禾就不知道要說啥,難道叮囑賀馭好好吃飯?人家跟她……什么關系啊。雖然他救過她,對她也幫助良多,可……勸人好好吃飯這種話,是姐弟或者那種親密關系才會說的吧,一般人……不太會說吧。

    反正她也就叮囑爹和大哥好好吃飯,沒管過別的男人。

    只是聽說他瘦了,回家很晚累得都顧不上吃飯,她莫名地又有些……心疼他。

    洛娘子看她臉頰染上一絲紅暈,笑了笑。賀馭那廝最近有點魂不守舍的,忙的時候不見人,回來了竟然還能看見他發呆呢!

    發呆啊,這是賀馭從來不會做的事兒。

    阿大說,他聽阿二的意思,是因為聶姑娘的禮物沒給公子。

    洛娘子就罵他活該,誰讓他那天不送青禾的,要是去送,人家青禾能不把荷包親手給他?

    現在冷不丁去鋪子打個忽哨,人家也沒那個氛圍送!

    這時候一個衣著嚴肅的婆子大步走到鋪子門前,朝著迎賓的小伙計擺擺手,讓他們不用管,她進了鋪子東瞅西看,然后朝著聶青禾幾個走過來。

    珍珠起身迎接,“請問貴客梳妝還是買東西?”

    那婆子板著臉,帶著一股子大戶人家高仆特有的傲慢,她咳嗽一聲,“哪位是聶姑娘啊?”

    聶青禾朝她笑了笑,起身:“我是,娘子有什么需要?”

    那婆子便擺擺手,“我們家娘子想請你梳個全妝。”

    第81章 見色起意--那是欠揍了。

    珍珠忙道:“敢問娘子是哪家的?”

    那婆子皺眉,眼神兇巴巴的,“沒規矩,娘子的事兒是你個丫頭能瞎打聽的?”

    那邊林掌柜聞訊立刻趕過來,朝著那婆子作揖,“原來是鄭家大嫂子來了!”

    他給聶青禾幾個介紹,這是鄭通判家的管事娘子。

    鄭家婆子立刻一臉嚴肅道:“可不要炫耀張揚啊,我們娘子不喜歡別人拿她做門面顯擺。”

    在一邊畫畫的洛娘子撇撇嘴。

    林掌柜笑道:“您請放心,我們可不是那不懂規矩的,我們鋪子從來不論客人是非,也不拿客人當噱頭。”

    那婆子就點點頭,催著聶青禾趕緊收拾,“不叫你白跑,雇了轎子來的。按照你的價格來,我們這種人家,是不還價的,你放心。”

    聶青禾現在出一趟妝定價是兩百文,包括給客人洗臉,梳頭插戴,還有修眉化妝,如果客人自己雇了車的,那可以減掉60文。她只給客人梳妝,并不陪游,多少錢也不干,所以沒有那個價格。

    珍珠立刻收拾東西,把彩妝都帶上,全套化妝刷也帶上。

    鄭家婆子比比劃劃的,“你個丫頭不能去,讓她去!”她指了指洛娘子。

    洛娘子低頭畫畫,充耳不聞。

    聶青禾忙道:“娘子您誤會,這是我們的專業畫師,是畫畫的,不是梳妝的。”她看那婆子動動嘴巴似乎要說那正好去給我們娘子畫一幅,便立刻道:“我們這位畫師只畫畫冊,不畫人物像。”

    她讓洛娘子來散心當賬房的,可不是去給人服務的。

    見她這樣維護自己,洛娘子就很高興,朝她笑了笑,“回頭我給你畫。別人可不行。”

    鄭家婆子臉色一變,頓時有些不爽。

    林掌柜忙提醒時候不早了。

    鄭家婆子瞅瞅珍珠,這是柳家的丫頭,讓她去那豈不是要回來傳閑話?到時候柳家豈不是……

    聶青禾知道她的多疑,便道:“大娘放心,我們去給客人梳妝,不多言、不多看,回來以后對別人也是只字不提,斷然不會泄露任何主顧家的事情。”

    她知道這種高端客戶很注重這個,所以一般找相熟的信得過的人上門。

    鄭家婆子就示意她們可以走了。

    珍珠幫聶青禾拎著工具匣子,聶青禾則拿了一頂白紗繢椋,這是鋪子送她的,天熱出行戴著圍了白紗的斗笠,可以擋風遮陽。

    傍晚自然不是為了遮陽,主要是為了增加神秘感以及化解不必要的尷尬,去大戶人家,人多嘴雜的,她也不想碰見不必要的事情。

    鄭家婆子看她這樣,反而微微頷首,覺得她有點規矩。

    她雇了兩頂轎子,她一頂讓聶青禾一頂,聶青禾則跟師傅商量,她和珍珠一起乘坐,畢竟她倆都很輕,加起來也就160斤不到的樣子。

    兩個腳夫很和善,笑著同意了。

    珍珠受寵若驚,不肯坐,卻被聶青禾拉進去,兩人一起擠在轎子里。

    轎子走起來以后晃悠悠的,這很考驗轎夫的功力,功夫不到家就容易讓客人頭暈惡心,功夫到了那就是享受。

    忽悠忽悠,一路就到了鄭通判的宅子。

    原本他們這些知府的屬官,都要帶著家眷跟知府住在衙門后院的,可衙門不夠寬敞,屋舍逼仄,住知府一家就夠受的,別人再擠進去,那可受罪。而且鄭通判在金臺府有了根基,自然置辦了自己的宅子。

    官職不夠,身份不夠,所以他宅子門口掛的牌子只寫了鄭宅,并沒有用鄭府。

    雖然級別不夠,但是聶青禾觀察著他家這宅子可夠大的,那絕對是違制的。不過現在社會風氣就是奢華攀比,不只是服飾、車馬,更比宅子大小裝潢豪華程度。可以說只要錢夠,不違規的反而少,法不責眾,現在也沒人管。

    轎子一路直接進了前院,停在了垂花門口,婆子請聶青禾下轎子,然后引著二人去見鄭金氏。

    聶青禾她們到了鄭金氏的院子,院子不小,但是正房并不高大,只有一明兩暗三間,看起來不像通判家的正院。

    看到鄭金氏以后,聶青禾不卑不亢,先行禮問好,然后凈手,請通判娘子凈面。

    鄭金氏卻一直明里暗里地打量聶青禾,真是個水靈清麗的丫頭!她見過這么多人,還沒見過眼前這個丫頭這樣干凈又純潔的,那雙水汪汪的杏眼仿佛會說話一般,她作為一個美人看了都要不由自主地夸一聲好俊俏的小姑娘。

    很快她就發現聶青禾的相貌具有一定欺騙性,性格不像她的容貌那么單純可愛,反而淡定從容,帶著一種老練的作風。

    就不像個小姑娘!

    對聶青禾來說,給鄭金氏化妝一點難度都沒,因為鄭金氏本就生得貌美,白皮膚、鴨蛋臉、翹鼻梁、桃花眼,雖然眉毛淡一些,但是畫畫就行。

    唯一的可能就是頭發有些稀疏,不夠濃密,但是這個可以用假發來彌補。

    化妝之前先做護膚,聶青禾就隨便聊聊,問一些重要訊息,諸如是要參加晚宴,還是日常妝。

    這里面潛藏著一個信息,晚宴,那就是要去聚會見親朋,自然要端莊一些,如果是日常妝,那就是為了討好自己丈夫,就得問問對方喜好什么的。

    鄭金氏就說不出門,只是為了自己化著開心,“我早就聽人說你手藝了得,以前不得空,現在終于有機會見識一下。”

    聶青禾曉得,那就是為了固寵。這是時代的局限,女人不自由,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命運掌握在男人手里,所以要討好他,還要和別的女人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