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妝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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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母打斷她,“你從城西到城東,是黑布包著過來的?” 秋月啊了一聲,“沒啊。” 聶母露出個譏誚的神色,“那你不也是拋頭露面過來的?你好歹戴個冪籬啊。” 秋月:“那是什么?” 聶母:“你們沒去鋪子里逛過?” 秋月:“我們去買東西。” 聶母:“你買東西,不和賣東西的打交道?” 秋月:“那自然是要說話的。” “那和你說話的,有沒有男人?” 秋月惱了:“聶大娘子,你這是什么話?我去買東西,自然要和伙計說話付錢啊。” 聶母:“你和賣東西的說話付錢,那青禾和買東西的說話收錢,哪里不對?” 秋月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么。 她想說自己只是去買東西,而聶青禾是賣東西,等同于賣笑,但是她不敢說,怕聶母大耳刮子扇她。 不等她說話,聶母繼續道:“來買東西的有男有女,那賣東西的有男有女,哪里不對?青禾也只給女人梳頭打扮,男人自有伙計招待,哪里不對?” 秋月無言以對。 聶母冷笑,“回去告訴你們大娘子,不是所有人都能坐在家里對別人指手劃腳的,我們家里人是靠雙手做活吃飯的。” 聶母之所以和她廢話這么多,是因為這些話擺明就是宋母要說的,她一句句懟回去,讓丫頭回去學舌,讓宋母也有個分寸。 秋月氣得不行也沒辦法只得回去跟宋母匯報。 第18章 新品成功--熬了一天的洗發藥液。 秋月一進屋就看到宋清遠坐在炕上,正和宋母說話,邁出去的大步急忙收回來,改成蓮步輕移,又把自己走得呼哧帶喘的氣息壓下去,然后從惱怒的臉上堆出甜美的笑容。 “大娘子,少爺,奴家回來了。” 宋母瞥了她一眼,“把話帶到了?” 秋月一撅嘴,“大娘子好心勸她,誰知道她根本不領情,直接把奴家好一頓罵,讓奴家不要多管閑事,還說她窮也不能坐在家里對人指手畫腳。”說完她飛快地瞅了宋清遠一眼,又連忙把頭低下去用余光偷窺他。 她從十二歲進宋家,一路看著宋清遠從一個文靜秀氣的男孩子,長成了一個清俊瀟灑的少年郎。她覺得少爺不管怎么看,都是最好看的,哪哪兒都挑不出一點毛病來。想到聶青禾對少爺的怠慢,她心里就氣不過,所以把聶母說的話全都安在聶青禾身上。 宋母聽得直皺眉,臉色也沉下來,什么指手畫腳,這是在罵她? 宋清遠微微蹙眉,看了秋月一眼,“青禾meimei這么說的?” 秋月聽他叫青禾meimei,越發不爽快,嘟著嘴,“是。她還說男人能在鋪子里賣東西而女人能上門買,那她為什么不能在鋪子里賣東西?還讓大娘子……”她飛快地瞥了宋母和宋清遠一眼,咬咬牙,“去鋪子里買她的東西。” 宋母冷哼了一聲,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宋清遠溫聲道:“娘,這必然有什么誤會。”在他的印象里,聶青禾活潑跳脫,可沒這樣能言善辯。 宋母淡淡道:“算了,能有什么誤會?她就是對咱家有意見,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往日她多少天去看你一次,現在她多少時間沒去看你?” 宋清遠斂眸,緩緩道:“有十三天了。” 宋母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悅,這倒是記得清楚。她慢條斯理道:“前兒我讓秋月去給她送絨花,才知道她病了幾日,我身子不舒服,就打發秋月去送了補品和禮物。” 宋母的身體是根據需要不舒服的。 宋清遠:“那我代母親走一趟。” 宋母:“糊涂。” 現在聶家顯然知道她對親事不滿意,想要結束那段口頭娃娃親,所以對秋月半點不客氣。這樣也好,慢慢地兩家少走動,自然也就算了。男人們的感情,就等男人回來再說。 宋清遠有些不解地看她,前陣子他要去京城走動拜師,讓先生幫他講評文章,所以娘讓他不要分心,怎么這會兒還不行? 宋母:“難不成你想娶她?” 宋清遠的臉頓時紅了,卻也沒否認,想說這不是爹娘給定的娃娃親么。 結果不等他說話呢,宋母冷冷道:“你可想清楚,你現在是秀才,以后還要不要考舉人,要不要考進士,要不要進翰林進六部。咱們只是普通人家,你爹給不了你什么助力,你大姑也只能錢財上幫襯一點,后面的路都要靠你自己走。天子腳下,多少青年才俊?人家要么出身書香門第,要么有名滿天下的先生,要么就有出身大家的妻子,你有什么?這三樣助力一樣沒有,那你讀書再好,也只能止步鄉試。會試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人家有助力的那么多,怎么會給你一個無名小子機會么?” 宋昆看樣子也就這樣了,能做知縣已經是破天荒的好事,再往上爬就會被壓制住。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生得聰慧俊秀,讀書又好,父輩出身就差人一等,難道再娶一個匠戶的女兒?那豈不是更落下乘? 聶青禾沒什么不好,相反的還挺好,那是和以前的清遠般配,和現在的清遠不般配。 如果兒子只想中個舉,或者捉個同進士的尾巴,進不了翰林,頂多外放做個知縣,熬到四五十可能做個知府或者進六部做個輔官兒,那他可以娶聶青禾。 如果他娶一個有助力的妻子呢?以兒子的人品和才學,那必然是青云直上,進士及第、進翰林、進六部輪觀,最后可能就是六部的長官,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 這可是光耀門楣,留名史冊的大名望。整個家族都會因為他而光耀起來。 她不允許自己這樣出色的兒子被埋沒,被一個女孩兒拖累。 她看兒子的臉色有點發白,眉宇間都凝聚著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憂郁之色,便開解道:“兒子,娘不是不許你去找青禾,而是希望你不要自降身價。就算以后你真的娶了他,你是天,她是地,她要跟著你動,而不是你跟著她轉。” 宋清遠聽她沒有反對親事的意思,就笑道:“娘你放心,兒子會好好讀書的,就算沒人幫襯,我也會盡全力考中進士的。如今不是也拜了京城的先生么。” 宋母:“那你就好好讀書。青禾那里,我會去看的。” 宋清遠點點頭,“便聽娘的。不過,娘還是不要阻止她去賣東西了,她喜歡就讓她去吧。”她是個跳脫活潑的性子,不喜歡太被拘束。 宋母看著他,“遠兒,媳婦兒不能慣著,今日你讓她去賣東西,明兒她就能給你惹大麻煩。” 宋清遠還想說什么,宋母不悅道:“她不就是缺錢么,娘會從咱家的用度里省出來接濟他們的。” 說著她咳嗽了一聲,又用手扶了扶鬢角,摸了摸發髻。 宋清遠順著她的動作,看到了她鬢側夾雜的白發,還有發髻上光禿禿的連個像樣的首飾也沒有。母親向來樸素節儉,把家里的錢都拿來供他讀書,他又如何能讓母親更加勞累? 他可以悄悄去給人家書行選文章做潤筆,以他院試第三名的成績,出一本《應秀才試題目集萃》,應該至少可以賺兩百兩。有了這個錢,可以幫襯家里和聶青禾。 宋母似是看穿了他一般,“遠兒,你可不要背著娘動歪心思,娘就你這么一個兒子,絕對不允許有人害了你。你只管好好讀書,其他的一切等進士及第再說。” 說完她就猛地咳嗽起來。 宋清遠忙過去給她捶背,扶著她躺下,又讓秋月去請大夫。 宋母卻不讓,只叫他去拿她常吃的川貝止咳丸用黃酒溫開,讓她吃下去就好了。 這一通忙碌,宋清遠也只得把那些念頭都丟開。 且說聶青禾一到鋪子,就被三個婦女圍住了,她們紛紛要那個發網。 昨天傍晚她們幾個婦女一起去河邊洗衣服,大家都累得發鬢散亂,其中一個婦女卻頭發齊整,原來她戴了一個發網。那個發網直接把她所有的頭發都兜住,又用簪釵固定著,就算用木槌使勁捶衣服,腦袋擺來晃去的也沒散。 這要是有個發網,戴著干活兒,既不會發髻散亂,又透氣不熱,豈不是兩全其美? 有時候她們干活都是用布包著頭,可夏天多熱啊。 聶青禾問清楚她們的需求,讓她們過一天再來買,“我們正在備貨呢,這會兒還沒有,明天一準兒有。” 勾發網很快,聶母帶著紅花,再加上兩個婦女一天就勾不少。她這里只有幾個是當樣品來展示的,所以不能給她們。 三個婦女各人預定了三個,還主動交了定金。 幾個發網沒什么錢,可這三個婦女都是大嗓門,說話的時候表情又豐富,生生營造出了十個人在搶貨的架勢。 其他過來買金銀首飾的看見她們在那里討論,也湊過來問,扯著發網看便也覺得十分的好。 原本可能覺得五六分好,可是被別人一搶,她們就覺得頂頂的好,自己也必須搶到。 她們本來就是挑金銀首飾的,手頭寬裕,這發網如此便宜,便大的小的定了十幾個,除了自用還要拿回去送親戚朋友。 被那三個婦女一吆喝,聶青禾開張一個時辰就預訂出去三百個發網! 聶青禾趕緊讓來順去街對面的針線鋪子,拿預訂的粗絲線和棉線,全都送去給聶母,讓她們多勾發網。 她把鋪子里自己有關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后去小倉房院兒找大哥看看熬制洗發液的準備工作如何了。 方娘子還有趙娘子幾個是約了明天一早來梳頭的,她打算順便把洗發膏也推給她們,所以得早點熬出來。 聶青禾昨天傍晚就把熬藥液的配方和步驟告訴了聶大力。先把各項材料在井水里淘洗一下,該泡的浸泡,該磨碎的就上磨,該切段兒的就切段兒。像皂角、圓皂角、何首烏、苦楝子等都需要敲破然后浸泡至少一夜。 聶大力和陳子健天不亮就起來熬老姜液,三十多斤生姜兌一桶水,大火燒滾小火熬制兩個時辰(四小時),直到把姜的汁液全都逼出來。 然后像皂角等堅硬的材料,就要用專門的大砂鍋先熬制兩個時辰,直到熬出濃稠的液體。其他藥材也要放在另外大瓦鍋里一起熬,直到材料稀爛,熬出nongnong的汁液。 這時候就可以把幾個鍋的藥渣和藥液放在一起繼續熬,到最后就是褐色的nongnong的藥液。 這一天聶大力和陳子健兩人守著三四口缸、三四口大鍋,從天不亮一直熬到下午日頭西斜,把小山一樣的一堆材料給熬成了一堆爛渣。 那些奇怪的、濃郁的味道合在一起,讓聶大力的鼻子都聞不到什么味道了。 陳子健卻不一樣,他一直深呼吸說好香,還想試試鍋里的那些東西能不能吃呢。 聶大力看白癡一樣看著他,真香?你怕不是個夯貨? 聶青禾去后面看了幾次,發現大哥非常可靠,她也就放心在前面鋪子忙活。不過聞著那濃郁的說不出的味道,尋思著得把熬藥膏的地方挪走,留在這里影不影響生意不知道,卻會影響這條街上的和睦關系。 看別的鋪子探頭探腦一臉警戒的表情,怕是以為她在熬毒藥想熏死他們呢。 那邊綢緞鋪子、花想容的鋪子,以及其他很多鋪子的掌柜、伙計都已經來柳記詢問過了,問他們到底在熬什么奇怪的東西。 黃記沒來,可他在隔壁鋪子問過以后咻得竄到人家去打探,他懷疑柳掌柜在后院熬尸油,還說得煞有介事,最后被隔壁鋪子老板把念頭給掐滅了,讓他不要胡說,免得影響和氣。柳掌柜看著和氣,可你若是踩著他的底線,他能跟你不死不休,這是經驗之談。 黃掌柜覺得不能就這么讓柳記得意,弄了個漂亮丫頭,就想把生意全搶走? 那丫頭他讓人打探過,就是普通匠戶的閨女,也沒什么特別的,結果病了一場就會梳頭插戴,還會做發網,還熬什么花仙洗發膏?那個發網他看了,什么破爛玩意兒,這東西雜貨鋪子不是多得很?還有她給人梳的頭,他也躲著悄悄看了,不就女人的那些玩意兒,有什么不一樣的? 他不覺得聶青禾有什么奇怪的,他覺得這都是柳掌柜的伎倆,找個漂亮的女孩子招徠生意罷了。 現在他們弄那個洗發膏,他有點好奇,一個首飾鋪子做洗發膏,這不是搶人家胭脂水粉鋪子的生意?他想派人去看看買點來研究研究。 他就讓人去找他表妹李娘子,昨天去過,今日再去正好。 李娘子正在家里篦頭呢,結果癢得不行,又抓又撓的頭皮都出血了。 她聽表哥派來的人說柳記洗發膏熬出來了,也不管什么儀容體面,披頭散發地就往外跑,她男人拿著手巾在后面追。 兩人你追我趕地從巷子里沖上大街,又直奔柳記鋪子,惹得路人們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兒。 李娘子一進鋪子就嚷嚷著要洗發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