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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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神仙靠著自身的修煉方式有一定成果后,都會收徒弟,養(yǎng)坐騎,撰寫仙法。 天地山君不一樣。 帶徒弟麻煩,撰寫仙法更麻煩。 至于養(yǎng)坐騎……可以考慮考慮。 天地山君本名歲悠。 歲月悠悠。 ……得過且過。 聽他的名,基本就能猜出他的性子。 歲悠百生道修成正果,最大的感受并不是悟到了什么生命的真理,也不是看破了什么執(zhí)障。 萬事不忘心里去,千事心頭不執(zhí)著。 煩惱?執(zhí)障? 歲悠打了個哈欠,不用想那么多,歲月到頭都是一捧灰,神仙還不如人,一捧灰都沒得,直接變成一縷煙去修補天上的云橋了。 歲悠的這套“云橋”理論嚇壞了不少同期的小神仙,導致跟他一起升仙的那批神仙中,修無情道的人最多…… 到頭來就一縷煙,還得去補天橋,要什么情啊愛啊,沒用!多活幾年吧!清心寡欲最長壽! 由于受他影響,同期的一個小神仙中途改修了無情道,硬生生斬斷了姻緣,這可把他的道侶惹毛了。 當初說好要做神仙伴侶,上了天就變成“我”和“你”?先吃我一劍! 這個伴侶在人間界是個劍修,劍術了得,刺得那個仙人立馬感受到了生命的痛楚,呼喊道:“我改!不修無情道了!師妹,師妹你別刺了!” 他要是繼續(xù)修無情道,估計他的伴侶能立馬把他宰了去補天云…… 始作俑者歲悠坐在一旁,看熱鬧看得最起勁,還吹了聲口哨。 歲悠修百生道,可以說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不是他選擇了百生道,而是百生道選擇了他。 為什么? 無他,心大也。 話說回歲悠修成了百生道后,天帝以為他會穩(wěn)重許多,至少不那么懶,會有些擔當。 結(jié)果呢,歲悠并沒有悟到什么生命的真諦,或者說,他早就活到了超然的境界,許多尋常人的煩惱,他壓根就沒有。 他化身為各種動物輪回了上百次,最終決定搞天界養(yǎng)殖…… 就養(yǎng)他托生過的各種動物,往后的成千上萬年,他都鉆研此道,成了天界的養(yǎng)殖大戶。 天帝:……行,他只要不在仙宮躺著就成。 轉(zhuǎn)眼又到了歲悠下界走一圈的時候。 這日,月老來找他,小老頭顫顫巍巍,終于在一群天馬中找到了打盹的歲悠。 見有生人來,通靈性的天馬們讓出一條道,在歲悠耳邊搭了個響鼻,另一頭用腦袋拱了拱熟睡的歲悠。 意思是,快起來吧,來人了。 月老:……是天地山君在養(yǎng)天馬,還是天馬在照顧他? 歲悠先是微微睜開左眼,瞧見來人是誰,才慢悠悠的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聲音被哈欠拉長,就像變調(diào)的二胡。 “您老人家來我這做什么?我這的動物都是自由配對,不用勞煩您。” 歲悠長得很耐看,長眉潤目,總是懶懶散散的,帶著點風流相。 月老抽了抽嘴角:“不是動物,是天地山君你的紅線動了,特來告訴你一聲。” 歲悠揉揉眼睛,指了指自己:“我?” “就是你。” 歲悠衣襟松松垮垮的敞開,隱約可見條理分明的腹肌。 他撓了撓白皙的胸膛,百無聊賴的問道:“是什么東西?人?動物?神仙?” 月老:“……還未知?!?/br> 不愧是天地山君,就算是動物也省得。 單身了幾萬年的歲悠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姻緣大事,比旁觀的月老還要隨便,道:“那就隨天意。” 歲悠伸了個懶腰,又窩了回去。 月老:“……山君沒有其他想問的?” 比如說什么時候來啊,是好桃花還是爛桃花啊…… 歲悠擺擺手:“無所謂。” 就是多了一個生靈陪他一起在仙宮窩著罷了。 歲悠想,要是動物就好了,他會梳毛,能梳得她軟乎乎的肚皮都露出來。 月老愣愣的站在原地:“……” 歲悠扭頭,睜著一只眼睛看他道:“您還有事?無事我要睡了。” 月老張了張嘴,覺得自己來得這趟有點多余。 “無事了。” 歲悠輕飄飄的搖了搖手,全當?shù)绖e,轉(zhuǎn)眼就睡了過去。 月老也不禁疑惑,就天地山君這性子,得配個什么樣的姻緣?! 知道天地山君不靠譜,月老特意將他的紅線挑了出來,以防他的紅線纏上什么奇奇怪怪的姻緣。 月老沒想到,千防萬防,到底是和一條來路不明的紅線纏到了一起…… 抓起那截毛刺繁多的紅線仔細端詳,月老驚異的攏起白眉。 這條,好像是只動物變化而來的妖怪啊。 就見那條金燦燦的紅線一點一點的向上纏繞,就像一只死皮賴臉的蛇,在積極的追求著配偶。 配偶一身毛刺,他也絲毫不介意,捋平了,捋順了,再抱進懷里,就不撒手了。 ……從紅線上來看,天地山君還挺主動…… 三千小世界的時間與天界并不相通,按照天界的時間來算,天地山君才走了幾百個日夜,在小世界中卻已過完了幾十輩子。 相比于人,大多數(shù)植物與動物的壽命確實很短。 白云飄蕩的幽深山谷中,長著一株其貌不揚的青草。 他不像旁邊的青草一樣想要努力的吸取陽光,快速的拉長身段,成為一株茁壯的草。 而是懶懶散散的扎在地里,有雨就喝,有陽光就曬,一點不主動。 這株其貌不揚的草,就是天地山君。 就算沒有記憶,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也改不了他“懶”的毛病。 “懶散”仿佛已經(jīng)寫在了他的神魂里…… 他瞧著旁邊的草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高,然后在某一天,就被山間的野狍子吃了。 野狍子嚼著草,看了眼歲悠,似乎嫌棄他長得小,撂了撂蹄子就跑遠了。 天地山君看著旁邊的土坑,心想,這是第幾株努力拼搏的草了?無一例外,都是綠顏薄命。 其貌不揚的小草喝了口晨間的露水,今天也繼續(xù)穩(wěn)穩(wěn)的猥瑣發(fā)育。 即便他再懶散,在周邊一眾綠顏相繼薄命的狀態(tài)下,他到底成了資歷最老的,最高最綠的草。 他已經(jīng)見過無數(shù)次的死亡。 食草動物的嘴一張,一咬,一拽,將小草連根拔起,再一嚼。 一株漂亮的綠草就壽終正寢了。 歲悠沒有懼怕死亡,他在靜靜的等待吃它的動物到來。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只動物的牙齒能干凈一些,不要都是黑黃色的草垢,影響他死前的心情。 很快,草科里就傳來了“唰唰唰”的聲響,是某種食草動物在拼命咀嚼食物時所發(fā)出的聲音。 周圍的小草開始瑟瑟發(fā)抖,在風中來回搖曳。 歲悠沒有動,不是他不想,而是因為他已經(jīng)是一株成熟的大草了,他隨著微風動不起來了……稍微大點的風,他還是可以跟著搖擺一下的。 歲悠雖然懶,但他還有些骨氣,說白了,就是很能裝樣子。 越是直面死亡,他顯得越是從容,一株草,愣是表現(xiàn)出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模樣。 聽著草叢里傳來的聲音,歲悠大概能確定,這是一只兔子。 兔子是最沒有原則的食草動物。 無論這株草高矮胖瘦,它們瞪著一雙紅眼睛,張開三瓣鋸齒嘴,木著一張圓臉就是吃。 當聲音越來越近,歲悠從青草的縫隙中看到了那雙堪稱青草界閻王爺?shù)募t眼睛。 兔子嚼著嘴里的青草,直勾勾的打量著歲悠。 歲悠算著兩人之前的步伐距離,就見兔子一個大蹦,一步到位的縮短了它與歲悠的距離。 歲悠:…… 面前的三瓣嘴緩緩張開。 歲悠異常的冷靜,還有閑工夫去看它口中的牙齒。還好,這兔子應該還年輕,牙齒的草垢還不太厚。 就在三瓣嘴即將覆蓋住他身體的時候,側(cè)邊忽然竄出了一抹白影。 速度堪比雷雨天的閃電,快的甚至讓歲悠以為是生命盡頭的光環(huán)。 籠罩在上方的陰影消失了。 歲悠快速的向旁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