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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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周云硯吞咽口水,血仙問:“想喝水?” 周云硯出來的時候沒帶水,這邊種樹用的水都不是很干凈,不能喝。 人喝的水倒是有,但晌午吃飯的時候,一人舀一碗,喝的都差不多了。 見血仙起身,周云硯問:“你去哪?我不用喝水了,吃完這點東西我就走了。” 他初衷就是來看看血仙,見她無恙,他就可以回去了,誰知被血仙喂了這個多吃的,才耽誤了些時間。 血仙搖頭:“你來回奔波,我怎么舍得你一滴水不喝就回去?等著,我去找水。” 周云硯和血仙坐的地方離他人休憩的地方有點遠,但周云硯還是面熱的左右望了望,見似乎沒人聽到血仙的話才放心。 血仙不等周云硯多說,拿過一旁種樹用的鏟子,扔給了還在欣賞邊關撥土鼠的遁地虎。遁地虎被嚇的一機靈,轉過頭一看是血仙:“大人,這是?” 血仙:“跟我來。” 血仙接根接了上午,對這一片的地下了解個大概,哪兒有水源自然清楚,拉著遁地虎到一旁,指著一點道:“挖。” 遁地虎:“挖多深?” 血仙:“有水為止。” 遁地虎:“……”這不是開玩笑嗎,那地底下的水有多深,他這個土鼠再了解不過了。 血仙淡淡的道:“最多兩刻鐘,我沒耐心。” 遁地虎大喘一口氣,把屈辱的辛酸淚咽下,點頭道:“沒問題!大人!” 其余的種樹人陸陸續續的開始干活了。 遁地虎使出看家本領,手腳并用,兩刻鐘剛過,就在周云硯吃飽了午食,要回程之時,便聽遁地虎大聲喊道:“大人,有水了!” 周云硯以為是叫他,連忙奔了過去,從小土坑里不斷往外冒的可不就是水嗎? 想起血仙方才說的給他找水,就是找了個水眼的意思? ……這也太闊綽了。 找到水眼不是小事,周云硯也沒功夫呆了,他得去告訴守知縣,讓他派人來修儲水池。 血仙見他匆忙的走了,臉上身上都是熱汗,剛回來幾天,周云硯就曬黑了不少。 血仙抬頭,看了眼離她遠遠飛著的尖嘴鷹。 不知道這鳥的繁殖能力怎么樣,周云硯看起來還挺喜歡吃。 接下來的幾天,血仙每天下午回來,手里都會抓兩只尖嘴鷹。 周云硯以為她是帶回來吃的。 他想起來了小時候的事,自然想起來了血仙吃兔子的事情。 他現在也好奇,血仙是怎么吃的? 回來這么久,他沒見血仙坐下來細嚼慢咽的進食過,每次都是坐在一旁看他吃。他每次問她要不要一起吃的時候,血仙就搖頭說她吃過了。 還有一次,血仙指著裙底伸出來的樹枝,那些枝條都鉆進了地里,血仙對他說:“我也在進食。” 周云硯猜想,血仙或許像植物一樣,還能吃土? 結果,血仙把捉回來的尖嘴鷹腳上都綁了鏈子,一只都沒吃。 周云硯:“你想養尖嘴鷹玩?” 血仙搖頭,她不會養動物玩,她只養云硯。 血仙看著被鏈子拴住腳的尖嘴鷹,說道:“讓他們生蛋,以后就不用抓了。” 就像她樹根下的那窩土撥鼠一樣。 周云硯:……她這是為了長長久久的吃,打算像養牛和羊一樣養尖嘴鷹啊。 遁地虎想起被血仙吃了的子子孫孫,不禁左手打右手,瑟瑟發抖。 這只樹精不是人啊。 他原來一直覺得血仙是良心未泯,才會留他和幾個老婆一條命,現在想來,這樹精就是留著他配崽啊! 尖嘴鷹性子猛,邊關沒人養這個,怕一不小心就被啄了眼撓了皮,周云硯也不放心,怕這些鳥傷了血仙。 可怪就怪在,這些在邊關上空作威作福的尖嘴鷹,見了血仙就像耗子見了貓,連爪子都不敢伸,真真奇怪。 血仙手里什么兵器都不拿,連樹棍都沒有,可尖嘴鷹就像被嚇破了膽子,站在那一動不動。 周云硯哪里知道,尖嘴鷹們也是生靈,自然怕血仙這個滿是血腥之氣的精怪。血仙對待除了周云硯以外的其他活物,可沒有那么好的耐心。 所以尖嘴鷹們只能選擇,是乖乖聽話,還是現在就丟了小命。 血仙盯著他們,命令道:“配崽。” 一旁的周云硯:“……”這鳥能聽懂嗎? 就見大鳥猛地一抖,就開始啄身旁的雌鳥,十分乖順。 周云硯一臉木然。 邊關沒有玩的,袁副將來找周云硯稟告事情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滿院子的尖嘴鷹,十分心動,想養一只去玩玩。 這是血仙的東西,于是周云硯就問血仙的意見。 血仙:“給他兩只,一公一母。” 周云硯還想著血仙挺大方,就聽血仙道:“等生蛋孵化了,讓他還兩只。” 精怪沒有無私奉獻,只有等量交換,還是看在周云硯的面子上。 這次樹苗種植的速度特別快,也許是因為血仙連續幾天給他們加餐,干活的農戶們變得非常積極,再加上有了水源,就不用來回運水澆樹苗,省了許多的時間與人力物力。 守知縣一腔謝意無處揮灑,見到周云硯便要夸一次血仙。 周云硯覺得自己也怪,別人夸血仙,他聽了特別與有榮焉,比夸他自己還高興。 守知縣夸得口若先河,從血仙主動狩鳥給農戶們加餐,既防止了尖嘴鷹去霍禍樹苗,又能讓農戶們吃頓好的。 再到血仙為了不讓農戶們受累,利用休憩時間找水眼等等。 “沒有想到,血兄不但會種樹,會農耕,還會找泉眼!” 周云硯承認血仙做的這些事情,造成的結果都是好的,但是,她的出發點應該……沒有那么純粹。 但他肯定不能說,她打泉眼就是為了給我找水喝,至于打鳥,周云硯想了想,以血仙的性格,可能單純是覺得這大鳥礙到她的眼了……周云硯清了清嗓子,硬著臉皮糊弄過去了。 守知縣又說到春耕的事情,想著也讓血仙帶頭去指導農耕。 這件事情,周云硯持保留意見。血仙是樹精,可能對種樹有天然本能。 但莊稼就不一樣了,這關系到整個邊關人民一年的口糧問題,馬虎不得的事情。 經過與守知縣探討,決定劃分出一小塊給血仙試試,若成功了,明年再交由她來辦。 守知縣遲疑:“明年血兄還會留在這嗎?” 他有自知之明,他們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留不住人。 周云硯頓了一下,他今天穿的是血仙給他變化出來的棉袍,袖口內側是一朵小花,剛好貼在他血管處。 周云硯抿唇笑了笑,鋒利的眉眼都柔和了下來,道:“她會留在這的。” 守知縣聽后無比歡喜,熱情的詢問道:“對了,血兄今年年歲幾何?娶妻了嗎?若還沒有,可不能耽誤血兄的大事。”守知縣兩眼放光,一副要做媒人的的架勢。 周云硯臉僵了僵,清了清嗓子道:“定親了。血兄今年……十六、七吧。” 他小的時候,血仙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他下個月就要二十了,血仙看起來卻只有十六七的樣子。 守知縣笑道:“血兄真是年少有為!想必血兄未來娘子也一定是花容月貌,與血兄剛好是一對才子佳人。” 知道血仙定親了,守知縣順嘴說了兩句好話。 畢竟血仙長得太好看了,守知縣每次見到都忍不住感慨。 跟花容月貌一點都沒沾邊的周云硯:…… “婚嫁之事,怎能只看相貌?” 守知縣看周云硯,這怎么聽著還有點氣不順呢。 也許周少將軍的未婚娘子,可能不是那么好顏色? 守知縣連忙道:“關鍵還是要人品好,正所謂娶妻娶賢。周兄的親事何時訂下?” 周云硯意識到一個問題,就是血仙如何從如今的血公子過渡成他的娘子。 追溯到血仙為什么會做男子打扮的初衷…… 這就像周云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然后一步步走進去,“咣當”躺坑里了。 晚上到家的時候,血仙正在房里看書,周云硯瞥了眼書名《俏書生》。 周云硯的眼皮跳了跳。 怪不得血仙總喜歡用扇子遮下半張臉,就是平時這種話本子看多了。 嗅到周云硯的味道,血仙把話本子一放,光著腳就下地了。 周云硯快走兩步迎上去,連忙道:“地上涼,把鞋穿上。” 血仙狀若未聞,赤著腳去迎他,走到他眼前時,順勢就把腳踩在了他的靴子上,雙臂摟著他的頸,道:“我跟你共穿一雙鞋。你走一步,我走一步。” 雪白的小腳踩在他黑面白底的靴子上,看得周云硯心一軟。他不舍得把她拉下去,讓她在冰涼的地上赤腳。 只能輕輕的環住血仙,像抱著孩子一樣,一步一腳往床邊挪。血仙黑眼珠凝望著他,周云硯就一句斥責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和血仙一樣,也喜歡和她親香,但與血仙不同的是,他得時時刻刻守著底線。 苦哉…… 血仙微不可查的瞥了眼房頂。 周云硯沒發現,一步一步,托著他的樹精到了床邊,血仙乖乖的穿上軟底鞋,把周云硯推到床上坐好。 周云硯以為她要撲上來,無奈的張開雙臂,對她道:“慢點,別撞到哪兒了。” 這時,屋頂上的人動了。 血仙仿佛絲毫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