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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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各自落座,準備開飯。 飯桌上,孟安城每品嘗一道菜,必夸獎一番,語氣真誠,每次用的詞還不一樣。 二奶奶和田三紅被夸得身心舒暢,一個勁兒地勸菜。 趙志軍:原來立春的口才是遺傳的。 吃完飯后,大家坐了一會兒,孟安城讓顧立春陪他一起散步,順便送送孟安京父子。 小明寶一看哥哥要出門,就噔噔地追出來,一路喊著:嘎嘎,嘎嘎。這個嘎嘎是指哥哥的意思,顧立春懷疑她有段時間被帶去鴨場,跟鴨子學會了這個詞,到現在還改不過來。 田三紅連忙跑出來,抱著明寶,哄道:嘎嘎要去上班,不能帶你去,mama帶你去看花好不好? 明寶一臉委屈地望著顧立春,顧立春也回來哄她,又允諾晚上回來陪她玩,她才放手。 他們一行五個人出了顧家,又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孟安京孟安城兄弟倆儒雅斯文,于天藍端莊秀氣,氣質不俗,再加上顧立春和孟念群這兩個英俊小伙,一家子都是那么養眼,誰路過,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于天藍挽著顧立春的胳膊,說道:立春,你說得沒錯,你們農場的景色是不錯,空氣也好。 顧立春笑道:現在還不是最好的季節,春天和秋天最美,春天百花盛開,梨花、桃花、玫瑰、月季,挨個盛放,苜蓿地像鋪了一層綠毯子,田野里的青紗帳,一眼望不到邊;到了秋天則是另一番景致,各種莊稼都成熟了,田野里色彩斑斕,枝頭上果實累累。 于天藍笑著說:你爸說了,以后我們每年暑假回來陪你,寒假去看你大伯。 顧立春羨慕道:有寒暑假真好,我自從上班后就再也沒有過了。 孟念群在旁邊接道:你也知足吧,你的工作時間多自由,想去哪兒去哪兒。 孟念群向于天藍告狀:三嬸,我這當哥哥的在他面前一點威風都沒有,天天給他做飯送飯,像保姆似的。 顧立春反駁道:當哥哥的照顧弟弟不是應該的嗎? 于天藍笑吟吟地看著兩人說笑互懟,她等兩人鬧完了,才溫聲細語地說道:你們兄弟倆要互相照顧,立春,你也要偶爾讓你哥威風威風,他以前在家被你大哥二哥壓著,沒威風過。 顧立春一臉同情地看著孟念群:原來如此,明白了。明白歸明白,讓對方威風是不可能的。 于天藍又說:我給你們兩個收拾了房間出來,你爸搜羅了不少書籍,把書柜都擺滿了,就等你們回去住了。 顧立春道:我很快就能回去。 孟安城夫妻倆在農場呆了五天才離開,孟念群父子倆辦好手續跟著一起離開。 在這期間,陳禹一家終于等來了好消息,他們家也平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線寫錯了,修改一下。 第189章 告別 接到消息后, 陳平抱著父母和女兒放聲大哭起來。 哭夠了以后,陳平擦著眼淚說道:我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陳爺爺陳奶奶也是老淚縱橫,激動不已。 唯有陳禹, 神色十分復雜, 激動、高興自是有, 惘、不舍也有。 陳平看陳禹在一旁發呆,興奮地催促道:小魚, 你跟靜靜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去跟關系近的人告個別, 我去辦手續, 咱們盡快離開這里,我一天也不想在這里多呆。 陳禹說道:別急, 都呆了這么久了, 還在乎這一天兩天嗎? 陳禹換上了剛從知青手里買來的白襯衫黑褲子和黑皮鞋, 他還專門去理發店理了個發,結果發現, 那理發師還沒有孟念群的手藝好, 剪得跟狗啃得差不多。陳禹無奈, 只好讓姑姑幫他修剪一下。 他借了吳胖的自行車騎著去場辦,這次, 他大搖大擺地去敲場長辦公室的門, 因為他從此以后就是個自由人了,做什么事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的了。 顧立春看著打扮得人模狗樣的陳禹, 笑了一下。 陳禹坐在顧立春對面, 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家也平反了。 顧立春一邊批閱文件,一邊說道:好事,你們終于熬出來了。 陳禹誠懇地說道:謝謝你對我們一家的照顧, 我爺爺說,若不是因為你,他和奶奶早上西天去了。 顧立春說:不用這么客氣,你也幫了我很多。你去收拾一下,跟大家告個別。 陳禹嗯了一聲,抬起頭,望著顧立春:就這些?我要離開了,你就只跟我說這些嗎? 顧立春放下手中的筆,不自覺地揉揉發脹的太陽xue,場長的工作還真有些繁瑣,怪不得鄧場當初要招個秘書,他現在也想招一個合適的人分擔一下工作。 陳禹體貼地問道:你很累吧?要不要我幫你按摩一下,我最近新學了推拿按摩,我爺爺奶奶試過都說好。 顧立春搖頭:不用,謝謝。 陳禹眼中的光芒和期待一點點黯淡下去,他苦笑道:對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歡別人接近你。 顧立春看著他,想起這幾年的相處,想起他對自己的幫助,再一想,從此以后,他們將天各一方,基本沒有見面的機會,心中不由得一軟,說道:大家相聚一場,是應該好好告別。那這樣,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明天晚上舉辦個燒烤晚會,給你踐行。 陳禹心中一喜,忙問道:你會到場的對吧? 那當。 好。 陳禹離開了場長辦公室,他剛走,孟念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的聲音里滿是興奮:立春,我們已經安頓好了,我媽的身體也恢復恢復得很好,過幾天我姐就要回來,我們全家湊齊了。 顧立春笑著說:那太好了。 孟念群又告訴顧立春說,大伯以前的領導也復出了,他即將恢復工作。二伯以前也在京城工作,是爺爺見風頭不對才臨時將他調回東州,他有可能還要回京,至于mama也要回原來的報社工作。 孟念群遺憾地說道:本來,我還以為爸媽會留在省城,到時咱們兩家離得也近,誰知道會這樣。 顧立春說:你回京城也好,反正以后來往也方便,別忘了還有陳潔呢,你一會兒給她也打個電話。 提到陳潔,孟念群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那什么,我跟你聊完,你叫她過來接電話唄。 顧立春提醒道:你可以直接打到她辦公室。 孟念群厚著臉皮說道:她辦公室里還有別人,說話不方便,打到你這里,你回避一下就行。 顧立春:當著他的面撒狗糧。 孟念群怕顧立春生氣,連忙哄道:別生氣,我還是很疼你的。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過幾天就寄過去。 顧立春正色道:你回京城后,先別急著參加工作,沒事多看看書,你看看,全社會都在撥亂反正,說不定過兩年高考也會恢復,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你要早做準備。 孟念群激動地反問道:立春,你說有可能會恢復高考? 顧立春謹慎地答道:我只是胡亂猜測的,不一定當真。你想啊,我爸都恢復工作了,高校的秩序在慢慢恢復,老師都回去了,學生也該回歸了吧? 提到學校,孟念群說道:你說得有道理,我會認真考慮的。對了立春,我在學校里遇到了胡超,那個小人看到我,跟個沒事人似的,我不會放過他的。 顧立春忙說:你悠著點兒,實在不行,等我過年回去,咱倆一起整他。 孟念群說:我等不及了,就想立刻動手,你歇一歇,讓我上。 兩人聊了一會兒,顧立春把電話放到一邊,去隔壁叫陳潔來接電話。 他自己則知趣地關上門退了出去。 外面也沒地方坐,他索性去了農牧科辦公室。 農牧科又招了孫厚玉和郭紅梅,連同梁科和趙高,配齊了四個人。 趙高出去跑外勤了,老梁在后勤科,辦公室里只有孫厚玉和郭紅梅。 兩人十分熱情,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顧立春問兩人工作適應嗎? 孫厚玉先答道:還挺適應,有趙哥帶著,梁科對我也很和氣,再加上有紅梅幫著,一切都挺順利。 郭紅梅也說:顧哥,我挺喜歡這里的,咱們科最和諧。 顧立春說道:你們兩個好好干。 兩人一齊點頭。 顧立春順便把要為陳禹辦歡送宴的事說了。 孫厚玉贊同這個提議:顧哥說得對,陳哥沒少為咱們五場做貢獻,是該給他辦個歡送宴。這事交給我了。 郭紅梅在旁邊說道:不能只交給小孫,我也得出一份力。再說了,我們知青跟小陳也有交情,自是咱們大家一起辦。 孫厚玉笑道:那更好了,人多更熱鬧。 兩人興致勃勃地開始籌劃晚會怎么辦?燒烤不能少,酒也不能少,還得有文藝節目助興。 顧立春在農牧科呆了20分鐘,算著孟念群怎么著也該打完電話了,就回辦公室去。 結果他一回來,看到陳潔還在接電話。 陳潔看到顧立春回來了,有些不自在地對著話筒說道:行啦,今天就到這兒吧,顧哥該工作了。 孟念群這才磨磨唧唧地掛上了電話。 陳潔沖顧立春笑笑,喊道:顧哥,你繼續忙吧,我回辦公室了。 顧立春故作嚴肅地說道:陳同志,以后你還是改改稱呼吧,你再叫我哥就亂套了。 陳潔抿著嘴笑,沒理會他,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走到門口,她又折了回來,小聲對顧立春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感覺我爸已經察覺到我有對象了,可他懷疑的對象是你,上次給我打電話又問起你,還說你這人很狡猾。 顧立春:他做錯了什么,要蒙受這種不白之冤? 陳潔見顧立春一臉委屈,不禁覺得好笑:你放心,我會跟他說明的。 晚上,顧立春告訴趙志軍今天晚飯不回家吃,說五場有宴會要舉行。 趙志軍說道:你去吧,好好玩,年紀輕輕地,別整得跟我們中老年人似的。有適合的姑娘也談一個,你看看,你哥小孟在那種條件下都能找到對象,你呢,手里握著大好資源,不知道利用,倒讓別人領先了。 顧立春:趙志軍怎么也加入催婚的大軍了? 晚會就在豬場食堂外面舉辦,現場熱氣騰騰,人來人往。十幾個鐵架子擺開,有人負責烤rou,有人負責切菜串rou,到場的都是年輕人,以豬場職工和知青為主,還有別的分場的人。陳禹的交際倒是挺廣。 大家一看到顧立春,紛紛起身打招呼:顧哥來了。 顧立春一一回應,他走過去幫忙,發現吳胖一個人占著一個鐵架子在烤饅頭片,他湊過去,吳胖大方地給了他一塊烤焦的饅頭片,顧立春接過來慢慢地咬著饅頭片。 不多時,陳禹帶著陸靜靜來了。 大家笑著跟兩人打招呼。 陳禹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最終選擇坐在吳胖身邊。 陸靜靜望著吳胖,說道:胖哥,我過兩天就要離開這里了。 吳胖的心情十分不好,悶悶地說道:你也該走了,這里又不是你家。 陸靜靜撅著嘴,望著吳胖不說話。 陳禹這兩年好容易才把陸靜靜掰過來,讓她不再跟在吳胖屁股后面轉,生怕自己功虧一簣,就說道:靜靜,咱們快要走了,你不去跟陳潔紅梅她們說會話嗎? 陸靜靜一想也是,起身去找陳潔和郭紅海。 顧立春就是個焦點,他一出現,大家就不由自主地圍了上來。 有人跟顧立春談論未來,有人問他借書,還有人要他表演節目。 更特別的是有個知青說道:顧哥,我覺得你認親的故事太有戲劇性了,我以后能用它當素材寫小說不? 顧立春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行,我要自己寫,我怕你們把好素材糟蹋了。 大家笑作一團。 等人到齊,晚會正式開始,大家圍何一圈,吃著烤rou就著酒,談天說地,身邊還有人拉手風琴喝歌助興,氣氛十分熱烈。 起初大家喝的都是些□□,漸漸地,有人開始唱自己家鄉的山歌小調。 有個知青,彈著吉他唱起了《南京之歌》,這是首唱給知青聽的歌,歌詞優美,曲調卻十分憂傷,里面有對家鄉的思念,有對未來的茫無措。那個知青嗓子很好,唱得也很走心。 在場的知青們是感同身受,聽到動情處,不少人是潸淚下。 現場氣氛陡轉直下,剛才還是一片歡聲笑語,現在卻是一片啜泣聲。 大家搶著喝酒,試圖借酒消愁。陳禹灌了一瓶米酒后,竟也跟著一起落淚。 顧立春想說些什么安慰安慰他們,又覺得在這種情況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索性什么也不說,讓他們好好發泄一場。他只囑咐少數沒有喝酒的同志,讓他們把喝醉的女同志安全送回宿舍。 至于他,則是悄悄地離開了。 陳禹像條尾巴似的,跟著他,如影隨行。 陳禹借著酒勁問道:立春,你以后會經常想起我嗎? 顧立春如實回答:我很忙,不會經常想起,偶爾會想起吧。 陳禹失望地說道:只會偶爾嗎?可是我會經常想你的。 顧立春說:為了公平起見,你也偶爾想起我就行了。 陳禹突認真地說道:我發現,你喜歡用玩笑消解嚴肅的話題,你在一本正經地玩世不恭,你假裝對一切不在乎,假裝對感情不感興趣,其實是怕受傷,對嗎? 顧立春感覺到心底的某個地方像是被針戳了一下,他愣神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不重要,你要走了,我送你一句話當臨時贈言:妄心不起,恒處寂滅之樂。你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