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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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震驚。 有人小聲嘀咕:敢情這顧大江大老遠地就是去給人家騰地兒。 大家前后一聯系,還真是的。 還有人不厚道地說:顧大江一輩子沒干過好事,臨死前倒干了件好事,給自己的媳婦找個好男人。 趙志軍進屋跟二奶奶說話:三紅聽說你的事后,急得不行,非要回來看看,我怕路滑不安全就沒讓她來,我借了輛車接你回去。 二奶奶說道:我的情況不嚴重,再躺個幾天就差不多了。 趙志軍嚴肅地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傷口沒有愈合前不能隨便下床活動。 三人商量了一會兒,顧立春就去幫二奶奶收拾東西。 二奶奶攔著他:立春,你不用忙,一會兒讓你左大娘幫著收拾就行。 顧立春答應道:也行,那我回家里看看,再拿一些東西,一個小時后回來。 二奶奶又說:你把家里的米面和菜拿過去給小陳一家。他們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怪可憐的。 顧立春去收拾了一筐東西,提到了陳家。 陳禹這會兒終于醒了,雖然臉色仍然蒼白,但精氣神好了很多。 顧立春的時間不多,就想好好利用每一分鐘,便說道:你能起來嗎?能起來跟我到廚房去,你燒火我做飯,多給你做些,一會兒我得回農場了,只請了一天假。 陳禹默默地點頭,顧立春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扶他,陳禹的眼睛一亮,他生怕顧立春發現端倪,趕緊低下頭,把手伸給他。 顧立春架著他到廚房,讓他坐在鍋灶前燒火。 紅紅的火焰燃燒起來,把陳禹那慘白的臉色也映得紅紅的。顧立春開始和面烙餅,炒面,多做些方便存放的食物。 他一邊忙碌一邊問陳禹:你的這件事是江家做的? 不是。 那是誰做的? 不知道。 他們是怎么審你的? 這不重要。 顧立春用鍋鏟敲敲鍋沿,嚴肅地說道:我感覺你對我有所隱瞞,坦白從寬。 陳禹笑著接道:我沒什么可坦白的,不信你就用刑。 顧立春只好轉換方向:你說的因禍得福又是怎么回事? 陳禹還有心開玩笑,答了句:你猜。 顧立春:猜你個頭,趕緊說。 陳禹也知道時間有限,嘆了口氣,長話短說:革委會的人說,我不適合再呆在顧家村,他們要給我換個地方改造。 顧立春思索一會,突然問道:你是說,他們要把你送到我們農場? 陳禹粲然一笑:對啊,咱們縣里只有你們農場有勞改隊。 顧立春不像陳禹那么樂觀:我們農場可有五個分場,每個五場都有勞改隊,別的分場情況我不清楚,但就離我們最近的四分場來說,那里的監管都是變態,對勞改隊非打即罵,勞改犯們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都有干不完的重活。 陳禹笑道:我們這種人,到哪里都過不上好日子。去了農場,好歹能跟姑姑和表姐團聚,也能經常見到你。 顧立春默然半晌,最后說:那行,只要你能分到我們農場,我就想辦法把你弄到我們五場去。 陳禹笑笑:到時候我就裝病裝殘,我爺爺奶奶根本不用裝,一個病一個殘,他們一看到我們這種情況,肯定是大手一揮就把我們三人分到你們五場。 說話間,顧立春已經烙好了第一鍋餅子,廚房里彌漫著誘、人的香味,陳禹用渴望的目光望著他,顧立春給他拿了一張餅,陳禹用力咬了一口餅,滿足地閉上眼睛,感慨一句:真好吃。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一張餅,喝了幾口水,又要了一張餅。 他一邊吃餅一邊情不自禁地感慨道:你說我要是個女孩子該多好,那樣,我就可以說,顧同志,你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許。 顧立春手中的鏟子不由得一頓,冷哼一聲:別,你這是恩將仇報。 陳禹:嘴里的餅突然不香了。 第132章 把自己人搞得多多的 顧立春只在家里呆了1個多小時就離開了, 他臨走時看著面無血色的陳禹,不放心地問:你真的沒事?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陳禹搖頭:沒事,他們這次沒怎么動手, 就是三天不讓我吃飯喝水。 顧立春聽到他這輕描淡寫的語氣, 不知道說什么好。 末了,他說:這些人的名字先記下,以后清算。 陳禹笑笑:早記下了。你趕緊回去吧, 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顧立春回到二奶奶家,趙志軍已經把東西搬上了吉普車,二奶奶橫躺在后座上,隔著車窗跟鄉親們閑敘。 村里的老人們用羨慕的眼神看著二奶奶, 人家這兒媳婦和孫子真好啊, 就算是顧大江人沒了,人家也照樣孝順老人。就連田三紅改嫁的男人也對二奶奶這么好。 很多孩子還在圍著吉普車東摸摸西瞧瞧,稀罕得不行。 趙志軍一看到顧立春回來, 就說道:咱們回吧,你媽他們都等著呢。他實在不想再被人當猴看。 顧立春沒法坐車, 他還有輛自行車呢。 趙志軍開車,顧立春騎著自行車在后面跟著, 一群孩子跟在車后頭跑了很遠。 因為二奶奶暈車, 趙志軍也不敢開得太快,基本上跟自行車車速差不多。 半小時后, 他們到了農場, 趙志軍把二奶奶先送回家, 收拾完東西去還車。這吉普車是場里領導的專車,趙志軍因為跟司機熟,才能借來開上半天。 顧立春說道:趙叔你人緣不錯啊, 像我只能租到拖拉機,這種車借不來。 趙志軍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在農場都呆了多少年了,肯定有點人脈。長輩就是長輩,不要覺得自己聰明能干,職位升高了,就不把長輩放眼里了。 顧立春: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 他一本正經地問道:趙叔,我對你沒有不敬吧? 趙志軍:目前還沒有。 顧立春又問: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趙志軍面容嚴肅:放心,一般的事刺激不到我。我就是隨口一說。 說罷,他開著破吉普車離開了。 顧立春給二奶奶倒了一杯熱水,陪她閑聊打發寂寞。這會兒,他媽在上班,弟弟meimei在上學,家里沒有人。 他們正說著話,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自行車鈴聲。顧立春出門一看,就看見孫厚玉、趙高、吳胖三人來了。 你們三個挺閑啊。 趙高說:我閑什么?我在出外勤。 吳胖人還沒進門就親熱地喊道:二奶奶,你可來了。 二奶奶高興地回應著。 趙高和孫厚玉也進去跟二奶奶打招呼。 他們三個一來,屋里頓時熱鬧起來。 吳胖得知二奶奶摔傷了腿,說道:叫我說,你當初就不該回去,你要在農場,保準摔不著。 孫厚玉也附和道:對對,奶奶這次一定要多住些日子。 二奶奶笑著回應:好好。 閑聊一會兒,顧立春留下吳胖陪著二奶奶,他把孫厚玉和趙高叫到自己房間里,詢問道:我不在的時候,場里發生什么事沒有? 趙高興奮地說道:壞事沒有,好事倒有一件。那個姓李的昨晚在自己家門口摔了一個大跟頭,右腿骨折了,腦袋剛好撞在石頭尖上,頭磕破了。送到場部醫院縫了十幾針。大家都議論說,都怪他那天在勞改院說慌話冒犯了偉大領袖,這是老天在懲罰他呢。 顧立春心中驚訝,個人崇拜都到了迷信的地步了? 孫厚玉笑嘻嘻地說:顧哥,姓李的暫時沒功夫對付咱們了。 說起來孫厚玉能想到這招還是因為二奶奶,他一聽顧立春說二奶奶摔了腿,腦中靈光一閃,于是偷偷地在李組長的必經之路上潑桶水,等水結成冰再在冰上抹層油,事情就成了。 顧立春點點頭,他想起陳禹的事,又問孫厚玉:對了,勞改隊宿舍里還有空位嗎? 孫厚玉想了一會兒,才說:女宿舍里寬敞些,有幾個位置,男宿舍里好像沒空位了。 說完,他忙問:怎么了顧哥?又要來新人了? 顧立春不好明說,只能找個別的理由:可能要來,你們忘了四場還有一批勞改犯沒有移交呢。 孫厚玉隱約記得有這么一回事。 他說道:沒事的顧哥,這事交給我。勞改隊的院里還有空房,只是當時沒拾掇好,我回去就跟建立一起收拾出來。 顧立春囑咐孫厚玉再收拾一間宿舍出來給新來的人住,同時再調幾個老人去宿舍幫忙管理。這樣,孟安京老袁他們那個宿舍正好空出來幾個位置,留著給陳爺爺和陳禹住。 商量完事情,三人就出了屋,吳胖繼續在客廳里陪二奶奶閑扯。孫厚玉跟趙高開始幫忙干活,收拾屋子、打水、洗菜,吳胖也跟著幫忙。 他干了一會兒活,就厚臉皮地問:顧哥,你留我們吃晚飯嗎? 趙高一臉嫌棄:你能不能別問得這么直接? 吳胖白了趙高一眼:不直接不行。顧哥最近請客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我懷疑是因為趙叔的原因,是不是他不讓請的。 顧立春讓三人留下吃飯。不過這飯可不是白吃的,得干活。 他掌勺,孫厚玉打雜,趙高和吳胖跑腿。 趙高回屠宰場他爸那兒買了棒骨,從他哥手里順來一只野雞。 顧立春做了個野雞燉蘑菇粉條,燉了一大鍋棒骨湯,炒了幾個素菜,這個季節的青菜不多,無非就是蘿卜、白菜、土豆之類的。 趙志軍還完車,順便去食堂接了田三紅回來,冬天食堂開飯早,5點多點就開飯。兩人不到六點就回來了。 趙志軍手里提著一兜子饅頭烙餅和兩個大飯盒,回來看到趙高吳胖三人,和氣地招呼了一聲。 但三人習慣使然,多少都有些怵他,打個招呼完事,也沒人上前跟他多聊。 田三紅過來跟二奶奶說話,詢問她的傷勢。 二奶奶很關心田三紅的身體:你感覺怎么樣?還吐嗎? 田三紅笑著答道:這幾天又好些,胃口也變大了。就是不太想吃rou,聞不了腥味。 二奶奶道:吃不了rou就吃素,你懷前面四個時,想吃rou也沒有,孩子照樣健健康康的。 田三紅道:那倒也是。 趙志軍在旁邊接過話:還是得吃rou才有營養,你想吃什么跟我說,我想辦法給你弄。 過了一會兒,孩子們也一起結伴放學回來,他們兩家六個孩子,再加上陸明非一共七個,七個孩子一回來就像鳥群回巢一樣熱鬧,孩子們都很親二奶奶,圍著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他們說著話,顧立春大聲喊道:開飯了,擺桌子。 大家一起動手把桌子和板凳擺好。吳胖和趙高他們端菜。 等到入座時,大家才發現桌子坐不下,畢竟兩家大大小小加一起十個人,再加趙高他們三個,一共十三口人。 顧立春果斷說:我們四個一起坐小桌。 他們拿了大海碗,每人盛了一大碗雞rou燉粉條,勻了兩盤菜,拿著饅頭坐小桌吃飯去了。 趙志軍說:這飯桌該換了,等我忙完,做個大圓桌。二十個人也夠用。 二奶奶回農場后,不少鄰居都拎著東西上門探望,趙高他媽送來兩個豬蹄,說是傷哪兒補哪兒。陸大爺送來一副拐仗和一條羊腿。老梁的老婆年衛娟也抽空來了一趟,送來一籃子雞蛋。 而老梁也終于找到機會跟顧立春說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話。 小顧,我這幾天一直想跟你說來著,總是被事情打斷。是這樣,前些日子齊科找過我幾次,我們在一起喝過幾回酒 顧立春聽孫厚玉提過這事,他面色平靜地說道:齊科跟你是老熟人,你們在一起吃個飯喝個酒很正常。 老梁面露苦笑:要只是純喝酒吃飯確實很正常。就是吧,齊科這人心思很深深,做事都是有的放矢,我認識他這么多年,一起吃過的飯加一起都沒這幾天多。 顧立春不動聲色地聽老梁繼續說下去。 老梁的話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確,他跟齊科是多年熟人,齊科又是他的老上司,必要的應酬他不好推辭,吃飯歸吃飯,但他決不會做不利于顧立春的事情。 顧立春看著老梁深有感觸地說道:老梁,咱們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了解你這個人,你這人工作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為人正直有原則。我相信你,解不解釋我都信你。 顧立春不太擔心老梁,這人人品可靠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能給對方更多的好處,老梁在他這兒受到重用,又剛得到提拔,現在是副科長。下一步,他當上副場長,老梁就能順理成章 地當上科長。成年人之間的交往,利益才是根本。而齊科能給老梁什么?只要老梁的腦子清醒,就知道應該怎么選擇。 顧立春的這番話話讓老梁倍感舒坦,他動容地說道:謝謝你的信任。我這邊你盡管放心,出不了岔子。 齊科拉攏他的事,他根本就不做考慮,結果顯而易見:他跟著齊科好幾年,一直都是科員。他以前倒沒有抱怨過,覺得畜牧科本來就是冷門邊緣科室,他也不指望能升職,一直安于現狀。 直到顧立春的到來,他才知道,什么冷門邊緣,一切事在人為。有的人就是有能力把冷門變熱門。 他也是從顧立春身上知道,有的領導不但不會壓制下屬的能力和風頭,還拉著你一起升職,因為人家能力足夠強,不懼競爭。 他是腦子有病,才會放棄顧立春這樣一個有能力有魄力有前途,肯提拔下屬又不擺架子的現領導,去跟著妒賢嫉能、郁郁不得志的前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