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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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立春看到最西頭那棟有些破落的院子,突然眼前一亮,看這院子里雜草叢生的樣子,不像是有人住。 這里應該沒人住吧? 趙高欲言又止,吳胖快言快語道:顧哥,這地方不行,風水不好。 趙高見吳胖說開了,他也跟著說:吳胖說得對,這里不太好,農場的人都知道,要不然怎么會空著? 顧立春就問為什么風水不好。 趙高和吳胖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下去,總結起來就是,這房子以前住的是場里的干部,在革命初期被人□□關禁閉,夫妻倆不堪受辱,服毒自盡。干部夫妻死后,這房子被造反派征用過,也被別的家屬占住過,神奇的是每一個占住房子的人都不同程度的倒霉,不是騎車騎到溝里摔骨折,就是莫名其妙得重病。最后大伙總結說,這房子是干部家屬院的最西頭,是要上西天的意思,風水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冤死的干部夫妻陰魂不散,使得房子風水更不行。從那以后,這里就一直空著,哪怕房子緊張也沒人來住。 顧立春跳下車,隔著銹跡斑斑的鐵大門打量著里面院子,院子很大,得有半半畝地左右,正房有四間,兩邊各有兩間廂房,院墻坍塌了一部分,房子本身也有不少問題,但主體結構是好的,看上去挺結實。而且環境相當不錯。西邊是一片空地,空邊那邊有一條小河經過,取水方便。東邊與倒數第二棟院子也隔著一段距離,不像別的地方那么擠挨。 就它吧。顧立春看了幾眼就確定了。 顧哥,你再考慮考慮,風水不好。趙高第一個反對。 趙高說得對,咱們再找找。吳胖也跟著說。 顧立春滿不在乎地笑笑:沒事,我們家風水也一般,以毒攻毒,說不定能變好。 小康連忙說:顧哥,你太謙虛了,你們家的風水肯定好,你看你養啥啥好,種啥啥活,干啥啥成。 趙高瞥一眼小康,這家伙長進挺大呀,這是要爭寵奪權? 小康被看得心虛,沖趙高嘿嘿直樂。 顧立春想了想,對大家說道:暫時就它吧,我回去還得跟場部申請,不一定能批。大家一想也是,顧哥這情況特殊,得看領導怎么說。 回去之后,顧立春也沒有立即去申請,反正那房子放那兒好幾年也沒人住,暫時應該沒人爭。而且由于天氣好,風調雨順的,這一茬苜蓿長得又好又快,下月初就能收割了,他也得提前安排。麥收之后再說吧。 他們一行人開著拖拉機,突突回到豬場。 顧立春剛一下來,門衛室那邊就有人來喊他:小顧,你表哥田大魚來找你了。 第64章 新出爐的場長助理 顧立春聞言不由得一愣, 表哥田大魚?隨即他想到上次回家時跟陳禹說過的話,叫他冒充自己的表弟田小魚來他,這家伙卻改名田大魚, 還從表弟變成表哥, 真是好笑。 顧立春反應過來, 忙應了一聲:好的,我這就過去。 他騎上自行車去門衛處, 果然看到陳禹正站在門口,他身穿一件洗發白的卡其罩衫, 一條土藍布褲子, 一雙舊解放鞋, 這么土的衣裳也被他穿出了風格。 陳禹一看到顧立春,便忽閃著雙眼, 笑吟吟地招呼道:立春表弟,姑姑讓我來看看你,你最近怎么樣? 顧立春:挺好的。 陸大爺那雙銳利的眼睛睨著陳禹,問顧立春:他真是你表哥? 顧立春笑著解釋:他其實比我小,但是一直不服我,逮著機會就造反想當老大,本名叫田小魚,卻改名田大魚。 陸大爺哦了一聲,不知道信了沒有。 接著,他招招手:過來登個記, 晚上留宿嗎? 陳禹飛快地回答道:不留, 三個小時后就離開。 陸大爺點頭,放他進去。 一離開門衛室,顧立春就白了陳禹一眼, 問道:田大魚同志,你吃午飯沒有?沒吃我請你吃炸小魚。 陳禹很開心地笑道:好啊,其實我的小名就叫小魚,以后準你叫了。 顧立春輕笑一聲,跨上自行車,載陳禹去豬場。 他騎得飛快,陳禹動作倒也利落,輕輕一躍,穩穩地坐到后座上。 顧立春一邊蹬車子一邊問道:我家里情況如何? 陳禹想了一下才回答道:你娘慢慢緩過來了,你弟弟meimei沒事。 這些都在顧立春的預料之中。 陳禹停頓一會兒,又說道:不過,你爹撫恤金的事傳開了。有人說是五百,還有人說是一千的。有人開始蠢蠢欲動,有人想借錢,有人想打壞主意,我親手逮過兩個在你家附近盯梢的。 顧立春心里一沉,問道:都是誰?你認識嗎? 陳禹道:有一個像是你們本村的,我用石頭砸傷了他的腳。還沒找到嫌疑人。 還有嗎? 陳禹無奈地道:另一個不是你們村的,我不認識,他跑得太快,沒抓住。 不過,陳禹接著又說:我跟你兩個弟弟商量了一下,我們就在你家院里挖陷阱,里面插滿竹簽,上面用草墊上蓋住,墊上鋪土,白天用木板擋住,晚上臨睡前就揭開,只要進院的人一落地就會掉進陷阱里,扎他個半死沒問題。 顧立春一直皺著眉頭,這是個辦法,可卻不是長久之法。他得趕緊把她娘弄進農場。 二十分鐘后,他們到了豬場。顧立春把陸靜靜放牧的地方指給陳禹看。 她就在那里,你過去找他。注意一下周圍,最好別讓人發現你們之間的關系。 陳禹點點頭,顧立春還是不放心。放牧的人三場二場的都有,魚龍混雜,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他說道:這樣吧,我讓人把你表姐叫進來,你們在我的房間說話。她經常來這邊,沒事的。 陳禹也覺得這個辦法好。 顧立春騎著自行車去找陸靜靜,關教授也在,看到他,笑著打了聲招呼。 顧立春喊陸靜靜:靜靜,你去哄一哄明非,她剛才在找你。 陸靜靜一聽到陸明非找她,開心地笑了。 她熟練地跳上自行車后座,跟著顧立春一起去豬場。 到了之后,顧立春才小聲告訴陸靜靜,不是明非找她,是他表弟陳禹來了。 陸靜靜一臉地難以置信,喃喃自語道:小魚來了?你是不是在騙我? 顧立春耐心地跟他解釋:我以前騙過你嗎? 陸靜靜連忙搖頭,顧立春笑著說:那你怎么會覺得我騙你?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陸靜靜呆呆地下了自行車,朝著顧立春指的方向走去。 她剛到門口,門突然從里面拉開,陳禹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陸靜靜。 陸靜靜也是一臉愣怔地望著他,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突然,陸靜靜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撲上去抱住陳禹:小魚,小魚,你長高了,你終于來看我了。 陳禹緊張地看看四周,一把把陸靜靜拉進門里,連聲道:噓,別哭別哭,別讓人發現了。都那么大人了還掉眼淚。 陸靜靜的哭聲迅速調低,但眼淚仍是不住地往下流。 陳禹一邊用袖子幫陸靜靜擦眼淚,嘴里勸著不讓她哭,一邊自己也控制不住,無聲地落淚。 顧立春看得難受,他走過去,把門關上:你們在屋里好好說話,我在外面干活。 陳禹只是胡亂地沖顧立春點下頭,就進屋去了。 顧立春拿著水瓢,一瓢一瓢地澆菜地和瓜田。 一個半小時后,兩人從屋里出來,無一例外的,兩個都是眼睛紅腫。 陳禹拉著陸靜靜到顧立春這邊洗臉。 顧立春怕陸靜靜這樣子回去,會引起別人的無端揣測,便說道:靜靜,明非在陳潔屋里睡午覺,你過去呆一會兒再走。 陸靜靜不舍得離開陳禹,站著不動。 陳禹說道:你去吧,好好聽顧哥的話,只要你聽話,以后我才能常來看你,要不然,我就來不成了。記住我剛才的話,我不叫陳禹,我叫田小魚,是顧哥的表哥,算了,表弟吧。 陸靜靜乖巧地點頭答應,一步三回頭地去陳潔屋里。 陳禹彎下腰,把臉埋進水桶里浸泡片刻,猛地抬起頭,胡亂一撲棱,甩得顧立春滿臉是水。 顧立春輕輕用袖子拭試臉頰,嫌棄地說道:你這樣子就跟大黑二黑洗完澡甩毛時一個樣。 陳禹隨口問道:大黑二黑又是誰?還跟你一起洗澡。 顧立春指指旁邊的兩條黑狗:喏,那兩只,正看你呢。 陳禹扭頭一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狗挺呆的。我發現了,你喜歡跟又笨又呆的一起玩,連養狗都養呆的。 顧立春心里有些不爽,不軟不硬地懟了一句:是啊,這也是我喜歡跟你玩的原因。 陳禹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 顧立春猜測陳禹應該沒吃飯,就去廚房找了點剩飯剩菜,隨便一熱,端出來給他吃。 陳禹確實餓了,狼吞虎咽地把剩飯一掃而光。 他吃完飯一抹嘴,問道:這飯誰做的?廚藝真不錯。 顧立春道:陳潔。陳禹嗯了一聲。 兩人開始東一句西一句地閑扯,顧立春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揀著說了。 當他提到孟安京的名字時,陳禹突兀地插話:這個名字好耳熟,我一定在哪里聽過,等我回去幫你問問。 顧立春點頭,接著說下去,等他敘述完,陳禹低頭默想一會兒,壓低聲音囑咐道:你的身世別查了,什么也別問,就當什么也不知道。最好的狀態就是保持現狀。顧立春,你要記住,千萬不要當濫好人,有的時候要先保存實力,能保一個是一個。 顧立春聽著他確實是真為自己考慮,似笑非笑地反問道:我感覺你是把我當朋友而不是臨時朋友? 陳禹不自在地別過臉:你心里明白就好了,為什么非得說出來,怪尷尬的。 他們說完話,三個小時的時間已到。陸明非也醒了,跟著陸靜靜一起出來。陸靜靜拉著陸明非走到陳禹面前,她想炫耀一下自己也有弟弟,一想起陳禹的囑咐,連忙改口:非非,我給你看看,這是顧哥的表弟田小魚。 陸明非側頭看了陳禹一眼,奶聲奶氣地跟他打了招呼:小魚哥哥,你好。 陳禹沖陸明非笑了一下。 陳禹不想走,陸靜靜不舍得他走。顧立春做主留他吃晚飯。但陸靜靜不得不離開了,她還得過去放牛,而且再過一會兒就得趕著牛跟大家一起回四場那邊。 陳禹悄悄地塞了一些錢給陸靜靜,又小聲叮嚀她幾句話,陸靜靜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因為來了客人,顧立春便決定早開飯。 陳潔回來時看到陳禹,不由得一怔,雙方默契地裝作是第一次見面。 吳胖和趙高在回來的路上,聽說顧哥的表弟來了,便想瞧瞧這個新鮮出爐的表弟什么樣,結果一看,發現名字是新的,人卻是舊的。雙方是大眼瞪小眼。 顧立春跟兩人使眼色:怎么了?上次你們不是見過嗎?不認得了? 趙高最先反應過來:哈哈,小魚換了身皮毛,我差點沒認出來。 陳禹白了趙高一眼,吳胖的眼睛睜得鼓鼓的,瞪著陳禹。 三人之間的氣氛微妙又怪異。 等到小康和孟念群進來,氣氛又為之一變。 陳禹打量著孟念群,一臉地不悅:小孟,你說你長得像誰不好,偏偏像顧哥,你模仿得很失敗。 孟念群一臉委屈:我的年紀比顧哥大,是我先長這樣的。 吳胖接過話道:那也是你不會長,你看看,我長得跟誰都不像。 孟念群看著他們大家對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卻是一臉都不惱。 他們正說著話,陳潔在屋里大聲喊道:開飯啦,開飯啦。跑堂的,過來端飯。 孟念群和小康先跑過去,接著吳胖和趙高也跟過去。 不一會兒,長桌上便擺滿了飯菜:最中間是一盆熱氣騰騰的燉魚,還有盤子炸小魚,四大盤青菜,都是時令蔬菜,主食是一簸籮烙餅。 飯菜上齊,顧立春一聲令下,大家抄起碗就開搶。人人都爭先恐后,就連陳潔搶飯的動作也不慢。 陳潔因為總跟他們幾個在一起,性子越來越豪爽,說話嗓門變大,也敢于爭執吵架,干活麻利,風風火火的。從前熟悉她的人,見了都得大吃一驚。 陳禹一邊扒著飯一邊羨慕地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心里全不是滋味。 吃完飯后,陳禹再不舍得也得離開了。 顧立春說道:天快黑了,我騎車送你吧? 陳禹搖頭:我習慣走夜路,不用送我。 見他態度堅決,顧立春也不再堅持,他找出一個破手電筒扔給陳禹。 陳禹接過手電筒揣進兜里,揮手跟大家告別。 顧立春送了他一段路,路上囑咐他道:你回去幫我散布一些消息,就說我爹的撫恤金在我身上,不在家里。這樣多少能打消別人的念頭。 其實他臨走時就是這么告訴田三紅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忘了說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第二茬苜蓿收割的時間。因為有了第一茬收割的經驗,這一回大家心態穩了許多。借收割機,調配人手,分工分段,后勤保障,顧立春安排得妥妥當當。 這個時候,顧立春投到市報的那篇文章終于見報了,據說張科長激動得老淚縱橫,連看了好幾遍。朱書記也是滿面春風,場辦的同志都為張科長高興,當然,也不能說都替他高興,還是有個別人心里酸溜溜的。比如說齊科,同樣是科長,他還是顧立春的直屬上司,怎么肥水就流到外人田里去了。當然,這話是不可能明說的。還有下面生產隊的幾個隊長,他們哪一次沒奮斗在生產第一線,怎么就榮譽就落到張科長頭上了? 收割苜蓿這一天,來義務幫忙的陣容把大家都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