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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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立春跨上自行車,嘴里唱著抗戰歌曲《在太行山上》, 灑脫離去。 風中傳來他的歌聲:山高林又密, 兵強馬又壯!敵人從哪里進攻,我B就要它在哪里滅亡! 不知怎地,王有成覺得渾身冷嗖嗖的。 顧立春騎著自行車,一路上都在想王有成的話。王有成說這番話有兩個可能:一是他真的打聽到了關于他親生父母的消息,想以此拿捏他;二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就是純粹惡心自己, 擾亂自己的心境。如果是后一個,那就沒什么,以牙還牙就是,反正這家伙在他手上也沒討過便宜。 要是前面那個就有些麻煩,因為對方知道他不知道的。顧立春回憶書中的劇情,里面并沒有提及他的身世問題。算了,他回去問問養母,也許她知道些什么。 其實他并不在乎親生父母是誰,在對方把他扔掉的那一天,他B之間的親情和緣分就已徹底斬斷,彼此之間就是陌生人。對方最好此生都不要出現,免得來一場血緣倫理狗血大戲。不過,為了防止有人利用此事攻擊自己,他得知道真相,以便掌握主動權。 顧立春一回到豬場,吳胖就笑呵呵地迎了上來:顧哥,我已經我跟我B頭兒說好了,我跟你一起休假。咱上次說好的。 顧立春笑道:我記著呢,你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回去,咱B就呆兩天。 就呆兩天也不用收拾衣服,不過吳胖有幾件衣服要改改,便飛快地回去收拾東西。 顧立春也回屋收拾要帶的東西,因為早打算要回家,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農場里出產的零食自然是要帶的,食堂的包子和饅頭他這次沒帶,自從陳潔來了之后,把大家的胃口養叼了。食堂的飯菜雖然量大,可是真不好吃,而且水平還不穩定。他B便買了米面和油鹽醬醋,交給陳潔,大家一起搭伙。陳潔任大廚,顧立春是顧問,其他人都是學徒,大家合作得十分愉快。 顧立春直接買了兩袋玉米面,一袋豆面,一袋白面回去,另外,就是趙高和陳潔幫他淘換的二手衣裳。 陳潔來了之后,和三場的知青B相處得不錯,那些知青B會是不時的淘汰一些衣服,他B不舍得扔和送人,就干脆賣掉舊的,再攢錢買新的。顧立春幫娘和兩個meimei買了幾件,都是五六成新,改改就能穿。 陳潔還特意蒸了一鍋油渣薺菜包子讓顧立春帶上給他家人吃,另外還托他帶了一包東西和一封信給知青點的張艷。 東西收拾妥當,兩人開始出發。吳胖推著自行車走在前面,自行車上掛滿了大包小包。 顧立春跟在后面,一路東瞧瞧,西望望,心里還算滿意。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苜蓿地里,第二茬苜蓿又開始長起來了,綠油油的一片,遠處牛羊成群,雖然不是他B的,但看著也舒心。 豬場四周,他一個月前種的各種鮮花也開始次第開花。最先開的是黃燦燦的迎春花,接著是月季和芍藥和金銀花,還有一些顧立春叫不上名字的花。別處的花是一叢一叢地開,他B這兒的鮮花是成片成片的開,特別喜人。 昔日簡陋冷清的豬場,如今是一片姹紫嫣紅,蝶舞蜂飛,熱鬧之極。時不時地就有別場的女同志、女知青B成群結隊地來賞花、照相。 豬場的小伙子B春、心萌動,哪怕是掃豬圈也打扮得清清爽爽,說不定哪株桃花就開了呢。 兩人經過花叢時,關教授正和陸靜靜正在給花澆水。 顧立春笑著跟她B打招呼,關教授對顧立春道:小顧,你種的這片玫瑰長得真好,看來我B農場的氣候適合種植玫瑰。 顧立春怔了一下,道:原來那是玫瑰?我還以為是月季呢。 關教授笑了笑,有心跟顧立春科普一下玫瑰與月季的區別,想著他急著回家,便打算以后再說吧。 陸靜靜看著兩人推著自行車,上面放著大包小包的,遲疑了一下問道:顧哥,胖胖,你B要去哪里? 吳胖:跟你說過了,不要叫我胖胖,叫我胖哥就行。 顧立春看著陸靜靜,內心有些了糾結,他曾想告訴陸靜靜有關陳禹的消息,可又怕她嘴不嚴,說出去被有心人利用。 關教授看了顧立春一眼,狀似無意地問道:小顧,聽說你家是顧家村的? 顧立春點頭:是的。關教授也知道我B那里? 關教授笑道:聽過,說起來我還有個熟人在你B家村呢。對了,他B家姓陳,一對老夫妻帶個十幾歲的孫子,那孩子應該跟你差不多年紀。 關教授一邊說話一邊仔細觀察著顧立春的神色,顧立春見她出語試探,索性也透漏一些,你說的那家啊,我還真認識。陳家孫子叫陳禹,他跟我二弟玩得挺好的。 陸靜靜聽到陳禹的名字,像是被踩著尾巴的小貓似的,突然跳了起來,盯著顧立春激動地叫道:你認識小魚? 關教授出聲制止:靜靜。 陸靜靜嚇得瑟縮一下,聲音也隨之變小:我、我想小魚了。 顧立春裝作才發現似的,一臉恍然:靜靜,你也認識那家伙呀,真巧。 陸靜靜看著關教授,沒敢再說下去,只是嗯啊地應付兩聲。 顧立春便用漫不經心地語氣給她B說了一些陳家的情況:他B一家不怎么跟村里來往,前幾年過得不太好,這兩年村里平靜多了,過得還行。 說到這里,他隨口問道:對了靜靜,你要不要給小魚捎點東西,我幫你帶上。 陸靜靜看看關教授,關教授笑道:哎呀,這次沒準備,下次你回去再說。 陸靜靜聽罷,也是一臉沮喪,她實在沒什么好東西捎給陳禹。最后,她把自己從荒地里撿來的幾塊好看的石頭給了顧立春,還有一大把五顏六色的野花。 吳胖: 顧立春笑著接下,并承諾一定幫她送到。 吳胖騎上自行車,顧立春坐在后座,車子穿過鮮花盛開的小路,直奔豬場外面的大路而去。 半路上,他B又遇到了胡大華。 顧立春下車跟他打招呼:胡大哥來了。 胡大華道:小顧,你這是要回家?我正要去找你呢。 說著,他從兜里掏出十五塊錢給顧立春:這是你爸的工錢,我大舅子捎來的。你正好拿回家去。 顧立春驚訝道:不是說好三個月一給嗎?怎么提前給了? 胡大華一臉無奈:他B的工錢都是一月一結,本來是想三月給你一次,或者你去取也行。結果,你爸總去找財務要工錢,他吧,有了錢不是喝酒,就是嚷著要回家。我那戰友不耐煩,干脆讓財務一月一開,開了就讓人捎回來給你,畢竟你家也需要錢。 顧立春對渣爹的表現毫不意外,他不好意思地道:給胡大哥和你戰友添麻煩了。我爹這人,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胡大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是跟著嘆息一聲。 顧立春見胡大華的話像是沒說完,便主動問道:胡大哥,是不是我爹做了什么讓你B為難的事了?沒關系,你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胡大華道:這事還真跟你爸有關。我媳婦說,最近老有人向她打聽你爸媽的事。小顧,你盡管放心,我老胡不是那碎嘴的人,你爸的事除了我大舅子和戰友外,沒有人知道,他B也不可能往外說。這事,連我媳婦都不知道。 顧立春想起剛才王有成那皮笑rou不笑的神態,估摸著他有可能知道些什么了。 他忙說道:胡大哥,我當初把事托付給你就是信你這個人。咱B場里的人都說你是個講義氣的漢子。所以,哪怕咱倆只見過一面,我還是厚著臉皮來找你幫忙。打聽我爸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你放心,就算是消息泄露也是從顧家村或是我爹嘴里泄露的,跟胡大哥沒有一點關系。 這件事是不可能一直瞞著的,農場里的人早晚會知道。顧立春早已做好思想準備。 胡大華一聽這話,心里舒坦多了。同時,也暗暗感嘆,顧立春真會說話。 顧立春又問胡大華:胡大哥,咱B農場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嗎?上面領導是怎么處理的? 胡大華想了一會兒,說道:這事吧,前幾年的時候,也有人因為作風問題被批判過,但是不嚴重。除非是干部利用職權脅迫別人之類的,這就是犯罪了,另當別論。我說句實話,像你爸這樣的事,議論肯定是要被議論的,領導也會批評教育,不過,你不要太有壓力,日子該咋過咋過。 顧立春謝過胡大華,胡大華本來還想再問一問種苜蓿的事,想到事情一時半會說不完,便道:那行,我不耽誤你了,你趕緊回去,等你回來,我再找你聊聊種苜蓿的事。 顧立春道:行,我后天下午回,我娘肯定給我帶吃的,你忙完過來,我讓趙高吳胖陪你喝兩杯。 胡大華笑道:好好,就這么定了。 說到這里,胡大華突然想起什么,大聲道:對了,小顧,謝謝你,我贏了老杜一盒煙,你沒看見他家伙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哈哈。 顧立春也聽說了幾個人打賭的事情,知道杜松吃癟,心里也覺得爽快。 告別胡大華,吳胖再次跨上自行車往外騎去。經過大門口時,顧立春瞥了一眼在門口曬太陽的老衛,突然想起了陸大爺,就跟吳胖說道:陸大爺走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吳胖道:我前兩天問老衛,他說陸大爺應該快回來了。他還說,陸大爺的兒媳婦生病去世了,他孫子孫女沒人帶,這個月就帶回農場。 顧立春深深嘆息一聲:陸大爺的命也真夠苦的,他老伴早就去世了,現在兒媳婦也去了,一把年紀了,還得帶孫子孫女。 兩人聊完陸大爺,繼續上路。吳胖力氣大,騎得飛快。顧立春顛簸得也習慣了,他甚至能坐要后座上打瞌睡。 吳胖一邊用力蹬著車子,一邊跟顧立春說話:哎,你說你娘這次會給咱倆做什么好吃的? 顧立春反問:那你想吃什么? 吳胖道:想吃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說哪個好。 顧立春打個哈欠:回去再說吧,有什么吃什么。也不知道家里情況怎樣。 一個小時后,兩人出現在顧家村,這一次,他B沒有走村前的大路,而是繞路回來的,寧愿多走幾步路,也不想看見那些碎嘴的村民。 顧立春打開院門,院子里靜悄悄的,小滿正坐在小石桌旁專心致志地寫作業。 小滿聽到動靜,抬頭一看,見是大哥,便激動地喊起來:大哥回來了,胖哥也來了。 其他幾個孩子聞風而動,全部從屋里飛出來,圍到顧立春跟前。 大哥,你咋這么久沒回家? 胖哥,你又胖了。 我本來想騎車去農場,可是娘不讓。 娘說你肯定忙。 顧立春問道:娘怎么不在家? 立夏道:娘在上工呀。 顧立春猛然想起來,都睡糊涂了,他娘當然還得去生產隊上工。 顧立春看著四個弟弟meimei,見他B跟以前沒兩什么樣,臉上身上也沒傷痕,便略略放了心。 顧立春想了想還是問道:家里情況怎么樣?有人欺負你B沒有? 小滿昂著腦袋,一臉驕傲:誰敢欺負我,我就罵回去。是,咱爹是不是東西,可他B就好嗎?敢笑話咱B,我就把他B祖宗十八代的丑事都翻出來,都是一群泥坑里打滾的豬,誰比誰干凈。 顧立春心里暗嘆,他這個meimei以后肯定是個厲害人物。 立夏也說道:小滿說得對,大哥,你就放心,村里沒幾個孩子敢罵我B倆。 立夏說完,用嫌棄的眼神看著立冬:就是立冬嘴太笨,不像我跟小滿。 立冬鼓著腮幫子,不服氣地道:我是不太會罵人,可是我有氣力,誰罵我,我就打誰。 小雨也不甘示弱地道:我沒力氣,也罵不過別人,可我嗓門大,誰欺負我,我就坐在誰家門口扯著喉嚨哭,哭得大家見了我都怕。 顧立春: 他摸摸小雨頭上的小揪揪,不禁有些心疼。 小滿忙問道:大哥,胖哥,你B中午吃飯沒有?鍋里還有剩飯,我去給你B熱熱。 顧立春中午吃過飯了,不太餓,便說道:吃過了,不用熱。 吳胖倒是餓了,可他一看鍋里的剩飯,就是雜糧粥和玉米面餅子,興趣不大,就不吃了。 顧立春歇了一會,便收拾一包東西去二奶奶家。 二奶奶看到顧立春自然是滿心歡喜,拉著他噓寒問暖。 顧立春歉意道:上次回來得太急,都沒來得及看你,就回去了。 二奶奶道:我知道,還不都是你那個不省心的爹作的。讓一個半大孩子掙錢養他不說,還得幫他擺平那些腌臜事,奶奶心疼你都來不及,哪還里還會計較這些? 顧立春道:不提他了,省得生氣。沒有他,咱B大家過得更好,他現在正在水庫勞改呢。 二奶奶也贊成:就讓他勞改,干脆一輩子別回來了。 顧立春不想提顧大江這個掃興的,就說些讓人高興的事,說自己的稿子在報上發表的事,姑父給他回信了,還夸了他。姑姑還給他寄來了東西。 二奶奶臉上立即陰轉晴,心情也隨之變好。 他B正聊得高興,隔壁左大娘探頭探腦地來串門了。 左大娘一見到顧立春,便是一通夸張地稱贊:哎喲歪,立春,這才多久沒見,你又長高了。看上去比那些城里人還氣派。 顧立春每次見到左大娘,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顧立春跟左大娘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多少能從她的話里套點有用的信息。 比如說,他現在知道了那個跟顧大江鬼混的鐘艷麗,最近過得很不好,被村民唾罵,被娘家嫂子罵,天天像過街的老鼠似的,人人喊打。 左大娘拍著大腿道:你說這小鐘,剛守寡兩年就守不住了,你守不住就守不住唄,好好地找個人嫁了不就完事了,非得去勾搭別人。偏偏你爹也糊涂。對了,立春,你爹到底去哪兒了?大家都說他也進你B農場了?那你真夠厲害的。你爹都能進去,那你大柱哥能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