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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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潔看出齊科的不喜,心中忐忑。 晚上,顧立春請她和吳胖他們吃飯。陳潔說起這事,顧立春不在意地道:你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他看,時間長了他自然會改觀。 顧立春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齊科這人,反正感覺他跟梁科和白大姐不一樣,心思深沉,話少,低調,讓人琢磨不透。 吃完飯,顧立春送陳潔回去,農場這邊風氣比顧家村開化許多,就算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大家也習以為常,尤其是像顧立春和陳潔這種年齡差距有點大的,很少有人傳閑話。所以,顧立春才敢單獨送她。 路上,陳潔低聲說道:小顧,謝謝你為我出氣。 顧立春怔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劉三那件事。 顧立春道:那種渣滓該揍,只可惜揍得不夠狠。 陳潔的聲音陡地變冷:可以了,后面還有呢。我已經告訴我爸了。對了,你又說對了,我寄給我爸的信丟了好幾封,我后媽說是郵差沒送到。我按著你教我的,委婉提醒我爸,可以打電話到郵局問問,我的信丟就丟了,萬一要是我爸重要的信件丟了怎么辦? 顧立春稱贊了一句:對,就該這么做,別人怎么對待你,你就怎么對待他。這是教他們做人。 陳潔道:對,教他們做人。這種感覺很不一樣,以前都是別人教我怎么做人。 開年伊始,五場農牧科便開始了開荒種苜蓿的行動。全場職工都知道了,大多數人都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還有人質疑,草還用種嗎?自己不會長嗎? 也有人說顧立春驕傲了,以為自己養好了幾頭豬就不知道自個幾斤幾兩了。反正說什么的都有,特別是四場的職工,組團來查看情況。兩個農場離得近,又都是后建的,兩場之間自然存在比較和較量。 吳胖和趙高因為這事跟人吵了好幾架,顧立春本人倒沒遇到,他忙得飛起,騎著自行車到處跑。 在這期間,朱主任的職稱名也改了,變成了五場的黨支部書記,黨支部還要添一位支部副書記,顧立春打聽到副書記不是王有成后,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顧立春還坦坦蕩蕩地去黨委辦公室祝賀朱書記,看到顧立春大搖大擺地進來黨委辦公室,王有成不淡定了。按照常理,這家伙不是應該像耗子躲著貓似的,躲著自己嗎?怎么還主動送上門? 顧立春滿面春風地跟王有成打個招呼,接著便向朱書記匯報自己的思想進展情況。 朱書記態度親和地給他上了一個小時的思想政治課。一個小時后,朱書記覺得自己的談話有境界有高度,像一盞明燈,照亮了青年前進的路;顧立春真心地覺得自己又學了不少套路套話,以后開會時大有用處,雙方聊得十分愉快。最關鍵的是,顧立春只接受思想教育,還不求朱書記幫忙,這讓朱書記更加滿意,這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純粹的好青年。 顧立春心里想的是,交情沒到,哪能隨便找人幫忙。尤其是領導,小事別張口,要來就來大的。 顧立春先是組織人手去荒地上撿石頭,第一批來的人是去年幫他割草的孩子們。 顧立春覺得這撿石頭不比割草,活兒也不輕,便給他們漲了工錢,錢他記在帳上,到時從賣苜蓿的錢里扣。總不能讓他自己掏腰包吧。 陳潔也主動過來幫忙,梁科員和白大姐對這個新員工還算滿意,雖說是從大城市來的,可一點也不嬌氣,性格也好。兩人也知道了陳潔和顧立春認識,就更滿意了。 豬場暫時沒事,豬場的員工除了留守的兩人外,其余人等全部去開荒。 一堆堆的石頭被集中起來,運到一邊,樹根草根被刨掉扔到一邊燒火用。 孩子們都還沒開學,整天地泡在荒地上,反正在哪兒玩都是玩,在這兒撿石頭玩還有零花錢和零食吃,何樂而不為。 特別是,顧立春聽了陳潔的建議,開始自制零食。他們買了幾十斤山楂和一些碎冰糖渣,由陳潔親自動手,趙高和吳胖打下手,做了第一批冰糖葫蘆。 孩子們干完活,每人分到一串糖葫蘆,一個個地高興壞了,舉著糖葫蘆,滿農場地炫耀嘚瑟。 第二天來干活的孩子數量激增,甚至還有不少大人。人一多,干活的速度自然快,可是問題也隨之來了,糖葫蘆沒了。其實農場里的山楂非常便宜,貴的是糖。雖然,陳潔盡可能的節省用糖,糖葫蘆每串也就串幾個,可擋不住量大,碎冰糖也不是每次都有。 顧立春本想從空間農場里補充一些冰糖,轉念一想,這也不是常法。 很快,他又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用土法炒爆米花。他在農場的倉庫里看到一個葫蘆狀的鐵罐子,修修還能用,改造一下,安個把手,就成了炒爆米花罐子,往鐵罐子里裝上玉米粒,在爐火上轉動十分鐘左右,把鐵罐放進用鐵皮桶罩著的長布袋里,開始開罐,砰地一聲巨響,一袋子爆米花好了。玉米粒是從農場買的,比外面便宜,一瓢玉米一點糖精就是一大鍋爆米花,這成本比糖葫蘆低多了。 顧立春試驗了幾次后,就把這活交給了趙高和吳胖。孩子們自然歡喜得不行,干活更加賣力。但也造成一個不好的習慣,就是他們一聽到砰的一聲,便呼啦啦都往爐子那邊跑去。而且頻繁的放炮聲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人來看熱鬧,還有人從家里拿來玉米粒和糖讓吳胖和趙高幫忙炒爆米花。都是熟人,兩人也沒有拒絕,倒是讓幫忙的人不好意思,給錢人家也不要,那就幫忙干點活吧,工錢不工錢再說。 于是,更多的大人加入進來,那邊白大姐也聯系了不少職工家屬,陶姨胡大姐他們愿意過來。 有了家屬們的加入,荒地清理速度又快了許多。 幾天時間他們就清理出了幾十畝荒地,顧立春和白大姐又開始去協調手扶拖拉機的事。這個有點難,現在已經開始春耕,各場的拖拉機都是寶貝,五場也有幾輛拖拉機,可都在各大生產隊,找誰借都不樂意。大家跑了兩天,磨破嘴皮,最后從胡大華那個生產隊借到了一輛總是停火的手扶拖拉機。 顧立春自己上陣,開著一輛破拖拉機,突突地冒著黑煙,在荒原上來回奔跑犁地。 趙高和吳胖都有興趣,學了半天,開始跟顧立春輪換著開。 當然,這拖拉機時不時地會歇火,顧立春只好硬著頭皮去修理,他沒修過這玩意兒,不過技術是相通的,琢磨幾次也能看出點門道。試驗幾次后,顧立春基本摸清了這輛拖拉機的套路,主要是使用得太狠,一超負荷干活就罷工,二是油路被堵塞,三是活塞銷與襯套之間潤滑不夠。找出主要原因后,辦法也就有了。拖拉機開兩小時就要歇一會兒,人歇車也歇;柴油易臟,得經常清理油路,那些生銹的、破損的小零件都換掉。這樣一來,拖拉機的故障率大大減少。 又過了兩天,葉愛農的四四生產隊,主動提出借給他們兩輛手扶拖拉機,看著葉愛農那閃爍的目光,顧立春哪里還有不明白的。既然人家主動借,他也不會推辭,能修就修,不能修再退回去便是。 這兩輛拖拉機是各有各的毛病,但都勉強能用,三輛拖拉機犁起地來,速度就更快了。顧立春起初打算淺淺犁一遍就算,如今條件具備,就打算把地深耕一遍,好好平整一下,土地下得功夫越深,苜蓿就長得越好。 就這樣,三輛拖拉機并排犁地,三道黑煙直沖向湛藍的天空,荒地上還時不時傳來砰砰的放炮聲,孩子們笑著鬧著,昔日冷清的荒地上如今是一片熱鬧。 胡大華抽空來了一趟,告訴顧立春水庫那邊已經問好了。 每月工資二十,扣五塊伙食費,只要壯勞力,你要是覺得行,兩天后帶人來,我讓我大舅子一起帶過去。 顧立春再三道謝,他打算這兩天回去一趟。 地還沒犁完,鄧場長就讓人把苜蓿種子送來了,是顧立春點名要的紫花苜蓿種子。 種苜蓿之前還要做些準備工作,顧立春讓人選項挑出顆粒飽滿、健康有光澤的種子,挑完后,曬一曬,之后他再用農場空間的水浸泡一下。光是這項準備工作就得兩三天,顧立春正好趁這個機會回家一趟。 顧立春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回家,立夏來了。立夏騎車騎得滿臉灰塵,一見到顧立春,便把他拉到一邊急聲說道:哥,咱爹出事了。村里人說他跟鐘寡婦有一腿,還有人說要斗破鞋。 第51章 處置 顧立春強自鎮定下來, 安慰立夏道:我已經想好了辦法,別著急,我們這就回去。 顧立春讓立夏在豬場等著, 他騎車去找白大姐和齊科請假,他說得很含糊, 只說他弟弟來找他,家里出了點事, 需要他回去處理。 齊科也沒多問, 很快就批了假。 白大姐關切地說道:小顧你先回去處理,要是處理不了的,你回來告訴我們,大家幫你一起想辦法。 顧立春由衷地道謝:謝謝白大姐, 我先回去看看,實在不行,我再找你們幫忙。 顧立春告別白大姐, 匆匆返回豬場。陳潔本來在荒地那兒忙活,她回豬場拿東西, 一看到立夏來了, 心里就覺得不好, 肯定是顧家出事了。 等她看到顧立春剛想安慰幾句,顧立春就開始跟她交待注意事項:我只離開一天,明天就回,種子的事你給我盯著, 別讓居心叵測的人破壞了。 陳潔重重地點頭, 你放心,我一定會看好了。 他們說著話,趙高也喘著粗氣跑回來了。 顧哥, 你家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回吧? 顧立春搖頭:不用,我能處理。都回去了這兒的事怎么辦?你跟吳胖繼續犁地,趁著拖拉機還在,能多犁幾畝是幾畝。 囑咐完兩人,顧立春便帶上立夏騎車回家去了。 早春的風仍然凜冽,顧立春騎得又快,刮得臉頰生疼,他也懶得在乎,此刻,他心里攢著一股邪火,那火離家越近越大。立夏察覺到哥哥在生氣,安靜地坐在后座,連話也沒敢多說,最后實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哥,爹的事會影響你嗎?農場會不會開除你? 顧立春知道自己嚇著立夏了,盡量放柔語氣,說道:這事對我影響不大,但對你們幾個和娘的傷害最大。 顧大江做出這事,受傷害最大的是田三紅,其次是四個弟弟meimei。 這個人渣,我對他還是太放縱了。顧立春似在自言自語。 顧立春奮力蹬著自行車,一個小時就到了家。 他進村時,一路上遇到的村民無一不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真是可惜了這孩子,攤上了這么個爹。還有人在等著顧立春倒霉,顧大江要是被斗了,顧立春在農場應該也不好過吧,說不定還會被開除呢。一想到此,很多人心底生出一絲莫名的期待和興奮。 顧立春沒空琢磨這些人的心思,他只是禮貌地跟大家伙打聲招呼,面上鎮定自若,絲毫不見慌亂。你們越想看笑話,老子就越不讓你們得逞。 等他回到家里,只見院門緊閉,立夏喊了幾嗓子,小滿跑出來開門,一見到大哥,她便激動地喊了一聲:哥,你可回來了。大哥不在,大家像沒了主心骨似的。 顧立春停好自行車,插上院門,省得閑來來看熱鬧。他先去堂屋看看田三紅,田三紅已經哭過了,這會兒正呆呆地坐著,神情恍惚。 一看到顧立春回來,她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立春回來了? 顧立春在田三紅面前坐下,然后示意幾個弟弟meimei出去,有些話還是別讓他們聽到。 顧立春先問:顧大江呢?他連爹都不叫了,他不配。 田三紅道:剛灌了一瓶酒,在東廂房里睡覺呢。 顧立春咬著牙說道:行,先讓他睡著,一會兒我去看他。 接著他開始詢問顧大江和鐘艷麗的事,這種事其實不該再問一遍傷田三紅的心,可他不問又不行,只有把一切弄清楚了,他才好想辦法應對。 田三紅對此已經麻木了,就算兒子不問,她也會說。 田三紅開始絮叨起來:他倆眉來眼去地有一段時間了,其實我也察覺到有一點不對勁,男人有了外心,跟往常是不一樣的。可我想著他這人從前就沒干過這種事,都這把年紀了,應該不至于,肯定是我想多了。我怎么就那么笨,我要是細心些早發現就好了 顧立春說道:以前他是沒機會干這種事,窮得連褲子都穿不上,誰愿意跟他? 顧立春不想再刺激田三紅,便溫聲安慰道:娘,你要記住,你沒有一點錯,不用自責,錯的是這對狗男女。 田三紅聽著兒子這話,忍了幾日的委屈再一次宣泄而出,眼淚撲簌撲簌往下落,你說咱們家剛剛好過一些,他這個人渣就搞出這樣的事。讓大家伙笑話咱們,笑話你,要是農場因為他把你開了,你以后怎么辦?他還是個人嗎? 顧立春輕拍田三紅的肩膀,溫聲安撫道:娘不用擔心我,還沒告訴你呢,我已經轉正了。現在我是農牧科干事。正式工是不能隨便開除的。 田三紅聽到這個好消息,心里才稍稍好受些。 顧立春待她的情緒平靜下來,才接著商量道: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怎樣把這件事的危害降到最小。 田三紅只想到一個辦法:村里有人要批,斗你爹,還打算讓他倆脖子上掛著破鞋游街,要是那樣的話,你爹就真出名了。以后你們兄妹幾個出門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將來你們幾個的婚事也會受影響。 田三紅一想到這事就氣得渾身發抖,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個兒,而是五個孩子。 顧立春道:娘,說實話,這樣的丈夫還不如沒有,沒有他咱家還清凈些,我真想勸你跟他離婚。 田三紅沒有反對,只是沉默半晌,澀聲問道:離了婚,咱們靠啥生活,住哪兒?總不能回你姥姥你家吧?你舅的日子也難著呢。 顧立春篤定地道:娘,你要相信我,以后咱們會有辦法的,我有辦法進農場,就有辦法進城,到時咱們全家都搬走。他倒是想讓養母進農場,可是他剛轉正,農場也不可能給他分房,他現在住在豬場,他娘可以進去當臨時工,可是四個弟弟meimei呢,上學和戶口都得解決。他決定回去問問農場的有關規定,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先打發顧大江去水庫當臨時工,熬到改革開放再離。 田三紅抬起頭,看著兒子,顫聲說道:立春,要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跟你爹離婚。 顧立春點頭,對于田三紅的轉變,他詫異的同時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其實他娘很聰明,屬于心靈手巧的那一種,她也不是生來就逆來順受,只是姥爺早逝,舅舅殘疾,娘家沒有依靠,家里又有五個孩子,沒有任何出路,她不得不忍,要是有個出路,她肯定能改變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