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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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立春道:既然你們人到齊了,那就趕快回去吧。陳同志受了凍,需要回去休息。 張艷扶著陳潔再次過來道謝,顧立春沖兩人點點頭: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陳同志腳扭傷了,你多照顧照顧她。 張艷點頭:好的。 顧驚蟄和江穆也準備離開,臨走時,還深深地望了顧立春一眼。 等到大家伙離開了,吳胖問道:咱們還去捕魚嗎? 顧立春點頭:走,多捕幾條。對了,吳胖,今天這事保密,誰也不能說。 吳胖翻了個白眼,我的嘴是用來吃飯的。他又不是趙高他們,喜歡說人閑話。 兩人打著手電筒來到吳胖所說的那個地方,下網(wǎng),拉網(wǎng),撿魚,一氣呵成。這里頭既有河里的也有農場里的,一看到滿桶跳躍的魚,吳胖的心情也不郁悶了。 等到水桶快滿時,顧立春就停止撒網(wǎng),兩人悄悄地回家。 立夏和立冬還沒睡,兩人看到滿滿一桶魚,興奮地險些叫出聲來。今年真是個肥年。 第二天,田三紅看到這么魚自然又是一驚,接著她就開始忙碌起來。 顧立春提醒養(yǎng)母要給外婆家送年禮,這事本來顧大江去最合適,偏偏這人整天在外面浪蕩不著家,而且田三紅對他也不十分放心,這么多東西,他別動了歪心思。 顧立春道:要不我跟立夏去吧? 田三紅點頭:也行,就你倆去吧,騎著吳胖的自行車去,我給你們收拾東西。 顧立春腦子里倒也有關于外婆家的一些記憶,只是他去得少,記憶也淡。只是知道,這個外婆對自己還不錯,跟親外孫沒什么區(qū)別。他有個舅舅,腿腳不便,手很巧,舅媽人也不錯,還有表姐表哥之類的。其他就沒了。 兩人還沒出發(fā),陳潔和張艷提著東西結伴來他家了。 田三紅平常跟這些知青沒有來往,看到兩個姑娘結伴上門,自是滿心地詫異。陳潔很快就說明了緣由,說昨天晚上,她在回村的路上摔了一跤,顧立春和吳胖把她送回來,她今天是特地來感謝他的。 田三紅忙道:順手的事,不用這么客氣。 陳潔道:不,不是,顧同志幫了我大忙。田三紅不解,心說,不就是扶了一下,至于這樣嘛。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人家城里來的娃都客氣。 陳潔和張艷跟田三紅沒什么共同語言,跟顧立春又不方便多說話,她們便跟小滿小雨聊天。 小滿和小雨早就對這些從大地方來的女知青們充滿好奇,只是以前沒機會說過話,她們也不好往上湊。現(xiàn)在人家主動跟她搭話,她自然樂意。 兩人的好奇心很重,問題一個接一個。 jiejie,你們城里的學校大嗎?樓高不高? 你們城里人都看啥書?我聽我哥說,你們城里有新華書店,是不是頂縣里幾個大? 張艷和陳潔一一耐心地回答好們的問題。兩人都挺喜歡小滿這孩子的,聰明機靈好學,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閃動著靈氣。 趁著張艷在跟小滿說話,顧立春用眼睛示意陳潔,陳同志,我最近看書,有幾段不太理解,你來幫我看看。 陳潔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顧立春是有話要跟他說,便答應道:哎,我去看看。 陳潔進了顧立春的房間,為了避嫌,顧立春特意把門開著,拿出一本書假裝問問題。 陳潔先開口道:顧同志,其實我來你家,一是來感謝你救了我,二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顧立春點頭,示意她說。 陳潔有些難為情地道:今天早上,江穆和顧驚蟄分別找我談話,不停地打探昨晚的事情。說什么遇到流氓欺負我,一定要勇敢地指出來。無論是誰,他們都會幫我。我、我起先以為他們知道了真相,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他們話里話外都指向你我就很生氣,問他們怎么會這么想。我怕他們亂說,就來找你,問問你的意見。 顧立春心里冷笑,他把顧大海拉下馬,同時也得罪了江穆,這兩人就像兩只蒼蠅似的,一直想尋找他這顆蛋的縫隙,這次好容易找到了一條疑似的縫隙,怎么可能放過? 顧立春看向陳潔,目光平靜坦蕩:那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陳潔咬著嘴唇,道:我絕對不可能誣陷你的,那不是恩將仇報嗎?我想,只要我這當事人一口咬定沒有這回事,他們總不至于往你身上亂按罪名吧?雖是這么想,可她還是覺得心里不安。 顧立春道:他們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陳潔有些慌了:那怎么辦?說到這里,她沉默片刻,終于下了決心:實在不行,我就把事情真相公布出來,流氓是另有其人,你是救我的恩人。 顧立春制止她:別,哪怕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的名聲也毀了。你以后的人生會更艱難。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顧立春想了想,這事趕早不趕晚,越早解決就越踏實。他問陳潔:你們知青點的人下午都在嗎? 陳潔道:除了少部分回去探親的,大部分都在。 顧立春道:你們一會兒先回去,吃完午飯,我去知青點,對了,你讓白華把顧驚蟄也叫上。我有一些話要當著大家的面說個明白。陳潔點頭答應。 陳潔回到堂屋,又跟小滿和田三紅說了幾句話便提出告辭,田三紅客氣地留飯,兩人委婉拒絕。田三紅看著陳潔帶來的罐頭和麥乳精,一臉為難,這禮有點重,她讓陳潔拿回去,陳潔執(zhí)意不肯,兩人推來讓去,顧立春看不過去發(fā)話道:娘,這是陳同志的心意,收下吧。你收拾一些吃食給她們倆嘗嘗。 田三紅這才反應過來,飛快地收拾了一包東西硬塞給陳潔,陳潔一看,這收到的回禮比送出去的還多,她有點哭笑不得。不過,再推讓下去也有些不好看,她便收下了。 小滿跟兩位有見識的jiejie聊得很開心,面帶不舍地將她們送出院子,臨別時還特意問道:張jiejie,陳jiejie,以后我能去知青點找你們玩兒嗎? 兩人笑道:當然可以,你有空就來。 從顧家出來后,張艷忍了再忍,終于還是按捺不住地問道:姐,我怎么覺得你跟小顧神神秘秘的?你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陳潔連忙搖頭說沒有。 張艷不信,盯著陳潔看了一會兒,冷不防地問道:你倆是在處對象? 陳潔嚇了一跳:你怎么能怎么這么想?我都二十了,小顧才多大。 張艷一算,兩人的年紀差距是有點大。 陳潔沉吟片刻,便說道:從小顧在汽車上幫你開始,我就覺得這人不錯。這次又幫了我,我就更欣賞他了。這種欣賞沒有摻雜別的感情。 張艷道:好吧,我信你。 陳潔在心里嘆息一聲,不是她想連張艷這個表妹都瞞著,而是怕她性子直爽,心里藏不住事兒,萬一跟她說出真相,她一不小心透漏出去,后面就麻煩了。 兩人回到知青點,陳潔把田三紅送給她的吃食拿出來一些分給大家,田三紅每樣都給她裝了些,瓜子、花生、糖豆、柿餅,還有一包用油紙包著的炸素丸子,等等。大家圍上來,磕著瓜子吃著零食,還有人捏了一個炸丸子吃,一邊吃一邊評價道:田嬸的手藝真不錯。 陳潔順便把下午顧立春要來知青點的事說了。大家聽到他要來,不免有些詫異。 陳潔低著頭說道:是來澄清一些誤會。 陳潔的話音一落,女知青們就開始議論起來。 其中朱小晴和張艷的反應最激烈,這知青點就數(shù)兩人跟陳潔走得近,朱小晴搖晃著兩條刷子似的短辮,語調激昂:人家就是幫了你一下而已,還有另一個人在場,有什么可誤會的?我看某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張艷撇撇嘴:很明顯,人家和小顧有私人恩怨,剛好表姐撞上了唄。 其他女知青有的為陳潔打抱不平,有的暗自揣測。其實當晚,她們也有人察覺到陳潔的狀況不對勁,眼圈都紅了,嗓子也有些啞,衣裳也破了,不像是掛破的。但她自己說沒事,又有顧立春和那個胖子作證,那就應該真沒事。何況陳潔第二天就恢復了正常,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她應該不會這樣。 朱小晴說道:既然小顧要來,咱們就要好好招待。 張艷說聲:我去跟白華他們說一聲,一會兒讓小顧直接去男生宿舍那邊,咱們這邊拿點零食過去招待客人。 兩人一陣風似地跑了過去。白華收到指令,自然照辦。他還把男生宿舍打掃一番,又讓人去叫通知江穆和顧驚蟄。 兩人很快就到了,其他人也聚集在男生宿舍的堂屋里,等著顧立春的到來。 顧立春是和吳胖一起來的。 顧立春先跟大家打聲招呼,也不再客套寒暄,面容嚴肅地先來了一段偉人語錄:同志們,你們來到我們農村的廣闊天地,是來鍛煉一顆紅心,是來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這幾年,你們整體表現(xiàn)良好,值得表揚。但有一些同志的思想還是沒能跟上,我從昨晚的事情中嗅到了一絲危險,我覺得你們當中的一部分被一種危險的思想被腐蝕和污染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顧立春一臉嚴肅地道:我說的是實情,并不是危言聳聽。昨晚上,我在路上遇到摔倒的陳潔同志,好心幫了她一下。帶來的結果不是感謝,不是表揚,而是你們莫須有的懷疑。請問,這樣的思想還不危險?我們無產階級革命思想應該是這樣的嗎?偉大領袖教導我們,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一切革命隊伍的人都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我?guī)椭具@么純潔的無產階級革命友情,竟被有心人扭曲臆測。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傳出去以后會造成什么影響?你們會毀了我,毀了陳潔同志,也會毀了你們自己。試問,你們知青以后再有什么事,我們這些村民誰還敢?guī)停刻貏e是你們女知青,被人幫一下扶一下,就被叫人莫名其妙地審問。這是什么?這是迫害!主席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可是他們的這種做法,跟封建禮教時期,碰一下女人的胳膊就砍掉胳膊的做法有什么區(qū)別?這是腐朽惡臭的封建思想在復辟。你們說危險不危險? 大家小聲議論開來,有人越說情緒越激動,特別是女知青們。 張艷第一個開口道:我贊同顧同志的意見,某些人,為了達到你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歪曲事實。 其他人也紛紛發(fā)表意見:對,某些人居心叵測,照他們這么說,以后男女同志之間不能說話,不能正常來往了。 顧同志有句話說得對,照樣這下去,以后我們有事還敢?guī)停粠途捅挥炆狭恕?/br> 顧立春這個年紀這種品性,哪一點也跟流氓不沾邊,有的人是怎么想的,能想到這上面去? 暴風雨般的指責和議論向江穆和顧驚蟄涌來。 江穆壓著怒火,剛要發(fā)作,就被顧驚蟄用眼神制止了,他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顧立春同志真是個能言善辯的人,佩服佩服。不過,我有一個疑點想當面問立春同志,你說陳潔昨晚摔倒了,請問一個大人摔倒了會哭鼻子嗎?為什么摔倒了,她的頭發(fā)上,身上還沾有麥秸,這又是從哪兒來的?我之所以細窮下去,不是為了誣陷誰,而是想查明真相,大家都知道陳潔同志素來膽小,我怕遇到什么事不敢開口。 陳潔氣得滿臉通紅,在聲反駁道:我跟我同學靠著麥秸垛聊天,沾點麥秸不是很正常嗎?顧驚蟄,你到底想說什么?非得把把我們倆往絕路上逼嗎?虧我以前竟然覺得這人不錯。 顧立春意味深長地說道:能把事情想得那么復雜,顧驚蟄同志你不簡單呀。果然是有父必有其子呀。 眾人面色各異,是啊,顧驚蟄可是有個在邊疆勞改的父親。雖然他在知青點竭力表現(xiàn)得跟以前一樣,可有些事情就是不一樣了。 顧驚蟄被當眾戳了痛處,臉色大變,大聲道:顧立春,別忘了,你也姓顧,你是我堂弟。 顧立春兩手一攤:我是收養(yǎng)的,跟你沒有血緣關系。 顧驚蟄冷笑:那你弟弟meimei總跟我有血緣關系吧?我看你怎么否認/ 顧立春微微一笑道:這不一定啊,我娘那面的遺傳覆蓋住了,哪像你,父母雙方共同的遺傳,你以后好好改造吧。 顧驚蟄氣得渾身顫抖。 顧立春覺得話說得差不多了,就來了一段結束語:我的話說完了,我相信流言止于智者。我相信見過世面又有頭腦的你們,一定會看穿某些人的蠱惑和挑撥。 眾人紛紛上前安慰陳潔和顧立春,之后,有人提出讓顧驚蟄和江穆向顧立春和陳潔道歉。 提議一出,大家紛紛響應:對,兩人這必須道歉,要不然,以后誰都可以信口雌黃。 顧驚蟄和江穆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壓抑著心中的熊熊怒火。 當眾向兩人道歉?他們的臉面往哪兒擱?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各位,昨天辦年貨,又去聚了個會,比平常還忙。更新沒寫完,早上爬起來補完了,更晚了。 祝大家新年快樂,牛氣沖天。 第43章 過年(上) 憤怒、屈辱、驚詫, 三種表情交替在江穆和顧驚蟄兩人的臉上出現(xiàn)。 顧驚蟄覺得渾身冰涼,他知道,自從家里出了變故, 一切都變了。世態(tài)炎涼, 以前的他怎么也不可能淪落到要給顧立春這種人道歉的地步。 江穆更是憤怒和惱火, 他是誰?顧立春又是誰?他也配自己給他道歉? 最讓江穆失望的是這些知青們, 以前他可是一呼百應的老大, 是他們的頭頭, 現(xiàn)在,知青點早已支離破碎, 混亂不堪,也罷,反正他也要離開了, 由他們鬧去吧。 江穆盯著顧立春看了一會兒,一言不發(fā)地轉身離開。 有人試圖阻攔江穆,江穆黑著臉冷聲說道:讓開! 顧立春連忙出聲調解:算了, 道歉是需要誠心的, 他們既然沒有這個心, 就那罷了。我只希望兩位以后說話行事, 多為其他同志考慮一下,尤其是多為女同志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