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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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后,顧立春就拎著酒去了葉長明家。 田桂英見到顧立春就替他家鳴不平:這次是你奶做得太過了。別說你爸是過繼出去的,就算沒過繼,兒子家里困難,老人又不缺吃喝,但凡是個人就不會這樣逼兒子兒媳婦。 顧立春跟田桂英閑聊兩句,立即進入正題:長明叔,我現在就擔心我奶會直接從大隊扣下糧食,我想請你在分糧時阻攔一下,就說每家每戶的糧食必須要每家的當家人簽字畫押才能領糧食,任何外人都不能代領。 葉長明不把話說死,一臉為難道:你奶那人你是知道的,你爹是她親兒子,她占理兒,她在我這兒又是長輩,我也不好做得太過,何況隊里還有你大伯,你大伯可是大隊長,我只是個副的,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攔住,只能說盡量幫你。 顧立春道:長明叔,我理解你的難處,我只是讓你阻攔一下,盡量多拖延一陣,大隊哪天分糧,你提前告訴我,我娘或是我一大早就去排隊,早領早完放心。叔,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若是真把我們逼到絕路,到時發生點什么事情,咱們大隊可就在公社和縣里出名了。這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葉長明看著胸有成竹的顧立春,就試探道:看你的樣子,你好像想到辦法了? 顧立春可沒忘記兩人能夠合作的基礎,那就是有共同的敵人和共同利益,鋪墊了這么久,合作該進一步升級了。 顧立春憤憤不平地說道:我本來不想用這個辦法,他畢竟是我大伯,可是如今我奶要逼死我們家,我不得不這么做。 顧立春的話頭一提,葉長明的眼中迅速閃過一絲精光,顧立春裝作沒看見,繼續說道:這秋收過后,公社或是縣里的領導都閑了,說不定會下來視察一下各個大隊的情況,你說我要在他們視察時把這個情況反應給領導,領導會怎么看我大伯?治家不嚴,老娘飛揚跋扈,連親兒子親孫子都要逼死,何況是對外人?這種思想覺悟,配當領導嗎?俗話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齊家治國平天下,家都沒治好,能管好別人嗎? 葉長明的眼睛更亮了,在這個年代,任何一點小事都能上綱上線,更何況這還不是小事,只要讓有心人抓住,再好好運作一番,就能讓顧大海下來。顧大海下來了,誰頂上他的位置還用說嗎?葉長明心里舒坦,看顧立春就更順眼了。他當時拉攏顧立春就是想讓多給顧大海添堵,沒想到這小子還給他個驚喜。 顧立春心中冷笑,顧大海要是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還能好嗎?他記得書里,顧大海一路高升,從大隊長到公社書記,再到縣里。這一次,我看你怎么升? 從葉長明家出來后,顧立春又拐去二奶奶家,誰知二奶奶不在家,估計串門去了。 他回到家里,發現二奶奶正在陪田三紅說話。 兩人的眼睛都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二奶奶一見了顧立春就問他農場的事怎么樣了。田三紅暗罵自己糊涂,這么大的事竟然忘了問了。 顧立春道:他們讓我大后天去看看,還不知道結果。 二奶奶道:只要他們招人,你就肯定能進。 顧立春笑著點頭,接著話頭一轉就問二奶奶:當年我爺奶把我爹過繼給你們家時,有沒有寫什么文書證明之類的?我記得有規定說,送養出去的孩子跟生父母沒有關系。 二奶奶瞇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含糊地說道:好多年了,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有這么一張紙,可我不知道放哪兒了。 顧立春便道:二奶奶,你好好想想,再在屋里找找。 二奶奶一聽這話就坐不住了,便要回家去找。 顧立春送她回去,順便幫忙一起找。 然而兩人翻箱倒柜半天,也沒找到那張紙。二奶奶頹然地坐下,唉聲嘆氣。 顧立春反過來安慰她:二奶奶,沒事,這事還有別的辦法。 他突然想到什么又問道:對了二奶奶,這文書應該是一式兩份吧?你們一份,我爺奶一份? 二奶奶點點頭:應該是的。可你奶那份能找著也不會給你們的。 顧立春點頭:我明白。 二奶奶看著顧立春皺眉不展,長長地嘆息一聲,要是你二爺在就好了,你奶奶那性子,我不是她的對手,年輕時就鬧不過她。上午她來鬧那會兒,我跟她講理,人家根本不聽。 顧立春反過來安慰她:那是因為你比她更體面更要臉。鄉下老太太吵架,除了對罵,還比誰更能撒潑打滾,這種要豁出臉面才能做到。 二奶奶想了一會兒,低聲道:咱先想辦法,無論怎樣,也不能真讓你們一家挨餓。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她就私下里補貼他們。 顧立春心中感激,但是他不能讓二奶奶和姑姑吃虧,憑什么? 顧立春跟二奶奶聊了幾句就告辭回家了,一路上他都在想,他要怎么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到楊老太家的那份證明? 回家后,顧立春把立夏叫到自己屋里,他懶得繞彎子,直接問道:立夏,你知道咱們奶奶平時喜歡把東西藏在哪里嗎? 立夏一臉驚詫:大哥,你是想讓我去偷偷奶奶家? 顧立春賞了他一個腦瓜崩:偷你個頭,我想去他家找一份過繼咱爹的文書,證明咱爹不用養咱奶。可是我不知道她把東西藏在哪里。 立夏抓耳撓腮、苦思冥想,最后突然叫出一聲: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么?趕緊說。顧立春催促道。 哥,你記不記得,我五六歲時,咱們跟驚蟄哥一起在爺奶屋里捉迷藏的事。 顧立春道:那么久的事,我哪記得。 立夏一臉得意:我就記得。當時,我就想藏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最后藏到了爺奶的大床底下,我沒想到那床底下有幾塊磚頭是空的,下面是一個坑,我還沒來得下去,就被爺爺發現了,爺爺狠狠地揍了我一頓,還威脅我不讓往外說,我都嚇傻了,也一直沒敢說。你這么一問,我突然想起來了。你說那坑里到底藏著啥呢? 顧立春覺得腦子飛快地閃過一些什么,他打了個手勢打斷立夏的話,開始專心致志地思考這個問題。 他終于抓住了那一閃而過的線索,他記得原書的后半部分半吐半露地提到過兩次。 一次在顧驚蟄跟江穆一起去首都,臨行前,楊老太送給顧驚蟄幾根金條;第二次是改革開放后,顧驚蟄要做生意,楊老太又拿出幾根金條,書中順便解釋幾句,說是顧老頭當年幫了一個有錢人,這些金條是有錢人答謝他的,說他好人有好報。現在顧立春表示懷疑,真相真的是這樣的嗎? 而且書中還提過一句,楊老太是從饑荒年代走過來的人,對糧食有執念,她在家里的地窖里藏了很多糧食,而顧驚蟄因為江穆的爺爺喜歡古董就冒險藏了不少古董,也是放在地窖。 楊老太的金庫和地窖里的糧食古董,要是這兩樣被領導和村民們發現,效果會怎樣?不用想,肯定會很震撼。 第二天,顧大江還沒回來,不過有人看見他在隔壁村王老漢家。顧立春懶得理會這個人,只當他不存在。 吃過早飯,田三紅照常去上工,幾個孩子也各有任務。只剩顧立春自己在家。 正當他考慮怎么對付顧大海和楊老太時,顧驚蟄卻找上門來了。這讓顧立春很意外。 你來干什么?顧立春堵在門口問道。 顧驚蟄笑得一臉和煦,立春,好歹咱們也是堂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你不要總對我有敵意。 顧立春冷笑:你好像搞錯了,有敵意的人是你。 顧驚蟄好脾氣地道:行啦,立春,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顧立春懶得繞彎子,單刀直入地問道:說吧,到底什么事? 顧驚蟄做了個深呼吸,醞釀片刻才開口:立春,我很好奇,你在去市里的汽車上到底對白華和張艷說了什么,讓他們這么排斥我? 顧立春又是一愣,他還不知道有這出? 他似笑非笑地反問道:顧驚蟄,我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才如此恐懼我跟知青點的人正常接觸? 顧驚蟄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立春,我希望你不要狡辯。你不止一次敗壞我的名聲。 顧立春認真糾正他的錯誤:你似乎弄錯了,我只是實話實說,不叫敗壞名聲,你只是露出來了本來的面目。有位名人曾說過,你可以在一段時間內欺騙所有人,也可以永遠欺騙一部分人,但你不可能永遠欺騙所有人。還有位名人說過,只有在退潮時,才知道誰在裸泳。完畢。 顧立春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院外傳來一陣掌聲:說得好。 顧立春: 第23章 我的巴掌需要你的臉龐 顧立春推開院門一看, 見外面圍了不少人,一大部分是知青點的知青,還有一部分是閑得沒事聽墻根的鄉親。甚至,他還看到善于隱藏的某反派, 今天來得可真齊。 他正想著, 就見白華和張艷走了出來, 張艷對顧立春說道:顧同志, 自從跟你在汽車上接觸后, 我就覺得以前對你的看法是錯誤的。你不是一個陰暗、妒忌成性、報復心強的小人;相反, 你是一個聰明又有愛心的好同志, 在對于你的問題上,我跟知青點的同志產生了一些分歧,白華也幫我說話。本來這沒什么, 可是顧驚蟄同志似乎有點誤會,今天聽人說,他要來找你對質, 我覺得不妥就來看看。 顧立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從張艷身后走出來一個身材豐滿、含胸駝背的女孩,怯生生地跟他道謝, 我是張艷的表姐陳潔, 謝謝你給她換座, 她回來跟我說了, 說你其實是個好同志。 顧立春:陳潔同志,我謝謝你的認可。 陳潔赧然一笑, 轉身又向人群中的江穆解釋:江哥,其實小艷只是說顧同志的好話,這不并等于在說驚蟄的壞話, 你們誤會了。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不要因為這點小事生分了。 陳潔,張艷,顧立春猛然想起這兩個女孩的關聯劇情。怪不得他在汽車上聽到張艷的名字感覺耳熟,原來劇情線藏在這兒呢。 這個陳潔是江穆未來的妻子,對,江穆結婚了,但并不影響他跟顧驚蟄相愛。因為在這個壓抑的時代,他和顧驚蟄的感情是見不得光的,為了掩人耳目,也為了傳宗接代,江穆和顧驚蟄一起選擇了陳潔。 陳潔出身不錯,父親有軍中背景,但生母早逝,后媽冷待,弟妹輕視。導致她的性格非常自卑羞怯,而且嚴重缺愛,再加上當知青時因為身材豐滿被人嘲諷sao擾,甚至差點失去清白,江穆不嫌棄她,這讓陳潔萬分感激,對江穆產生畸形的依賴和愛意,也讓她在以后的婚姻中處處矮江穆一頭,她對江穆和顧驚蟄的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直壓抑隱忍。 但做為表妹的張艷對此十分不滿,在原書中,張艷經常找顧驚蟄的麻煩,還勸陳潔舉報他倆。其中一個高潮片段是,陳潔與江穆成婚幾年后生下雙胞胎后病死。徹底為江顧兩人鏟平了道路,此時社會風氣開化了,障礙沒了,孩子有了。這對兩位主角是皆大歡喜的事,但張艷卻崩潰了,她堅持認為是兩人聯手害死了陳潔,還說要告他們。當然,張艷最后死得很慘。 顧立春看著書中的反派之一張艷,臉上露出一絲迷之微笑。原諒他一生酷愛改劇情。 顧立春臉上的笑容刺痛了江穆,他總覺得這個家伙似乎知道些什么,這讓他很不爽。 江穆站了出來,抱胸而立,一臉地倨傲:顧立春同志,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可笑嗎?上竄下跳的,在村里散播謠言還不夠,還把手伸到知青點,你的手未免太長了吧? 顧立春一臉詫異:我說江同志,你的語文是跟體育老師學的嗎?上竄下跳?咱們之間,到底是誰在竄誰在跳?我現在可是在我自己的家里,是你和顧驚蟄竄到我家。我把手伸到知青點?我看不是我的手太長,是某人把知青點當作自己的地盤了吧。我想請江同志和顧驚蟄同志注意,咱們是社會主義國家,是人民當家做主的時代,不是過去那種土匪橫行的時代,咱們祖國的土地屬于每一個公民,不是某人圈起來的私人地盤。 江穆正要反駁,顧立春才不給他講話的機會,就是要堵別人的嘴,讓別人無話可說。 江同志,你到鄉下來,是來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我希望你能端正態度,深刻反省。做為根正苗紅的貧下中農,我對你提出以下批評教育:第一,做人不但要長個子,還要長腦子,不要輕信別人;第二,你喜歡男人或是女人是你的自由,但不要把別人當踏腳石,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結果,而不是找各種借口和理由,讓別人來替你承擔;三,顧立春話還沒說完,江穆已經暴跳如雷,若不是陳潔和白華拉著,他就要撲來揍顧立春。 顧立春后退一步:行,你暴跳如雷,說明我說到點子上了。我把第三條補充完,這條是,希望你以后跟女同志交往一定要坦誠。 江穆雙眼赤紅,語氣中含有強烈的威脅:顧立春,我江穆記住你了。 顧立春面容平靜: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眾人: 幸虧來的知青多,大家伙才把江穆拉住,一路拖拽著把他勸回知青點。顧驚蟄陪著大家走了一段路,又折了回來。 這次,他沒在院子里跟顧立春說話,而是沉著臉進了顧立春的房間。 顧立春冷淡地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快走不送。 現在沒有觀眾,顧驚蟄也懶得再裝,冷笑道:顧立春,我希望你能弄清楚,現在是你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 顧立春點頭:對,我需要你,因為我的巴掌需要臉龐才能有響兒。 顧驚蟄涼涼地說道:顧立春,你得知道,實力不是靠嘴上功夫說出來的。比如說,你的嘴巴再厲害也奈何不了咱奶。因為她是長輩,你說得越多就錯得越多。你的嘴越厲害,大家對你的評價就越差。 顧立春恍然大悟:你想得真透徹,所以奶奶來找我家要糧食這事,你肯定參于謀劃了? 顧驚蟄急忙否認:我沒有參于。 顧立春循循善誘:所以你這次來是想跟我談判,說吧,你要怎樣才能撤掉我奶這路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