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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書合上,重新放回了書架上。只是一段圈畫,沒有批語,月見山甚至無從得知夏油杰是懷抱著什么樣的心情去寫下這一段的。 桌面收拾得很干凈。就是不知道是原本就這么干凈,還是夏油杰走后才被收拾得這么干凈。 月見山沒有去翻其他地方,她爬了半天樓梯,有點累了。簡單去浴室洗漱完后,頭發也沒有吹,面朝下趴在枕頭上很快睡著。 拜那些濕頭發所賜,睡醒的時候月見山感覺自己頭痛的要裂了。 更讓她頭痛的是屋外還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重重疊疊的一起發出來就實在很煩。 捂著額頭爬起來,月見山肚子里空蕩蕩的餓著。她去打開門,門外還在竊竊私語的少年們險些疊著羅漢摔進門里。 乙骨憂太站在最后面,站得很筆直,表情無措:“抱歉,我們吵醒你了嗎?” “非常抱歉!說話的人主要是我!和學長沒有關系!” 有著櫻粉色短發的少年靈活的爬起來,順便把自己壓住的海膽頭同學也拉了起來。 月見山記得這兩個人——好像是叫…… “這是虎杖悠仁,這位是伏黑惠。” “這是月見山小姐。” 貼心的乙骨少年給雙方都做了介紹。月見山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疑惑的問:“你們找我有事嗎?” 伏黑惠抿了抿唇——虎杖悠仁撓著自己的后腦勺,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好奇。聽說您是那個,特級詛咒師的女朋友。” 月見山立刻明白了:八卦嘛! 咒術高專的學生是有多閑? 乙骨憂太一手一個把學弟們拎走,禮貌又歉意的向月見山道:“我是來叫您去吃早飯的。為了保證您的安全,所以暫時不能讓您離開,早飯只能麻煩您去食堂解決了。” 月見山沒有來過高專,考慮到她有可能不認識路,乙骨憂太才特意過來給她帶路。月見山跟著乙骨憂太出宿舍,那兩個學弟倒是沒有繼續跟著。 他們剛出宿舍便和月見山道別,說自己已經和同伴約好了要出去逛街,順便做個任務。明明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說起那些危險的任務時,卻好像提及家常便飯一樣。 月見山忍不住問乙骨憂太:“最近外面不是很混亂?讓他們出去執行任務沒有關系嗎?” 乙骨憂太有點疑惑:“沒問題吧?畢竟我們是咒術師……不管外面亂成什么樣子,該做的任務還是不能拖延。” 他回答得十分理所當然,完全沒有自己正在被萬惡資本主義壓榨的自覺。 月見山默然無語,只好先跟著他去食堂吃早飯。 高專的食堂倒是有些出乎月見山的意料;并不難吃,甚至味道還不錯。吃過飯乙骨憂太又帶著她在學校里隨便逛了逛——約莫是月見山來的不是時候,整個高專里就沒有看見什么學生,安靜得有些過分。 她跟著乙骨憂太轉了兩個小時,很快就不得不請求乙骨憂太找個教室休息。 反觀乙骨憂太,雖然是個瘦弱的少年,黑眼圈也重得好像通宵了好幾天快要**的模樣,但領著月見山走了這么久,他愣是臉不紅氣不喘,看起來相當游刃有余。不過他也相當體貼月見山的體力,沒有拒絕月見山要休息的要求。 就近進入了一間教室休息,月見山趴在課桌上,忍不住問:“你們咒術師平時任務很多嗎?” “看情況的。”乙骨憂太解釋:“一般是‘窗’觀測到咒靈之后,會就近下發任務給等級合適的咒術師。越是高等級的咒術師所接到的任務量也會更多一些。” 月見山想到了夏油杰。她輕聲:“那當特級一定很辛苦吧?” 乙骨憂太:“習慣了也就還好。” “不過我聽說,夏油先生在校期間接任務很頻繁,任務總量幾乎是同期的三倍。” 乙骨憂太當然知道月見山并不是對特級咒術師感興趣。她會問這些,肯定是為了夏油杰。所以體貼的少年主動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信息。 月見山心底冒起酸澀。她把臉埋在胳膊里,悶聲:“五條——五條先生,有和你說過他們要去做什么嗎?” 乙骨憂太倒是真的有問必答:“他們去并盛了,找白蘭的麻煩。您不用擔心,這兩位加起來很強的,我想不出他們如果聯手的話,還有什么人可以阻攔他們。” 月見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轉過頭看向窗外,夏日的天空總是很晴朗,加上是艷陽天,空中連一絲云彩都沒有。 她走神,腦中忽然想起了夏油杰在樹上特意圈出來的段落。 無星無月的夜空,他的蛛絲也斷裂了嗎? 還是能攀著那根蛛絲,真真正正的得到救贖呢? 果然就像乙骨憂太所說的那樣,五條悟和夏油杰組合在一起就是無敵的;她甚至沒有在高專呆滿三天,就在某一天的傍晚——月見山感覺到了某種‘完整感’。 她的靈魂變得完整了。 月見山試探著開口:“russian roulette?” 身后浮出外貌與她無比相近的替身,靜靜地站在月見山身后。月見山轉身和自己替身面對面,替身歪了歪頭,表情有些呆滯。 月見山捧著替身的臉,摸了摸她的眉骨和嘴巴,小聲:“你是怎么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