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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讓他知道重要的人死去是什么滋味!” 那一刀來得太快了,快到月見山來不及感覺痛,而是先感到了窒息。 血液嗆進呼吸到,瞬間奪去她的氧氣。這種熟練的手法不應該屬于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有人教她——有人在教她!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月見山茫然又本能的環顧四周:然后她一眼就看見了和少女穿著同樣校服的少年。 他與月見山對上視線,嘴角微微上翹。夜風吹起他的劉海,隱約露出額頭上若隱若現的一道縫合線。 腦子里隱約閃過什么,月見山試圖去抓住那絲不確定的猜想,但缺氧不允許她在繼續深想,意識越來越潰散。 周圍的人似乎在尖叫救命,但是月見山聽不清楚了。 “殺人了!” “有人死了!” “抓住那個女孩!快打救護車??!” 9:00 夜市上空綻放出無比燦爛的煙火 russian roulette,開始。 —— “不要!” 下意識抱住了自己的脖頸,月見山氣喘心跳的從噩夢中驚醒;失去氧氣和死亡籠罩的瞬間帶來了巨大的恐懼,這種回憶的痛苦遠勝過任何的刑罰。 她不斷回憶起那個學生在夜風里的微笑,額頭上的縫合線,還有模糊的煙花盛放的聲音。 被眼淚模糊的視線在淚水流干之后又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月見山看見了醫院廁所的天花板。她抱住脖頸的手轉為抱住自己的頭,痛苦的在地上縮成一團。 月見山本來是沒有這段記憶的——這段痛苦的記憶,隨著她被拿走的替身一起消失了。 而之后,這段記憶缺失所帶來的的空白,則不知被誰填充進了虛假的記憶。 如果不是在醫院遇見這個可以不斷喚醒人類內心恐懼的替身使者,月見山到現在恐怕都不會記起她忘記的這段記憶。 “醒了?” 干瘦的男人蹲在月見山面前,發出陰惻惻的笑容:“如你所見,我的替身使者無限夢魘可以讓人被困入自己最恐懼的回憶中。這才剛開始了一遍而已,很可怕吧?” “如果不想被一直困入這種可怕的記憶里,我還是建議你說實話比較好哦。畢竟說實話的話……嗚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鐵拳直接打進了墻壁里!連帶著他的替身,也一起被高大健碩的白金之星按進墻壁里一頓好揍! 月見山脫力的跪坐在地,捂著自己的額頭。視線所及,男人的皮鞋和白色風衣一角輕輕掃過。 承太郎半蹲下來扶住她:“能自己站起來嗎?” 月見山試圖站起來,使勁了半天,還是用不上力氣。她自暴自棄的把頭埋進自己臂彎:“抱歉…腿軟了…站不起來。讓我坐著自己冷靜一下吧,我頭好痛……” 承太郎皺眉,側目看了眼旁邊一邊倒的戰斗。白金之星單手拎起罪魁禍首舉到承太郎面前:“歐拉?” “先放著,等會再處理他?!?/br> 承太郎干脆把月見山直接抱起來——少女出乎意料的輕,他單臂就能輕松的圈住對方脊背和膝蓋,像端盆水似的輕松抱起。 月見山懵了片刻,連忙抓緊承太郎胳膊:“空條教授?” 承太郎摸了下她的額頭:“燒還沒退,先回病房吧?!?/br> 知道承太郎是好意,而且這種抱小孩兒的抱法也確實……除了讓月見山這個成年人感到些許丟臉外,實在很難讓人想歪。月見山也就隨便他了。 走出廁所,空條承太郎將門口的‘修理中’黃牌挪開。一邊靠著墻壁隨時待命的東方仗助立刻湊了過來:“春沒事吧?” “她身上沒什么傷,不過又燒起來了。我先送她回病房,廁所里那個替身使者你處理,先問出他背后的人?!?/br> 東方仗助聞言,眼睛都亮了。他捏了捏自己拳頭,骨頭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好嘞!這事兒交給我來解決~” 月見山回到病房,兩位‘病友’還在沉睡中。承太郎給她倒了杯熱水,壓低聲音:“我等會去叫護士來給你看看?!?/br> 月見山看了眼墻壁上的掛鐘——深陷夢魘里時,她覺得自己好像把一輩子的走馬燈都看完了那么漫長。但是回到現實世界里,也就過了不到半小時。 “您又救了我一次?!?/br> 月見山嘆氣,捂著自己的臉,指尖搭上發燙的額頭:“真不知該怎么感謝您才好。” 承太郎濃密的眼睫小幅度抖了一下,平靜道:“不用謝。這次是我的疏忽,如果不是我們,那個替身使者也不會盯上你?!?/br> “好好休息,在搞清楚你的替身,解除這個無盡輪回之前,我都會保護你的。” 第36章 承太郎的承諾令人感到安心。即使是月見山對承太郎完全沒有男女之情的想法,也不得不感嘆承太郎先生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 長得帥個子高,重點是有耳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簡直是踩在她審美點上跳舞的男人。 腦子里胡思亂想著,月見山蜷縮在被窩里睡著了。承太郎本來還打算叫護士長,聽見月見山迅速平緩下去的呼吸,他便打消了現在叫人的念頭。 難得她能睡著,承太郎不想再將她吵醒。 他出了病房,與東方仗助碰頭。東方仗助揉著手腕,道:“問出來了,那家伙就是個雜魚。因為承太郎先生一直在嚴格調查替身使者相關的事件,所以他才暗地里格外警惕我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