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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山掃視房間,看起來干凈整潔,確實是夏油杰房間的風格。屋子里各種生活用品都不缺,平時肯定也有人住的。 夏油杰正準備出門,他轉身的瞬間腰身被月見山抱住,身后傳來少女悶悶的聲音:“你別走。我一個人,我害怕?!?/br> 少女細弱胳膊上的力量,對于夏油杰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本來可以輕易掰開的,但是雙手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在月見山看不見的地方,夏油杰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明明這具身體是他的,應該按照他的想法來行動!但是在月見山面前,這具身體好像完全放棄了拒絕的能力。 深吸了一口氣,夏油杰用記憶中絲毫不差的聲線安撫她:“我不會走的,我只是去拿點食物。你也餓了吧?再不吃東西會影響你的?!?/br> 腰上抱著的胳膊終于松開些許,月見山悶聲道:“那抱一下再走。” 夏油杰拿她沒有辦法。準確的說,是這具身體的本能拿她沒有辦法。即使中間隔著十年的空窗期,即使靈魂已經死去。 他好像還記得要怎樣去哄月見山。 轉過身遵循著記憶中的模樣,他彎腰輕松將月見山抱進懷里。月見山不算胖但也不瘦,抱在懷里剛剛好,有微微的rou感。 她踮起腳,兩條胳膊交疊環住夏油杰的脖頸,目光望向空中:月見山第一次使用替身,很緊張。 好在她剛才就和夏油杰說了自己很害怕,所以就算心跳快點也不會被懷疑。 夏油杰真的以為她在害怕。他倒是不懷疑月見山想做什么,因為在自己的記憶里,月見山不過是個咒力略強于普通人的少女罷了,她甚至連術式都沒有。 隨便一只三級咒靈都能輕易的殺了她。 雖然不是普通人,但從柔弱程度上來說的話,也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區別了。 拍了拍月見山的背,他正想再安慰月見山幾句;突然勾在夏油杰脖子上的胳膊一用力,他沒有過多的防備——準確的說,是這具身體在月見山面前根本沒有警惕心可言——他被迫弓下腰,腹部被少女膝蓋狠狠的一頂! 胃部痙攣,惡心反胃的意識從腹部竄上來。不等夏油杰的腦部神經中樞處理好這種本能反應,后腦勺已經被重物擊打! 力氣很大,屬于往死里打的那種。 夏油杰都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是誰在后面偷襲,面前抱著他的月見山已經迅速將他按倒在地,同時將房門反鎖。 剛剛砸在夏油杰后腦勺的是和室門口的裝飾花瓶,月見山的替身飄在空中,抱著破碎的花瓶看向月見山,等待著她的下一步指令。 月見山的替身粗略一看,和她本人極像。屬于站在一起,都有可能被誤認為雙胞胎姐妹的像。 就是替身的眼神看起來更呆滯一些。 鮮血蔓延在和室地板上,月見山從自己隨身的包包里拿出香水一陣猛噴,短暫壓下了空氣中飄散的血腥味。她把一邊鋪好的被褥拖過來,蓋到血跡上面。 這時候夏油杰的胳膊動了動,月見山嚇得跳起來,想也不想就掄起另外一個沒有破的花瓶砸了下去! 地板上身材高大的男人喘了口氣,不動了。 月見山抱著花瓶脖子,咽了咽口水:“不會被我打死了吧?” 替身茫然的看著她,牙牙學語:【夏,夏油?】 “他不是夏油杰。” 月見山回答著替身,同時伸出腳去踢了踢夏油杰的背:很好,沒動。 她把花瓶脖子一扔,從地上碎片里挑了幾塊鋒利的藏在外套袖子里:從白蘭基地里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這是個假貨。 但是這個假貨和白蘭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完全不擔心會露餡。 對于月見山來說,白蘭和這個假的‘夏油杰’都是一丘之貉。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怎么做到和真正的夏油杰如此之像,但月見山就是分得清楚真假。比起留在嚴密的基地,月見山決定冒險將計就計。 假裝自己相信了假的夏油杰,看看他會帶自己去哪里。 現在月見山賭對了。假夏油杰帶她來的地方,要比白蘭的基地更好跑路。 替身迷惑的看著月見山,好像不理解月見山在做什么。月見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假裝無事發生的模樣,拉開和室的門出去。臨走前她還不忘把和室的門給反手關上。 和室門口的走廊飄蕩著一股散開的香水味,血腥氣還沒來得及擴散就被她蓋住了。月見山的手在和室內就已經擦干凈了,她牢記著進來時的路,若無其事的往外走。 讓月見山感到奇怪的是,一路上居然沒有人攔她。這個奇怪的組織看起來很松散,好像假的夏油杰一倒,這里就沒有人能管事了一樣。 不過這樣倒是方便了月見山跑路。她幾乎是一路光明正大的跑出了據點,在陌生的街道上穿行。 四面街道她看著似乎都有點眼熟,但又具體記不起來哪里眼熟。月見山猜測是這十年里有過幾次翻修,改變了原本的道路。 隨便找了一家公用電話亭,月見山走進去后從自己挎包里拿出電話卡,嘗試著刷了一下:謝天謝地,十年前的電話卡居然還能用。 看來電信公司遠比她想象中的更長壽。 月見山先打了夏油杰的電話,那頭嘟了幾聲后,傳出甜美的女音:“不好意思,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存在,請核對后再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