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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油杰,他收起了臉上淡淡的笑容,冷漠的穿過咒靈群,走向休息室。休息室的門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細微的聲音,里面根本就聽不見。 他輕易的推開門,然后看見了蜷縮在長椅上的少女。 夏油杰看不清她的表情,因為她把臉埋在了膝蓋之間。吊帶碎花裙只遮到小腿,栗色長卷發隨著月見山低頭的動作,柔順的向兩邊散開,暴.露出她脆弱的脖頸。 聽到開門聲,她像只被人圍趕捕捉的野貓,慌亂驚恐的抬頭側目看過來——濕潤的眼睫,哭紅的眼睛,看起來可憐極了。 夏油杰狹長的眼睛和柔軟的唇,都彎出帶著笑意的弧度。他向月見山伸出手:“春,到我這來。” 沒有關好的門外面飄來血腥氣,透過錯落的縫隙,月見山看見門外警察的尸體。她尖叫一聲,赤著腳摔下椅子,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翻窗。 門口站著夏油杰,而距離月見山最近的出口只有窗戶。 她剛抓住窗戶框,毫無章法的爬上去,纖細的窗戶框咯著她嬌嫩的膝蓋。月見山險之又險的探出去半邊身子,還沒有看清楚窗戶外是什么景色,又被人按著腰拖回去。 不論是速度還是力氣,月見山都不可能比過夏油杰的。 她哭著去掰夏油杰的胳膊,踢他小腿,夏油杰全部都無動于衷。他單臂就可以輕松抱起來的女孩只是個普通人,無論她怎么掙扎,力氣在夏油杰看來都和被野貓抓了幾下沒差。 “別動,會摔跤的。” 他的聲音幾乎貼著耳朵響起,月見山嚇得渾身一僵,當真不敢再動了。 夏油杰將她放到桌子上,自己坐著一邊的高腳凳,握著月見山腳腕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月見山一路跑過來,自己也不記得在什么地方跑掉了鞋子。 腳面還算白凈,腳底卻臟得很,邊緣還有不知道什么地方劃出來的細碎傷口。 夏油杰捏著她纖細的腳腕,低頭撩起自己上衣一角,仔細的幫她把腳上臟污都擦干凈。隨后他從口袋里取出創可貼撕開,貼在那些細碎的傷口上。 他的動作都很輕,手指每次碰到月見山,月見山都下意識的往回縮。但她力氣比不過夏油杰,每次往回縮的時候,夏油杰扣在她腳腕上的手都會更加用力一些。 月見山吃痛,便不敢再往回縮了。 她鼓起勇氣看了眼門外,開口:“門外、門外的警察——” “我殺的。” 夏油杰松開了月見山腳腕。他抬頭仰視著月見山:“我以后還會殺很多人,只有這樣,才能創造我理想中的世界。” 他說自己殺了人時,神色平靜,好像在說自己剛剛吃了只烤鴨。月見山終于忍無可忍,氣得一腳踹在夏油杰肩膀上:“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現在是不是還要把我也一起殺——” 月見山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油杰推著肩膀按在了桌子上。她后腦勺將要撞到桌子上時,夏油杰伸手幫她墊了一下。 “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他垂眸看向月見山,奇怪的是——夏油杰看月見山的眼神卻很溫柔。他湊近抵著月見山的脖頸,給了她一個戀人似的擁抱:“春,別折磨我,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夏油杰貼著月見山的耳朵說話,每一個字都溫柔又壓抑著某種情緒。他眼底神色不屬于這個年紀,更多的是成年人帶有痛苦的包容。 —— 自噩夢中驚醒,夏油杰睡衣都被冷汗打濕。他睜開眼看著屋頂,良久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夏油杰才敢抬起手,卻還恍然覺得自己手掌上沾滿了溫熱的血。 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夏油杰慌亂的爬起來,連拖鞋都來不及穿,赤著腳沖去了隔壁月見山的房間。 第21章 夏日的戀情 外面夜色還很濃。夏日的晚上本該溫度偏高,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夏油杰出了身冷汗的緣故,他現在覺得很冷。 月見山的房間就在隔壁,她倒是睡得很香。九周目殺死夏油杰之后,月見山就陷入了一種雖然害怕被殺但又有點自暴自棄想殺就殺吧的微妙狀態。 盡管空條承太郎說過,時間倒流可能和她那個暫時不確定的替身有關。但月見山還是更傾向于時間倒流是因為夏油杰。 月見山迷迷糊糊的被熱醒了。她腦子里冒出個念頭:空調沒有開嗎? 好像是沒有開。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不是很熱,就拉開槅門然后自己睡了。 開空調開空調—— 她閉著眼睛,困得完全睜不開,想要伸出手去摸索枕頭旁邊的空調遙控器。月見山剛動了動手,便立即發覺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東西嚴絲合縫的壓住了。 她只能勉強動一動指尖。 月見山瞬間被這個認知嚇得清醒了許多。當她稍微清醒點之后便能察覺自己眼下情況的危急——自己之所以會被熱醒,是因為身后貼著個不斷散發熱氣的‘火爐’啊! 腰上牢牢地箍著條胳膊,她搭在枕頭邊的手也未能幸免,被迫向上張開,與身后的人五指相扣。對方的腦袋幾乎就貼在月見山后脖頸處,黑色柔軟的半長發快要越過她脖子,錯落到她眼前來了。 月見山自己的頭發染了淺栗色,和夏油杰黑色的頭發交錯,相當顯眼。少年的胸腹緊貼著她的脊背,因為體型差的緣故,月見山被他環抱著時,生出一種自己被迫陷入大型發熱款懶人沙發的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