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曾凡急了，史蕓連棉襖也沒穿，快步追到了院子里。

    “你別走，再陪我一夜，這是我最后的要求，看在我為山村做了這么多，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

    曾凡心亂如麻，站在院子里呆若木雞，史蕓說：“我去做點飯，咱們也來個最后的晚餐。”

    這句話讓曾凡的心中猛的一震，最后的晚餐，他太熟悉了。

    “耶穌和他的十二個門徒吃完了那頓最后的晚餐，然后就上了十字架，難道從明天開始，真正的災(zāi)禍才會降臨到我的頭上？”

    史蕓不再說話，靜靜的切菜吵菜，不一會兒，桌子上就擺滿了菜。

    “我知道這一天肯定是要來的，我走以后，你千萬別恨墜兒和李瑤，也別恨其它人。花無百日紅，我走了以后你們好好過日子吧。別發(fā)呆了，快過來吃飯。”

    曾凡說：“你先別急，我再想個辦法，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史蕓說：“別想了，這樣也好，就和人的病一樣，光靠養(yǎng)不行，必須要找洋大夫開刀。”

    曾凡說：“我實在不懂，你變得太快了，剛才還說我們一個月相會一次，怎么現(xiàn)在就打定主意要走了。”

    史蕓說：“先別說這些喪氣的話，我陪你喝點酒，來了這里大半年都沒碰過酒了。”

    這頓飯曾凡吃得非常艱難，看著滿桌子的菜卻難以下咽。

    史蕓說：“不說咱們身邊的事了，你見多識廣，就給我講講李牧之死吧。”

    曾凡大吃一驚，“你怎么知道這個故事？”

    史蕓說：“你別瞧不起我，我小時候可是看過不少書的，不過和別人不一樣，不喜歡《紅樓夢》和《西廂記》，看不慣那些風(fēng)花雪月，卿卿我我的。也不喜歡《三國演義》和《水滸傳》，吹的太神了。就是喜歡那些英雄，真的后悔是女兒身，要是男的，寧可戰(zhàn)死沙場，也不愿意平庸一生。”

    曾凡說：“你和墜兒這一點還真像。”

    史蕓說：“有一次我和別人談?wù)撹b湖女俠，墜兒在一邊聽到了，我們就相識了，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你看我，又談起墜兒兒，不說了，你快給我講講吧。為了李牧，我一直想買本《史記》，卻一直沒買成。”

    曾凡說：“你怎么不早說，我這里就有。”

    史蕓感嘆道：“李牧死，趙國亡。花開了不珍惜，花落了卻空折技。”

    曾凡的心中涌現(xiàn)一股悲涼，“這個更傷感，還是說說今后的打算吧。我想這樣吧，我給你在縣城買一座房子，你在那里住著。現(xiàn)在沒有辦法，以后也許會有辦法的。”

    史蕓說：“金屋藏嬌，這可不像你。真的那樣了，你們這里不會安寧，我在那里也不會安寧，長痛不如短痛，我想好了，這次不走，以后更不想走了。你就是真的想把我娶進(jìn)門，眾人的口水會把你淹死。”

    “如果我真的圖你的錢，或者圖你的勢力，你的這兩樣都沒有了，我就會走的，根本不管你的感受。可是一個人要是對另一個人有了感情，就會把那個人的感情看得比什么也重，只要心中的人好了，自己犧牲點又能怎么樣？”

    曾凡也流下了眼淚，“我既沒錢，也沒有勢，你為什么這么傻？知道和我沒什么結(jié)果卻往上撞，怎么凈做些雞蛋碰石頭的事？”

    史蕓一把拉住了曾凡，緊緊摟住曾凡的脖子，“你知道我傻，今天就依了我，把那些事全忘了，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把你和墜兒結(jié)婚穿過的衣服找出來，我也想來個新婚之夜。”

    看著曾凡面有難色，史蕓說：“算了，就是搞這個形式，以后想起來會更傷心的。別再浪費時間了，只要今天晚上我們的心在一起，就比什么也強(qiáng)。”

    說完后，她靜靜的看著曾凡，臉上閃過了一絲紅暈，“今天我是你的人了，我愛你，你愛我嗎？”

    看到曾凡欲言又止，史蕓忙說：“你別說，我害怕聽到那一句話。你愛不愛我我不管，我愛你就行。我給你吃點藥，你就不會這樣發(fā)呆了。”

    史蕓拿出一個紙包，倒進(jìn)兩個碗里，沖了點熱水，用筷子攪拌了幾下。

    “來，我們一人一碗，喝了后保證會讓你飄飄欲仙。”

    曾凡曾想，酒能解愁，沒想到喝了好多酒，還是心事重重的，于是，他端起碗就要喝。

    史蕓卻拉住了他，“你怎么這么急啊，要是毒藥怎么辦？”

    曾凡說：“毒藥就毒藥，我們生不能在一起，那就死在一塊吧。”

    史蕓卻端起碗來喝了個精光，曾凡怕極了，“史蕓你干什么？難道真的是毒藥？”

    史蕓說：“你要是負(fù)了我，我也許會那么做，你那么好，我可不能讓夢寒這么小就沒了爹？”

    曾凡聽到這話后，立即把碗中的藥一飲而盡，“你既然這樣說，我就陪著你，這個世界我待夠了，就到另一個世界去吧。”

    史蕓說：“那我們躺在床上，閉上眼，很快就過去了。”

    曾凡貼著史蕓溫?zé)岬纳眢w，躺下了，照她說的閉上眼，身體卻感到越來越熱，好像睡在了火炕上，他也感覺到史蕓的身體越來越熱。

    史蕓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這么熱還不把衣服脫了？”

    曾凡這才知道史蕓早把衣服脫了，身上散發(fā)的幽香撲入他的鼻孔，他的血管好像要爆裂。

    史蕓突然從床上爬起，死死的壓住了曾凡。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你現(xiàn)在有沒有飄飄欲仙的感覺？我沒有騙你吧？”

    曾凡這才知道史蕓的用意，他早已經(jīng)失去了控制，閉上眼睛，盡情的享受史蕓那光滑的身體在他的身上亂蹭，聽著史蕓語無論次的說話聲。

    “你是我的，我愛你，你要是忘了我，我要變成女鬼，來吸你的血，讓你到地府去陪我。”

    “我是你的，什么時候也忘不了你。活著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你一定要想著這一天，不要忘了我。”

    曾凡沒等她說完，就翻過身來，死死的把她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