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我的飼主是最強、[綜漫]今天我和透子掉馬了么、重生八零:傻妻,要逆襲、天下誰人不識君、我被游戲里的崽們反過來養了、鳳棲宮,丞相大人你是本宮的、絕世婚寵:霍太太,復婚吧、聽說我喜歡你、穿梭在武俠的世界里、魔尊他每天都想被逐出師門(重生)
大學第一個學期已過半,氣溫越來越低,有些不耐冷的女同學已經換上了厚厚的外套。 之前幾次見面,林置看姚文景穿的是開學前他幫著新買的衣服還沒多想,可隨著天氣變冷,那些夏裝無法御寒,姚文景只能穿高中時的舊外套。林置看在眼里,料想他不舍得花錢,轉過頭直接告訴了林慶業,于是林慶業多打了份錢給他讓他給姚文景買。 其實林慶業給他倆的生活費是一樣的,雖算不上寬裕,卻也足夠能讓一個大學男生吃穿達到平均水平以上。 像林置這種談戀愛的不奢侈浪費都夠用,姚文景那般對自己省吃儉用的更是綽綽有余,更何況姚文景有時間就去兼職,不可能存在沒錢買應季衣服的情況。 啊?姚文景忙不迭地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會買。 林置心道你買個鬼,不由分說地攬住姚文景的肩膀往前走。 林置知道,姚文景住在他家,雖然他和林慶業盡心盡力地對姚文景好,讓他把那里當成自己的家,甚至林慶業把姚文景認作半個兒子,和林置做了半路兄弟,但在姚文景的心里始終覺得欠了人情。 這和親疏遠近的關系不大,無論姚文景再怎么跟林置交好,他都會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說話做事不自覺更加謹慎,隨心所欲地花林慶業給他的錢更是做不到。 姚文景省吃儉用,幻想能賺錢先養活自己,再報答林慶業和林置的雪中送炭,竭盡全力地讓自己不再制造什么麻煩,沒想到還是讓林置cao心了。 小置,他略低著頭,滿懷愧疚道,對不起,我 對不起什么?林置打斷他,你跟我說什么對不起啊,小景,你有什么話都可以跟我說,唯獨對不起沒有必要。 林置一直都知道姚文景比一般人更敏感,沒得到過多少善待的人,最會區分善良與否,也最怕給別人造成困擾。林置大概能猜到姚文景心里的彎彎繞繞,但他一直沒主動提及過,也沒安慰過姚文景,誰讓姚文景總把那些事藏在心里。 小時候哦不,就姚文景被父母徹底拋棄之前,有什么不開心的或者煩心的事都會跟他說,要不就是表現得很明顯,林置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像現在,孩子長大了,面上心里都會藏事兒了,還得讓他猜。 林置和姚文景去的是一處地下商場,里面沒什么大牌子的服裝,就算有他倆也買不起。 到地兒大致看了一圈,女裝店居多,隔了好遠才有一家男裝店。姚文景不挑,林置讓進就進,讓試就試,試完一問價格,太貴,扭頭就走,林置說什么都無用,若是店員說的價格相當,姚文景就開始殺價,沒低過自己的預期照樣扭頭就走。 還挺有個性。 逛了許久終于給姚文景湊齊了兩身,最后林置拿起一件拼色毛衣問姚文景好不好看。 剛才已經買了兩件毛衣了,姚文景簡單瞥了一眼,道,我不要了。 嗯,林置笑瞇瞇地,我自己穿。 姚文景這下才認真瞧它,看看毛衣,又看看林置,說:好看,你穿肯定好看。 那行,林置看一眼吊牌上的價格,低聲道,你幫我殺價。 姚文景問了一嘴林置能接受的價格范圍,胸有成竹地轉身和老板你來我往開始拉鋸。姚文景不清楚林置對那件毛衣的喜愛值是多少,見他站在旁邊拿著衣服不撒手,以為林置非它不可,不斷抬高自己的底線,眼看就要超出價格范圍。 這時林置在一旁道:要是買兩件呢,能不能便宜點? 老板和姚文景都轉頭看他,老板有點猶豫了:兩件不同色兒的? 不,就要同色的,林置正式步入今天把姚文景叫出來的主題,另一件比這件大一個號。 幾分鐘后,林置心滿意足地拎著兩個紙袋從店里出來。 姚文景見他難掩興奮,隨口問道:為什么要買兩件? 林置眨兩下眼睛,暗示性地說:一件送人。 誰送人東西送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衣服啊,姚文景心想,幾秒后反應過來,吃驚道:送誰? 我是你哥的話,林置想了想,他大概算你嫂子。 你追上了?姚文景替他高興,是你之前跟我提過的那個嗎? 林置唔了一聲,道:算是。 之前他跟姚文景說的時候想的是植,說到底都是陸留,差不多。只不過當時他怎么跟姚文景說的來著,說姚文景不認識,還說有機會給他介紹 現在要跟他說那人就是陸留,還真是有點尷尬。 哎,他又得想一番說詞,重個生真不容易。 你想見見嗎?林置問,我把他叫出來,待會兒一起吃晚飯? 太倉促了吧,姚文景作為林置的家里人,對這件事格外重視,道,第一次見面不需要準備什么嗎?咱倆還拿著這么多東西,太過隨便了。 啊,林置尬笑了幾聲,不隨便,也不是第一次見面,那人你認識。 第51章 這么說你喜歡我挺久了? 嗯?姚文景疑惑道,我認識? 對,你認識。不知道為什么,和陸留在一起之后,每次說陸留的名字林置都有點叫不出口,此時他故作淡定以掩飾心里的別扭,道,就是陸留,嗯,我和他在一起了。 姚文景有點吃驚,仔細想想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陸留同學啊,怪不得 林置等了片刻沒聽見姚文景說下文,忍不住問:怪不得什么? 你忘啦?姚文景提醒道,高三上學期我誤以為對你有那種喜歡,陸留同學知道后貌似有點不開心,現在想想那時候他可能是吃醋了。 林置回憶了下,確實有這么一回事,那時候他和姚文景好像也感到有點奇怪,只不過當時他一門心思想著趕緊考上大學來找植,不希望自己表現得像個渣男,就刻意忽略心里對陸留殘存的念想,于是很快把那點奇怪拋到了腦后。 還有,姚文景好似探究什么奧秘,循著蛛絲馬跡想到了許多,最后總結成一句話,陸留同學那么高冷的人,對你的事卻那么上心,我之前還奇怪過為什么感覺你們的關系有時很好,有時又很一般。 哈?林置深深懷疑姚文景的眼神,你說陸留高冷? 他怕是對高冷有什么誤解,陸留明明是一個溫暖的人,看來姚文景說的這些不一定靠譜。 這天到最后姚文景還是沒讓林置把陸留叫出來一起吃飯,太隨意是其次,主要是 姚文景皺著眉道:你不覺得那樣很像閨蜜一起逛街,買了一堆東西后讓男朋友來接嗎? 什么呀?林置無語,又覺好笑,你這形容得貌似還挺貼切。 下次再和陸留同學吃吧。姚文景也笑起來,咱倆好久沒單獨吃飯了,你們什么時候都可以見面,今天就別讓我當電燈泡了。 好。林置欣然答應,反正他已經告訴姚文景了,大家都是老熟人,吃不吃那頓飯沒多大區別,而且來日方長,他不急。 吃完各自回校,到了第二天林置又好一番收拾,翻開昨天買的毛衣,找到大一號那件,樂呵呵地準備出門。 昨晚深夜才回的趙少川都驚了,道:你這一天接著一天的,不累嗎?好好的周末也不空出一天來休息休息。 林置沒解釋昨天并不是去約會,還趁機凡爾賽了一把:累啊,我也想休息,想做一個宅男,但是實力不允許啊。 半躺在床上打手游的袁和宋抽空聽了一嘴,深深覺得受到了冒犯,憤憤地連續擊殺三人,淡定道:滾滾滾,談戀愛了了不起啊,愛情只會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林置笑瞇瞇地拎著毛衣走了。 其實他和陸留約會從沒覺得累過,兩人都沒有拖到宿舍門禁前一刻才回去的習慣,往往就一起吃頓飯,飯后散步消消食,碰上有好片子的時候看場電影,再找個無人的角落耳鬢廝磨一番 不過趙少川說的話提醒了他,他是不累,但不知道陸留累不累,會不會認為他倆的見面次數太過頻繁,畢竟陸留上輩子可是連網戀都愿意嘗試的人,說不定比較喜歡距離產生美式的戀愛。 陸留和之前一樣站在進校門的那段林蔭道口等他,甬道兩旁種滿了高大的三球懸鈴木,夏日枝繁葉茂好遮陰,然而自入秋以來,枝葉漸漸枯黃,深秋后更是一夜過去地上就鋪滿了落葉,到得此時還堅強地留在樹枝上的葉子已經寥寥無幾,看樣子恐怕也存活不了幾天。 一眼望去,凄涼得跟什么似的,稱得站在路邊形單影只的陸留周身都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悲傷。 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陸留轉頭看見了他,隨即堆砌了滿臉的笑容走向他,林置心想哪有什么悲傷,那光禿禿的樹干上都好似開出了花來。 陸留穿了件挺厚的棒球服外套,比以往多了幾分活力和少年感,長腿闊步,看得林置蠢蠢欲動,不怨自己大白天的有了不健康的想法,只怨這天咋還不暗,這地咋沒隱蔽處。 走近了,陸留自然地接過林置手上的紙袋,道:什么東西?出門還帶著。 給你的。大庭廣眾下沒法太過親近,林置趁陸留接紙袋的間隙黏糊糊地捏了一把他的手指解饞。 陸留揚起的嘴角像是要飛起來,沖林置拋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迫不及待地拉開紙袋:毛衣? 嗯。林置點頭,正好有一對異性情侶牽著手從他們旁邊經過,林置暗自咬牙,較勁似的湊近陸留低聲道,我也有,情侶裝。 陸留笑出了聲,道:下次見面的時候穿。 好。林置雙手插進衣服兜,彎起的胳膊肘抵在陸留的手臂上,無趣了還前后擺動在那條手臂上摩擦,同時報告任務進度,我昨天跟姚文景說了。 他什么反應?陸留隨口問道。 還挺淡定的。林置想起姚文景昨天說的話,轉頭看向陸留,縮略道,他說高三的時候你吃他的醋。 林置原本是想炸一炸陸留,沒想到陸留很痛快地就承認了:是,我感覺你們倆好得就差穿一條褲子了。 林置心道哪有那么夸張,循著話題問出他惦記很久的問題:唔,這么說你喜歡我挺久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陸留不答反問:那你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林置追憶起高中生活,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 可能是高一下學期,也可能是高二上學期,林置是在某天晚上入睡之前靈光一閃,腦海里冒出他好像喜歡陸留的念頭,但在那之前他已有好多次上課偷瞧陸留,聽到陸留的名字就忍不住豎起耳朵,不自覺地關注陸留的學習、生活動態 我也是。陸留笑道,這東西本來就說不準的,也許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那個想法了。 第52章 我好像比上次跟你說的 林置和陸留的第一次見面,稱不上多特殊,彼時正是高一新生報名,J市較好的那幾所高中新生報名都是在中考成績出來的后兩天,正值夏日高溫,暑氣蒸得人心浮氣躁。 林置中考算是超常發揮,考出來的成績還算漂亮,去二中報名那天是他一個人去的,林慶業要上班。 報名窗口對著室外,排了長長的隊伍,那丁點能遮陰的屋檐下早已站滿了人。 其實他去的時間挺早的,想著早點報完早點回家窩沙發上吃冰淇淋,然而比他積極起早的大有人在。 負責登記報名的老師效率不怎么樣,再加上有不少打著朋友幫忙占位置的學生插隊,愣是等到中午十一點還沒排到他。 午時的陽光正烈,隊伍中的小女生紛紛撐起遮陽傘,有家長帶著來的男同學也躲進女性長輩的傘下,孤零零的林置只能拿校門口接的傳單擋住一星半點陽光,露出的手臂被曬得發燙,后背也被汗水浸濕。 眼看前面的隊伍越來越短,林置瞧見了希望,排在他身前的女生卻讓剛來的朋友插了進來,還一插就是兩個,擠得林置向后退了一步,差點踩到后面男生的白色球鞋。 cao,本就熱得不耐煩的林置忍不住壓著脾氣嘀咕了幾句。 插隊的女生估計也不太好意思,故裝作沒聽到,老老實實地擠在不算寬敞的位置上。 那句話是真的,三個女人一臺戲,不出三分鐘,前面的女生開始嬉笑起來,逐漸演變成打鬧,一方輕推另一方,遮陽傘歪斜,突出的傘骨差點戳到林置的眼睛。 我cao林置敏捷地向后閃,上半身傾倒,幸好后面的男生托住了他,不然他肯定會摔一個屁股墩。 前面的女生聞聲回頭望,林置先向后面的男生道了謝,回過頭忍無可忍地吼出了心里話,聲音稍大,說她們插隊,不文明,說她們的行為影響到了別人,甚至差點害他受傷,然而并沒有道歉,沒禮貌 他的聲音引得前后左右不少人觀望,女生身處其中,實實在在地感受到羞恥,臉紅耳熱,淚水蓄在眼眶打轉,咬著下唇,遲遲地說了聲對不起。 林置當時算是還沒完全確定自己性向的未來gay,而且天氣燥熱,他被氣得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情,只覺得那句對不起里沒有絲毫誠意,于是垂著眼不想違心地回答沒關系。垂下的眸光瞥見一團臟污,印在身后的白色球鞋上,估計是他先前差點傾倒時不小心踩到的。 林置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委屈,轉頭一連串地對身后的男生說抱歉,摸遍身上的口袋沒找到濕巾,只有半張皺巴巴的餐巾紙,捏著就想蹲下給那鞋擦干凈。 男生對鞋的摯愛程度難辨高低,更何況是如此純粹的白色,鞋尖多了一塊他腳后跟的鞋印顯得很滑稽。 身后的男生見林置蹲在自己身前,俯視的視角險些嚇他一跳,想后退,但后面并沒多少多余的空間,只得伸手把林置拉了起來,貼著的掌心和手臂都有薄汗,滑膩,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