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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所有人都被攻擊,只有他眼睛紅了一下,平安無事……殺了他,一切都解決了!” “羽毛……這墓地的羽毛怎么都浮起來了!” 轟! 何宴一臉汗濕的從夢中醒過來,沙發畢竟是軟的,受重只能從中間陷下去,不像床四角支撐、中空斷裂。 但何宴從沙發上爬起來,整個沙發也凹陷出了一個巨大的“人”形。 又做了那個夢……何宴搖搖頭,去洗手間干干凈凈的洗了把臉,透過水霧看向水池上的鏡子。 鏡子里映出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與何宴的前世沒有半點相似處,臉頰很胖,摸上去全是rou,鼻梁其實屬于小巧又高挺的,在整張胖臉的對比下失色不少,唯一能讓何宴透過去仿佛看到以前自己的,是眼睛。 漆黑,這抹黑色的底部,似乎還帶著一點火紅。 火焰的火。 來到這個世界頭幾天,何宴天天夢到前世在墓xue中被炸的一幕,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他師兄們覬覦師父留給他的東西,卻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干掉他自己取來。 可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何守道留下的錢財不多,基本都捐給山下學校了,符紙這些,師兄們本身也會畫,剩下的就是那根無聲無息的羽毛。 據何宴判斷,哪怕把羽毛放在師兄們面前,他們也是看不到的。 因為何守道也看不到,每次都是用特殊手段定位羽毛,以符紙將它移動。 可何宴不一樣,他能看到,能摸到,能抓到,還能把羽毛攜帶在身上……他天生就和別人不一樣。 同樣是通靈師,何守道,以及那幾位同一門下的師兄看到的世界,和他看到的也不同! 這一點,從他七八歲,就懵懵懂懂的知道了。 何守道! 大概早就知道一點,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早,甚至何宴懷疑,他的身世,出生于哪,因何被丟棄,何守道那邊都十分清楚。 師父沒把他當作異類,反而悉心教導,也讓何宴誤以為,世上類似他一樣的人,雖然少見,卻也是存在的。 直到后來步入社會,才發現,天生通靈師是有,和他仍有極大的區別。 師父何守道,似乎從一開始,就在用天生通靈師的噱頭,來遮掩他的異常。 可能是! 也可能不! 誰都說不清。 但何守道本身見識極多,他若說不知道天生通靈師該是什么表現,似乎也不太可能。 · 總之,何宴以為找到天生通靈師就找到了組織,誰想到組織是人家的,他條件雖然符合,卻和人家不是一個體系的。 就如同烏龜建了一組“跑酷隊”,招攬天生善于跑步的烏龜,來互幫互助,這時有個善于并熱愛跑步的兔子來了,根本不被允許入隊! 人家說你和我們不是一類! 你會跑步、喜歡跑步,善于跑步,可你不是烏龜,你是只兔子啊,你和我們在一起,我們沒辦法認同你! 所以哪怕是前世,從何守道去世之后,何宴也像突然離開了根系的浮萍,對世間各種充滿了疏離感,格格不入。 也因此,剛到星際的那會兒,他雖然不太適應,卻還是得過且過,虛浮的感覺,和前世沒什么不同。 現在,總算有了點歸屬感。 或許是陳慈慈柔軟卻適應性十足的性格,又或許窘迫的生活終于帶來一絲人氣,果然壓力使人忘卻遺憾是真的……連吃飯都成了問題,還什么疏離感不疏離感的,誰還管這些。 從現在開始! 卡牌! 將是何宴人生的新一段啟航,以前的記憶,就讓它…… 門外叮的一聲響,陳慈慈睡眼朦朧的摸過去開門,剛一打開,入目就是一張神似小學班主任的嚴肅臉。 陳慈慈一下傻眼了:“房東?” 哦對今天好像是交租的日子,不過兩人一個白天忙著看卡牌,另一個倒頭睡到現在,都沒看到通訊…… 還有那床,那床還塌著呢! 第10章 瘦臉在哪里啊 何宴:“嗯?” 待在洗手間的何宴有些奇怪,他聽到了門鈴聲,也聽到了陳慈慈在客廳故意大著嗓門喊的那聲“誰啊”,怎么去開了門,突然就沒聲音了? 抓起一旁的消毒綿巾擦了擦臉,何宴趿著拖鞋推開門,肥胖的身姿依然挺拔,不疾不徐地走向門口。 沒人。 但大門開著。 他又四下瞥了眼,從他臥室門口,看到了陳慈慈站的板正的半邊身子,不像是被挾持了之類的。 何宴松了口氣,果然還是被夢里影響到了,主要是被師兄們背叛,再加上爆炸那一幕給他的沖擊太大,讓他從高度警惕中還沒回過神來。 這時他走到陳慈慈身后,探了下頭,而屋內的人聽到腳步聲再一抬頭,恰好對上何宴的視線。 兩人一前一后,門內門外,在床板坍塌的背景下,隔陳慈慈相望。 房東眼神詭異。 何宴:“……” 那個啥,我說我沒那么沉您現在會信嗎,就是踢陳慈慈踢的,不然這床還能撐至少半個月!或一周!不能再少了! …… 半小時后。 陳慈慈又是抱大腿,又是哭號,總算把崩潰的房東挽救回來,坐在一人凹陷的沙發上捂著胸口不停喘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