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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只是想揉耳朵,但把舒令嘉整個頭都罩住了,什么都看不見,舒令嘉從景非桐的手掌、衣襟和大袖子中掙扎出來,回爪摸了下自己的耳朵,道:“嗯,你呢,歇好了嗎?” 景非桐道:“很好啊,我的精神還不錯,你瞧,外面也雨過天晴了,真是個好天氣。” 舒令嘉轉頭向著山洞外面看去,只見太陽已經高懸,燦爛的陽光照亮了空氣當中的薄霧,也照亮了草尖上盈盈欲滴的露水,線影交織,隱有七彩虹光浮動,美不勝收。 舒令嘉道:“這里的風景倒是很不錯啊,到底是什么地方?” 景非桐伸了個懶腰,說道:“應該是魔域入口之外八十里處的天華山,昨天咱們雖然是亂走的,但方向竟然選的不錯,今天可以省不少的腳程。” 舒令嘉站在景非桐的旁邊,也學著他的樣子,腰部拱起,后腿發力,抻了抻腰。 景非桐回過頭來,見小狐貍的腦門上,幾縷呆毛被風吹的豎了起來,正在亂晃,便伸手過去,想幫他捋平。 舒令嘉想起被他一巴掌蓋住了半個腦袋的事,這下不給摸了,抬起一爪擋住了景非桐的手,說道:“哎,不用了,我自己來。” 他一轉身變成人形,回手理了下自己的額發,沖著景非桐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景非桐也笑了起來,動了下手指,舒令嘉的身邊頓時刮起了一股細微的風,刮開了他的發帶,又將舒令嘉散下來的頭發重新輕柔地攏起,發帶飄飄然地穿過他的發間打了個結,而后系牢。 頭發高高豎起,發梢在半空中劃出了一個活潑的弧度,然后垂落下來,烏黑發亮,看起來便如一匹小小的瀑布一般。 景非桐很滿意自己的手藝,端詳了一下,笑道:“很好看。” 他雖然沒有沾手,但是剛才那股風悠悠然掠過發間的觸感似乎還有所殘存,莫名的曖昧而又溫柔,一如景非桐此時的目光。 舒令嘉被他看的臉上微微一熱,說道:“真能吹,我一直就是這樣的頭發,怎么你梳的就夸好看了呢?” 景非桐笑道:“你方才束發的地方亂了一團,好幾縷頭發都掉下來了,不過……倒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他笑了笑,又慢悠悠補上一句:“可見我們小嘉果然不愧是修真界威猛第一人,無論是狐貍毛還是頭毛,都是這么瀟灑不羈。” 舒令嘉瞪了他一眼。 景非桐見他目含嗔怒,眼波流傳,心中便是一動,忽然想起曾經那些夢境中的一小段回憶。 那時兩人還在西天,不過住在隔的不算太近的兩個院子里,景非桐早上來找舒令嘉出去,正好碰上他坐在窗邊的鏡子前,很不耐煩地擺弄自己的頭發。 景非桐進門看見他的背影,披著一頭長發,手邊是梳子和簪子,簡直就像個女孩子一樣,不由就想起了‘當窗理云鬢,對鏡貼花黃’這句話,失笑道:“你在做什么?小盼呢?” 這里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有頭發的還真不多,大多數都是光頭小沙彌,自然也不會梳辮子。 舒令嘉身邊本來有個隨侍負責打理起居,這時卻并不在。 舒令嘉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將梳子往臺子上一扔,說道:“他家里有事,我讓他回去了。但是煩死了,為什么梳頭發這么難?!他什么時候回來,超過三天我也要去剃度了!” 他說著突然一停,回頭看向景非桐。 景非桐:“……” 舒令嘉目光殷切:“你會嗎?” 景非桐當然不會,他自己都是要別人伺候的。 但聽見舒令嘉這么離不開小盼,他心里又有種很微妙的感覺,反正就是有點較勁的意思,說道:“這不難吧。” 舒令嘉便將梳子塞進了景非桐手里。 結果景非桐滿頭大汗地梳了將近半個時辰后,舒令嘉終于耗盡了耐心:“你到底會不會梳啊?好笨!” 那時兩人都年少氣盛,景非桐也有些暴躁了:“總得有個過程吧,你不是也折騰了半天?” 舒令嘉對于這一點倒是理直氣壯:“我不會是正常的,你是師兄,難道不應該比我會的多?真是的,快好好梳啦!” 景非桐:“……” 他對舒令嘉的脾氣也只有回嘴一句話這么多了,頓了頓,最終還是無奈地擺弄手上的頭發與檀木梳子。 “我是不是欠了你的。”景非桐嘀咕道,“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伺候過人!怎么當師兄要這么麻煩。” 舒令嘉沒有再說什么,景非桐無意中一抬眼,卻看見面前的銅鏡上面,映出了他唇邊悄悄抿起的一抹笑。 早上的晨光照進窗子,落在鏡上,也灑滿了手中的發絲,有一種居家的尋常安寧。 于是,他也靜靜地笑了。 那天的頭發最終也梳的不怎么樣,好不容易綁好的發髻歪歪斜斜,還有些炸毛。 但三天之后,景非桐經過在自己身上的反復練習之后,就徹底掌握了這項其實不怎么用得上得技能,得意洋洋地去找舒令嘉顯擺。 見到他生活可以自理的模樣,景非桐身邊的書童還嚇了一大跳。 回憶一抓就是一大把,當時這種說笑打鬧,甚至小小的吵嘴,實在是再常見不過了。 舒令嘉脾氣急,景非桐又自小被人捧慣了,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其實一開始這對師兄弟相處的可實在不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