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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我錯了,我多嘴。”陸語寒連忙認慫。 “我哥怎么了,你們不都要開機了嗎?”程臻突然出聲了,身體還借著發問的動作往前猛地探了探,繃得安全帶發出脆弱的一聲“咔”。 時凌羽見此場景,不禁想起自己大學室友養的那只金毛,心情也不似先前那般煩躁了,他彎了彎嘴角,輕笑著說:“你陸哥非要加感情戲,我不會寫。” 陸語寒一聽這話也笑了:“還怪上我了?人家別的Omega,像你這個歲數孩子都生了一串兒了,你連個對象都沒談過,丟不丟人。” 不過,陸語寒說這話的時候難免想起前兩天開會的時候,時凌羽在微醺狀態下提到的事情。 重新挑個Alpha……他怎么想還是沒搞明白治個病和Alpha有什么關系,而且重新這個詞就很微妙。 只可惜后來不管他再怎么試探加威逼利誘,時凌羽都不肯透露半個字。 想到這,陸語寒忍不住從后視鏡里偷看坐在副駕駛的那位當事人。 “哪都有你。”時凌羽白了他一眼,順手把手機解鎖后扔給了后座的程臻,示意他點好晚餐直接輸入他新家的地址,然后開玩笑道:“再說你怎么知道我沒談過,我找Alpha還用跟你報備?” 陸語寒說不過他趕忙投降,噤了聲老實開車,好好的盡一個司機的本分。 后座坐著的程臻不知道為什么竟然也沒接茬。 周圍恢復了安靜,時凌羽把被風吹亂了的發絲攏到一邊,看著窗外變化的街景發呆。 這些天他的情緒一直不怎么好,上次司曜走得急,都沒顧上給他補個標記,積壓了太多信息素而得不到釋放的身體理所當然地抗議了。 除了腺體脹痛之外,時凌羽明顯感覺到自己最近總是提不起精力,晚上也失眠多夢。 時凌羽原本對于自己第二性別是什么并不是很在意,但自從發現自己生病之后,即便他心態再好,偶爾還是會覺得茫然,甚至會羨慕沒有腺體的beta,起碼不會像自己現在這樣被動。 車程大約有個一個小時,到最后,時凌羽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直到耳邊傳來了程臻叫他的聲音:“哥,醒醒,到啦!” 時凌羽捏著鼻梁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可一抬頭看到自己身在何地時竟是罕見的怔了怔,隨后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搬這來了?” “對啊,表舅給我推薦的地方,怎么了?” “沒事。”時凌羽很快便恢復了平常的神情,隨手拍了兩下程臻的肩膀,搖了搖頭:“先下車吧。” 這個社區私密性和環境都很好,圈里的確不少人選擇在此置業,自家的公司也參與了開發,他父親給程臻搞套房子平時住也正常,只不過…… 司曜家也在這。 他前幾天就是在這突然進入了發情期。 —————————————— 陸語寒的酒量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兩杯龍舌蘭下去就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時凌羽一臉嫌棄地把拉著他追憶青春年華的陸語寒扒開,自顧自地小口嚼著用來配紅酒的芝士,腦子里想的全是工作。 程臻還差兩個月成年,自然是喝不了酒的,也為難他竟然能和陸語寒這個大了他快一旬的人混到一起去,倒不是他多老成,純屬怪姓陸的“為老不尊”。 眼見著小孩眨著一雙星星眼就要問起哥哥上學時的趣事,時凌羽都來不及阻止。 不過,好在還沒等陸語寒把他賣個干凈,程臻就接到了經紀人打來的視頻,跑去里屋開小會了。 松了一口氣的時凌羽,一手支在陸語寒的肩頭,一手熟練的用對方的臉解鎖了手機,找到了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人名,直截了當地發送了地址。 沒過多久,陸語寒最大的投資人——紀總就找上了門來。 站在門口的Alpha瞇著一雙含情眼笑得溫柔,一身休閑裝,比起平日的西裝隔離顯得有人情味兒不少。 一打照面他便很有禮貌地問了好,信息素收得也很干凈,連從自己身上接過陸語寒時都一直注意著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完全沒有大多Alpha那種不可一世的臭脾氣,整個人沉靜儒雅,同司曜完全是兩個類型的。 換了個懷抱的陸語寒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捏著人家的臉盯了幾秒,然后像是終于確認了紀梟的身份一般,“嘿嘿”笑了兩聲就主動和時凌羽說拜拜了。 門剛一關上,程臻正好也從屋里出來了:“陸哥走了?” “嗯。”時凌羽不知怎么突然有些疲累,腺體處又開始了一陣陣的刺痛,只不過這回伴隨著的還有莫名地燥熱,但他并沒太放在心上,只當是酒精的作用。 他耐著性子地問弟弟:“經紀人找你什么事?” 程臻笑了笑:“沒什么,就是快成年了嘛,有個隊友跟我生日前后腳的,公司想讓我們一起辦生日會。” 時凌羽點了點頭,將桌面上的幾個酒杯順手清到了洗碗機里:“挺好的。” 程臻笑著跑到他身邊,幫著一起收拾,語氣歡快地說:“但我想和哥哥一起過。” “又胡說。”時凌羽笑了笑,象征性地捏了他耳朵一下,然后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表情關切地詢問道:“你是不是快分化了?最近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為什么,提到分化的時候,程臻的表情好像僵硬了一瞬間,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暫時沒有,不過應該快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