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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存在也沒用,她就把它拿出來了。 花滿樓很認真的想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但最終還是失敗。 他只好道,“天上仙人所釀的酒?果然和我過去喝過的完全不同。” “怎么可能真的是神仙釀的?”段譽道,“這就和說皇帝就是天子一樣嘛。” 花滿樓好脾氣的笑笑,“此酒清醇,回味微甘,絕非凡品,若說來自天上仙人,也未嘗不可能。” 段譽裹著被子,就像個蟬蛹一樣,蹦跶過去,“有那么好嗎?你給我再嘗一嘗。” 她蹦到花滿樓旁邊,臉靠近過去,“我手沒空,你幫我倒一杯——對了,我就帶了你手上這一個杯子。” “...你如果覺得冷,可以穿上衣服。”花滿樓忍不住道。 “我不。”她想了想,然后對著花滿樓的耳側,吹了一口氣。 花滿樓正拿起杯子的手,頓時一抖,杯子跌落在桌上,酒都灑了出來。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別鬧。” 喜歡的姑娘,就在身邊,氣息撲在臉頰上,使皮膚忍不住顫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他覺得有點整個臉都在發熱,血氣涌上來,讓他有點克制不住身體的變化。 他不會不懂她夜里出現在他的房間,是什么意思。 他懷疑,她自己是否真的明白。 也許大理的風俗的確與中原不同,讓她不知不覺知道許多奇怪的知識,但他記得她當初的親吻如何青澀。 所以,不是現在,不是這樣的情況下,他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 “你讓一讓,我把燈點起來。”他故作鎮定道。 就算借著一點星光,段譽也眼看他整個耳朵都紅透了,但就這樣,他的表情卻并沒有什么變化。 段譽有點茫然的眨眨眼睛,不知道是自己不夠有魅力,還是方式沒對。 她模糊記憶的那個年代,網絡監控嚴格,沒有脖子以下部分,所有故事都以拉燈作為結束。 而在此世的記憶中,零星的在典禮節日上遇見的,都是大家互相唱個歌,就可以鉆小樹叢了。 她就算傻了也知道,現在不是唱歌的時候,但前戲部分,已經因為她睡著完全垮掉,后面該怎么進行到拉燈情節?她可以將他強行床咚嗎? 燈點亮起來。 花滿樓整張玉顏都染了紅色,看上去十分秀色可餐。 “你真的不想讓我對你負責嗎?”段譽努力板著臉道。 花滿樓無奈的失笑。 “算你對我負責也可以。”段譽飛快補充道,“我沒意見。” “我明白你的意思,”花滿樓嘆了口氣,溫和的道,“你知不知道,這是船上,而兩邊的墻只是一層木板而已。” 段譽頓時瞪大眼睛。 “就是你想的意思,”花滿樓明明看不見,卻知道她此時的想法,“所以,這里并不是合適的地方,現在也不是合適的時機。” 他說完,整張臉都紅透了。 他本來應該可以想出很多更自然的理由,但最終卻什么都想不到,只能想起這一個。 “...哦。”段譽自己的臉也燒起來。 她躥到床邊,把衣服扒拉出來,用最快的速度穿上。 衣料摩擦的細碎聲音,出現在耳邊,花滿樓正要出口的一個——“等”字,只好默默的咽了回去。 他背對床坐在桌邊,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起來,仿佛這樣就可以聽不見背后傳來的聲音。 所以,等段譽穿上衣服,智商回籠,突然發現——咦,花滿樓說的理由,重點很奇怪。 咳咳。 “剛才的話,”段譽走到桌邊坐下來,“真不像你說的。” 花滿樓面色泛紅,笑著道,“我不止會說這樣的話。” “什么意思?”段譽從他手里拔過茶壺,然后發現里面的酒已經沒有了。 她只先前嘗過一杯呀。 她的SSR。 花滿樓湊近她的耳邊,一字一句道,“我還會講——鳳兮鳳兮求其凰,終至今兮升斯堂,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段譽頓時抽了一口氣。 低柔的男音,帶著曖昧的情詩的詩詞,一字一句順著耳蝸,進入經脈,鼓噪得血液沸騰。 段譽頓時紅著臉,一把捂住耳朵。 “...東方之月,彼姝者子,在我榻兮,履我發兮...”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段譽實在不是故意的,但是這句話,太讓她產生畫面感了。 剛才,真的是花滿樓自己說的不合適嗎?還是她理解錯了? 哎呀,不管了。 當花滿樓湊過來吻她的時候,段譽僵得好像初吻都沒有過的清純少女,血熱沖頭,大腦燒滿一鍋粥。 他們還沒有過這樣激烈的吻,花滿樓的吻,就像他的人,溫柔而熨帖,就算是最熱烈的吻也帶著克制,沒有這樣...這樣橫沖直撞,洶涌如潮,熾熱得像要吞掉她。 不得不說,段譽喜歡這樣,短兵相接,你來我往,金戈鐵馬,戰鼓齊鳴。 當時,她并沒意識到,花滿樓不是一個克制不住自己的人,更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 除非。 他喝醉了。 很快,他真的醉倒了。 ... 花滿樓早上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感到朦朧而微弱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