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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秋癟了癟嘴,勸慰道:“其實(shí)哪里都一樣的,就像魔界,魔界也有魔界的好,比如……比如魔界涼快,還很清靜!” “你喜歡這里。”幽硯說著,將目光望向了亦秋,淡淡問道,“隨我回去,你舍不得。” “沒有啊,沒有舍不得!”亦秋連忙擺了擺手。 “我每次說要回去,你都不太高興。”幽硯又說。 亦秋皺了皺眉,道:“我不是不愿回去,只是……只是你也知道的,我們?nèi)缃裨谌碎g有了朋友,朋友遇上了困難,我不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這話并不是謊言,事到如今,大家都有著過命的交情了,就算那坑爹系統(tǒng)忽然直接從她體內(nèi)消失了,往后再也不會給她安排什么倒霉任務(wù),她也不可能輕易將他們放下了。 畢竟,蕪州那一夜,他們沒有丟下她和幽硯。 那一夜,她是個(gè)傻子,洛溟淵和江羽遙亦是傻子,傻子與傻子之間,總有一種傻得可笑的信任,足以為彼此交付生死。 她愿去相信,幽硯至今仍留在人間,除去無法容忍翳鳥的捉弄,應(yīng)也多多少少真心想要幫助他們。 只是幽硯這鳥女人一向口是心非,才不可能承認(rèn)自己留在人間是為了好人做到底,幫那兩個(gè)天界之人歷劫呢。 “亦秋……”忽然之間,幽硯輕輕喚了一聲亦秋的名字。 “嗯?”亦秋回過神來,回望幽硯的目光攜著些許茫然。 幽硯將她凝視片刻,道:“你需明白一件事,江羽遙是扶桑,洛溟淵是金烏。” 亦秋眨了眨眼,歪頭應(yīng)道:“這個(gè)我知道啊。” 幽硯搖頭笑了笑,輕聲說道:“可你不知道,待他們歷劫成功,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記憶,扶桑便不一定再是江羽遙,金烏也不一定再是洛溟淵了。” 亦秋:“……” 幽硯:“你是妖,我是魔,在仙神眼里,你如塵垢粃糠,而我十惡不赦……他日,我們都不配與這所謂的朋友見上一面。” 亦秋:“……” 幽硯:“縱是如此,你也依舊要義無反顧地幫他們嗎?” 面對幽硯提出的問題,亦秋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是搖了搖頭,向前攤開掌心,將那未吃完的巧果變了出來。 她拿起一顆,遞至了幽硯唇邊。 幽硯目光微微一怔,卻還是啟唇將其含入口中。 “榛子味……”亦秋抬眉說道,“小豬蹄子剝的榛子,朝云揉的面團(tuán),我跟江羽遙一起做的胚子。” “幽硯,你對這世間有太多的不信任,這未必是件壞事,可它會讓你錯(cuò)過很多值得信任的人與事。” 亦秋說著,挪了挪屁股,向幽硯靠近了幾分,望著那雙有些迷惘的眸子,認(rèn)真道,“我愿意相信,那些一同經(jīng)歷過生死的朋友,只要不失去此生的記憶,就一定一定不會因?yàn)樯矸荻訍何覀儭!?/br> 她說著,似覺得沒什么信服力,想了想,又繼續(xù)說道:“就像……就像朝云,她只是自封神力私自下界,并不曾失去身而為神的記憶,卻從沒有對我們抱持一絲敵意。所以,這世上并不是每一個(gè)天神都不將妖魔放在眼里的。” 幽硯聞言,忽而抬眼無聲望向了遠(yuǎn)方。 亦秋欲言又止了片刻,覺得自己說了那么多大道理,總該安靜一點(diǎn),給鳥女人一點(diǎn)思考鳥生的時(shí)間,于是低頭自顧自地吃起了巧果。 她吃著吃著,忽然發(fā)現(xiàn)看見幽硯閉目深吸了一口長氣,不由得連忙將注意力轉(zhuǎn)移了過去。 幾秒等待后,幽硯將那一口長氣呼了出來,睜眼時(shí)依舊望著遠(yuǎn)方,目光卻不再渾濁。 “唱首歌來聽聽。”幽硯忽然說道。 “啊?” “捉泥鰍……”幽硯又說,“唱好聽點(diǎn),我便幫幫你的朋友。” 亦秋聽了,不由笑出聲來。 這個(gè)鳥女人啊,明明自己也想幫忙的,偏要找個(gè)理由嘴硬。 那就唱吧,還能拆臺不成? “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 安靜的深夜,忽有歌聲響起。 “田邊的稀泥里——到處是泥鰍——” 遠(yuǎn)處的燈火未熄,人群依舊喧鬧,卻都與她們沒有關(guān)系。 “天天我等著你-等著你捉泥鰍——大哥哥好不好-咱們?nèi)プ侥圉q——” 弱小的妖精,唱著這個(gè)世界不曾有人聽過的孩童的歌謠,如夏夜鳴蟬,清晨鶯歌,婉轉(zhuǎn)入人心。 幽硯靜靜望著亦秋,不再平靜的眼底,似蕩漾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末了,歌聲淡去,亦秋將目光望向她時(shí),她卻若無其事地別過了頭臉,輕笑著說了一聲:“真難聽……” “我不信。”亦秋揚(yáng)起嘴角,順著幽硯的目光,看向了遠(yuǎn)方,好奇問道,“幽硯,你能感應(yīng)大家的存在嗎?” “嗯……”幽硯輕聲應(yīng)著。 “大家都在做什么呢?”亦秋又問。 “一個(gè)回了客棧,兩個(gè)還在燈會。”幽硯說著,閉目凝神了片刻,繼續(xù)道,“熏池依舊留在山上。” “山上過節(jié)嗎?” “誰知道呢?” 亦秋想了想,癟嘴道:“差點(diǎn)忘了,江羽遙說這是她第一次過乞巧,看來仙麓門并不過這種山下的節(jié)日。” 她說著,抱起雙膝,安安靜靜欣賞起了今晚的夜景。 也不知過了多久,遠(yuǎn)處街市的燈火漸漸稀疏起來,似是在說,夜深了,這座城也該睡了。 --